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下山、朋友和斷袖
于羨落入他的懷抱,瞪大了眼睛。
柳霁塵眉眼彎彎,一手拉着于羨的手,一手伸出,抱住了他的腰。
他的動作輕盈,進退有度,不是故意占人便宜,更不會讓人心生厭惡的感覺。柳霁塵圈着于羨,眼眸似無月的星空,若有星星閃爍,則是黑夜唯一顯眼的亮光。他的笑容如春山,春天的山色明媚清亮,
于羨的腦袋有一瞬間空白,他擡眼盯着柳霁塵的臉,臉蛋紅撲撲。他害羞地低下頭,随後腳尖踢了踢柳霁塵的鞋子。他略微深思熟慮,然後笑着跟柳霁塵對上眼睛,“行,你以身相許,你以後就是我的兒子。”
“兒子啊,新思路。”柳霁塵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滿意。如果于羨真的像個普通人一樣害羞,或者尴尬地轉移話題,他可能會覺得無趣,然後見好就收。可惜于羨有一種從不認輸的潛意識,絕對不會讓他猜中他的心思。
于羨服氣了,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正經的話,“別開這種玩笑了。”
“為什麽不可以?”柳霁塵低聲笑,“你不也經常拿我來取笑嗎?而且是你先說了想要我以身相許,我不過是答應你了而已。”
“嗐。”于羨離開他的懷抱,挽着他的手離開,“我嘛,就是最喜歡瞎說話,十句話裏面八句話都不經過腦袋,剩下的一句話就算經過腦袋了,可能也是順應氣氛開玩笑的。”
柳霁塵的懷裏一空,随後手臂被他抱着。
他被他所擁有的姿勢。
于羨拉着柳霁塵離開這個地方,夜色被抛之于天空之上。
“那我什麽時候有幸得到我心愛弟子的一句真話?”柳霁塵低下頭,懇懇切切地問他。
于羨笑了,他的笑容暧昧不清,讓人無從找到一個開始猜測的地方。他一邊笑着,一邊說,“有機會。”
柳霁塵聽到他的答案,也笑了,“沒有關系,反正我也一樣。”
“哈?”于羨搭話。
“跟你一樣,盡說瞎話。”柳霁塵望着前路,眼神淡漠,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個無奈的、但是又冷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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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羨沒有把這句話聽進去。“我的腳好像突然抽筋了。”
柳霁塵無奈,然後蹲下身,手搭在他的腳上,幫他按摩,松松小腿,“這樣有沒有好一點。”怎麽他總是在這種時候,不是要上廁所就是腳疼手疼。
于羨的手搭在柳霁塵的肩膀上,笑着看他的頭頂,“好像是有好一點。”
千萬不要跟他推心置腹。
于羨的腳根本就沒有抽筋。
他想。
我果然是十句話裏面有八句話都是在胡說八道的小混蛋。
柳霁塵按着于羨的小腿,然後擡眼看他。
于羨的眉眼彎彎,精致得就像是一幅畫。“你真是一個好師尊,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你以後做錯事,不要怪師尊沒有教好你就可以了,不敢奢求你以後對我好。”柳霁塵哼笑。
于羨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捏了捏他。“我會的。”他承諾。
他們的背後,燈籠高高挂起,弦樂奏起。
“柳師兄?”文蓮之發現了某一個空了的位置。
“小姐。”仆人在這時候上前,告之她一件事情,“柳峰主讓我轉告你,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先行離開了。他說禮物已經送到了你的手裏了,祝福讓我送你,他祝小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年年複年年,日日複日日。
人的歲月會到頭,時光的流逝沒有盡頭。
文蓮之皺眉,随後站起來,追了出去。
白懿正拿着禮物走向文蓮之,他迎上去,正要開口。文蓮之沒有看到他,跟周圍的人撞了一下,急急忙忙地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師姐急着去哪?”白懿驚訝。
仆人說:“大概是去找離開了的柳峰主了。”
白懿皺眉,随後轉身,目送文蓮之離開了宴會。他皺着眉頭,若有所思。
一牆之隔,牆內熱鬧,牆外冷清。
“我跟你說啊。”
可以重新走路的于羨和柳霁塵繼續離開這個衆生繁忙的地方。
于羨覺得這個秘密可大可小,不能就這麽随意說出去,于是他攀着柳霁塵的肩膀,踮起腳,湊到他的耳邊嘀嘀咕咕。
柳霁塵聽了以後,笑着點頭,“是真的。”他驗證他知道的八卦的真僞。
于羨的眼睛轉了轉,又重新湊到他的耳朵旁邊。
“這不算什麽大八卦。”柳霁塵想了想,他還知道更加有趣的趣聞。
于羨期待地看着他。
柳霁塵也轉頭,學着于羨的樣子,湊到他的耳朵旁邊,準備說話。
他一靠前,于羨就笑着推開了他,“不行,耳朵會癢。”
“可是那件事情不方便大聲說出來。”柳霁塵很為難,“那麽不說了吧。”
“不行,我想要知道!”于羨催促地搖了搖他的手臂。
“那你過來。”柳霁塵朝他招手。
于羨湊過去。
柳霁塵又在他的耳朵旁邊說話。他才說了幾個字,于羨就忍不住咯咯咯笑起來。
笑聲像小雞叫一樣。
他越害怕,柳霁塵就越湊過去。于羨受不了他了,幹脆撒腿就跑,柳霁塵的手背在身後,大步流星追向于羨。他的衣角被風往後吹,紅線繡的海棠花皺在一起,要開花,等待開花。
文蓮之追了出去,宴會之外的地方,都布滿了朦朦胧胧的黑暗,她四處張望,無法找到柳霁塵。
她握緊了手腕上的玉镯,落寞地看着自己的手。“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明月當空。
柳霁塵坐在月下,張開了手掌。
他的手心有一小绺頭發,黑發裏面摻了幾根白發。他看着手心裏的頭發,表情悲傷。他看着看着,突然青絲沾紅血。
他的手心突然又像被無形的刀割開了一般,一絲血線,将他手中的頭發染紅。“早知道有今天,要是沒有遇到你就好了。”柳霁塵合上手掌。
“長生面來了。”咋咋唬唬的聲音傳來。
柳霁塵回過神,然後擡頭。
于羨拿着食盒朝他走來,他的笑容無憂無慮,燦爛漂亮。
柳霁塵看到了他,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快點,給壽星公祝壽。”他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中的頭發藏回胸口。
于羨把食盒放桌子上,然後将兩碗面拿了出來,他将筷子對好方向,然後遞給柳霁塵,“祝賀什麽,快點吃吧,面要糊了。”
柳霁塵接過筷子,他其實希望于羨再給他說幾句祝賀的話。
但是于羨只惦記着面要糊了。
柳霁塵後悔說要吃面了。
吃完晚飯,柳霁塵坐在鏡子前面,于羨拿着那支由他送給柳霁塵的簪子,幫他攏起頭發,然後束起來。于羨技術堪憂,根本沒有能把全部頭發挽起來。他毫不氣餒,試了好幾次,終于成功把簪子插/進柳霁塵的頭發裏面。
“嗯,不太适合我。”柳霁塵确定了,這個簪子就是于羨買來給自己用的。
“不是啊,我覺得很适合。”于羨睜眼說瞎話。
柳霁塵隐忍地閉了一下眼睛,然後做好心理準備,睜開眼睛,“可以。”他說服自己了。
于羨心虛。
此後又過去了幾天,沒有其他事情發生,于羨跟着柳霁塵,修行更上一層樓。
于羨終于确定,柳霁塵說的重要互動,可能就是柳霁塵要送禮物給文蓮之這件事情吧。那天之後,文蓮之總是找借口約柳霁塵出去。柳霁塵偶爾會應約,偶爾會推拒,原因要麽是因為自己要下山除魔,要麽是要教導于羨。
于羨曾經試過讓柳霁塵放心去約會,他會自己學習。
柳霁塵氣不打一出來,“你要是能贏我,就什麽都聽你了。”
于羨試着打了,他沒有贏。
等他第二次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柳霁塵忍無可忍,用承影劍挑着他,然後帶他上瓊華重玄最高的山,抱着他從山上跳了下去。
被柳霁塵挾制着,于羨動彈不得,不能自己禦劍,他比之前被柳霁塵單獨扔下山還要慌張。柳霁塵自然不會讓自己和他出事,快要落地的時候,他禦劍停在了半空中。
“以後還敢不敢多嘴?”柳霁塵問他。
于羨抱着他的脖子,發出哇哇大哭的聲音。
他不敢了。
柳霁塵就這樣抱着他飛回了幾月峰,于羨玩上瘾了,還在哀嚎。柳霁塵幹脆在凳子上坐下,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脖子表演。
就在于羨覺得自己可以适可而止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尖叫聲。
于羨疑惑地擡頭,然後跟柳霁塵一起看向聲音發出來的地方。
權笑格出現在山的入口處,他看着坐在柳霁塵腿上的美少年,再看着他親親密密抱着柳霁塵,他的認知被撼動了。
于羨抓了抓頭發,他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權笑格了。
“對不起,打攪了。”權笑格迅速往後退,恨不得自己沒有出現過。
“你有事嗎?是我。”于羨從柳霁塵的身上離開,站起來。
“于羨?”權笑格有疑問。
于羨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然後點頭。
權笑格的表情立刻變得很嫌棄,“也不看看自己現在多大,不要随便坐到柳哥哥的腿上,萬一傷到他了該怎麽辦?”
于羨覺得不至于。
“笑格。”柳霁塵喊他。
“柳哥哥。”權笑格将注意力從于羨轉移到柳霁塵的身上,“前幾天是你的生辰,我因為有些事情,跟父親下山了許久,所以不能及時給你送山生辰賀禮,十分抱歉。”權笑格雙手奉上禮物。
柳霁塵接過禮物,笑呵呵,“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告訴過別人。”
“我沒有專門去打探。”他澄清,“是前幾天,我爹爹無意中說出來的,他說十年前撞到過陳師叔幫你慶賀生日。所以我在回來之前……”
“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柳霁塵打斷他的話,“謝謝你的禮物。”
權笑格喜滋滋。
于羨看在眼裏,覺得這是一個彎男追求直男的拙劣伎倆。
權笑格順水推舟,問柳霁塵,“最近要不要一起去下山吃個飯?”
于羨正撐着下巴,近距離看陰差陽錯的愛情故事。
柳霁塵搖頭,“我跟于羨明天就下山。”
“哈?”
權笑格正想要表達驚訝,但是沒有想到,于羨的速度比他更快。“我們下山要做什麽?”
柳霁塵說:“門主昨天跟我會面,希望我下山去處理一些事情,我答應了,并且說了要把于羨也戴上。我這一次下山需要的時間略長,而于羨正處于修行的重要節點,我擔心一個沒有看好,他就行差踏錯,修煉最忌諱事倍功半,所以我要帶他一起,盯緊他。”
真是好師尊。
權笑格羨慕嫉妒恨地下山了。
于羨在旁邊眨了眨眼睛,“我怎麽感覺不到,我的修行到了重要的關頭。”如果他不是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會覺得自己真是爛天賦。因為自從那次以後,他的功力一點長進都沒有。
柳霁塵一本正經告訴他,“所以,這就為什麽我是師尊,你是徒弟。我跟你看到的東西不一樣。”
于羨被他唬到了。
既然說起了這件事情,柳霁塵順便跟他商量,“我們這次需要去兩個地方,一個叫禮安鎮,一個叫綠珠鎮。”
“你會先去哪裏?”于羨後知後覺,他這是要打通地圖了嗎?真是讓人熱血沸騰。
“都可以,我對禮安鎮發生的事情比較感興趣,但是如果去綠珠鎮,我可以介紹我的一個好朋友給你認識?”
“誰?”
“我的朋友,上官雅樂。”
上官雅樂!
于羨知道這個名字,這是同人文裏面,跟柳霁塵醬醬釀釀的其中一個人。他跟柳霁塵的設定是多年朋友熬成情人,他們兩個人,一個是溫潤如玉的修道者,一個富甲一方的翩翩公子,一起出行的時候,總少不了少年少女們的尖叫聲。他們看着哪兩個人,幻想着,究竟是跟全鎮最有錢的少爺在一起好,還是跟道門最有名譽的男人在一起好。
旁觀群衆不知道,他們的夢中情人,已經是一對了。
兩人的第一次是通過柳霁塵被下藥,中了妖精的詭計。上官雅樂救走了柳霁塵,然後為好友獻上自己的身體。
兩人之間的體/位是乘/騎位。
于羨看這篇的時候,津津有味。
“是多年的朋友啊。”于羨念到朋友兩個字的時候,眼神意味深長
“是多年的狐朋狗友。”柳霁塵笑着看他,“怎麽了?”
于羨收斂眼神,“我也想要見一下你的朋友。”他正色莊容,嚴肅認真。
除了想要見見他的朋友,他一點想法都沒有,他不覺得柳霁塵是彎的。作者不允許,他也不允許。
“那就先去綠珠鎮吧。”柳霁塵敲定了。
于羨立刻站起來,歡樂地跑開。“我這就去收拾行李。”
柳霁塵目送他離開。
于羨想象中的離開的場景是這樣的,那些崇拜柳霁塵的人,跟柳霁塵相交不淺的人,都會來送他。柳霁塵在藍天之下,一一跟他們道別。如果作者現代意識比較重,柳霁塵還可以跟他們一一握手,接着帶着他,在衆人熱淚盈眶的表現中,走向新的航路。
畢竟打開了新的地圖,大家需要一點儀式感。
但事實是,于羨收拾好行李,柳霁塵收拾好行李,兩人背着包袱,就準備禦劍走了。
“大陸有嚴格的禦劍要求。”柳霁塵上路之前給他科普,“不可以在人群聚集的地方禦劍,所以我們會在綠珠鎮前的山頭下去,接着騎馬到鎮門口,明白了嗎?”
于羨郁悶地點頭。
想來也是,對于他來說,這是第一次打通了瓊華重玄的地圖。但是對于柳霁塵來說,他早就打通了各個地圖了,所以他離開瓊華重玄,根本就不是稀罕事。
“不要跟丢了。”柳霁塵沒有察覺到他的想法,準備好以後,立刻就禦劍朝天空飛去。
于羨聚精會神,不敢再分神,立即跟上柳霁塵。
綠珠鎮在瓊華重玄山頭以外,兩人飛了許久,才到達了附近的山頭。柳霁塵瞄準落腳點,然後向下俯沖,穩穩落地。他的腳踩到泥土地的一瞬間,立刻将長生劍收了起來。于羨落在他後面一步,然後有樣學樣,下地以後将劍收好。
柳霁塵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跟衣服。
于羨知道等會要騎馬,頭發和衣服還是會亂的,于是沒有動手。
柳霁塵不是第一次禦劍來這裏,然後騎馬入鎮了,于是他去到了附近的一家客棧,去那裏将自己寄養的馬匹牽了出來。
“你會騎馬嗎?”柳霁塵問于羨。
于羨皺眉,“可以試試。”
柳霁塵明白了,他不會。
于是乎,柳霁塵先踏上馬背,然後朝于羨伸出一只手,“介意跟我同乘一匹馬嗎?”
于羨如果介意的話,估計就要自己走路進去了。
他果斷地接過柳霁塵的手。
柳霁塵一把将他拉上馬背,坐在自己的身後。
“走吧。”柳霁塵牽着馬繩,腳踢在馬背上,讓馬調整方向,“會有些颠簸。”柳霁塵提醒于羨。
于羨明白他的意思了,立刻伸出手,環住柳霁塵的腰,“出發吧。”
柳霁塵的身材真的很好,身上明明有肌肉,但是腰确特別細。
柳霁塵駕馬離開。騎馬确實颠簸,再加上山下通往綠珠鎮的路并不平穩,于羨好幾次差點被摔下馬。為了保證生命的安全,他把柳霁塵抱得死死的。
啊。
蛋蛋好像不小心碰到了。
于羨感慨一聲,然後繼續與颠簸的馬背做鬥争。
他抱着抱着,總覺得柳霁塵身上的溫度在升高。
經過半個時辰,他們終于到了綠珠鎮。
柳霁塵直接騎着馬,來到了一座特別金碧輝煌的建築物前。馬一停,他立刻就下馬。
“等等,師尊,我還在。”于羨着急地喊他。
柳霁塵不情不願地伸出手給他。
于羨抱住他的脖子,從馬上下來。
他們這一套動作被剛剛出門的人看到了,來人打開折扇,笑得像是一只有貓膩的貓,“這不是柳霁塵嘛。”
把于羨抱下來了,柳霁塵立刻松手,随後轉頭。
于羨看向來人。
來人穿着一身桔梗色的衣服,手裏拿着一把折扇。他豐神俊朗,英俊爽朗,嘴角經常帶笑。
“雅樂兄。”柳霁塵走向他,他在走過于羨的時候,拍了拍于羨的肩膀,示意他在原地等等自己。
于羨乖巧地點頭。
上官雅樂離于羨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所以柳霁塵走過去跟他說話的時候,于羨根本就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但是果然跟書上說的一樣,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俊美和英俊,俊的程度是加倍的。
柳霁塵常年冷着臉,但是上官雅樂經常笑,不管柳霁塵看起來多麽不高興,他都可以跟他交談。
于羨心情複雜。
萬一他們真的像那本書寫的那樣,從朋友到情人。他這個月老該順應潮流,也幫他們牽線,加快他們相愛的步伐嗎?
但是如果作者說,這本書真的不攪基,他會不會被雷劈?
于羨捂着額頭,感到頭疼。
如果他聽到了柳霁塵跟上官雅樂的對話,就不用煩惱那麽多了。
因為他的一個問題,其實早有定論,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你終于找了一個伴了。”上官雅樂欣慰地拍了拍柳霁塵的肩膀,“我還以為你真的要當一輩子寡男了。”
“滾。”柳霁塵冷着臉打開他的手,“這是我的徒弟。”
上官雅樂說:“那就可惜了。”
“不許打他的主意。”柳霁塵眯着眼睛威脅他,“我這次來是為了處理鹘的事情的。”
“你一個人來就好了吧。”上官雅樂不解。
“你這裏的事情完了以後,我還需要去其他鎮子,離開瓊華重玄的時間太長了,所以我覺得把他帶在身邊比較好。”
上官雅樂打開扇子扇風,“一刻也分不開麽?嘁。”
柳霁塵不理會他的裝傻充愣,“總之,他什麽都不知道,你管好自己的嘴巴,以及管好自己的手。如果被我知道你對他多手多腳,你哪只手碰的他,我就砍下哪只手。”
上官雅樂覺得,這種是真的好朋友了。
“不要說的話裏面,包括你是斷袖這件事情嗎?”上官雅樂樂呵呵地問。
柳霁塵一愣,随後皮笑肉不笑,“嗯,包括。”
作者有話要說:古詩是李白的秋風詞。
嗯,師尊本來就是彎的,所以于羨前面的牽線是不可能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