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瞎眼、半推和半就
于羨背着柳霁塵,走出了屋子。
外面的妖魔已經蕩然無存。
柳霁塵撤銷了結界,于羨就背着他出去。他們一踏出去,守在外面的黃鼠狼就朝着于羨蹦了過來。
于羨後背背着一個人,腳上纏着一只小動物,艱難地前進,今日可以說是他人生的滑鐵盧時刻,他很久沒有被壓榨勞動力了。“小狼。”于羨喊它,“你在外面,有沒有看到一個女的轉來轉去,就是之前曾經跟我們在一起的那個女的。”于羨又在單方面朝它輸送信息了。
黃鼠狼搖搖頭。
于羨沉默。
說實話,他對于現在的門派形勢一竅不通,如果想要帶柳霁塵去治愈眼睛的話,少不了文蓮之。
“她跑哪裏去了?”于羨問柳霁塵。
柳霁塵搖頭,“我不知道,應該是去找人幫忙了,還沒有趕回來。”
于羨四處張望,發現文蓮之确實沒有在附近,他只好詢問柳霁塵的意見,“我先帶你去有人的地方休養生息,然後再幫你去找其他門派的人來看你的眼睛好嗎?”
自從剛才強吻于羨一下以後,柳霁塵就一直裝死。他原本想着說不定他們出去,文蓮之在旁邊幫忙,他可以速速離開于羨。沒有想到文蓮之還沒有回來,那他也只能先離開這裏了。“好吧。”他不情不願地同意。
于羨用力把他的身體往上提,郁悶地看着前路,“我就不懂你了,為什麽總是喜歡跟別人分開兩邊行動,下次不可以了。”
柳霁塵:“啧。”這是張開嘴巴想要反駁他說的話,然後後悔了以後,重新閉上嘴時發出的聲音。
就在柳霁塵懊悔自己這兩天的蠢行為的時候,他的耳旁響起了劍出鞘的聲音。“你想要做什麽?”柳霁塵問他。
“禦劍飛行。”于羨的回答簡單明了。
“不行,這裏是凡人居住的連着的一片地區,不允許禦劍飛行。”柳霁塵死板僵硬。
于羨努力忍住跟他吵架的沖動,問他,“那我們該怎麽前進呢?有好一段距離呢。”
柳霁塵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的馬應該在附近。”
啊,呸。
于羨背着他,轉身就走。
他不會騎馬。
于羨背着柳霁塵走了一段路,就在累得他氣喘籲籲的時候,他的腦子裏甚至有一個邪惡的念頭,不如就打暈柳霁塵,然後再禦劍離開這個地方好了。
他準備付諸于行動,這時候,有趕着牛車的人走過。柳霁塵生得俊秀,于羨長得漂亮,那人一邊趕路,一邊忍不住回頭反複看他們。
于羨喊住了那人,用柳霁塵的錢跟他做交易,讓他送他們去下一個落腳的城鎮。
趕車人沒有見過那麽多錢,立刻誠惶誠恐地答應了。
柳霁塵在于羨的後背,悶悶地說,“那是我的錢。”
“要不是為了你,就不需要租車,所以用的是你的錢,合情合理。”于羨理直氣壯。
柳霁塵無話可說。
牛車的後面堆滿了幹草,于羨推出兩個位置,跟柳霁塵肩并肩坐在車的末端,小腿垂在空中。而黃鼠狼,一直靜靜跟在他們的後面,現在坐在草堆的上面。
看不見東西的感覺惡心極了,柳霁塵坐在位置上,不敢随意動彈,唯恐會摔下去。
牛車繼續前進,輪胎碾到了一塊石頭,然後車子震動,柳霁塵的屁股在木板上短暫地飛了起來。
“啊。”柳霁塵小小地叫了一聲,然後忍不住伸出手,抱住身旁的東西,也就是于羨的手臂。
于羨很大方的,“你的頭也可以靠到我的肩膀上。”
柳霁塵說,“我才不需要。”
于羨不知道他在傲嬌個什麽勁。
春暖花開的季節,一路上草長莺飛。
牛車緩緩地在路中間行走者,兩個人坐在車的後面,頭頂藍天,四只腳踩着空氣。
柳霁塵死死抱着于羨的手臂,這是他在黑暗的世界裏唯一熟悉的氣息。
到了下一個城鎮,趕車人把他們送到門口。
“謝了哦。”于羨扶着柳霁塵下車。
趕車人拿到了錢,笑得一臉燦爛,随後朝他們招招手走了。
“你要不要在臉上蒙一塊布?”在進城之前,于羨建議他,“這樣大家都知道你瞎了,也不會覺得你的行為奇怪。”
他們到達了城鎮,熟悉的人聲參差不齊響起。柳霁塵聽聲辨位,感到安心不少。“不用,我可以。”他抓緊于羨的手臂,“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帶領着我。”
這句話本該讓人感覺纏綿悱恻。
但是于羨沒有能立刻讀出他的意思。
于羨走進城鎮裏面,鄰近找了一家客棧,然後開了一間房間。
柳霁塵敏感問道:“為什麽是一間房間?”
“因為我要照顧你這個瞎子啊。”于羨沒有好氣,你的便宜還有什麽好占的,他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部都做了一個遍了。“如果沒有我看着你,你半夜從床上摔下去,摔破了腦袋,你說我到時候該是數落自己,還是數落你?”
柳霁塵先排除一個答案,“我不會數落你。”
“真巧,我也不會。”于羨跟老板說,“一間房間,謝謝。”
老板笑眯眯地遞給他一個牌子,“樓上最邊上的那一間房。”
“走吧。”于羨抱住柳霁塵的手臂,帶他上樓梯,“小心一點,這裏有樓梯,擡腳……倒也不必擡那麽高。”
快要到最後一格階梯了,于羨又告訴他,“最後一格了。”
兩人上了樓梯,于羨扶着他往走廊走去,“你要是實在擔心我對你有不軌的意圖,晚上你睡地板,我睡床,怎麽樣?”
柳霁塵皮笑肉不笑,“閣下,生病的是我,不是你。”
“嗐,別太在意。”于羨說。
柳霁塵:“……”
進到屋子裏,于羨扶着柳霁塵在床上坐下,然後他下樓向客棧的老板要了紙筆,把柳霁塵遇到的事情,以及需要援助都寫在一張紙上。“我會把求助信發往瓊華重玄,到時候應該會有人來接你。”說完,他用瓊華重玄特有的傳信密術,将信傳出去。
柳霁塵側耳傾聽,發現他用的術語很熟悉,“這是瓊華重玄特有的傳信方式。”
于羨笑了,“我說了我是瓊華重玄的弟子。”
“不可能!”柳霁塵一口否決。
于羨也不解釋,他抱着黃鼠狼,坐在柳霁塵的對面,眼睛死死盯着柳霁塵的臉。
好新鮮。
于羨的嘴角露出一抹笑。
“喂,你今年多少歲了?”于羨突然想起這道茬。
柳霁塵回答他,“二十,怎麽了嗎?”
“我今年……”于羨也不知道自己的年紀該怎麽算了,不過他還是得意地告訴柳霁塵,“我比你大,是哥哥。”
柳霁塵:“噗嗤。”他的手捂住嘴巴,阻止自己笑得太過,“看不出。”
于羨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你都瞎了,當然看不出,但是我就是哥哥。”
“那又如何?”柳霁塵問。
“不如何。”于羨想起以前柳霁塵仗着自己比他大還是師尊,少不了教育他的事情,“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鹽還要多,所以我有時候分享自己的經驗,你要好好聽,好好記着。”
“那句話不是,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要多嗎?”柳霁塵矯正他的話。
于羨心裏有數,“就大幾歲,吃不不了那麽多的鹽。”
柳霁塵被他逗得很開心。
于羨笑了笑,然後告訴他,“我去讓老板給你弄點吃的,你在這裏等我。”
“好。”柳霁塵答應。
于羨走出去,關門之前告訴他,“不要害怕,我不會抛下你跑走的。”
柳霁塵本來沒有這樣的顧慮,他說了以後,他就憂心如焚,“一定要快點回來。”
“好。”于羨回答得很乖巧。
柳霁塵其實不必太害怕,因為于羨的聲音沒有一會就傳到他的耳朵裏面。于羨似乎跟着老板去了後院,老板的聲音很亢奮,“客人你看看,我們家的雞都是自己養的,肉質鮮美,不管煲湯還是清蒸,都非常适合。”
“我不會挑。”于羨很無辜。
“就那一只母□□。”老板幫忙決定,“那一只母雞還下了不少蛋,晚點我也給你們弄一道菜。”
于羨覺得可以,并且對着雞蛋們,雄赳赳地說道,“殺你全家,吃你媽媽。”
老板立刻去抓雞。
于羨欣賞了一會老板的英姿,就想要回去。他懷裏的黃鼠狼在看到那些雞以後,蠢蠢欲動,在他的懷裏興奮地東張西望,他有點害怕它獸性大發,把人家的雞都吃了,然後要他付錢。
他踩着輕巧的步伐回房間,門打開的一瞬間,柳霁塵就朝他看過來。他覺得柳霁塵真是不安到了極點。
于羨放開黃鼠狼,任它在屋子裏面亂蹿。他走到剛才的位置上坐下,随後問柳霁塵,“你除了眼睛看不見,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嗎?”
柳霁塵搖頭。
“法力呢?”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柳霁塵側頭,随後手往前一伸。
青光一閃,一道長劍出現在柳霁塵的手上,他的手腕一轉,劍離于羨的脖子只有手掌寬的距離。
于羨的眼睛瞪大。
“沒有事。”柳霁塵說完,将劍收起來。
于羨在他收起劍以後,身體一軟,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好險。
“怎麽了?”柳霁塵微笑。
于羨說,“沒有事。”這種情況下很難怪罪他。
他們兩個人現在在這家客棧裏面,完全是無所事事了。
柳霁塵稍微會比較忙一點,他一直想着辦法套于羨的話,想要知道他的師尊是誰,想要知道他住在哪裏還想要知道他的底細。
這個家夥看起來老實,套話的術語可是一套比一套強,如果不是柳霁塵問的問題都是于羨不能回答的,于羨說不定有時候就說出來了。
于是兩人聊天下來,各有結論。
于羨想:媽的,這個男人真麻煩。
柳霁塵想:這個男人警惕心太高,決不是表面上看得那麽簡單。
就在他們互相切磋的時候,老板來敲門了,“客官,菜已經做好了,你們是想要在房間吃,還是下樓吃。”
“給我送進來吧。”柳霁塵現在不方便下樓梯。
老板也是這麽想的,所以讓店小二端着菜上來問,得到于羨的首肯以後,立刻就推門進來送飯菜。
黃鼠狼看着一碟新鮮的雞肉,興奮地跳來跳去。
于羨用碗分了給它,“骨頭不要扔到地板上去。”
黃鼠狼就去角落吃飯了。
他們兩個人從昨晚到現在,大半天沒有吃飯,肚子都餓了。
于羨問柳霁塵,“你能自己吃東西嗎?”
柳霁塵很有信心,“可以。”他坐在桌子的前面,伸出手瞎摸,摸了半天都沒有摸到筷子。“呃。”他有點尴尬,“可以把筷子給我嗎?”
于羨嘆氣,然後他飛速地夾了幾塊肉,扒了幾口飯,“我來喂你吧。”他說。
柳霁塵一愣,随後耳朵又要紅了。“不必……”
于羨不等他拒絕,就端起來柳霁塵的碗,他仗着柳霁塵看不見,筷子在一碟雞肉上面翻了兩筷子,找到了一塊沒有骨頭的,遞到柳霁塵的嘴巴旁邊,“吃吧。”他認真說道。
柳霁塵的耳朵紅紅,然後低下頭,咬住了雞肉。
于羨現在真的有一種照顧老了的師尊的感覺。
柳霁塵,你能撿到我這樣的徒弟,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吃完飯,于羨從八寶袋裏拿出一塊手帕,幫柳霁塵擦嘴巴。
人瞎了以後,其餘的感覺都比以往要激烈。
柳霁塵可以感受到他的手被一層薄薄的絲綢布包着,然後落在自己的嘴角。
他微微張開嘴巴,吐出一口氣。
他在呼吸,不然自己要窒息了。
“晚上要我幫你洗澡嗎?”于羨問他。
柳霁塵咳嗽不止。
于羨很淡定,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最後,柳霁塵還是推脫了于羨要幫他洗澡的決定。
晚上。
于羨讓人把浴桶放置在房間。
柳霁塵站在浴桶的旁邊,手搭在自己的衣服上面。
于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叫我吧。”說完,他閉嘴,光明正大看着他。
柳霁塵低下頭,喃喃說道,“不要看我。”
于羨大大方方盯着他,“哦,我沒有看,我轉過身了,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小狼。”
黃鼠狼發出咔咔的聲音。
柳霁塵怎麽就不相信他呢。
再扭扭捏捏下去,水都要冷了,柳霁塵幹脆利落地脫下衣服,然後摸着浴桶,坐進去。
為了防止衣服沾濕,于羨在他進去以後,就過去将他放在浴桶旁邊的衣服收好。
“你不是說你轉過身了嗎?”柳霁塵的音調變高。
于羨無奈,“我真的沒有那麽想要看你的身體。”
柳霁塵的身體都變紅了。
于羨試過水溫,那是很适合春天的溫度,不冷不熱,所以柳霁塵的身體會紅,先排除是水溫的問題。他抱着衣服,放在遠方的凳子上,然後去床邊幫他準備等會換的衣服。
柳霁塵聽到他腳步聲的變換,立刻轉身,面對他。
于羨準備好衣服以後,立刻從八寶袋裏拿出那本同人文。
其實這本同人文還有插圖。
于羨翻了幾頁,找到了畫有柳霁塵衣服脫得七七八八的那一頁,他看了幾眼,然後将書放下去,對照柳霁塵的身體。
嗯,還原度不夠高啊,明顯真人身材更好。
在對比的時候,旁邊的文字也進入他的眼底。
于羨的眼睛忍不住一行一行看下去,随後再看看柳霁塵的身體。
還不錯。
柳霁塵洗完澡,手在一旁瞎摸。
其實于羨把毛巾放在旁邊了,只是柳霁塵一下子沒有找準方向。
“這裏。”于羨走過去,把毛巾給他。
柳霁塵去接毛巾,手碰到了于羨的手。
說實話,于羨才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故意吃自己豆腐呢。畢竟柳霁塵有很多前車之鑒,劣跡斑斑。
柳霁塵用毛巾擦着身體。
于羨站在他的面前,看他擦幹水漬了,立刻把衣服遞給他。柳霁塵看着衣服被塞在自己手裏,立刻摸索着。
“這裏。”于羨已經把衣服整理好了。
柳霁塵的耳朵紅得要滴血了。
他可以确定,于羨說會轉過頭的,一定都是騙人的,他完全是盯着自己洗澡,所以才能知道他什麽時候要毛巾,以及找不到衣服正反面的事情。
對于一個剛剛失明的人來說,穿衣服還是太難了,柳霁塵套了幾次衣服都失敗了。于羨看不下去了,主動拿過衣服,幫他穿上。他知道柳霁塵尴尬害羞,所以全程不說一句話,只是默默替他穿好衣服。
他不發一語,柳霁塵的心思又多,反而更加煎熬了。
當柳霁塵在床上坐下,于羨就讓人進來換水。
他也要洗澡的。
于羨仗着柳霁塵看不見,坦然地脫下衣服。
柳霁塵的耳朵動了動,可以聽到衣服摩擦的聲音。越是看不見,就越是想如果能看見時候的場景。
于是,在柳霁塵的腦內的于羨,幾乎是跟現實中的于羨同步的。
他脫下衣服,随後一下子就進到浴桶裏面。于羨赤身裸/體,身體以及腦袋完全浸入水裏面。他把頭發弄濕,再一鼓作氣鑽出水面。“呼。”他撩了撩頭發,舒服地靠在浴桶,望着天花板。
于羨喜歡休閑的時光,他可什麽都不做,就這樣望着天花板。
其實根據蘭戚給他的信息,他稍微有幾個可怕的設想。
因為太可怕了,他甚至害怕細想。
他回神,然後轉了一下方向。于羨的手臂疊在浴桶邊上,腦袋靠在上面,看着柳霁塵。
柳霁塵端端正正坐着,聽到他發出聲音以後,明顯局促不安。
若是想要在以後的柳霁塵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大概比登天還難吧。
于羨洗完澡,打開角落的窗戶,他坐在那裏擦頭發,順便吹風。
“我來幫你吧。”柳霁塵突然開口。
“幫我什麽?“他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我幫你弄幹頭發。”柳霁塵說。
于羨覺得也可以,就坐到他的旁邊去。
兩人坐在床上。
柳霁塵伸出手,他本來以為自己可以一下子摸到他的頭發,結果卻摸到了他的臉,幸好他有自知之明,沒有敢用力去抓。于羨動了動腦袋,将頭發攏起來,放到他的手邊。
柳霁塵摸着他的頭發,默念咒語,将頭發上的水分蒸發掉。
于羨的頭發立刻幹爽順直。
“這個辦法真好。”于羨感慨萬千。
柳霁塵笑了笑,“小法術而已。”
雖然是小法術,但是于羨好像真的很滿意,一直叨叨念着。
柳霁塵的手仍舊在他的頭發上,慢慢摸着。
于羨說:“別摸了啦,再摸就要有反應了。”
柳霁塵的動作立刻頓住。
于羨又笑了起來。
現在的柳霁塵實在是太好哄騙了,不趁機會玩一下,簡直是暴殄天物。
只是柳霁塵不是那種一直被別人牽着鼻子跑的人,無論哪個版本都是。他抓着于羨的頭發,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于羨害怕頭發被他扯斷,腦袋立刻順着他的手靠過去。柳霁塵抱着他的後腦勺,親了上去。
于羨吓了一跳,愣愣看着柳霁塵。
柳霁塵沒有說話,手還搭在于羨的後腦勺上。
于羨吸了一下鼻子,“你不是喜歡小師妹嗎?怎麽?改變心意了?”
柳霁塵輕輕用力,敲了一下于羨的腦袋。
于羨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扯開話題,,“親吻不是這樣的。”
“那麽是怎麽樣的?”因為剛才主動親了他,柳霁塵的喉嚨都沙啞了。
“我教你。”于羨的聲音很亢奮。
這三個字就是萬惡之源。
于羨抱着柳霁塵的腦袋,嘴巴先停在柳霁塵的嘴唇旁邊。
柳霁塵沒有閃躲的意思,呼吸變得急促。
于羨這才親了上去,“嘴巴張開。”他說。
柳霁塵張開嘴巴,然後任由他鑽了進來。柳霁塵被他親得渾身發熱,于羨一只手用力,将他推倒在木板上,然後低下頭,更好親吻他。
柳霁塵的雙眼已經迷離了。
于羨的舌頭往上,舔了一下他的嘴角。
“嗯。”柳霁塵抱住他的手臂。
皆因他的手掌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床板咿呀咿呀搖。
“舒服嗎?”于羨湊在他的耳朵旁邊問。
“不知道。”柳霁塵的呼吸變得熾熱,他還在抱着他的手臂,欲迎還拒。
于羨的呼吸也亂了,他抱着最後的理智問柳霁塵,“我現在走開會比較好嗎?”
代替語言的回答,柳霁塵拉住他的衣襟,将他扯下來親他。
兩人又開始揉面團,不同的是,之前是兩個人一起搓,現在是于羨手把手教柳霁塵。
手把手,讓柳霁塵自己學習,取悅自己,也取悅他。
做點有餡的食物吧。
将搓好的粉皮放在手裏,然後将肉餡滿滿地塞進去,塞了一點,停了一下,然後更加多地塞進去。
肉餡過多,粉皮鼓起,肉的形狀都要出來了。
柳霁塵抓着于羨的背,額頭出汗,腳顫抖着。
因為看不見,身體的感受比起以往還要成倍提高。
柳霁塵雖然被浪潮吞沒,想要逃走,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叫哥哥。”某人的惡劣因子發作。
“不……要!”
角落的窗口大開着,樓下車水馬龍,衆生喧鬧。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張嘴吃糖
小劇場
柳霁塵:當年我被騙上床。
于羨:你稱這個為騙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