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努努力在上頭
尚爸爸向尚曉辰投來一片慈愛的目光,恰似那冬日的暖陽照耀着茁壯成長的小樹,用肉麻點的話來講,霎時間,尚曉辰覺着自己似乎沐浴在充滿父愛的泡泡裏。
尚曉辰跟着紀飛雲往餐廳走,還沒到,就聽見自家大門“咣當”一聲巨響。
尚雲傑拎着個外套,頂着一個爆炸式雞窩頭,從門外頭進來,滿臉寫着生無可戀、如喪考妣。
“我回來了”他半死不活的說了一句,頭也不回,要往自己房裏紮。
尚好皺了皺眉:“這又是到哪裏鬼混去了?”
尚雲傑僵屍似的轉動他僵硬的身體,擡頭看了看此刻正滿面春光,全臉寫滿了上壘成功,優雅的喝牛奶的尚老爹。
欲語淚先流,簡直要活不下去的抱着柱子掉眼淚,那樣子——跟死了爹似的……
“怎麽了這是?”紀飛雲關切的問了一句。
據他觀察,自己這弟弟大概不是被人揍哭的,畢竟,臉上沒有傷。
“我失戀了!”尚雲傑喊的超大聲。
過于激憤的情緒,把衆人對他的同情度降了三分。
“哦”紀飛雲淡淡的點了點頭,擺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來:“也不是第一次失戀了。”然後平靜的拉着尚曉辰去吃飯。
尚曉辰覺着應該安慰一下,可他瞧這尚先生也是淡定的吃自己的飯,好像尚雲傑失戀跟一日三餐一樣平常。
某失戀狗,見大家不關心他,憤憤不平的往飯桌上一坐,惡狠狠道:“你們能不能有點人性!”
尚曉辰沒忍住,趕緊拿了根香腸放在了尚雲傑的盤子裏,剛巧了紀飛雲也送過去了兩個雞蛋……
尚雲傑強撐着酸脹的眼皮,盯着盤子裏這點子東西的排列位置,差點一頭栽進了一盆蛋花湯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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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他發作,老爸開口道:“多吃點補充營養,你看你哥哥和弟弟對你多好。”
紀飛雲笑眯眯道:“是啊,多吃點,吃哪補哪。”
尚雲傑翻了個白眼,簡直吐血:“你說我補哪!”
紀飛雲顧左右而言他道:“我倒是發現,你總是晚上出去,第二天回來就分手了。”
尚雲傑:“你什麽意思?”
穿着休閑白襯衫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頭發垂順在額頭上,五官精致的像天使一樣美好,他輕啓淡粉色的薄唇,微笑道:“是因為活不好嗎?”
“噗嗤”尚曉辰被毫無預警的話笑出了聲,還好他剛叼了一塊面包片,而不是一口湯。
尚雲傑眼瞧着眼球泛紅,立馬要殺人。
尚爸爸趕緊安撫性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柔聲道:“沒什麽好羞臊的,多找點種子學一學總會好的。”
尚雲傑:“……啊!!!你們是魔鬼嗎?”
“我不是魔鬼,是你爸爸~”尚先生笑的柔和。
這樣的對話仿佛像是罵人的表情包,對面的年輕人忍無可忍的爆了句粗口:“艹!”
“你要是艹的好,也不至于失戀了。”尚爸爸說。
尚曉辰叼着他那口面包片,強忍着不再笑出聲,可還是幾乎合不攏嘴,媽呀!這實在太有意思了。
“我就是去跟人家見面!根本就怎麽着!”尚雲傑大聲吼着替自己翻案。
紀飛雲一邊往自己的面包片上抹醬,一邊同他說:”所以,你褲子都沒脫,就被甩了?“
尚雲傑:……
“來吧,說說看,問題出在哪裏,說來聽聽,從哪裏摔倒了就從哪裏爬起來。”尚爸爸終于不再欺負自己兒子,拿出長者的樣子真心要替他解決問題。
尚雲傑咬着下嘴唇抽抽搭搭的說:“我前些日子認識了個羅英月的警花,潇灑幹練,濃眉大眼,腰細腿長,一見如故,然後我就開始追她。本來好好的,眼瞧着就要追到手了,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冒出個叫顧昙的刑警隊隊長,然後昨晚上,羅警花叫我不要打她的主意了。“
他說了兩句,還不忘給自己灌兩口熱騰騰的豆漿,又道:“我問他半天為什麽,她才支支吾吾的說是因為顧昙。我當晚上就找了顧昙,結果那孫子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跟我說他不喜歡羅警花。這他媽不是不要臉嗎?”
尚曉辰思考了一下,他好像沒聽出來那位顧警官有什麽不要臉的地方,他猜羅警花大概是心有所屬,單戀顧警官吧。
“然後呢?”
“然後那孫子還假惺惺的讓我不要傷心,媽蛋,還給我什麽甜巧克力,簡直幸災樂禍,喪心病狂!”
“什麽巧克力?”紀飛雲問了一句。
尚雲傑從外套口袋裏摸出一小袋巧克力來,拍打在桌子上,嚷嚷道:“爺是什麽身價,難道是沒吃過巧克力嗎?呸!”
他說着,就要把巧克力往垃圾桶裏扔,半道上被紀飛雲截住了,仔細拿着巧克力看了兩眼。
然後沉聲道:“他似乎并沒有嘲笑你。”
“什麽意思?”尚雲傑擰眉。
紀飛雲撕開巧克力的包裝,從裏面倒出一塊心形巧克力出來:“這個牌子的巧克力,是意大利産的,名字叫‘傾心之吻‘,裏頭用的是草莓夾心。”
“啧,我沒問你是什麽巧克力。”尚雲傑沒什麽耐心的說。
紀飛雲笑了笑,散發着陽光氣息的大男孩,忽然目光銳利起來,死死的盯在尚雲傑臉上道:“在意大利,這個牌子的巧克力,跟情書的效果差不多,所以……他大概是看上你了。”
尚雲傑愣了一愣,轉瞬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不,不可能吧?”
紀飛雲把包裝紙一扔,把那心形的巧克力放在尚雲傑盤子裏的香腸上,嘆了口氣道:“唉,不成器,我弟弟居然想做受。”
尚雲傑:……
尚曉辰:……我,我好像也做過受,有點丢人怎麽辦,不行,不能說出去。
尚爸爸神色未變的吃着他的飯:“放心,你爸我很開明的,但是有一點,你難道不能努努力在上頭嗎?”
尚雲傑:“不,這不是在上頭在下頭的問題,我……”
“這也不能怪他,是爸你起的名字不好。”紀飛雲痛心疾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