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今天真的不算什麽樣的好日子，總部把通往宇宙空間的通道打開了，不僅僅迎接了和我們地球簽有和平共處條約的明素星球的明素星人，同樣也引入了宇宙強盜利智星人。
滿基地的明素星人并非僅僅壯觀而言，搖光之前對他們一直有研究，所以我也可以想象現在基地的狀況，不想攪進一灘渾水，我和搖光待在資料室，搖光還是鑽研着他感興趣的宇宙歷史，而我則仰躺在靠椅上把手枕在後腦閉目養神中。
“如果利智星人真的混進來……那我們相當危險啊。”
搖光下了這個結論後就不再言語。
我們的基地是當前防護最好的流星城，但面積并不大，主要防護些重要組織機構，而明素星人必定要從這座城遷出，那麽，回去哪裏呢？
突然，耳朵上的通訊器響了。
“搖光呢？和你在一起吧？叫他趕緊到指揮部來，還有，你也一起過來。”
隊長還是同以前一樣長串話不喘口氣地說了下來，驗證了他的急性子。
“好的。”
我僅用兩個字回複了他，同時，通訊器也斷了線。
“阿光，你又把通訊器給摘了？”
沒有聽見回話。
我非常無奈的起身，果然，本該帶着通訊器的部位套着的是多媒體耳罩。
我伸手把耳罩給取了下來。
“隊長喊我們呢！”
搖光重重嘆了口氣，停了大屏幕放映的資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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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避不過，肯定是人手不夠。”
“差不多吧！”
否則不會連我也拉上，畢竟說來對上最懶散，技術最不值得一提的人就是我了。
從資料室出來，公共通道上的景觀果真如想象中那般。
明素星人的頭已經快頂到廳頂了，好在當初的設計高是六米，明素星人的平均身高為4.78米，高的超過5米，我們在他們面前可以感到不小的壓力，和他們為敵的話不是一下便把我們給踢了出去？不過搖光說過這不用擔心，因為明素星人性情都比較溫和。
就這樣擁擠到指揮部時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部裏大廳還有少許明素星人，聽隊長的大嗓門就明白了當前他們的任務是什麽。
每個明素星人都配備了兩名戰鬥員向流沙城轉移，搖光沒有走向忙碌的隊長，而在一個明素星人面前停了下來，高高擡起頭。
“你好！我叫搖光，很高興認識你！”
那明素星人小心得蹲了下來，這時可以比較清楚地看到對方的臉，健康的膚色，一雙精明透光的雙眼，金黃色的頭發異常耀眼，那是個充滿陽光氣息的年輕人。
“我叫朔天。”
“你在明素星比較有名。”
“噢？你這也知道？”
“我喜歡你們明素星人。”
我聽着暗笑。
——是對你們有興趣才是真的——
“謝謝！”
“我當你護衛如何？”
“可惜，你們頭已經分配完畢，你們應該跟着他。”
順着朔天的手指看到的明素星人正是和隊長在交談的那位，遠看就像白色的精靈，如果考慮他的體形或許叫天使更為合适吧！
“他是誰？你的朋友嗎？”
搖光對那人似乎并不如對朔天那麽感興趣，只是習慣性地提了問。
“不是，我也是才認識他，之前在明素星并沒見過。”
見搖光沒有意願結束和朔天的談話，我左右看着兩邊的人有些猶豫不決，抓抓頭，感覺非常地無奈，于是口中又唠叨起搖光的不是來，還不過片刻，隊長的大嗓門響了起來。
“搖光，還站在那幹什麽？快過來！”
不想被隊長轟炸到，我自覺地先一部快步走到隊長身邊。
轉過身發現搖光才慢悠悠的走過來，而朔天已經站了起來，似乎打算和他的兩個戰鬥員離開指揮部大廳。
整個指揮部現在僅剩留下值班的幾人守在監視器前，看樣子，搖光和自己是押後的。
我又再仰頭，看看那個天使般的人。
“他叫雙樹，你們負責保護他順利到達流沙城，記住從流沙城的東口進入，那裏有過濾門，可以幫組他們在流沙城保持和我們一樣的體型，畢竟，這裏不是明素星，他們會不習慣。”
“是，隊長！”
我算是比較正式地敬了禮回複了隊長，搖光則只是聳聳肩。
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麽就這麽喜歡跟着搖光呢？或許正是因為他身上所具有的那種孤傲不羁的氣質，當然，前提是他有這樣的資本，擁有足夠資本的人卻不以為意，不願為升職而奮鬥，真是聽矛盾的。
“嗨！”
被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喚回了神，真的沒有想到雙樹的聲音是這樣，與他的外表并不甚相符。
“我們走吧！”
“呃……好的。”
等我收神四處張望時，搖光已經走到前方十幾米處的地方。
啊！真是可惡！也不和我打聲招呼！我向前跑了幾步趕上他。
“你是不是還想着朔天？”
“他是明素星球年輕人的領袖，在這次動亂之後，說不定就是他成為下一屆的領導人了！”
“難怪你對他這麽有興趣，可是這一劫還不知道會如何過呢！”
搖光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知道他不會再有所回答，我慢下腳步，才發現雙樹為了配合我們，很小步地挪動着，不自覺對他又多了份好感。
“你怎麽會留在最後？”
一般來說，押後的都是些重要人物，比如搖光在意的朔天，雖然雙樹給我的感覺不一般，但搖光和朔天都不認識這位，所以有一些好奇。
“啊……因為私事所以耽擱了。”
既然是私事，我自然不會再過問，乘坐飛行工具來到流沙城外圈時，我和搖光都被吓了一跳，從防護罩外面看，初建的現代化新城市竟然多了熱帶雨林的感覺，墨綠的熱帶植物沒有規律的散布在城市的街道邊，過濾門入口處等待進入的明素星人排成了長龍。
“可能是打開過濾入口時出了問題。”
出了飛行器，搖光下了這樣的結論。
問了下等待中的戰鬥員，果真如搖光所料，有利智星人侵入到了內部，他們身上有不穩定的高能量因子，環境的變化似乎是副作用。
搖光探頭望了望，沒有看到想要尋找的人。嘴裏嘀咕着：
“朔天才剛到，怎麽就不見影了？”
“他已經走到入口處了！”
雙樹回答了他的疑問，畢竟他的視野比我們要開闊許多。
“那我們也到前面去吧！”
話才說完他便往前竄，我被他吓了一跳，好在維持秩序的衛隊并沒有注意到這邊，我摸了把額頭的冷汗，對雙樹提議道：
“我們也上前面去吧！”
雙樹看看前方，最終還是同意了。
在隊伍的五分之一處，我終于成功地把雙樹帶過過濾門，而搖光已經不見了蹤影，少了體型優勢的雙樹也看不見朔天。
等我換口氣在看向已經出來的雙樹，不由又摒住了呼吸。
雙樹現在的身高僅比自己高出少許，素白純淨的臉就在眼前，眼睛帶着些許金色，但金色的頭發蓬松卷曲着，束成馬尾的樣式。他正微笑的看着我。
“怎麽了，聯建？”
“你……你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我回了神，咽下不自覺的口水。
“你們隊長之前告訴我的。”
“他會直接告訴你？”
“是我問的。”
“這還差不多。”
我拍拍胸口。
“我想隊長怎麽那麽細心來着。”
雙樹淡淡地笑了笑。
“走吧，看看能趕上朔天吧！”
現在才不過下午，天氣卻異常的暗了下來，擡頭更是一驚。
層層烏雲籠罩着，不祥的預兆。
打聽到朔天果然在隊伍的前端，我和雙樹便不停腳的趕向前去，一路上都可以看到或走或休息的明素星人和自己的隊友，這才發現雙樹的容貌在明素星人中并不算罕見，多少也看到十來二十幾個同樣類型的，但在我看來，雙樹予我的感覺仍是最為特別，那是一種氣質，無法模仿的氣質，就像搖光的氣質，哦，不，比搖光的氣質更為吸引我。
前面似乎可以看到投了，我決定到附近的咖啡店歇歇腳。可別說，咖啡店裏已經坐了不少人，我眼尖的挑到靠窗的雙人座，而跟在後面的雙樹則舉起左手，手指并攏，手掌面向他人。同時咖啡店裏不少人也同樣舉起了左手，都帶着友善的笑容。
“是打招呼的方式嗎？”
雙樹點點頭才坐下來。
“有認識的熟人。”
“你們明素星人都很親切啊！”
“這是我們的傳統。”
“剛看到你是我還以為你的容貌是比較特別的那種呢！原來也有不少你這樣的。”
我隔着桌子打量起他，所以并沒有忽略他霎那的表情變化，帶着淡淡的憂傷，不過恢複也不過一瞬。
“我們算是同一種族的。”
“原來是種族因素啊……”
我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望向窗外，天已經全黑了，城市燈光也亮起來，而白色的光照射在詭異的綠色植物上，呈現出幽深的景象。
咖啡店今日給我們的茶點是免費的，我收回目光文雙樹他們那裏的飲食，似乎差別不是很大，于是也就放下心來。
我快速解決了肚子的問題便去打聽朔天和搖光的消息。
問了一圈下來，只得了朔天在前面領隊的消息，而竟沒有關于搖光的半點消息，心中不覺有些擔心。
雙樹見我回來只是發愣，便放下手上的餐具。
“沒有消息嗎？”
“呃……”
“我們現在就趕去朔天那裏吧！”
“他肯定不在那裏。”
我看着外面的黑夜，心情不由沮喪了起來。
“會有辦法的。”
他抓過我的手，溫暖而幹燥的手，似是撫慰我冰涼的心。
他拉起我走出咖啡店後速度加快了些，我不得不跑步跟上，看着眼前飛舞的長發，我感覺到內心許久沒有的安詳和感動。詭異的植物不再詭異，天空也不再黑得可怕，當到了朔天面前時我才回了神，不由有些臉紅。
——沒有看到搖光——
果真如此！
朔天和雙樹都沉默了，他們無語對視時的氣氛有些不尋常，我也只能站着同樣注視着他們。
“是你嗎？”
朔天突然蹦出的一句話完全讓人摸不着頭腦。
雙樹苦笑。
“我希望是我。”
朔天了解的點點頭，伸出他的右手，雙樹也伸出了他的右手，兩只手握在了一起。
“或許他在後面出事了。”朔天說。
雙樹收回手。
“好的，我回去找找。”
“那個……”
我這才乘機插上一句。
“你和我一起去找搖光吧！畢竟我們三個是一個小組的。”
我笑着點點頭，他又拉起我的手。
“我會加快速度，請忍耐一下！”
他回頭溫和地說。
我也笑着回應。
才過到街道對面，遠處傳來“砰”的物件爆炸聲。
雙樹眼神一凜，他看了看我，此刻，我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的一種焦慮，真的出事了！
他右手環上我的腰，瞬時便加快了速度，景象在我眼前只是亮光的一片，那是燈光光線移動連成的風景，我也伸出雙臂抱住了雙樹的身體，細細品味着霎時的心動。
但片刻只是片刻，現在我和雙樹已經停在了一棟商場大廈的車庫出入口處，零星幾個人中包括隊長和指導員。
“隊長，出什麽事了？”
隊長瞄了我一眼，待看到雙樹才出了聲。
“搖光什麽時候和你們分散的？”
“下了飛行器，他就……”
“下了飛行器！！！你們都沒阻止他？”
我被激得站了個筆直，辯駁的話卻說不出口，是雙樹開口才解了我的圍。
“當時還沒過過濾門，所以聯建跟着我行動不方便，沒辦法在一堆人裏找到他，怎麽？剛才的聲響果真和搖光有關？”
“有人看到他。”
隊長指了指地上被炸出的深坑。
“他正好在這裏，可是，這裏今天明明停業的啊，他在這裏做什麽？”
隊長的濃眉也擠作一團。
雙樹蹲下來用手沾了些地上散布的粉末放在鼻邊聞了聞。
“是利智星人慣用的微型炸彈，他們真的侵入了……”
“難道是因為搖光發現了什麽……”
“這家夥總是這樣自以為是的行動，簡直混賬透頂了。”
我不由大罵起來，真想馬上帶着利智星人把他們給斃了！
隊長看看已經關上的過濾門以及最後趕進來的一小隊人，目睹了爆炸發生過程的人神色都帶着不安。
“我和聯建進去看一下。”
“啊？”
隊長驚訝地看向雙樹。
雙樹指的方向是車庫內部，那裏黑漆漆的一片。
“你覺得裏面有問題嗎？”
雙樹點點頭。
“現在他們暴露了身份，我們必定加強了偵察和防護，他們反而不會再沒有部署好的情況下暴露行跡的，應該是藏起來了，所以……”
雙樹又看向那黑漆漆的入口。
我走向隊長。
“請準許我攜帶武器。”
隊長嘆了口氣。
“你的成績最差啊……”
“今後會是最好的！”
“……那就等着你的最後吧！”
說着隊長讓武裝部負責人給我提上了必備武器裝備，包括可随時調動攻擊型飛行器啓動遙控。
在站到雙樹身邊，他笑着對我說——“挺精神的！”
我點點頭，跟着他向目标出發。
打開光源，我這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
“啊！應該也給你配一套。”
雙樹搖了搖頭。
“我的身體就是最好的武器。”
我狐疑的上下打量起他來。
“怎麽會？”
“我這一族的特性。”
雙樹伸出一只手，能量到就出現在他握拳的手裏。
“所以不用擔心！”
雙樹拍了拍我的肩，邁步向前走去，我也趕緊跟上。
“那你們應該比那朔天還厲害是吧？”
雙樹無奈的要了搖頭。
“他是我們公認的領袖，他是明，而我們是素的候選人，只有一個會成為素，也就是輔佐他，成為他的力量，可惜我們找不到素，否則哪裏能容利智星人如此猖狂！”
我仔細想來，才發覺話語中所透露的信息，利智星人雖然猖獗，但對目标的選擇卻有一定的标準，我們絕對不是他們的目标，這一次他們的目标非常明顯便是明素星球，而明素星球的名稱起源也已經有了眉目。
我有些後悔沒有像搖光那樣鑽研宇宙歷史學，否則，面對如此局面不會這樣的被動與無助，或許，我會對雙樹有所幫助，可惜，能予以幫助的人并不會是我，少了搖光也不會變成我。
行進還在繼續中，無法揣測雙樹現在的心情，我帶着別扭的心情，目光來回搜尋着，諾大的車庫沒有車的情況下，想要躲藏什麽還真是挺難，但随着位置的深入，也感覺到了莫名的緊張。
“聯……建……聯……建……”
很微弱的呻吟聲，不知道是從哪一個角落傳來，我拉住雙樹停住了腳步，雙樹擡手指指我這邊。
“在那裏……”
我正打算拔腿跑過去時，雙樹卻一把拉住了我。
“小心陷阱，慢點，一起過去。”
呻吟聲愈見微弱，卻是清晰起來，那無疑是搖光的聲音。
我手緊緊抓住雙樹的手臂。
“是搖光的聲音……”
我把光源照射過去，果然是搖光靠在牆角處。
可是雙樹卻緊緊把我拉在身邊不允許我走上前去。
“你被污染了，很嚴重……”雙樹說。
搖光點了點頭。
“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所以還沒有翹辮子，不過，你也受了污染呢，雙樹。”
聲音意外的有力起來，不再斷斷續續，我也察覺到了搖光的不一般。
詢問的眼神投向雙樹，他的表情有些哀傷，搖光當真……
像下了決心般，雙樹向前跨了一大步，伸出右手抓住了搖光的手。
霎時，我也看清了搖光和雙樹的能量圈。
搖光的幾乎是全黑，只剩少許亮點，而雙樹的外圈也泛着幽幽的黑光，白色圈內點綴着浮動的黑點。
我才明白這便是所謂被利智星人污染後的能量圈。
為什麽雙樹他……
搖光的聲音又異常脆弱起來。
“就是你……是你……”
還沒說完，從暗處竄出一個不足一米的生物，動作靈敏，沖擊力卻異常強大，瞬間就解決了要暴露重要信息的搖光。
留着搖光是為讀取他腦內龐大的資料庫，卻沒想到反被盜取了信息，利智星人殘忍的下了殺手。
為什麽我總是如此愚笨，如此遲緩，總在關鍵時刻後才看明白事情真相呢？看着搖光伸着的手又垂下放在了身邊，那張臉已失去了以往的光彩，而我的心像是被塊巨石壓着，無比沉重。
雙樹一把撈起我彈跳開來，躲過了禮智星人第一波的攻擊，我定神環顧一圈下來，明确了當前的目标是三個利智星人。
“在他們破壞保護層引入其他利智星人前，必須把他們消滅！”
我掏出光速槍，朝着眼前的利智星人掃射過去。
練習時的散漫沒有，滿腔的怒火的結果卻是練習時的盲目無目的，利智星人敏捷的躲避着。雙樹左手扣住右手手腕，但金色的能量束也随之發射出去。
能量光束使車庫整個崩塌，眼前也随之開闊起來。
朔天也出現在視野內，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他怔怔地看着我和雙樹。
這時我想起搖光的話。“就是你……是你……”
從未如此清醒的我做了個不知是否對錯的判斷。
我對着朔天大喊：
“你的素在這裏，是雙樹，就是他！”
同時，一個利智星人也向我沖過來，那樣的速度讓我完全傻了眼，沒有一絲反應，是雙樹抱起我躲了開來，表情甚是認真。
“從小我就這麽希望，但沒有人能告訴我，因為我們一族所有人都被利智星人污染了，即使希望的話，是我也幫不上什麽忙吧？被污染了的，或許已經沒有用了……”
我不想看到雙樹那麽落寞的表情，不由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
“請相信，請你相信，請我們都相信。”
同時“嘭”的巨響也随之而來。
朔天的攻擊直中某個利智星人，而不幸的是，這三個利智星人都是鑰匙，他們身帶核物質，因發生能量沖撞，引發了核爆炸，輻射沖天，撕裂了黑暗的天空，同時也撕裂了流沙城的防護罩。
一陣暈眩，我的水平位置直線上升，當再次睜開眼時，才發現自己正挂在雙樹的脖子上，是的，恢複了原體型的雙樹，我和他靠近得可以看清他皮膚的毛細孔。
擡頭，是他溫和的雙眸。，我不由加緊了雙臂的力量。
“請你相信，那是搖光留給你的證明，我們都相信。”
“是的，我也相信，我是為之而生，我傾盡我所有之力量。”
這一日之後，我必定會後悔，後悔讓他如此堅定，後悔就這樣失去了那雙溫暖而幹燥的雙手，我會後悔的……
我按下了飛行器的遙控，然後鑽進了駕駛座，整個流沙城已經淪為一片戰場，四處可見的飛行器裏是和我一樣的戰鬥員。我捏緊了拳頭，是的，開戰了，開戰吧！
我不需要回頭尋找那個身影，因為我知道他一定和朔天在一起，一起并肩作戰，手緊緊握在一起，力量源源不斷湧出來。這次勝利之後，搖光，我一定會比你更懂宇宙歷史，我一定會比你更懂機械原理和操作，我的技術也會比你更強，變強，我一定會變強的！
許多的東西，要用自己的雙手來守護。
那時的我，不懂明和素的關系，不懂被污染的素的力量給予明會造成怎樣的傷害，那是對素的傷害，不懂，雙樹堅定的笑容裏包含着什麽。
直到十年後，在戰後恢複家園後的明素星球和我們第一次通訊裏，畫面上只有朔天依舊陽光卻更為成熟的臉龐時，我的眼淚禁不住流了滿面。
是的，是的，我不知道，雙樹已經離開我們十年了。
十年了，十年前，最後一眼，仰頭看到的是那淡金色的眼睛，那雙眼睛在他回到故鄉之後卻永遠失去了色彩，永遠……
我當真後悔
請相信
請你相信
請我們都相信
相信什麽呢？
相信什麽？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