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46
蕭澤慌不擇路的跑出屏風,耳根赤紅,冷清疏離的臉蛋上染了一抹嫣紅。忽然間,便有了一絲少年的模樣。
“等等!”婵衣忽然叫住他。
蕭澤腳步一滞,不敢回頭,問:“何……何事?”
只聽婵衣聲音羞憤卻又無奈,帶着絲絲顫抖:“我……我起不來了。”到最後,卻是已經有些哭腔。
接連兩次在蕭澤面前出糗,婵衣臉蛋燒的厲害,特別是剛才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自己,在自己胸前停頓片刻後,才移開目光。若不是實在起不來,她也不會出言喚住他。
她嘗試着扭動腦袋,最後卻以失敗告終。
婵衣知道,自己剛好的脖子怕又扭了。在他突然出聲吓到自己,自己猛地回頭導致脖子又扭了。
“你摔到哪裏了?”蕭澤眉頭一皺,猛地轉身大步流星的跨進去。
“不許看!”婵衣聽到腳步聲,嬌喝到。
蕭澤有些手足無措,他問:“你究竟如何了?傷到了何處?”
婵衣道:“您先幫我把衣服拿過來,記得不許看!”
“好。”少年天子此刻被小娘子使喚的團團轉,兩個人都慌亂的很,居然都忘記喚宮女進來侍候婵衣。
蕭澤低着頭只盯着自己腳面上的祥雲,一步一步試探着往前走,聽婵衣指揮:“往左手邊轉,我的衣服放在那裏。”
雖然是夏季,但婵衣渾身赤.裸的躺在地上,地上的寒氣往上直竄,加上身上的水汽蒸發,沒一會兒婵衣便覺得有些冷了,顫巍巍的抱緊了胳膊,忍不住催促:“就在您左手邊前面,快啊!”
最後,她都忍不住嬌嗔起來。
蕭澤渾身一激靈,總感覺鼻子有些不适,他連忙收斂心神,大步邁向前方。結果又邁的步子太大,直接撞到婵衣放衣服的桌角上面去了。
Advertisement
婵衣慘不忍睹的看着他,心裏無奈至極。
還好他已經摸到衣服,閉上眼睛憑證記憶,走了幾步來到婵衣面前,掀開衣擺蹲下給婵衣蓋到身上。
“您往哪裏摸?”婵衣嬌斥。
蕭澤一怔,才發現自己觸着一處軟眠光滑帶着涼意的地方。他回過神,連忙放下衣服站起來背過身子說:“你能不能自己穿好?”
“……”婵衣試着扭了一下頭,想要分辨一下衣衫,可是卻失敗了。
蕭澤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心底做了什麽鬥争般,突然下了決心。他扭過頭,黝黑的目光看向別處,說:“得罪了,朕會對你負責的。”
說罷,他忽然看向她,蹲下來拿着她的外衫,蓋住她的嬌軀,然後一把抱起了婵衣。
若是仔細看一會兒,便能發現他的手有些輕抖 。
他甚至一閉上眼睛,就能響起剛才見到的那副場景。少女渾身赤.裸地躺在地上,肌膚白皙的刺眼,猶如一塊美玉般通透無暇。她的藕臂環在胸前,将那處擠了溝壑。修長細膩的雙腿微微曲着,掩住那方嬌處。
小娘子滿臉通紅,羞憤的側着臉盯着自己,令他的腳步都有些不穩,幾乎将她摔到地上去。
蕭澤喉結微動,抱起婵衣後,便不敢再看她,生怕她眼中的嬌怯變成憎惡。
婵衣在他轉過身,被抱起來的那一瞬間,驚呼道:“您做什麽?快把我放下來!”
蕭澤沒有理她,身體挺拔的猶如一棵挺立的小白楊。他努力忽略手心的滑膩,還有無處不在的淡香。僵硬的大步走到內室,将她放到床上,用薄被将她裹得嚴嚴實實。
“朕看看你的脖子。”他不敢對上婵衣的眼神,低頭暗啞着聲音道。
剛才他回頭時,就注意到她脖子有些不對勁兒。便敏銳的察覺,她這是又将脖子擰了。
婵衣紅着臉蛋,暈乎乎的由着他扶起自己,撩開她頸間的烏發,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這是怎麽回事?他居然一點不避諱的看光了自己,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婵衣覺得自己腦袋有些使喚不過來。
蕭澤熱乎乎的大掌放到她脖子上,輕輕一按,又趁她暈乎着,猛地一扳她的腦袋,便将腦袋板正了回來。
“這段時間注意點,不要再傷着脖子了,仔細落下病根。”
婵衣細細的“嗯”了一聲。
蕭澤看着靠在自己懷裏的小娘子,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詞:溫香軟玉。
他輕輕一咳,将婵衣扶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說:“今日之事,朕會負責的。”
婵衣原本尚在迷糊間,忽聽他扔下一道驚雷,吓得結結巴巴道:“您……您說什麽?不……不用……”不用您負責。
蕭澤心裏一沉,以為她這是不願意,适才心中的激蕩蕩然無存,抿抿唇生硬道:“不管如何,是朕唐突了你。”
他語氣僵硬的,好似有人在逼迫他。
婵衣又想到,他屢次三番警告自己不要對他心生妄想,那時還不覺得生氣,此刻想起來,蕭澤真是讨厭極了。
婵衣被被子裹得像個蠶寶寶,本就有悶熱,聽了這話更是忽然氣到:“我不要您負責!”
“朕意已決。”蕭澤道。
“我說了,不要你負責!”婵衣氣惱的瞪眼睛,一雙杏眸水潤潤的,像是要滾出淚水。
好像自己被他看了就必須要嫁給他一樣,他以為自己是誰?是皇帝便了不起嗎?怎麽這麽自以為是,看光了自己,一句負責便可以了嗎?對自己沒有一絲歉意不說,就強硬的扔下一句負責。
誰要他負責,他以為自己生的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原本他不說話之前,婵衣還不生氣的。他一說話,婵衣氣的不想理他。
“……這事,是朕的不對,你不要朕負責,那你要怎樣?”蕭澤只是就她的話問下去。
誰知道,更是将婵衣給惹惱了,她炸毛道:“您又不想負責了?您根本不是真心想要負責的,您就嘴上說說而已。還問我想怎樣,您是不是準備随意給我補償一點東西就好了?”
蕭澤有些驚愕道:“朕……朕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婵衣委屈的指控他。
蕭澤有些無措,嘴張了張半響才道:“你想怎樣,朕都依你。”
“那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婵衣慢吞吞的翻個身,用背對着他。
蕭澤盯着婵衣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遲疑地說:“朕以後不會如此了,今夜的事情是朕不好,你若是生氣便說出來。”
婵衣不理他,屋子裏靜悄悄的。
“朕還是那句話,朕會對你負責的。”說罷,蕭澤站起來道:“明日讓太醫來給你看看,上點藥,朕明日再來看你。”
說罷,見她依舊不理自己,蕭澤遲疑的站起來,慢慢走了出去。
婵衣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見屋子裏不見了聲響,才慢慢的轉過頭來。他真的乖乖的離開了,婵衣掃視一圈內室,心裏忽然有些不得勁兒。
他還真的就這樣走了?
“小娘子,您怎麽不喚奴婢等人一聲,自己跑到床上來了?”一陣腳步聲傳進來,婵衣便見鳴玉鳴翠快步走了進來,見自己躺在床上,一臉關切地問到。
婵衣抿抿唇,慢慢坐起裏說:“沒什麽,剛才滑了一跤,我便先回床上了,随後你們便進來了。”
鳴玉和鳴翠對視一眼,沒敢說自己二人是受陛下命令,才進來的。看小娘子這幅模樣,怕是和陛下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奴婢伺候您換身衣服,再把頭發擦幹,不然是要受寒的。”鳴翠忙笑到。
婵衣沒有注意到她們的眉眼官司,只是垂着頭怏怏不樂道:“嗯。”
這一忙,便忙到了很晚。
宣徽殿的側殿芳華居的燈,亮到了半夜。而桃林外,蕭澤也站到了半夜,直到裏面的燭火熄了之後才沉默地帶着孫銘回了宣政殿。
孫銘不知道自家陛下這是怎麽了,進去一出來,不僅弄的身上濕漉漉的,還整個人都蹙着眉頭渾身釋放着冷氣。
許是,陛下和孟二娘子置氣了?孫銘暗暗猜測。
後半夜,蕭澤回去一直輾轉反側,沒有半點困意。
因為一旦他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浮現出少女半遮半掩,茱萸半露的場景,鼻腔就會湧出一股熱流,身下的小蕭澤便精神抖擻的醒過來,挺拔着身軀。
蕭澤覺得,自己怎麽如此龌龊下流,看光人家小娘子的身子,還一直忘不了,反複的在腦海裏玷污小娘子。
尤其是,他居然可恥的起了反應。
婵衣并不知道他內心的煎熬,此刻她已經睡過去。可對于蕭澤看光自己之事,一直耿耿于懷,甚至再夢中都在與蕭澤生氣。
晨間醒來,她眼角還挂着一抹淚珠。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自己要上天了,從中午十二點開始趕報告到十點五十,期間不吃不喝,不停歇,眼睛都要瞎了,手也斷了。然而,我還是頑強的更新了,雖然很晚QAQ,好了,我去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