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58.

寧悟拍拍我的腦袋,說:“下次他再這般做,你就來告訴我。”

他與隋師兄是截然不同的人。

可他說這句話時語氣溫和,帶着些安撫的口吻,我将頭埋在被子裏,有那麽一瞬,覺得他便是隋師兄。

“你在哭麽?”他嘆了口氣,說,“是很難受?”

我點點頭,說:“尾巴,難受。”

聽我這麽說,寧悟坐在床邊,讓我趴了下來。

他的指尖是涼的。

“我對寧決管教太少,才叫他做事這般随心所欲。”寧悟一面有些生氣地說着,一面将手指沿着玉柱探進來,小心而緩慢地将它抽出,“他是個小混蛋,你要是被他欺負了,打回去就是。”

我抓着被子,玉柱拔出來時,還帶着黏糊糊的水聲,我也不知自己後頭如何會流出那些東西,等玉柱完全抽出來後,我竟希望它再塞回去。

寧悟說:“坐起來穿好褲子,我同你說些事罷。”

我覺得渾身無力,坐不起來,只能趴在床上偏頭看向寧悟,說:“難受……”

寧悟問我:“哪裏難受?”

我說:“沒有尾巴……難受……”

他微微一愣,像是想說甚麽,但只是唇角動了動,并沒有出聲。

過了一會,他從靈戒中取出了一粒丹藥,喂到了我嘴裏。

“情花的毒過些時候才能解,靈明丹可護你神智清明。”寧悟的聲音聽着離我越來越遠了,我以為他要離開這裏,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大師兄……”我合上眼睛,輕聲地念道。

“你這麽想回去麽?”

“還要給師父打掃庭院,不然院子裏就都是葉子了……”我覺得自己像沉在熱水裏,被泡得渾身的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動彈。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我用臉卻蹭他的手背,冰冰涼涼的,好舒服。

59.

寧悟給荀枝蓋上被子,心裏又輕輕地嘆了聲。

倘若荀枝不是福祿山的弟子,他興許也會被撩撥動,而不是做美色當前而無所作為的柳下惠。

“倘若與大兇結了血契的人都說自己是平平無奇,那世上就都是平平無奇的人了。”寧悟自言自語地道了句,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被荀枝握住的小指。

荀枝似是做了不好的夢,淡淡的眉毛微微皺着。

“你師兄們都很看重你。”寧悟撫平少年眉間的褶皺,說。

荀枝喃喃道:“師兄……”

寧悟輕聲說:“等我尋到解契的方法,便送你回福祿山。莫再難過了。”

60.

我時而夢到自己一個人縮在水缸裏,時而夢到娘在桌案上給爹寫信,時而又夢到師兄們圍在一起下棋。

還夢見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黑貓。

它圍着我的腳打轉,似是對我很親昵的樣子,但我要伸手抱它時,它就張嘴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手腕,很快就跑遠了。

我在夢裏抱着膝蓋蹲下來哭了。

它不是小黑貓,它是壞東西。

江靳師兄說了,讓我難過的,就都是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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