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瞿寄淵回到家中,瞿老爺和夫人都呆在大廳中等着他,瞿夫人看到他上下打量了幾眼,見沒什麽不對地方總算是松了口氣,坐在一邊等着瞿老爺問話。

“昨夜去哪了?”

“縣衙。”

“你有什麽事要在縣衙呆一天一夜?”

瞿寄淵往看了一眼,給小厮使了個眼色,小厮連忙出去把門關上,待周圍沒了聲音瞿寄淵才跪在了大廳中間:“兒子不孝,昨夜與李縣令私定了終身,還望爹娘成全。”

“你真的……”瞿老爺問不下去,瞿夫人驚了一跳後呆在一邊抹眼淚。

“兒子不敢欺瞞爹娘,兒子與李縣令兩情相悅,這兩年兒子在外奔波,更是對他的感情愈發深厚,兒子若今生不能與他在一起,便只會孤身一人。”

瞿老爺和夫人都沒說話,瞿寄淵看向瞿老爺:“爹,兒子從小的習性您是最清楚的,若是能與他人将就,兒子也不想走上這條路,如今除了李遠岫,我對誰都沒那個念想,這輩子兒子是非他莫屬了。”

瞿老爺知道兒子已經走到這一步,是不可能再回頭了,原本瞿寄淵離家兩年,他們還覺得有希望改變,沒想到兩年的分離只是變本加厲而已,如今再想讓瞿寄淵斷這個念頭,想也知道不可能了。

“你……你和李大人,你們……”

“爹,我們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好,他是官員,我們現在的關系不适合說出去,不過,即使這樣,兒子也有信心會和他相守一生。”

“我是說,你們誰……咳,誰是相公啊?”

瞿寄淵擡頭看他爹,見老爺子正一臉尴尬,再看看瞿夫人,也是一臉想知道又尴尬的表情,瞿寄淵有點想笑,不過他到底也沒有正面回答:“爹娘,這事你們就別管了,左不過他不會欺負了我。”

瞿老爺見他真的不想說也不再問,瞿寄淵送父母回了房才回了自己房間,一進屋便又看到了那副紅梅圖,明明才剛剛分開,一路上卻都在思念着,再一看到這副紅梅,更是思念翻湧,瞿寄淵的眼眸深了深。

李遠岫有點頭昏腦脹,感覺這和一天一夜過得實在是無法想象,等人都走光了這才清醒的回想所有的事,然而一回想他就覺得燒得慌,雖然心中的喜悅沒有一分摻水,又覺得渾身無力,最後幹脆躲進了被窩準備早點休息。

李遠岫睡得迷迷糊糊,總覺得有人靠近了自己,最後更是把自己緊緊抱在了懷裏,他猛然驚醒,睜眼看去不是瞿寄淵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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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麽又回來了?”

瞿寄淵笑着在他額頭上親了親:“不抱着你怎麽睡得着?”

李遠岫只覺得滿頭黑線:“你兩年都沒見過我,不也過得好好的?”

“那怎麽能一樣,以前你就是那天上的月亮,我只能看只能想,如今……”瞿寄淵說着吻上李遠岫,直到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才停了下來,繼續道:“如今你已經被我拆吃入腹,哪怕分開一分一秒都讓人無法忍耐,遠岫難道就不想我?”

“不想。”李遠岫不理他直接轉身向着裏面閉上眼睛。

瞿寄淵貼上去在他側臉上親了親:“縣令大人果然狠心。”

見李遠岫不理他,瞿寄淵轉身吹滅了蠟燭:“你不想我,我想你,反正你別想趕我走。”

李遠岫聽完他的話就被他緊緊擁入了懷中,雖然沒再說話,卻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嘴角。

接下來的每一天,瞿寄淵晚上都必定到縣衙報道,一大早再周李遠岫一起起身後離開。

元宵節,兩人一起帶着李小莊,把縣城逛了個遍,逛花燈,猜燈謎,李小莊現在是瞿寄淵的義弟,又是兩年才回了縣城,他與李遠岫的謠言倒是沒什麽人再胡亂地傳了。

兄弟三人高高興興地過了一個元宵節,晚上,瞿寄淵領着李遠岫進了瞿府,親自做了一大鍋的元宵,一家人團團圓圓吃了,李遠岫一開始還怕會尴尬,結果瞿老爺與瞿夫人還和以前對他的态度一樣,這讓他放松了不少,對瞿家二少也自然親近了許多。

瞿寄淵晚上親自送了李遠岫回縣衙,之後小厮領着人駕着馬車回了瞿府,瞿寄淵自然留在了縣衙。

洗漱後,李遠岫坐在床頭看書,只當一邊兩眼放光的瞿寄淵不存在一般,瞿寄淵盯着他看了一會,終于按捺不住将李遠岫手中的書搶了扔到一邊。

“诶,我還……”

李遠岫一句話還沒說完,直接被瞿寄淵撲倒在床上,瞿寄淵吻住還想掙紮的李遠岫,一雙手往下摸去,觸碰到李遠岫亵褲時被李遠岫一把抓住,嘴上也被他咬了一口。

瞿寄淵擡頭疑惑地看着李遠岫,李遠岫喘着氣,臉色已經發燙,卻還是保持理智:“今天不行,我明天有事。”

“什麽事?”瞿寄淵不再亂動,卻也不願意從李遠岫的身上下來,依舊壓在李遠岫的身上磨蹭着。

“我、明天要去大河邊的幾個莊子視察。”

瞿寄淵不再動彈皺眉看着他:“這才剛剛過了年,你就要往河邊跑?”

“嗯,已經過了元宵了,不早了。”李遠岫将瞿寄淵推到一邊:“不去看看我不放心,雖說這兩年防禦已經做的不錯,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

李遠岫坐起身,看了看瞿寄淵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又掃了一眼他的身下,臉又發起燙來,輕輕咳了一聲:“要不……要不我幫你?”

瞿寄淵看着他,只覺得這樣的李遠岫真是讓人恨不得馬上壓在床上,不過到底還是忍住了,将人摟住躺下:“既然決定了要去,那就早點休息吧,還瞎折騰什麽?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李遠岫本來想拒絕,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

房間裏安靜了許久,但是兩人都知道對方沒有睡,瞿寄淵小聲詢問:“遠岫,睡了嗎?”

“沒。”

“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去京城了。”

“……我知道。”

“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要怎麽和你說。”

“為什麽?”

“因為我無法預料你知道後的情形。”

“嗯?難道你在京城真的有了家室?”

“說什麽呢?”瞿寄淵把一直握着的手拿了過來咬了一口。

“嘶。”李遠岫疼地呼了一口氣,瞿寄淵又将那根手指舔了舔,他感覺李遠岫抖了抖才道:“讓你亂說。”

“那你有什麽不能面對我的事?”

瞿寄淵嘆了口氣:“明天回來後我就告訴你。”

李遠岫的手緊了緊,心中有隐隐的猜測,卻不敢多想,瞿寄淵感覺到了他的沉默,将人往懷裏緊了緊,不再說話。

第二天的遠行兩人都沒再提昨晚的話,一路上都對水災的防護讨論着,等到了大河邊,瞿寄淵發現那裏的村民很多在挖水渠,摞沙包等等,那些村民見到李遠岫都非常熱情的上前見禮,可以看得出他們經常見到李遠岫。

瞿寄淵一直跟在李遠岫的身邊,看着他忙忙碌碌,與那些村民同吃同好,商讨如何整治河道。

直到天色黑了下來,李遠岫才一身疲累地上了馬車,這馬車還是因為瞿寄淵在才趕了過來,瞿寄淵猜想李遠岫平日裏應該都是騎馬來回,上了馬車,瞿寄淵将李遠岫一把抱在懷裏,頭埋在李遠岫的脖子裏不說話。

如果沒有那樣一場災難,李遠岫哪會受這些苦,更可怕的還不是身體上的痛苦,而是他要親手撕開的血淋淋的直相。

李遠岫拍了拍瞿寄淵的手,想坐直身體,卻發現瞿寄淵抱得死緊,他挪了挪姿勢,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便任由瞿寄淵抱着不動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他今天覺得特別的累,明明往日裏騎馬來去,有時候忙得更晚也沒這麽累,果然有個人在身邊可以依靠人就是會松懈下來啊。

“是不是很累?”

李遠岫在瞿寄淵的懷裏躺着,被馬車颠簸得快要睡着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瞿寄淵的聲音。

李遠岫眨了眨眼,稍微坐直了一點,瞿寄淵沒再像剛才那樣緊緊抱着,李遠岫轉頭看着他,見瞿寄淵滿臉的心疼與擔憂,撫着他的臉道:“其實不累,往日裏比這更辛苦也不覺得,大概是因為有你在身邊,就覺得身後有了依靠,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來。”

瞿寄淵抓住他撫上來的手,在他的手心裏蹭了蹭,雙眸望進李遠岫的雙眸中:“讓我做你的依靠,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累了,盡管往我的懷裏靠,我永遠都會懷抱着你,永遠不會放開你。”

李遠岫看着瞿寄淵,愣了愣,臉上突然漾開一抹笑容,親了親瞿寄淵的唇角,點了點頭道:“好。”

李遠岫靠在瞿寄淵的懷裏,一直到了馬車停在縣衙門口,瞿寄淵才放開了他。

瞿寄淵跟在李遠岫的身後往縣衙裏走去,對于要說的事情,突然不想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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