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沈辭笑了一路，回到家還在笑, 根本停不下來。

宋衍切着菜不吭聲, 就聽着他的笑聲，嘴角不自覺的跟着勾起。

因為宋璐工作的超市中午管飯, 所以兩人回了沈辭的住處，此刻沈辭剛洗過澡，換了身清爽的家居服，笑着吃桑葚，一口一口的不閑着。

宋衍看着沈辭在廚房瞎溜達, 心情也很好。

沈辭切了芒果, 拿着喂宋衍, 宋衍沒拒絕張嘴吃了。

想到宋衍說小樹林拜幹兄妹那一茬, 沈辭又不由得笑。

宋衍都給他笑的無奈了，說：“小辭, 你笑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還知道不好意思？”沈辭抱着芒果那個大核舔着, 心情很好的說，“我看你是故意讓人家那個姑娘難堪，你太壞了, 人家姑娘期待的跟着你進了小樹林, 你卻跟人家拜幹兄妹。”說着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哼來，“宋衍，你不老實啊你!”

宋衍無辜的看他, “小辭, 我也不想的, 你不知道那時候部隊多嚴格，我又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的秘密，只能找機會叫她去了小樹林。”

沈辭憋笑，那雙眼睛裏都是笑意。

“小樹林說秘密最安全了。”宋衍說，那表情還挺正經。

沈辭勾着唇角問：“你說秘密就說秘密呗，怎麽想跟人家拜幹兄妹啊？”

“人家姑娘那麽好，我一說我的秘密，她就哭了，我最怕女生哭了，情急下就決定跟她拜幹兄妹。”宋衍說着嘆口氣，“不過當時她好像很不高興，整張臉都在抽搐，愣愣的看着我，讓我以為下一刻她的巴掌就扇我臉上了。”

沈辭一聽，終于再次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半天才停下來，但還是臉上挂着明晃晃的笑意，不過，他完全理解那個姑娘，仔細一琢磨，還挺同情人家。

宋衍給沈辭說完，感覺心裏一松，好像壓的那塊巨石給人搬走了，他繼續做菜，想着得喂胖些他家小辭。

沈辭步态悠然，湊過去看了看，說：“菜多做點，我現在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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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回臉看他，微笑着，“好。”

沈辭塞宋衍嘴裏幾個桑葚，又拿了幾個芒果，站着準備做芒果冰。

宋衍瞧了瞧，伸手捏了下沈辭的耳朵，“你胃不好，冰冷的東西少吃，最好別吃。”

沈辭側過臉看他，又摸摸那個被宋衍捏過的耳朵，嘴邊顯出了笑意，把冰塊放回冰箱，傻傻的悶笑。

過了一會兒，他惡作劇的繞到宋衍身後，湊過去，在宋衍耳邊慢慢的吹氣，然後拿了塊很小的冰塊放進了宋衍衣服裏。

宋衍先覺得耳朵癢，後覺得後背涼，忍不住表情誇張的叫，抖着衣服要将那冰塊抖出來。

沈辭笑的東倒西歪，像個調皮的小孩，樂的不行。

宋衍心裏則美的不行，那麽小的冰塊哪裏冰得了他，但逗沈辭開心，他樂此不疲。

兩人邊鬧邊做飯，四菜一粥一水果盤端上桌。

上湯娃娃菜 、魚香肉絲、涼拌金針菇和黃豆炖豬蹄以及養胃花生粥。

宋衍覺得這兩天說了太多過去的事，心情沉重，這會子終于輕松不少，至于他父母的事情，想了想，他看向沈辭，“小辭，最後一件事就是關于我父母，你是現在聽還是以後？”

吃着豬蹄的沈辭停下，把豬蹄放進碗裏，然後看他，“這兩天你也說了不少了，要是心情太累，就不着急說。”他抽紙巾擦手，夾了塊豬蹄放到宋衍碗裏，“我不想你再哭了，要不然我又難受。”

宋衍眸子一動，眼神中滿是癡迷的看着沈辭。

大概是宋衍的目光太炙熱，沈辭有點不大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吃飯吧，你做的這個豬蹄很好吃，趕緊嘗嘗。”

宋衍夾起那塊豬蹄，“我一定把手上這個全吃光。”

沈辭挑眉，嚼着金針菇說：“連骨頭也吃進肚嗎？”

宋衍嘴裏嚼着一塊豬蹄上的皮，咽下肚，才說：“骨頭就不吃了。”

沈辭眯着眼睛笑，又夾了娃娃菜塞嘴裏，邊吃邊說：“有個二級廚師的男朋友，我這胃病肯定會好。”

提到沈辭的胃病，宋衍皺皺眉，“我又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你可要自己學會愛惜自己，知道嗎？”

沈辭看了他一眼，問：“你想跟我時時刻刻在一起嗎？”

“……時時刻刻在一起？”宋衍看看沈辭，“小辭，是……是睡覺也在一起嗎？”

沈辭吃着豬蹄，漫不經心的點頭，“嗯。”

宋衍的臉上帶了紅暈，低頭無聲的笑起來，幾乎要把臉埋進碗裏。

“……”沈辭汗顏，擡腳踢了下宋衍的腳，“想下半身的事了？”

“……”宋衍的臉越發紅了，幹脆不看沈辭，假裝沒聽到只悶頭吃自己的。

沈辭不再逗他，正了正神色，“其實，我想給你換個工作和房子，工作呢就跟我一起，房子的話，如果可以，你帶着璐璐跟我住到一起吧。”

宋衍愣了下，他明白沈辭的心意，自己也當然想時時刻刻跟沈辭在一起，稍稍遲疑了會兒，他還是拒絕了，“小辭，我……我除了拿槍作戰，就會做個菜了，跟你去工作……那不是添亂嗎？”

“不怕，你是我的人，誰敢說半個不字，”沈辭喝了口粥，微微蹙了蹙眉，“不過，要等爺爺那邊我問問看，別人我不在乎，但爺爺的态度我還是很在乎的……房子的事情倒是可以馬上就辦……”

“小辭，”宋衍看着他，斟酌着開口，“我明白你的心情……這事以後再說，先吃飯。”

沈辭一陣沉默，問：“你是不是不好意思？”

宋衍忍不住笑，“沒有，我也想時時刻刻跟你一起，”他停頓了下，“先不說工作，就住到一起，我怕……怕忍不住。”

這最後一句聲音小的不能再小，沈辭一愣，接着開心一笑，問：“你難道就打算一直忍着？”

宋衍喝口粥，嘴巴裏已經吐出一句讓自己後悔的話來，“我其實做那種夢了，夢裏我們倆脫光，我壓着你……”

沈辭，“……”

宋衍覺得自己這張嘴是真該打。

“宋衍！”沈辭放下筷子，冰山臉瞪着他。

這人太不要臉了，他想。

“小辭……”宋衍整張臉漲得通紅，吞吞吐吐的說：“你別生氣……我那夢模糊……就是個籠統的……”他說着很坦蕩的看着沈辭，“你打我吧，我确實過分。”

沈辭看了他一眼，不理他，拿起筷子沉默吃菜。

見沈辭不搭理他，宋衍更慌了，赧着臉，磕磕絆絆地說：“小辭，不怕你笑話，我活這麽大，沒……那個過，遇到喜歡的人，就控制不住了。”

他說完臊的不行，低下頭，但又覺得這事是正常的，這麽一想，就擡起頭來，“小辭，我初中就學生物了，書上說這屬于正常。”

沈辭看他一眼，故意反問：“書上讓你夢我了？”

“我喜歡你，就夢你了。”宋衍嗫嚅着，說的是掏心窩的真話。

沈辭的表情絕對不是生氣，反而是羞更多一些，耳尖泛着紅，他在心裏嘲笑自己，居然會因為宋衍幾句話臉紅心跳的。

宋衍看了沈辭幾秒，挪了挪椅子，坐到他跟前，“小辭，我錯了，真錯了，以後再也不那樣了，”他說着拉住沈辭的手，“現在我們在一起了，以後我就不會做那種夢了。”

也許是宋衍紅的像番茄的臉，也許是他慌裏慌張的神色，再或者是這頓飯太好吃，還或者其他，沈辭想心柔軟一片，他回握住宋衍的手，稍稍勾起唇角，說：“是啊，現在我們在一起了，你是不是想把那夢變成實踐？”

宋衍神色一頓，猶豫來猶豫去，豁出去一樣點了下頭。

沈辭用舌尖輕輕抵掃了下嘴角，吊着眼角斜睨宋衍，那張要笑不笑的臉漂亮的不像話。

“小辭……”宋衍洩氣非常，覺得沈辭太折騰他了，他已經完全不知所措了。

沈辭突然笑了，伸手拍了下宋衍，“行啊你，老實人也有不老實的時候。”

我不老實，尤其是見到你。不過這麽肉麻的話，宋衍沒好意思說出口。

“好了，吃飯了。”沈辭說着拿起筷子，忽然又想到了什麽，稍有遲疑，還是問出口，“這麽多年，你沒做過那事，一定沒少用手吧？”

“……”宋衍面紅耳赤，不想回答，悶頭喝粥。

沈辭湊到他耳邊，繼續問：“宋衍，你用手的時候是不是腦子裏想過什麽？”

這顯然是一句調笑，但宋衍當了真，咽下嘴裏的粥，看着沈辭，想抽自己耳刮的說：“小辭，沒遇見你的時候我用手的次數真不多，可自從遇到你，次數不僅多了，腦子裏想的也全是你。”

沈辭，“……”

宋衍垂頭喪氣的回了家，他是給沈辭攆出來的，他也不想那樣，可腦子和身體都不聽使喚，別說見到沈辭那個人了，就是在大街上走着路，聽到跟“沈辭”二字有關的字眼，或者看到什麽廣告牌或者其他有出現這兩個字，哪怕是只出現一個字，他都會不自覺的想到沈辭。

進家門，就看到宋璐正靠着沙發拿着根香蕉吃。

“哥，”見他來了，宋璐忙指了指茶幾上兩挂香蕉，“趕緊吃，今天老板送的，再不吃就要壞了，這裏有一個稍微好些的，你拿給嫂子吃。”

宋衍心不在焉的應了聲。

宋璐看出他不對勁兒，咽下嘴裏的香蕉，又拿了根邊剝邊起身走到宋衍卧室門口，靠着門框上下打量宋衍幾眼，“哥，你跟嫂子出去一趟，回來這是怎麽了？這麽沒精神。”

宋衍把那身軍轉脫下來，悶悶的回了句，“沒事。”他輕輕嘆口氣，沈辭說的對，他整天天竟想那些龌龊的事情，都對不起他這身軍裝。

他把軍裝疊的工工整整，跟軍帽一起放好，轉身看見門口站着他妹含着香蕉吃，頓時黑臉了，喝道：“別吃了！這東西吃多了不好！”

宋璐愣了一下，沒太明白他為什麽不高興，指了指外面，“茶幾上多着呢，我這才吃了兩根。”

宋衍不接話，洩氣的搓了搓臉。

宋璐納悶兒，把沒吃完的香蕉扔垃圾桶，“哥，你跟我嫂子鬧脾氣了？”

宋衍皺皺眉，看向她，“璐璐，你幫我出個主意。”稍有停頓，“我惹你嫂子生氣了，賠禮道歉了，但他還是生氣，你說這種情況怎麽辦？”

宋璐摸了摸下巴，“賠禮道歉了，我嫂子還生氣……emmmm……”她想了下，打了個響指，“诶，有了，哥，你買禮物給我嫂子啊，嘴巴呢再甜點，要是還不行，你就跪鍵盤。”

“跪鍵盤？”宋衍擰眉。

宋璐一笑，“這是網絡用語，一種新型的認錯方式。”

宋衍臉上掩飾不住失落，沒再問她。

宋璐看他垂下了頭，連肩膀都塌陷了似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刨根問底道：“哥，你怎麽惹嫂子不高興了？”

宋衍不打算說，擺擺手，“你玩你的去吧，讓我一個人想想。”

宋璐撇嘴，“聽我的沒錯，買賠罪禮物給嫂子，然後買個鍵盤去跪。”

宋衍獨自坐了會兒，他再次出了門，去了商場買鍵盤。

對鍵盤他也不懂，聽着這名男銷售員眉飛色舞的給他介紹，他出聲打斷，“這些功能不需要，只要能跪就行。”

“……”銷售員腦子卡了個殼兒，懵懵的看着他，“跪、跪鍵盤？”

宋衍簡單說明了下原因，聽後銷售員挺樂呵，“這樣啊，”他笑眯眯的拍拍宋衍的肩膀，“惹女朋友生氣了啊，好辦，聽我的，買束花，然後親自登門，給她來個驚喜，再然後說上一堆肉麻情話，記住，認錯眼神要到位，同時還要含情脈脈，最後，等她心軟的那一刻，你就猛地抱住她，然後強吻，就這麽幾招下去，我跟你打賭，你女朋友絕對羞答答的靠在你懷裏跟你……咳咳，那個。”

宋衍，“……”

他定了定神，問：“請問你覺得買什麽禮物好？”

“花啊，女人最愛花了。”銷售員挺熱心，話鋒一轉，指了指櫃臺那鍵盤，“這個還要嗎？”

花？宋衍回神，點頭，“買，謝謝你了。”

宋衍拿着鍵盤去了花店，詢問了花店的老板，黃玫瑰的話語代表道歉，他就讓老板包了一束花。

“包幾朵的？”女老板問。

宋衍想了下，問：“幾朵代表最有誠意？”

“那肯定是越多代表的誠意越大。”

“哦，謝謝，那包一萬朵多少錢？”宋衍躊躇着問。

“啊？”老板看傻子似得看他，“店裏沒那麽多，”知道他那傻勁兒，忙補充，“一千也沒有，最多一百朵，我給你包個30朵的吧，30朵就不少，包大了還不好看呢。”

于是，宋衍手捧着一束黃色玫瑰，另一只手提着一個新買的鍵盤，一瘸一拐的坐車去沈辭那。

宋衍沒想到在沈辭家樓下碰到了聶懷安，聶懷安顯然也一愣，接着臉色一冷，上下打量他兩眼，滿滿的鄙夷。

宋衍沒什麽太大表情，也沒跟他說話，捧着花提着鍵盤，一瘸一拐的要進樓。

聶懷安尾随其後，不過腳步比他快很多，先一步走到電梯門口，站在那等着。

宋衍一瘸一拐走到另一個電梯口停下，眼睛盯着上面變化的數字。

兩個電梯都在上升，要等着下來需要一段時間。

過了有幾十秒，聶懷安呵呵笑了笑，意有所指道：“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宋衍神色略僵，繃着臉不吭聲。

聶懷安一手插兜，看着電梯口那個變化的數字，又說：“小辭只是一時傷心，找個人發洩發洩，等過了這一陣，他肯定會回到我身邊，人吶，識時務者為俊傑，省的到時候尴尬，你說是不是？”他偏頭看向宋衍。

宋衍沒看他，臉色有變，但依然克制着，只是眼神中閃過一道冰冷，“惹小辭傷心的那個人才最應該離開。”

聞言，聶懷安有些怒，瞪着宋衍，“你個瘸子！你算個什麽東西！我告訴你，你連給小辭提鞋都不配！”

宋衍也不急，還贊同的點頭，“我也這麽覺得，所以小辭愛上我，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也不會惹他傷心。”

聶懷安聽到這一句，更為憤怒，因為那一句“小辭愛上我”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小辭會愛上你？”說完慢慢走過去停在宋衍面前，與他正面相對，兩人身高差不多，幾乎是彼此直視。

聶懷安眼裏滿是厭惡，“你自己也不看看你是什麽德性！你配得到他的愛嗎？”

宋衍被花遮住的手慢慢握成拳頭，緊繃着臉不回話。

聶懷安輕笑，又上下看看他，目光落在那束鮮豔的黃玫瑰上面，他緩緩擡手要去揪一朵，卻給宋衍擡起的手抓住了手腕。

“不許動我的花。”宋衍聲音很輕，但不容抗拒。

聶懷安一頓，接着惡狠狠的說道：“我動又怎麽了？”他說着用另一只手快速薅下一朵，拿在手裏捏着問，“我就動了，你能怎麽着我？”

他似乎還是不解氣，抽回手，把那朵花捏爛按在了宋衍臉上，狠狠的碾了碾，“我動了，你打算把我怎麽着？”他說着有些失去理智，“你憑什麽跟我搶小辭？小辭早就是我的人了，他是我的！你算個什麽東西！”

宋衍拳頭攥的更緊，額頭青筋突突跳，表情一變，頓時面如寒霜，可他依然忍着。

這時電梯“叮”的一聲開了，宋衍要進電梯，卻給聶懷安堵住了去路。

宋衍看他一眼，冷聲說道：“讓開。”

聶懷安嘴角一勾，露出一絲嘲笑，“帶着花去送給小辭？幹嘛？把小辭當女人了？”

宋衍不想跟他多說，冷臉回道：“這跟你沒關系。”

聶懷安臉上突然帶了點笑意，看着他陰冷的說道：“我聶懷安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最好識點擡舉，再說了，你了解小辭嗎，你知道他喜歡什麽嗎，我告訴你，我跟他從小一塊長大，二十多年的感情。”他說着哼笑，又看着那花，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小辭最不喜歡別人送他花了。”

他又哼道，“你拿什麽跟我和他比？我勸你不要再做白日夢，小辭就算現在跟你好，也是圖一時新鮮，他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

宋衍握了握拳頭，眼中閃過冷冽的殺機，身上散發着濃濃的憤怒，但語氣還算客氣，“你再跟我廢話一句，別怪我不客氣。”

聶懷安愣了下神，接着勾起十分不屑的笑。

宋衍微微眯起的眼睛裏閃着絕對幽冷的寒芒，聶懷安下意識的心髒猛然跳了下，接着宋衍那只瘸腿的腳重重踹了出去。

聶懷安被踹至兩米多遠，“撲通”跪到地上，接着整個人癱軟的躺到了地上，整個身體疼的蜷縮成一團，不停的抽動，痛的他臉色發白。

宋衍走過去，蹲下，“我只用了一半的腳力，你這個傷勢大概要住院一周。”

他把手裏的鮮花和鍵盤放下，掏出錢包來，把裏面所有錢拿出來，放在聶懷安身邊，“不夠你再找我要。”

說完，宋衍小心翼翼的捧上鮮花，拿上鍵盤，電梯門叮的又打開，他進電梯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