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56

056

蕭澤的胸膛溫熱寬厚,緊緊的将婵衣禁锢在懷裏,似是害怕她掙紮。他的聲音也低沉着,言語間帶着些許無奈。

婵衣張了張嘴,還是沒有伸手将他推開。

“陛下……”

蕭澤恍若未聞放開她,鉗制住她纖細的肩膀,目光幽深漆黑。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忽然低下頭緊緊的貼上小娘子蒼白的唇瓣。

“唔……”婵衣瞪大眼睛,眼底一片震驚之色。同時伸手推搡他,想要掙紮開來。

蕭澤僵硬着身子,但站在那裏穩如泰山,任由婵衣怎麽推他,也依舊幹巴巴的貼在上面,動也不動一下。他害怕驚着了婵衣,連呼吸聲也放的輕了一些。一雙淡漠的雙眼盯着婵衣,似乎在打量她的表情。

于是婵衣睜開的雙眼,就與他的視線正好對上。蕭澤眸光一閃,忽然放開她。

婵衣順勢掙紮開來,低頭盯着腳下的青石板,吶吶了好半天,才道:“您……不該這樣的。”

蕭澤只是盯着她,不說話。

婵衣被他盯的不舒服,便小心翼翼的又退了一步,防止他又沖上來抱住自己,“您又不心悅小女……”

蕭澤蹙眉,下意識道:“朕沒有說過。”

“可是明明是您,讓小女不要心悅您的,甚至還因為那事情,對小女發過脾氣。”她的腳尖在地下輕點,小聲到。

蕭澤看着她頭頂的雙髻,抿唇咳嗽說:“朕收回那句話。”

婵衣的心猛地漏了一拍,将雙手背在身後,有些不知所措。

“君無戲言,怎可說收回就收回。”她輕聲咕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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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澤見此,忽然被她氣笑,一直懸着的心忽然落在實處。這也是見她沒有生氣的跡象,所以放下心的緣故。

婵衣便擡頭看他,與他看自己對我目光相遇,倆人卻誰也沒有移開。婵衣的手心有些發汗,她已經隐隐猜到蕭澤想說些什麽了。

她腦袋裏一片混亂,內心複雜糾結。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應下,還是理智的拒絕。若是拒絕她又有些不舍,但應下又不願意委身與人共侍一夫。

“朕從前未與女子有過接觸,前些日子也不知是哪裏惹了你生氣,以後若是你有不高興的地方,可以與朕直說。”蕭澤蹙眉,想了想說到。

婵衣知道,作為一個直男皇帝,他能說這翻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朕再問你一次,你……”

婵衣咽了咽口水,心裏想着該怎麽辦。

“喵嗚!”忽然,屋頂上躍下一只貍花貓,落到倆人中間。婵衣低頭看去,便見小貍弓着身子低聲吼着,眼神兇狠的看着蕭澤,随時要撲上去的感覺。

“小貍!不得無禮!”婵衣吓了一跳,忙低聲喝到。

貍花貓充耳不聞,依舊緊緊的盯着蕭澤,身上的毛炸起,眼珠已經變成了豎瞳。

被貍花貓這一打攪,兩人之間旎旎的氣氛瞬間消失無蹤,婵衣也回過神笑了一下,向蕭澤解釋到:“大概是您傷過大白,它還記仇着呢!”

蕭澤見婵衣面帶笑容,似乎是沒有生氣,便看了一眼貍花貓,無奈說:“看來它是認準朕了。”

婵衣彎彎眼睛,“您不知道,它可愛記仇了。早前大白偷它一條魚,它把大白撓的滿臉爪印。”

“那它還護着你那只白虎?”蕭澤挑眉。

“它除了記仇,還護短的不行。”婵衣無奈的蹲下身子,輕輕安撫貍花貓。

“原本只是想出來輕您進去的,但想想又覺得不妥還是算了,您也勿要怪罪。張禦醫在給阿娘診病,小女不宜出來過久。”她抱起貍花貓,抿唇對蕭澤微笑:“那些事情,還是過些日子再說罷。”

蕭澤想到陳氏此番情況,也知曉婵衣此時無意談旁的事情,便點點頭說:“好。”

“小女這便回去了。”婵衣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然後抱着貓轉身單手掩上門,在門堪堪要閉上之時,又透過門縫沖他輕笑了一下。

“還好你出來了,否則我還不知道怎麽辦。”婵衣舒了一口氣,低頭看懷裏的貍花貓,嘆氣到。

“喵嗚……”貍花貓擡頭舔舔爪子,見那個讨厭鬼不在了,又從婵衣懷裏輕盈一躍到地,然後扭頭沖婵衣“喵”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便邁着優雅的腳步離開了。

婵衣回到上房時,孫銘已經被鳴玉請去前廳喝茶,孟朗和張禦醫站在廊下,兩人正在低聲細語什麽。她走進後,聽到張禦醫說:“令母這症狀應是中了毒,只不過究竟為何物,老夫卻是不知曉。”

孟朗聞言,眼裏閃過驚訝與深思。還算鎮靜的回神,抱拳問:“還請大夫救救我母親。”

張禦醫捋着胡須,嘆了一口氣道:“若是老夫能救,自然是不會不救的。可此毒,老夫也無能為力啊!”

“連您也沒有辦法嗎?”

孟朗和張禦醫擡頭,見婵衣站在不遠處,孟朗疲倦道:“婵衣你不是買雞去了,怎麽這麽快回來。”

婵衣抿抿唇沒有回答,而是一臉關切的看着張禦醫問:“您當真沒有法子了嗎?”

張禦醫見她這般,沉吟了許久才道:“也不是沒有法子,只不過沒人能找到罷了。”

“蜀地有一人名百裏覃,是個用毒的高手,你當初為公子解毒的法子,應該與其同出一門。旁人就算是找到了,他也不一定能搭救,倒是你或許可以一試。”

“百裏覃?”婵衣蹙眉,想起自己好似在那本古籍裏,見過百裏這個姓氏。

“正是他,小娘子不妨一試。”

張禦醫的話,讓孟朗和婵衣都陷入了深思。待張禦醫與孫銘告辭後,婵衣站在廊下許久,忽然擡起頭一臉堅定道:“大兄,我要去找這位百裏覃先生。”

孟朗道:“大兄也有此想法。”

張禦醫臨走前開了一個方子,是能吊着陳氏病情的,婵衣連忙讓人去熬了,給陳氏喂了一碗。

“大兄不用去,我帶着阿娘去就可以了。”婵衣說:“秋闱近在眼前,大兄準備這麽久,不能錯過了。至于阿娘的病,還有二兄呢!”

“等二兄一回來,我們便帶着阿娘去蜀地尋醫。”

孟朗不贊同道,“與阿娘的病相比,錯過一次秋闱又如何?阿娘撫育我們兄妹長大,我不能放任阿娘的病情不顧。”

“況且你和阿黎倆人,大兄不放心。”

“誰說你不顧的?張禦醫也說了,阿娘這是中的毒。大兄,你想必也猜到阿娘如何中毒的了?舞陽郡主不願意你參加秋闱,不願意看着我在宮裏。只要阿娘沒了,你我就要守孝三年,你便會錯過此次秋闱,再等三年後。一輩子能有多少個三年?你蹉跎不起。”

“至于我,也在宮裏不能待下去了,需要守孝歸家。這樣一來,太後娘娘很有可能會放棄我,讓孟明珠進宮。我雖然不願意入宮,但也不能由着舞陽這般欺辱我們。大兄您難道還不明白,唯有你位高權重的一日,我和阿娘才不會任人欺辱嗎?”

婵衣的話,像是利刃一般句句戳中他的心病。孟朗不像婵衣,他離開孟府時已經**歲,早就是記事的年紀了,對舞陽的恨自然也更深一些。他早就暗暗發誓,有一日能讓陳氏光明正大坦坦蕩蕩的站在長安城,讓舞陽和孟扶風後悔他們的所作所為。

他不得不面對事實,抉擇許久後無奈發現,婵衣說的很有道理。

他今年已二十有二,再蹉跎三年,便是二十五。誰又能料到那時候會不會再出次意外呢?每一次機會,他都不能去賭。

婵衣又道:“而且我和二兄倆人,大兄有什麽可擔心的?二兄在外游歷多年,想必比大兄更能勝任此事。待阿娘的病治好了,我和二兄就會帶阿娘回來。到時候,希望大兄在朝中已經有了一席之地。”

孟朗幹燥寬厚的手掌摸摸婵衣的腦袋,沉默許久後,最終只道了一聲:“好。”

既然決定了由婵衣和孟黎去蜀地,那麽自然也要開始收拾東西,且想辦法讓孟太後放她出長安城。婵衣沒能指望孟太後通情達理,直接放她離開。以孟太後的性子指不定,會幹脆讓人放棄陳氏。因為在她眼底,陳氏的命哪裏比得上婵衣的價值?更何況,還是在蕭澤欲要納婵衣為妃的關頭。

所以,這事情只能由蕭澤出面解決。

故而,婵衣在收拾包裹前,寫了一封信然後讓暗衛帶去給蕭澤。她一直知道自己身邊有蕭澤派來保護她的暗衛,只不過還沒有怎麽試着喚出來過。這還是第一次,暗衛一下子便出現在她窗外。

送完信後,婵衣便繼續打包包裹,将需要的東西都帶上。又怕去了蜀地銀兩不夠,便賣了一家陳氏的鋪子,準備好銀錢,然後等着蕭澤回信。

孟黎回來時,是一日中午回來的。

當日天空下着蒙蒙細雨,街上往來的行人十分少,一輛風塵仆仆的青布馬車緩緩在孟宅門口停下,一個少年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看着孟宅的牌匾,面色焦急地大步流星的往大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婵衣正坐在窗下,看着蕭澤給她的回信。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10點~

感謝:小仙女們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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