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日朕宣子寒入宮,本就是想問問子寒家中事宜。如今瑤兒也在,那并一塊聽了吧。”關臧龍宣商子寒本意實為讓商子寒好生照顧女兒,可現下女兒都在自己也便不好明說。況且,方才商子寒已然被陳立激怒,他即便天子也不好說了。
“陛下想問什麽?”
“朕已讓禮部理了些黃道吉日出來,禮部也已拟了時日出來。乘着你們兩個都在,便讓你們自己挑選挑選好了,若是子寒雙親有所要求子寒可名言。”
賜婚旨意下達已有數日,禮部也是早早算出幾個時日來,只不過最近的一次是一個月後,最晚的便是來年春季。
“此次禮部挑選的時日共有三處,你們瞧瞧可有喜歡的時日。”關臧龍從案桌上翻出禮部尚書遞上的折子,随後招呼二人上前看看。
商子寒并為将視線放在那份奏折上,反而是對着關臧龍作揖,“陛下,子寒覺得,此事由公主選擇,最恰當不過。”
“為何?”關臧龍倒是幾分好奇,雖說一般男兒對婚禮事宜并不上心。可他關臧龍的女兒乃是天下獨一無二,若是商子寒回答的不好,他可要重新評估商子寒的品性。
“子寒覺得擇吉日乃是人生大事,婚嫁更是重中之重。再說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陛下願将吉日交予公主與子寒自行做主,想來陛下平日裏對公主恩寵有加,而子寒是想讓公主自己選個日子,成為子寒的妻子。”
“既然如此,瑤兒便好好看。”
關傾瑤面色一紅,“兒臣知曉了,父皇你就別說了。”關傾瑤言罷,便認真看起禮部拟出日子。不過三行字,便決定今後所處。既不想最快又不想閑言閑語,“父皇,便十月吧。”
關臧龍聞此,便也笑着點頭。
随後又與二人聊些話,讓他們二人退下時更是調侃,“朕本想與準驸馬好好聊聊。如今看來也無須再做,父皇看你們兩個相處的也是融洽。想來也聊過幾句話。你們二人的婚事父皇定然要給你們一個大大驚喜,父皇還有其餘的奏折需要批閱你們先下去吧。至于你們大婚,父皇會安排一應需求其餘各司各部皆可調用。”
“兒臣告退。”
“子寒告退。”
等二人一同出了這禦書房後,這向左還是向右走成了商子寒第一難題。
二人在禦書房外僵持小許後,關傾瑤這才說道:“驸馬第一次入這後廷,可有時間陪本宮去西苑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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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都是擠出來的,只要公主說一聲自然也是有的。”
西苑內有一處十六宮院面渠而建,其內殿堂樓閣,構造精巧,壯觀華麗;其外流水潺潺,飛橋靜卧其上,過橋百步,即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微風吹過,楊柳輕揚,修竹搖曳,曲折小徑,奇花異石,亭臺樓榭,隐藏其間。
“驸馬可喜歡此處?”
“八面合成,結構之麗。西苑确是個好地方。”
西苑之中,奇山碧水,相映成趣;亭臺樓閣,巧置其間;流水缭繞,綠林郁茂。殿堂面渠而建,如龍之鱗;洛陽西苑,宛若天就。
“往年讀書時夫子曾說隋帝下旨,诏天下境內所有鳥獸草木驿至京師,天下共進花木鳥獸魚蟲莫知其數。數年之後西苑內已是草木鳥獸繁息茂盛,桃蹊李徑翠蔭交合,金猿、青鹿動辄成群。如今身在西苑倒也能夠感受一番。”
“隋消亡已有百年,昔年草木鳥獸繁息茂盛也已過去。驸馬若是喜歡此處可以多待一會,要是什麽人敢打攪驸馬的雅興大可重重處罰。”
“公主說笑了。身在宮中當差的人怎會這般沒有眼力,方才……子寒還未謝過公主。”
“你我婚事已诏告天下,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子寒明白。”
此時商子寒心下有些焦慮,她臉頰上又沒什麽東西為何關傾瑤一直盯着她瞧。莫不是已經看出了什麽?
“驸馬怎突然臉紅?”關傾瑤本想開口詢問當日殿試上商子寒所佩戴的玉佩,可不想自己打算開口時就瞧見對方臉紅得不行,就連耳根子都是如此。
商子寒深呼口氣,将心中的焦慮強行壓下,随後十分平淡得問,“公主為何考得這般近。”
“本宮與驸馬不過見過兩次,想看清楚些。”
“……”
與此同時禦書房內,陳立跪在地上低着腦袋不敢直視怒氣沖天的關臧龍。“讓你試探商子寒品性如何,你便是這般試探的?帶着大隊人馬去将別人包圍,更是以那種罪名下獄。你的腦子被豬啃了嗎!?”
“微臣失策,請陛下恕罪。”
“失策?你倒還記得自己言行舉止如何。還恕罪?!若不是子寒已原諒你朕定然好好處罰你,自己去領三十板子。”
“微臣遵旨。”
此事算是翻過去了,關臧龍也不願再将此事繼續下去。只是透過此事以及自己試探,不難看出商子寒的品性算是上佳,現下他也只是有些好奇,究竟是怎麽樣的家族能夠養出這般溫和的子嗣罷了。“來人。”
一抹黑影出現在禦書房內,跪在關臧龍跟前:“陛下。”
“商子寒身世可屬實?”
“回禀陛下,屬下已調查商子寒家世屬實。”
“可與他當日在殿內所言可屬實?”
“是的陛下。”
如此,便不用繼續查下去。關臧龍心下也是松了口氣來,以這種想法揣測自己女婿,以後要好好補償補償他了。
此次領路公公比起那先前的安利,話多了些性子更是開朗不少,笑容也是比安利多些。即便如此,商子寒也不會想探知些消息從這公公嘴裏挖些事兒來。能在禦書房附近侍奉關臧龍的人,定然有過人之處。“這位公公,子寒想打聽些事兒來。”
“驸馬爺可叫咱家小瑞子,不知驸馬想打聽什麽事兒。”
商子寒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了,更是十分別扭道:“這事兒還真是不好意思,還望公公不要見笑才對。”
“驸馬但說無妨。”
“我蒙陛下喜愛賜婚。怎麽說在下即将成為公主驸馬,自然是想了解一些關于公主喜好。”
瑞公公本道商子寒是想問些隐晦事兒,只是這人開口既是問晉陽公主喜好。倒是他想多了,“準驸馬這話可就問錯了人,咱家并不在公主寝宮當過班。這喜好自然也是無重得知,不過看準驸馬有心,那咱家便去問問公主寝宮裏的小公公。”
“如此子寒便先謝過公公。”商子寒說着便對瑞公公作揖行禮。
這可是将瑞公公吓了一跳,連忙制止商子寒切莫做下去。“驸馬真是折煞咱家了,若是叫別人瞧見了,咱家可就完了。”
“瑞公公,幫子寒打聽公主喜好,子寒答謝本就是理所應當之事。怎麽這作揖不可用?”
瑞公公一聽,心下一暖。見商子寒這般懵懂模樣,解惑道:“宮中有宮中的規矩,宮外有宮外的禮節。雖說禮節可通行天下,只是跟規矩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切莫兩者攪混了才行,就說準驸馬剛剛的作揖好了,在宮外可随意些,可在宮內萬萬不可對自己品階底的人用。”
商子寒繼續問道:“若是那人受了會如何?”
“這個……按宮規處置。”
宮規向來嚴厲,雖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只是過于嚴厲的規矩也不是長久可處世間。
“是子寒疏忽了,方才便當是子寒無故行禮吧。瑞公公只是提醒提醒子寒而已,公公請。”商子寒可不願瑞公公因她的緣故,遭受飛來橫禍。“公公,子寒所托之事,還望公公幫忙。他日若公公需要子寒相助,子寒定然全力以赴。”
“咱家盡力而為。”
此次商子寒入宮,最為緊張的還是夜羽,這一步還是因自家主子那所謂的命令作祟。
“不必太過緊張,準備這麽多年。他們現在想到的,當年我們都已經做了。即便想查,也是需要時日證實。再者當年的人要麽死要麽隐姓埋名,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你這樣讓公子瞧見了,不是叫她擔心?”
“……謝謝。”
“真想謝謝我就先将臉洗幹淨出來,我可不想公子回來還要關心一下你怎麽哭了。”
“……”
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