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親芳澤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落在小區裏翠綠的幾棵松樹上,一簇一簇的綠葉中點綴着一點白,倒也顯出幾分的詩情畫意來。

此情此景,窩在陽臺的沙發上捧着粥看雪,當真不算辜負了。

當然,如果樓上的大爺,沒有興致一高,拉上那一曲《二泉映月》的話。

很明顯,陳靖安的房子是經過精心收拾的,窗戶上都用了極好的防風貼,可依舊擋不住是十幾年的老房子,沾染了風雪的細風刺溜刺溜的往兩個人的面門上撲,再配上悲涼至極的二胡聲……

啊!兩個頗有情韻的文藝青年,立馬回到解放前,好像過上了裹着軍大衣、大棉襖在牆角上啃窩頭的日子。

還未等他們從那悲慘的情緒裏調整過來,樓上的大爺好像覺着今天《二泉映月》似乎不大對胃口,轉手換了一首二胡版《一剪梅》。

陳靖安抱着一杯冷掉的菊花茶,尚曉辰捧着一碗冷掉的粥,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沒有法子,那情緒實在太感染人了,兩人只得從陽臺上挪步回到客廳裏。

閑來無事,幹脆打開電視找一些優質的影片看一看。

頭先前陳靖安是打算好的,最好的就是一些“風月片”rou欲卻不庸俗,風雅又不做作,然而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打開電影頻道的時候,電視機裏正在播放《舉起手來》。

帶着黑色帽子的漢奸,正用他那充滿地域口音的嗓子喊:“太君!岔岔岔開腿!對,對嘞~”

而後聽話岔開腿的日本軍官,順坡滑下,褲裆裏的東西親切的撞上的猴子偷桃的石頭柱子。

隔着屏幕,陳靖安都替他感覺到蛋疼!

躲過了了拉二胡的大爺,沒躲過騎豬四處奔跑的太君……

陳靖安沒有保持住矜持貴重的君子形象,尚曉辰也沒做成天真可愛的小可愛,兩個人咂摸這兩瓶啤酒,一瓶紅酒,兩瓶北京二鍋頭,笑的像個沙雕。

好吧,其實大都是尚曉辰自己在喝,陳靖安酒精接受度不高,喝太多就會容易吐的。

Advertisement

影片結束的時候,沙發上,差不多只剩下一個醉鬼和一個半醉不醒的白襯衣公子。

尚曉辰迷瞪瞪的瞧着臉都笑僵了,現在正乖順規矩的坐在沙發的一角的陳靖安,屏幕上的“歪瓜裂棗”瞧了兩個小時,再看陳靖安,那可真是眉清目秀、膚白貌美,不知怎麽得,竟生出了上前“一親芳澤”的想法。

他懵懵的搖了搖頭,覺着自己有點禽獸。還沒有來的回過神,卻發現自己已經挪到了陳靖安的面前。

而那人此刻正頂着泛着紅暈的一張臉,睜着一雙迷蒙泛水的眼睛看他。

尚曉辰心頭一顫,有種摔酒瓶子的沖動,摸上那人的臉,貼上了聽他的話多喝菊花茶,已經被潤澤的柔軟的嘴唇。

陳靖安也醉了酒,只是沒有醉的很厲害,影片結束的時候,他不禁懊惱,自己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勾搭這只兔子的。

就算不聊一些情情愛愛也罷了,怎麽就一起看了沙雕搞笑電影,還吹了幾瓶酒,又不是要做拜把子兄弟。

因為酒精的緣故,他的大腦遲鈍了些,等察覺到了什麽,就看見了一張貼的很近的臉,靠了過來,然後……親了他!

不對,不對!這情節好像有些錯亂。

甜的,小孩最後喝的是葡萄酒~陳靖安迷瞪瞪的想,然後順勢而為的沒有拒絕這個吻。

甚至,還用了一點欲拒還迎、欲進還退的小套路,引得幾乎貼在他身上的這個人,越發的想要再他身上獲得更多的快樂。

陳靖安沒什麽力氣的推拒和掙紮,讓已經被酒精糊住了腦子的尚曉辰覺着不舒服,他覺着他得做些什麽。

做些什麽呢?

他混亂的厲害,幾乎沒啥思考能力的大腦,自動彈跳出一條信息來:翻身農奴把歌唱!

簡單幾個字,傻孩子好像找到了未來人生的動力,毫不猶豫的伸出自己的大長腿,跨坐在了小白楊陳醫生的大腿上。

他把這理解為,作為一個攻的壓制,然而在別人看來,這簡直是送上門的求上。

紊亂的呼吸輕輕打在他的唇畔,像溫柔的潮汐。

這一點點挾裹在氣流裏的熱度,變成了連接兩人的橋梁,酥酥麻麻的暖流緩緩侵染着陳靖安,他眼睛裏隐藏起來的萬年不化的堅冰在這堅持不懈的柔軟攻勢下,竟有些微的松動,罕見地漏出了幾分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溫柔。

時間在這份悠閑的靜谧中不緊不慢地流淌,吊燈上傾瀉出來的一絲一縷光線像滴滴答答的時鐘指針,從一直淌發梢到了腳尖,攏住了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腦袋。

昏黃的光暈裹着兩人蓬亂的發絲,像兩只相擁取暖的毛絨小刺猬。

許是被燈光晃了眼,許是吻的越來越激烈奪了他的呼吸,尚曉辰哼唧了兩聲,沒什麽力氣的栽倒了陳靖安懷裏。

陳靖安勉強還有幾分清明的腦子,總算沒有太掉鏈子。

他趕緊抱住尚曉辰晃了晃昏昏欲睡的人,輕聲在他耳邊說:“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啦。”

尚曉辰慌忙打起了精神,瞧着眼前人好看,聲線蘇的男人嘿嘿笑。

可惜了,是個男的,陳醫生要是個姑娘,一定人美聲甜,盈盈一握小蠻腰。這是他沒輕沒重的撕了人家的白襯衣之後的切身體驗。

美人哪還管什麽男的女的。

“陳,陳醫生,岔岔岔開腿,對嘞~”

酒精糊鬧的傻子,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語調,這發音方式,竟像極了影片裏的漢奸翻譯官。

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則,伸出他兩只邪惡的小爪子。

喝了酒的人兒又甜又辣,快樂的像只飛來飛去的圓滾滾的自己小家雀,一會調皮一下,一會又乖巧十足的任由擺弄。

陳靖安望着迷瞪瞪的小家夥兒,忽的笑了,進而全身心投入了進去,輕而又輕的吻了吻他的額頭。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