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蔣大人的呼吸越來越粗重,許久之後又慢慢地平複下來,直到最後,他猛擡頭直勾勾地盯着李遠岫,那雙眼裏有着太多的東西,痛苦、忏悔、還有一絲掩不住的欲望——占有。

他的表情也慢慢地變化着,最後挂着一抹的扭曲的笑,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眼一錯不錯地盯着李遠岫,雙眼裏滲出了淚水也沒有眨一下,他咬着牙,聲音低沉而狠厲:“妒嫉!”

瞿寄淵覺得李遠岫的手猛得捏緊,疼痛從手上傳來他緊緊盯着李遠岫,李遠岫的雙唇緊握,全身開始顫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蔣大人看到李遠岫的反應,臉上的表情更扭曲了,隐隐透着興奮。

瞿寄淵皺眉,在考慮要不要直接上去弄死蔣大人時,他感覺到李遠岫全身一松,李遠岫皺頭眉一臉厭惡:“你的嫉妒殺死了唯一對你好的人,你這下半生過得可還滿意?”

李遠岫說完不願意再多看他一眼轉身離開牢房。

瞿寄淵放開手讓李遠岫離開,直到看不到身影,他轉身看向蔣大人,蔣大人的表情有些呆愣,一直看着牢門。

“本來是想讓遠岫直接殺了你的。”

“他舍不得殺我,他舍不得!哈哈哈,你是不是很痛苦?哈哈哈哈哈哈!”蔣大人有些癫狂。

瞿寄淵搖搖頭,啧了一聲:“他不殺你,你只會比死更難受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逼他親自動手,好在你死後也讓他永遠忘記不掉你,對吧?”

蔣大人的笑聲陡然停下來,他用通紅地雙眼憤恨地盯着瞿寄淵,兇狠地仿佛能将瞿寄淵生生撕碎活吞。

瞿寄淵完全不在乎他的眼神,向他走近兩步:“而且他不殺你,你怎麽就知道今天你不會死?”

瞿寄淵袖中的匕首滑出,蔣大人根本沒看清他的動作,便察覺到脖子上一抹涼意,他急忙摸上脖子,感覺有什麽東西流出,他瞪大眼驚恐地看着瞿寄淵,喘着氣似乎想大喊卻不知為何沒有喊出來。

“我不想讓遠岫髒了自己的手,可是他的仇必定是要報的,讓你死在劊子手的手裏太便宜你。

這把匕首你應該認得吧?用它送你上路再合适不過了。”

瞿寄淵将匕首擦幹淨放回袖中,拿起一旁瓷碗用力摔在地上,瓷碗瞬間變成碎片散落四處,他挑挑撿撿拾起一塊看起來最鋒利的碎片,滿意地點點頭拿起碎片走回蔣大人的面前。

“讓你好好活在牢裏,一天一天感受死亡的來臨,原本那樣才是我覺得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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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一天不死,遠岫的心中就一天放不下,所以,你還是早些死吧。”

他在蔣大人的面前晃了晃瓷碗碎片:“畏罪自殺是你的絕路,也是你唯一的後路,你死了,至少蔣家人能得到保全,沒人再覺得你的家人有什麽可拿捏的。”

他掰開蔣大人的一只手,将碎片塞進他的手裏:“這也是你唯一可以贖罪的機會。”

全身僵硬眼神仇恨瞪視着的蔣大人,突然全身一松,握着那片碎片顫抖不停。

瞿寄淵說完轉身向着牢門而去,在出門時又頓住:“還有件事,我想應該要告訴你一聲。

遠岫早和我在一起了,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永遠遠都只能做一個躲在暗處觊觎他的臭蟲,而他連看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蔣大人攥緊瓦片,手心被割破鮮血湧出卻毫無反應,他慢慢将碎片接近那道傷口,那道傷口來回劃過,似乎不知疼痛,脖頸上很快血肉模糊。

瞿寄淵出了大牢,李遠岫正站在不遠的樹下等他,兩人目光相撞,瞿寄淵的心裏顫了顫,他動手的事事先沒有和李遠岫說過。

李遠岫看他有些緊張,也沒說什麽,只問道:“都處理好了?”

他擡頭看李遠岫,看不出什麽,便道:“嗯,我沒經過你同意擅自動手是我不好,我只是不想你再為這個畜生浪費一絲一毫的感情,哪怕是恨。”

“死了也好。”李遠岫的聲音很久後傳來,很輕很輕。

瞿寄淵看出他沒生氣,懸着的心慢慢放下:“我也不是一時沖動非殺他不可,只是,他呆在這裏,那幕後的人肯定是不放心的,說不定今晚就被人殺了滅口,與其等那些人動手,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以免又生變故,這樣也算是親手為你爹娘家人報了仇。

現在他死了,讓別人以為是他自殺,也不會有人懷疑我們什麽。”他在李遠岫額頭上親了親:“我知道讓你動手很難,你也沒必要逼自己,因為有我在你身邊,日後你不想做的事我都會幫你做,你只要做想做的事就好。”

李遠岫看着他沒說話,轉身向刑部外走去,他跟在身後心中還是有些擔心,幾次想開口都不知道說什麽好,直到李遠岫再次開口:“明日陪我去見見我的家人吧。”

李遠岫帶着瞿寄淵去了李家的墓園,李遠岫一路都很沉默,到了墓前也只說了幾句已經在報仇,用不了多久就會将仇人一個個繩之于法等等。

他們在墓前呆了許久,臨走時李遠岫牽過瞿寄淵的手:“爹、娘,姐姐,這便是我的良人,我這一生便只會與他在一起,他為我做了許多,你們在天上應該都看到了,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李遠岫的聲音停了下來,周圍一片安靜,瞿寄淵有些緊張,手不自覺地收緊,半晌後李遠岫繼續道:“看來你們都很滿意。”

他笑着看向瞿寄淵道:“快跪下見禮呀。”

瞿寄淵被李遠岫這一通下來弄的有些懵,緊接着就是壓不住地喜悅,他重重跪在地上,在墓前一一拜過,之後才被李遠岫攙了起來,兩人相攜而去。

墓園裏突然吹來一陣風,帶着絲絲涼意,随着他們離去的方面而去。

蔣大人的案子算是徹底定了下來,兩人的生活也算是基本安定,白天各忙各的,晚上便相擁而眠,雖然瞿寄淵覺得每個夜晚是一種幸福又折磨的長跑,卻因為擔心李遠岫從未提過什麽要求。

這日李遠岫休沐,瞿寄淵便也呆在家中陪着他,兩人呆在書房中,李遠岫校正完一篇文章後,便看到瞿寄淵還低着頭在一本帳冊上勾勾畫畫,他看着瞿寄淵突然感慨良多。

半年前他還不知道到要在那個小縣城呆上多少年,往後的日子會怎樣也不得而知,而這半年來,因為眼前的人,他不但回了京城,苦苦尋找的仇人也被找到,血海深仇得報,眼前的人為他做了那麽多,還為他把仇人送上了黃泉路。

他盯了許久,突然有些壓抑不住的沖動,他揮揮手将門邊伺候的小厮打發出去,小厮出門将門關上。

李遠岫走到瞿寄淵的桌前,将他手中的筆拿走,可能因為算得太過認真,筆被拿走後瞿寄淵有幾秒的呆愣,李遠岫捧着瞿寄淵的臉頰,從額頭親到雙唇,他才反應過來。

他抱緊李遠岫的腰,将人拉坐到自己的腿上,激烈地回吻着李遠岫,最後在李遠岫的脖子上輕輕啃咬,嘴中呢喃叫了好幾聲遠岫。

李遠岫将他的臉扳正,四面相對,可以清楚看到他眼中翻湧的□□,李遠岫道:“寄淵,辛苦嗎?”

瞿寄淵搖搖頭。

“那……你想我嗎?”

瞿寄淵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問。

“之前……”李遠岫有些窘,追問道。

瞿寄淵親了親他的雙唇:“想,每時每刻都在想,無論你在不在我的身邊。”

李遠岫的臉開始發紅沒再說話,低下頭吻住了瞿寄淵,手有些微顫地摸索着解開了瞿寄淵的衣衫。

瞿寄淵只覺得幸福來得太快,他和李遠岫在一起,可能是因為年齡的關系,李遠岫一直放不開,一般都是他主動,李遠岫雖然也會熱情的回應,但從未像現在這樣主動,這讓瞿寄淵一瞬間就有了感覺,渾身發熱,他緊緊握住李遠岫的腰間,将人拉近自己,身體緊緊相貼,猛烈地回吻着愛人。

李遠岫的脖頸白皙而修長,此時染上了淡淡的緋色,瞿寄淵放開他的雙唇在他的脖頸上流連,吸吮,啃咬,輕輕舔舐着他的喉結,李遠岫仰起脖頸被動承受着瞿寄淵的熱情。

他的身體輕顫,發出類似低泣的嗚咽聲,手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動作,想要抱住眼前的人,瞿寄淵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将他的手按回自己的胸前,火熱的溫度令兩個人都顫了顫。

“遠岫,別停下。”

李遠岫從鼻腔出發出了□□,雙手輕顫着胡亂解着瞿寄淵的衣衫,而他自己的衣衫早已被瞿淵退到了腰間,瞿寄淵火熱的雙手正他的身上到處游走,流連在腰線與胸前。

呼吸越來越重,□□聲越來越大,瞿寄淵再也按捺不住,陡然将李遠岫抱起按在了書桌上,他的舌尖從李遠岫的背脊上滑過,在腰窩停駐,令李遠岫渾身顫抖,他伏在李遠岫的身上,在他的耳邊輕而緩地說:“遠岫,我心悅你。”

瞿寄淵這天有些把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歡,就連李遠岫也一直抱着他不肯撒手。

這一場厮磨直到天黑透才停下來,積壓在心底的思念得到了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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