第20章

快下課的時候,譚邱用胳膊戳蔣秋澤,眼睛還在到處巡視,“蔣哥,今天怎麽沒看見那小變态啊?”

蔣秋澤差點沒站起來揍他一頓,他和姚疏的關系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尤其是譚邱這種人,如果他現在說明了他和姚疏的關系,不出一分鐘,最多兩分鐘,在這個教室裏的每個人都會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爸媽也會知道。

自己還沒有給家裏打過預防針,怎麽着也得先探探家裏的口風,不然到時候姚疏還得跟着他受苦。以蔣秋澤的性格,要是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喜歡個男生,這個預防針他高中就打了。問題是,他自己也沒想到啊,怎麽直着直着就彎了。

再者,看得出來姚疏的性格孤僻,不愛和班裏人來往,上次燒暈過去都沒人發現,如果他們的事情被知道了,說不定姚疏還會受到更深的孤立。

譚邱整個就是一人精,不用修煉,天生就是的那種,看事看的特別準。蔣秋澤不但不能讓譚邱看出來他喜歡姚疏,還得假裝一臉讨厭又嫌棄的樣子。

“以後別提他。”

譚邱馬上來了興趣,“怎麽?沒追上啊?”

蔣秋澤眼睛斜向一邊,他這人吧,一說謊眼神就發虛,只好假裝看手機,“網費我包了,以後不許提這事了。”

譚邱一聽就樂了,合着蔣秋澤還真被人拒了,要知道這種事的幾率簡直就是彗星撞地球,一輩子也就一回,竟然栽在一個小變态手裏了。

“蔣哥,你人格魅力不行啊!”

他活了二十年總算有個奚落蔣秋澤的機會了,哪能放過。從小蔣秋澤就是他媽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優秀程度不言而喻,在異性緣這方面也一樣,沒想到他也有被別人拒絕的一天。

蔣秋澤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為了姚疏,他忍了,任憑譚邱一臉嘲笑,反正讓他說兩句又不會怎樣。

“反正以後不許提他了,聽見沒?”蔣秋澤不想讓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跟姚疏有關系,哪怕只是說說也不行。

譚邱笑的快喘不上氣了,“知道…知道哈哈哈。”

反正光是他被拒絕這事,就夠他笑半年的了。

下了課,姚疏在樓梯口等蔣秋澤,那個樓梯口本來是通向一樓的,但因為離教室遠所以很少有人走,還有些隐秘。

過了一會兒,人都差不多走光了,遠處也沒了聲音,蔣秋澤才過來,還氣喘籲籲的。

“呼!”蔣秋澤先是跟他們一起出了教學樓,說要回家一趟,等他們都走了,才又跑回來的,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天知道要是讓他那群室友知道他要來約會,會不會死皮賴臉的跟過來。八成是會的。

他覺得自己不去學表演真是可惜了,要是他去,肯定什麽金馬白玉蘭獎全是他的,蔣秋澤以前還真沒發現自己居然有演戲的潛質。

姚疏穿着一條短褲坐在臺階上,幹淨的白色板鞋,見他來了彎起了眼睛。

四下無人,蔣秋澤趁他不注意就印上去了一個吻。這種感覺讓他覺得無比刺激,像那天在小巷子裏吻他一樣,又像偷情。

姚疏半推半就推他,這裏很少有人來,不代表不會有人來。可惜蔣秋澤摸透了自己不舍得的心理,和姚疏對調了個方向,将他擋在裏面,反而變本加厲。

“恩……”姚疏輕輕踮着腳回應他的吻,笨拙又生澀,雙手不自覺搭在了蔣秋澤的肩膀上。

蔣秋澤從來都是主動的一方,當得到對方難得的回應時,他顯得比平時更加沉不住氣。

何況對方的回應那麽稚嫩又小心翼翼。

姚疏是對的,即使是很少有人也不是沒有人。有輕微的腳步聲從空曠的樓道裏傳來,姚疏吓了一跳,趕緊推他,蔣秋澤不但沒放開他,還把他攬到懷裏,讓他的頭緊緊貼住自己的胸口,把人整個護在了懷裏。腳步聲越來越近,姚疏的小心髒都快跳出來了,用眼神乞求他,蔣秋澤看見他濕漉漉的眼睛更不舍得放開了,還得寸進尺的在他嘴巴上啾了一口。

香甜的味道,和布丁一樣。

上樓梯的女孩子本來悠閑悠閑的,瞥到這裏竟然有情侶在約會,顯然是沒想到,趕緊低頭大步走過去,根本沒注意兩個人和普通的情侶有什麽不一樣。

然而姚疏還是快把自己的腦袋鑽到蔣秋澤身子裏了,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心砰砰的跳。

等那人走遠了,蔣秋澤把頭低下來,聽着姚疏的心跳,就像剛才他伏在自己胸口那樣,故意挑逗他,幾乎是癡迷般的道,“ 姚姚,你心跳的好快啊。”

姚疏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稱呼,竟然覺得很好聽,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叫他。

那個姿勢有點怪怪的,姚疏要比蔣秋澤低半個腦袋,他伏在蔣秋澤胸口不覺得有什麽,但蔣秋澤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男人在聽胎動一樣。

問題是蔣秋澤還異常認真,豎着耳朵貼在他心口才聽呢,“你看,又跳快了。”

那口氣好像再說,你看,它又動了。

姚疏覺得怪異極了,越想越奇怪,不給他聽了,拉着還貼在他身上的蔣秋澤往頂樓走。

樓頂是允許上去的,只是為了學生的安全圍欄高高築起,這裏姚疏只在剛開學的時候來過,有天他在這裏看了一場夕陽。

可惜現在不是傍晚,不然風景會讓人難忘。

時節已經到了盛夏,天氣總是變幻莫測,今天是陰天,馬上就要開始下大雨了,也許會下很長一段時間。

姚疏一點都不喜歡下雨天,他喜歡陰天,不那麽炎熱,又不會弄得身上濕乎乎,可惜這個城市的天氣,不是大晴天,就是狂風暴雨。

他也不喜歡這個城市。可是這個城市有他喜歡的人,有蔣秋澤,有姚遠,有苗苗,還有他的回憶,他好像也就不那麽讨厭這裏了。

蔣秋澤看他踮腳趴在水泥圍欄上,将他單手攔腰抱了下來,那動作實在太危險了。

“我申請了外宿。”

姚疏掙脫不開他的大手,只好讓他抱着,一時還沒從剛才的事情裏面反應過來,“恩?”

蔣秋澤見他又走神了,有些委屈,可憐巴巴地道,“我要跟你一起住。”

姚疏拍開他吃着豆腐的手,手都伸到他衣服裏面了,蹭的他好癢,“不要亂摸。”

蔣秋澤收斂了一些,沒有再亂動,也沒有收回去,在他耳邊咬着他的耳朵道,“好不好?”

好與不好都一樣,反正他都已經決定了。

但他還是要問一問姚疏,萬一姚疏不同意,那他……他也沒辦法。

其實姚疏有輕微的社交障礙,只是他并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很怕跟人相處,并不是他不喜歡,只是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他很介意有人介入他真實的生活,就連苗禹,也幾乎沒有去過自己那裏。可是蔣秋澤是個例外,他真真切切的走了進去,并且姚疏連抵抗都沒有抵抗就投降了,而且相處下來竟然不覺得有半點不自然。

他甚至是很喜歡那種生活的。

和其他情侶一樣,經營着他們的小生活。

“你要是介意……”蔣秋澤見他有些猶豫。

“不介意!”姚疏反應有點急切,好像生怕他反悔了,“我不介意的。”

蔣秋澤總能在他的反應中捕捉一些比語言更重要的東西,姚疏對他的在乎程度和他一樣,他們的關系是對等的,沒有誰高誰低。

姚疏沒等到蔣秋澤說什麽,只感覺到自己背後的大手又開始亂動起來,順着他的脊骨,不停滑呀滑,滑得他整個人都軟在了蔣秋澤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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