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33
顯然,蕭澤已經明白前方發生了何事。
婵衣偷偷打量他一眼,見他面色緊繃。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這人可真害羞。
這一笑,這兩日心中的郁悶便忽然消失散了。此時她倒覺得有些遺憾,若是白日定能見到蕭澤,面紅耳赤的模樣。
這般想着,婵衣又瞄了一眼蕭澤。
“你在看什麽?”蕭澤忽然擡頭與她對視,面色緊繃,語氣有些危險。
婵衣抿着唇強忍着笑,遲疑了一會兒,思索該如何回答。忽然又聽到,夜風中的□□聲越發的明顯,令人血脈噴張。她想,蕭澤此時定是十分尴尬,上次自己不小心摸到小潇澤,令他生氣許久,還道自己年紀小小,便心思龌龊。那這次,自己可不敢再表現出,知曉男女之事了。
畢竟,自己還是個十三歲的小娘子,又怎麽能懂得這種羞人的事呢?
婵衣擡頭,故作怯生生道:“陛下,您快去救救那個女子吧!她叫的好可憐!”
“你說什麽?”蕭澤明顯怔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婵衣會做如此反應。
婵衣低着頭,腳尖在地上畫圈圈說:“您聽那女子的叫聲那般慘烈,定是有人在虐待她,咱們要不要過去救救那女子?”
月光下她微睜的杏眸水潤,懵懂地看着自己,好似真的什麽也不懂。神色間還帶着些焦急,似乎真的害怕裏面的那女子出事兒。
蕭澤倉皇地扭過頭,說:“不必,想是哪個宮女在受罰,你不用管。”
這種事情,可不能讓這個小娘子看到。
不過說起來,這小娘子去歲時,明明還懂得的不少,怎麽這次反倒懵懂不知了?難道上次自己真的是誤會了她,蕭澤不确定地想。
婵衣原本只是想找個借口,緩解兩人的尴尬。可見蕭澤如此別扭的模樣,倒一時間忘記了兩人還在鬧別扭,起了逗弄之心。
“可是會不會出事呀?我聽那女子的叫聲十分凄慘,應該是有人在打她,那女子好可憐!陛下,您就去救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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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澤拗不過她,輕咳一聲道:“我讓孫銘去一趟,可以了嗎?”
婵衣歪着腦袋,想了想說:“孫銘他們離這裏還遠着呢!剛好咱們遇上了,就過去瞧瞧吧!”
“朕說了不去。”他脫口而出,語氣略僵。
婵衣懵了一下,像是被他吓到了,眼神怯生生的,手裏提着嫦娥奔月圖樣的燈籠,看起來十分無措,夜風吹過掀起她的裙擺,小娘子看起來十分柔弱。
蕭澤頓了頓,放緩語氣說:“朕突然想起來,今日還有些奏折未處理,想先回宣政殿去處理奏折。”
婵衣低着頭,聽他已經把自稱換成朕,便知曉自己有些惹惱他,故而見好就收,沒有再說話。
蕭澤見此便轉過身,垂下眼眸,大步往外走去。
婵衣在後面提着燈籠,墊着腳尖輕聲喊到:“陛下!您不是說要和小女談談嗎?”
這樣弄上一場,婵衣的氣早消了。
蕭澤背影一頓,正欲說些什麽。忽然聽到,剛剛消停的□□聲又響了起來。他冷冷道:“明日再說,跟上!”
婵衣“哦”了一聲,聽着激烈的□□聲,嘿嘿一笑。故意用他能聽到的聲音,嘀咕到:“真兇……”
夜風将她輕柔不滿的聲音送入耳中,蕭澤本就害臊着,聽到那似嬌嗔的聲音,感覺腳下有些飄飄然。
“陛下!前面是樹!”小娘子嬌聲喊到。
蕭澤猛地回神,冷不丁停住腳步。定睛一看,便見自己面前黑不隆冬的,但依舊能看到一棵放大的樹。若自己再走往前上兩步,便要撞上去了。
他抿唇,看了一眼已經分岔的路,面上有些挂不住,背對婵衣站在樹前一動也不動。
“您這是要做什麽,前面是樹!”婵衣笑了起來,小跑過來,捧着肚子來到蕭澤身後,伸出手輕輕戳戳他的腰。
“嗯。”蕭澤悶哼一聲。
婵衣笑聲一滞:“您受傷了?”
“沒有。”蕭澤語氣硬邦邦。
那是為什麽?婵衣思考了一會兒,想到剛才聽到的聲音,忽然低頭抿唇一笑。她忽然大膽地扯扯他的衣角,笑到:“陛下,可是在不好意思?”
“放心,這件事情小女不會說出去的。”她笑眼彎彎,好似與他有了什麽小秘密。
“這沒什麽好害羞的,小女不笑話您。”
蕭澤聞言冷哼一聲,一甩衣袖,轉而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
然而,那女子的□□聲,依舊在自己耳邊萦繞。
他像是有什麽東西追着似的,快到明亮處時,蕭澤加快腳步走了出去。孫銘見到,心中頗為奇怪。發生何事了?陛下為何如此失态,慌裏慌張的。
“回宮。”蕭澤頭也不回道。
“哎……陛下等等!”
孫銘正好奇婵衣的人去哪了,便聽到竹林小道裏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便見婵衣小跑出來,一面喚住蕭澤。
她跑到蕭澤面前,仰着頭道:“陛下,您忘了,您不是讓孫銘進去查探的嗎?”
蕭澤額頭青筋直跳,這個時候他倒寧願她知曉一些人事了,也省得如此窮追不舍。
“孫銘進去看看。”
“陛下真好。”婵衣清了一下嗓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蕭澤本提腳欲走,餘光瞥見她眼中的狡黠,忽而恍然大悟。想也沒想,便扭頭一把抓住蟬衣的手臂,危險的眯上眼睛說:“你在故意裝作不懂?”
婵衣猛的吓了一跳,說:“你說什麽,小女聽不懂。”
“當真?”蕭澤目光銳利,在她面上巡視了一番。
婵衣慌忙點頭,可憐巴巴地說:“自然是真的,小女哪敢騙您。”
“您弄疼我了。”小娘子說完垂下頭,聲音柔柔,委屈極了。
蕭澤聞言,猛的收回手想是被火燒了一般。他轉個頭說:“送你們小娘子回宮。”
婵衣輕輕地動了動肩膀,伸出纖細白嫩的手,在上面輕輕揉按。這無聲的舉動,似乎是在控訴他,不懂憐香惜玉。
蕭澤只做沒有看見,負負手而立看着別處。
今夜實在太尴尬了,他不願再面對她。
鳴玉鳴翠連忙應下,屈膝行了一禮說:“恭送陛下。”
蕭澤颔首,看也未看婵衣,轉身離去。遠遠地,還能看到他腳步有些亂,像是心神不寧。
婵衣一直垂着頭。
“小娘子,咱們也回去吧!天不早了。”目送蕭澤遠去後,鳴翠道。
婵衣“嗯”了一聲,這才擡起頭。
輕聲笑到:“真是純情。”
“小娘子……”鳴翠無奈。
陛下乃九五之尊,豈是小娘子可以随意取笑的?這只有他們主仆三人還好,若是讓旁人聽見,那可是大不敬的罪。
婵衣揮揮手說:“放心,我知分寸。”
“走吧,咱們也回去。”她又看了一眼那竹林小道,心想也不知是哪裏來的野鴛鴦,可真是不幸運,遇到了自己和蕭澤。
婵衣回去時,孟太後已經歇下。平姑姑出來說:“小娘子回去吧!太後娘娘讓奴婢告訴您,趕緊回去歇着”
“有勞姑姑了。”婵衣淡笑。
說罷,她便帶着兩個宮女,回了自己住的偏殿。
蕭澤回到宣政殿,并未如他所說,是要處理政務。
因孟太後邀他共用晚膳,所以今日他早早将奏折處理完了。此時回來,暫且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處理,索性等沐浴出來後,拿了一本兵書看起來。
然而只是翻了幾頁,他便擱了下來,再也看不進。腦海裏想的,全是今夜的事情。
那小娘子懵懂,面色不解,顯然是不知曉人事的。可她去歲碰到自己那處,卻又是懂得極多的模樣。
想到最後她那個狡黠的眼神,他看着随燭火跳動的影子,眉頭緊蹙起來。
“陛下,今夜的事情已經查清楚。”忽然,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飄下來。一身黑衣的暗衛單膝跪地,抱拳禀報到。
蕭澤輕扣案桌,語氣淡淡:“說吧!”
“那倆人是柳太妃和一個侍衛,您看如何處置?”
蕭澤語氣嫌惡:“把那侍衛解決了,再讓柳氏病上一場。”
柳太妃是先帝的昭儀,更是南鄉公主的母妃。若是平常未生養的太妃,早就處死了。可蕭澤顧及到南鄉公主,怕處置了柳太妃,而壞了她的名聲,故而暫且壓下。
“啾啾!”一聲小小的鳥叫聲響起。
蕭澤蹙眉道:“下去吧!”
暗衛低下頭抱拳,很快便飄上了房梁。
“啾啾!”聲音又大了一點。
“還不進來?”蕭澤語氣淡淡,卻含着一股威嚴。
白羽伸長鳥脖子,艱難地邁過門檻,屁股一扭一扭,左右搖擺。小碎步來到蕭澤腳旁,沖他又啾了一聲。
蕭澤道:“再叫,便縫上你的嘴巴。”
“啾啾!”白羽急了,往蕭澤腿上直蹭。
“做什麽?”蕭澤低頭看它。
他忽然額頭青筋暴起,惡狠狠道:“你這是去哪裏了?把自己搞成這般模樣?”
只見白羽身上白一塊紅一塊,沾了不少胭脂,剛才蹭自己時,腿腳上沾了紅紅的一片。
“啾!”偏偏白羽還不知道自己犯了錯,高興地沖蕭澤叫了一聲。
“自己去河裏洗幹淨,否則別回來!”蕭澤這一瞬間,真的起了念頭,不想要這只傻鳥了。
大鳥微愣,圓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蕭澤不知道為何,覺得此番模樣居然和婵衣有些許相似。
只見大鳥發了一下呆,又撲棱撲棱跑了出去。蕭澤以為它聽懂了自己的話,心想它這次倒還乖覺,便又拿起了桌上的書,繼續看。
不一會兒,大鳥又從門口跑回來。站到他腿邊蹭蹭他,然後嘴把一松,撲騰一聲,掉下來一個東西。
蕭澤淡淡瞥了一眼,眼睛眯了起來。
那是一串紅玉做的葫蘆狀花钿,模樣眼熟極了。他回想了一會兒,很快想起來那是婵衣頭上的首飾。因為她喜歡戴的緣故,所以兩人見面大多數她都戴着,所以他記得很清。
“你下午去了哪裏?”蕭澤有不好的預感
“啾!”大鳥揚着花臉,得意洋洋地請求表揚。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日
白羽:啾啾!叼回一個紅玉葫蘆花钿。
第二日
白羽:啾啾!叼回一個荷包。
……
第n日
白羽:啾啾!叼回一個肚兜。
婵衣:呸!色胚!
蕭澤:冤枉=_=
給另一個基友推個文,《朕甚是心累》
朕被掰彎了整整八年才知道對象是個女人!
然後朕重生之後一直知道自己的臣子是個女兒身,卻要裝做不知道。
朕繼位多年,還是個童子身。
大總管捧着幾張牌子,問:“陛下,今晚要翻哪一位小主的牌子。”
朕看了眼那幾張玉簡,幽幽的道:“能翻沈愛卿的牌子麽?”
大總管:“……”陛下,沈大人是男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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