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爹今日早晨才回府裏,提着兩包藥,當時娘正跟我講話,看見爹進來瞬時就紅了眼眶,說爹還知道回家。”

陶澄問,“又吵起來了?”

“沒有,爹說‘我還能真放着你不管嗎’,兩人互相瞪了半晌,各自誰也不理誰了。”陶澈直揉眉心,“雙九趕緊長大,我一個人可承受不來。娘也不問爹這兩日去了哪兒,爹也不問我你和輕陌如何了,估摸是心裏門兒清。”

陶澄失笑,“我理虧,理應我回去請罪,但還是要麻煩麻煩你,你若是不願,我再另想法子。”

陶澈眯起眼,“你要我做什麽?”

“回去再命侍女去找陸季肖,理由麽,就說娘又懷疑陶府二少爺也是個斷袖,要如法炮制一番。待約好了人,我提劍去會,取人頭、跟爹娘請罪、領賞金恰好一并。”

怔愣變作難以置信,陶澈驚道,“你那叫請罪麽,你那叫威懾差不多!”

“願意與否,不行我就再想...”

“哥!”陶澈無法,“哥,你安生些,容我先回去試試,畢竟他從軍五年,警惕性不比平常,萬一他不上當...”

陶澄拍拍他肩膀,笑道,“留下來用飯?我掌勺。”

輕陌醒來時找水喝,入眼是晚霞滿天,他負傷後又能吃又能睡,就這麽三兩天就圓了一圈,又看陶澄和陶澈坐在湖邊那葉扁舟裏說笑,心下一哽,那小船就沒被用來做過什麽正經事,陶澄也不害臊。

他用手腕撐着起身,磨蹭到石桌邊,手心裏的鈍痛都可以忍受,只是被穿刺的指尖一用力仍是疼的鑽心,他歪歪斜斜的捧着茶杯還沒沾到唇邊就被拿走,随後腰上一緊,整個人穩穩的坐進了陶澄懷裏。

喝過水,輕陌指指桌上鮮嫩的光毛雞仔,肚子裏塞着蔥節和姜片,身上塗抹着醬油料汁,他已經想到了它烤得外焦裏嫩的樣子,“晚上吃雞?”

“我們吃,你眼饞。”在陶澈看不見的地方,陶澄揉揉他屁股,“今晚要請陶澈吃飯,他點名椒麻雞塊。”

還是騙他,等火堆燃起,烤架架起,雞崽子從屁股穿到腦袋在鐵串子上滋滋冒油的時候,輕陌才後知後覺腌雞塊哪有一整只放那腌的,他和陶澈一人蹲一邊,拿着小毛刷刷醬汁,另一旁陶澄在炝鍋做湯面。

“腿腳都好些了?”陶澈見他只有手上還纏着繃帶,沒話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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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陌點頭,“嗯,傷口雖然多,但都是小傷,有些已經結痂了。”

長衫将他遮的嚴嚴實實,陶澈連他腳尖都瞧不着,遂往臉上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他脖子上那道傷疤,回憶歷歷在目,陶澈想起自己對他的百般排擠和嫌惡,仍是将那句未道完的歉說出口,“輕陌,對不起。”

聲音很低,輕陌聞言一頓,毛刷上的醬汁滴到火堆裏滋拉一聲,他“唔”到,“我知道了。”

又兩日後,杜六拿着一封手信交給陶澄,背着他小主子做這事兒他心虛的片刻都待不住,來了就走,叫輕陌直接就沒瞅見他的影兒,信裏道:明日巳時,陶府院後小樹林。

陶澄将信團成團丢進茅廁,晚上抱着輕陌連哄帶騙,“我明天還得去學府一趟,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我不放心,帶你去郭先生的私塾,好不好?”

自然是好,輕陌求之不得,“你去學府交接事宜麽?”

“嗯,大約午時就回,若是有意外,約莫就要拖到下午了。”

“什麽意外?你也會被綁走嗎?”

陶澄親他,“會被嚷去請客吃散夥飯。”

輕陌知道學府裏有幾個同陶澄年紀相仿的授課先生,彼此之間還算志同道合,他期盼道,“明日把我打扮的知書達理些,別叫郭先生嫌棄。”

陶澄笑話他,“郭先生是那以貌取人的人麽?再者,穿的再端正也遮蓋不及你滿心浪蕩。”

又調侃他,輕陌應景他的話,費勁兒的縮進錦被裏,只讓陶澄看他在被窩裏拱來拱去,“你不許動!”悶悶的呵斥聲後是陶澄一口倒吸氣,他一把掀了被子,看輕陌埋首在他雙腿間,口裏隔着亵褲又是哈熱氣又是舔咬,眨眼功夫就讓他硬的發疼。

“你就不怕我把你雙手捆着吊起來肏你?”陶澄托起他的臉,“怕不怕?”

輕陌不識好歹,嘴唇顫抖着似乎在做心理鬥争,猶猶豫豫的,他喏喏道,“哥哥,疼疼我吧。”

一敗塗地,陶澄直上頭,太陽穴突突的跳,催着要他把人拆骨入腹,他撈過輕陌壓覆在床鋪裏,三兩下扯開素白小衣,入眼盡是細小淡粉的痕跡,筆直白嫩的雙腿上還有好些處挂着豔色的血痂,仿若兜頭一盆冷水澆醒了要入魔的陶澄。

動作陡然溫柔至極,輕陌顫着心肝睜開眼,還不待再勾引一句就被刺激的大聲呻吟,豎起的性器落入一腔溫暖濕滑的包裹中,還有一片靈活又柔韌的舌頭在來回舔舐,輕陌弓起腰肢,舒爽的連嗓子都在顫抖,一聲聲“陶澄”喚的動情又難耐,好似央他憐惜,又好似求他淩虐。

陶澄雙手抓揉在兩團滑膩的臀肉上,手腕用力,頂着輕陌要他一下一下肏進自己口裏,他稍稍擡眼就能瞧見心肝寶貝被淫弄的臉蛋潮紅,紅唇眼角每一處都透着情欲和沉淪,他心滿意足,快感從心裏蔓延全身,被刻意忽略的性器腫脹在空氣中彈了彈,頂端冒出一股黏膩汁水。

算算有将近八九日沒有親熱了,輕陌一丁半點的受不住,陶澄才做了第一個深喉他就唔唔啊啊的噴了人家滿嘴,連着神志都射出去了,酣暢淋漓的好幾大股要他半晌都沒能回神,許是正在喝藥的緣故,陶澄咽下去時發覺略帶着苦味,他好心的含着慢慢吸吮,直到口裏的性器癱成軟趴趴的一團才吐出,擦擦嘴角,又朝着那兩個可愛的卵蛋親了一口算作罷休。

輕陌死過一回,複又起死回生,哼哼着勾在陶澄身上不撒腿,“別走,我也想讓你舒服。”

陶澄只求他收斂些媚态別撩撥人,“明天還想不想去私塾了,當心爬不起來床。”

“想!那...那你輕些弄...”

“要麽不弄,要麽弄死你。”

聽着有些吓人,輕陌眼巴巴的瞅着他下床去漱口,又伏到桌邊去提筆記賬,一張紙都快寫滿了,陶澄念叨,“嘴饞咬人,加重重的一筆,單這一項你都快要湊齊四個‘正’字了。”

輕陌羞恥的自暴自棄,“我還能再給你加四個!”

陶澄不知道還要怎麽喜愛他才好,浸了一條熱手巾給他擦擦身,“乖一點,大夫都說你體虛不宜出精太多,以後再不可縱欲。”

輕陌往他身下瞟,還豎着呢,他開心又惆悵,暫且乖巧的陷在枕頭裏聽話,“我舒坦了,可你還沒消呢,怎麽辦?”

陶澄親他的手心窩,又為他吹掉一盞燭火,“自渎,去去就回。”

輕陌甜蜜的心口冒泡,鼓起臉蛋保證道,“以後補償給你,任你為所欲為。”

翌日,兩人破曉晨起。

陶澄将藥煎在爐上,命杜六留心看着,随後帶着輕陌往私塾去。

一別十五年未見,輕陌再見郭先生既是緊張又是羞慚,三人站在走廊間,聽聞朗朗讀書聲,先生笑道,“你那麽小,我牽着你,你還記得嗎?”

輕陌連連點頭,“記得,我全部都記得,您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您教我識字寫字,背誦《三字經》,我沒忘,也不敢忘。”

先生已經兩鬓白發,他拉過輕陌的手,又對陶澄道,“我與這孩子敘敘舊,你不是還要去忙麽,去吧。”

陶澄謝過,又看向輕陌,淺淺一笑,那眼神明晃晃的就四個字,等我回來。

出了私塾,奔去的方向與學府相背,陶澈早心神不寧的等在門口,一見他哥下馬回來就迎上去,“我同你一道去!”

陶澄笑他,“爹娘知道了嗎?”

“自然不知,我哪敢說,那侍女都被我威逼利誘的以生病為由,躲在偏院裏好幾日沒見過人。”陶澈拽住陶澄,“哥,我同你一道去,我擔心你。”

“不擔心。”從開始有殺心到眼下,陶澄一直是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時候還未到,我先去和爹娘打聲招呼,幾日不見,氣消了沒?”

“怕是見你就要掀桌。”陶澈口裏遭了好幾處潰爛,說不說話都疼,“你去吧,不願聽你們吵,我在你卧房裏等你。”

已經用過早飯,陶老爺在逗雙九嬉笑,喬晴坐在一旁喝茶繡肚兜,陶澄倚靠在假山旁靜靜的望了一會兒才走近喚道,“爹,娘。”

喬晴一愣,繡針立刻歪了線腳,一旁陶老爺只瞪着他不做聲,奇恥醜聞,不論是于他自己還是于陶府,喬晴将陶澄從頭看到腳,“你爹說,你這幾日都在青樓院?”

“是。輕陌在那養傷,我們暫且住在那裏。”

“那你此趟回來是如何?”兩句話,喬晴就再忍不住翻湧的情緒,“你那日不是磕頭道別讓我們忘了你這個不孝子麽!你還回來做什麽!”

陶澄緩緩嘆息,“回來請罪,因擅闖軍營又打傷十人,林威列了一張賠款,拿來給爹過過目。”說着将林威的手信放到石桌上,“軍營裏沒人知道輕陌是咱們陶府的大公子,你們放心,他們只當是我發瘋。”

手信瞧也沒瞧,陶老爺懷裏還抱着呀呀的雙九,只好低聲呵斥他,“滾!”

喬晴似又要垂淚,陶澄無奈,“爹娘息怒,我先回屋收拾一番,等會兒再過來。”

陶澈坐在屋裏擦劍,聽門吱呀一響,他立馬站起來,“桌上這些都是我準備的暗器,你看哪些順手。”

“真當我要在院後解決他麽?”陶澄看那些冷硬的武器,搖搖頭,最終只握起自己的佩劍,“人死在家附近,多晦氣。”

陶澈已經要被他哥氣定神閑的樣子逼迫到崩潰,“你行行好,你到底如何打算的!”

“随便牽輛馬車停在樹林外等我,車裏備上鐐铐。”

“不行!我要同你一道!萬一你敵不過他,我們還可以一起上!”

陶澄欲要張口,索性又傾身将陶澈攬進懷裏抱了抱,“不打緊,你要相信你的兄長。”

陶澈嘴裏疼心裏疼,憋的眼眶通紅,也擡起手擁住陶澄,“你別死了。”

“能不能有點兒吉祥話,當心我以後不給你寫家書。”

“你別死了。”陶澈咬牙切齒道,“也別負傷。”

陶澄勾起唇角,應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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