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文/烏雲冉冉
聽到何陽說要追她,夏雪突然就懵了,她一時間搞不懂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所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了?是太高興了還是不知道怎麽拒絕我?”
看來還不是玩笑。
夏雪自嘲地笑了笑,“就是有點意外。”
聽到這裏常義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連忙擡手制止住正在跟他“舌槍唇劍”的Linda,還朝夏雪的方向努了努嘴。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電話裏何陽似乎興致差了幾分,“意外什麽?人總是會變的。你不也是嗎?”
夏雪苦笑,“是啊。”
她知道何陽指的是什麽,但是卻沒辦法跟他辯駁什麽。她頓了頓說,“真不巧啊,今天晚上剛好有事,改天請你吃飯。”
何陽也不生氣,笑着說,“沒問題,你這欠我兩頓了。”
等夏雪挂上了電話,常義便大驚小怪的嚷嚷着,“我們雪兒行情很好嘛!”
Linda也湊上來,“晚上約了哪個帥哥啊?”
夏雪說,“沒約誰。”
“不會吧,過生日怎麽能一個人,太委屈自己了吧!”Linda用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的常義,“領導,說句話啊?”
常義一拍胸脯,“晚上去哥哥那,哥安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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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他就挨了Linda一拳。
常義捂着胸脯又笑嘻嘻地說,“話沒說完!沒說完!哥是說,要帶着兄弟們……還有姐妹兒一起安慰你!給你開個生日趴!”
早就聽說常義又買了一套房子,離公司更近了,據說最近剛搬進去不久。部門同事也正好借着給夏雪慶祝生日順便去給常義暖房了。
下了班後,一行人烏央烏央地陸續到了常義家。常義像個小媳婦一樣穿着花圍裙不停地忙乎着。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常義也準備出了一桌好菜。
一切準備就緒,門鈴突然又響了。
夏雪以為是遲到的某個同事,興匆匆地跑去開門。門一打開,她沒想到站在門外的竟然是陳文铮。
常義聽到聲響從廚房探出頭來,看到愣在門前的夏雪問,“誰啊?”
夏雪回過神來,将陳文铮讓進門。
陳文铮笑着朝廚房裏的常義揚揚手裏的香槟。
常義連忙樂呵呵地迎出來,“你可算來了。人齊了吧,開飯!開飯!”
陳文铮不是第一次見常義的這些同事,雖沒有跟大家表現得很熟絡,但也不疏離。對夏雪,他也是如此。
他對她和對其他人竟然一樣,這多少讓夏雪有些不好受。想到近幾個星期受的這點委屈,她一郁悶就多喝了兩杯。
旁邊的Linda注意到了,很詫異說,“行啊雪兒,酒量不錯嘛!”
吃飯自然不是今晚的主題,一大桌子人你一言我一語時間也就過去了。常義見桌上的盤子都見了底,又開始張羅着切蛋糕。
Linda連忙配合着關掉燈。一瞬間,屋子陷入了黑暗中,只有生日蠟燭上跳躍的火焰分外妖嬈。
夏雪擡頭看了一眼,那個一直當她是隐形人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桌子的對面。
她發現他也正看着她,心裏不由得有些觸動。
燭火搖曳,他的臉上忽明忽暗,唯有那雙幽黑的眼眸像墨色夜空中的星星一般深邃璀璨。他勾着嘴角似乎在微笑,而那笑容在這暧昧的光線下竟然顯得有些溫柔。
“許個願吧。”常義說。
夏雪緩緩閉上眼,虔誠地将雙手合十抵在鼻尖,默默在心底說下那個願望,然後一口氣将蠟燭吹滅。
衆人歡呼,恭喜夏雪又老了一歲!
白熾燈光重新充斥着整個房間。夏雪再看陳文铮,他又恢複了那副冷冷清清的神情。這讓她不由得懷疑,剛才那個出現在他臉上的笑容,怕也只是光線在作祟吧。
Linda提議做游戲。常義提供選項,“簡單點,‘一二一’怎麽樣?”
這個游戲的規則很簡單,每個人手上分別拿一支筷子,從發起人開始逆時針傳遞,一人接一人分別用左手上的筷子敲一下盤子,再用右手上的筷子敲一下盤子。但假如有人左邊敲了一下,右邊敲了兩下,則改變傳遞方向。這期間,有人該敲時沒有敲,或是不輪他的時候他卻敲了,那就得受到小小的懲罰。這是個酒桌上常見的小游戲,很考驗人的反應能力。
Linda說,“這個不錯,但出錯的人怎麽懲罰呢?”
有人說,“喝酒呗!”
Linda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下家的陳文铮,不懷好意地笑了,“光喝酒多沒意思啊,要我說就是既要喝酒,還要如實回答上家提出的一個問題。”
這游戲雖然看似簡單,但假如上家故意使壞,下家也難保不會出錯。
Linda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衆人起哄,陳文铮低頭微笑,“我沒意見。”
夏雪看看坐在自己上家的陳文铮,心裏隐隐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第一個出錯的就是夏雪。
常義替夏雪倒了滿滿一杯酒,“喝不了就向哥求助啊,哥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夏雪才不理他,願賭服輸,她一仰頭豪爽地把杯中酒喝得幹幹淨淨。
她抹了抹嘴對陳文铮說,“問吧。”
陳文铮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要問她一個什麽問題,可想了幾秒,他卻說,“我沒什麽想知道的?這個權利可以轉交別人嗎?”
Linda自告奮勇,“那我來問吧!”
夏雪的心裏閃過一絲落寞,面上笑着說,“好啊。”
“嘿嘿,你……第一次發生在什麽時候?”
又爆發出一陣哄笑聲,大家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這麽勁爆。
但夏雪的回答卻讓在場的各位很失望。
她聳聳肩說,“我不知道啊。”
“怎麽會不知道?”Linda 愣了一下。
常義反應倒是快,“不會吧你,怎麽說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而且還是留美回來的,思想應該很開放才對。”
“這跟思想開不開放有什麽關系?”夏雪明顯感覺自己臉紅了。
游戲繼續,第二次中招的是常義。
常義自覺地喝了一大杯酒,然後興奮地等着被“拷打”。
坐他上家的眼鏡男早有準備,“聽說義哥網戀多年啊,我就想問問轉到線下沒?”
這倒是讓夏雪很意外,這都什麽年代了,約炮倒是常聽說,至于網戀,總感覺像上個世紀的事情。
常義說,“只要哥想見,分分鐘就能見。”
眼鏡男竊笑,“這麽說就是還沒見呗,原來義哥也怕見光死啊?”
常義立刻給了眼鏡男一個暴栗,“說什麽呢?哥風流倜傥不用說了,人家姑娘貌美如花我會向你彙報?少操點沒用的心,多把你的業務關心關心!”
眼鏡男委屈,“哥你玩不玩得起啊?”
“誰說哥玩不起?哥最玩得起!”
幾個小夥子已經笑成一團。常義也不生氣,擡頭看了桌對面的陳文铮一眼,發現他也只是在随着衆人垂着眼笑着。
幾輪下來衆人似乎都谙熟了這個小游戲中的奧妙,都能自如應對,唯獨夏雪頻頻犯錯。
Linda锲而不舍地替陳文铮行使着權力。
“那你初吻是什麽時候?”
“拉個手總有吧?”
“拜托大小姐,你到底是不是正常人類啊?”
夏雪已經喝了不少酒,口齒都不太清晰了,她操着大舌頭遲緩地笑着問Linda,“你确定要問這個問題嗎?”
“不是不是,這個問題我得好好想想。嗯……你暗戀過什麽人嗎?”
夏雪緩緩地眨着眼,呆呆地想了片刻,點點頭。
Linda來了精神,“他叫什麽名字?”
夏雪嘿嘿一笑,雖然喝傻了,但偶爾也有機靈的時候。她朝Linda擺擺食指,“別以為我喝醉了,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話沒說完,她突然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一個沒忍住,剛才喝下去的那些酒連帶着胃裏的殘食一起被吐了出來。
衆人一陣慌亂,七手八腳地把她扶起來,擦嘴的擦嘴,喂水的喂水。
陳文铮看着自己被吐的滿身的污漬突然很後悔自己今天出現在這裏。
他推開爛泥一樣的夏雪,起身去衛生間清理污漬,再回來時看到她已經被安頓在沙發上,睡得像個孩子。
衆人也沒興致繼續玩了,大家正商量着誰把沙發上的醉漢送回去。
衆同事中只有Linda一個女生,看到大家都在看她,她連忙說,“這種體力活應該由你們男人來幹啊!”
眼鏡男立刻自告奮勇,“各位放心的話,我可以送啊!”
這眼鏡男是出了名的見色起意的主,常義一聽這話就是一臉的不願送羊入虎口的模樣。怎麽說夏雪也是她徒弟。
“你一邊兒待着吧,實在不行的話哥親自送!”
角落裏沉默半響的陳文铮突然說話了,“我來吧。”
常義一拍腦門,他怎麽忘了這一茬,從夏陳兩家的距離到兩人的關系上,這個送夏雪回家的人都該是陳文铮才對呀!
常義不懷好意地笑起來,“對對對,文铮送最合适了。”
玩了一個晚上一點信息都沒有從陳文铮嘴裏套出來的Linda這時候有點不樂意了,“你們男人啊個個不懷好意,她都醉成這樣了,誰能問出來她家住哪?回頭指不定帶到哪去了。”
“剛才誰說的這種體力活應該由我們男人來幹的?你也太矛盾了吧Linda姐!”眼鏡男眉飛色舞地說着。
Linda一時間說不上話來。
這時候,陳文铮已經架起那灘臭氣熏天的爛泥,滿臉無奈地往門外走,“如果她不是住在我家對面,我也懶得管她。”
Linda詫異,“你倆是鄰居?沒聽雪兒說過啊!”
常義朝着Linda使了個眼色,“啥都得告訴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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