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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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渝飛走進來,一把拉住我,想我拉到他身後,無奈沈睿民不肯放手。他笑起來說:“不知道我們舞廳的歌手怎麽得罪沈老板了,還請高擡貴手,我一定讓她跟你賠罪。”

“二少爺不知道情況吧,葉藍是我的女人,這是家事,還請二少爺不要插手。”沈睿民下力氣地把我拉回他身邊。

杜渝飛略帶驚訝地看了看我,看我嘆了口氣,抿了抿嘴,便知道沈睿民說的必不是假的,但随即說道:“即使是家事,也沒有對女人動手的。何況外面似乎也沒聽過沈老板納妾,但是聽過沈老板新婚不久,但貌似也不是眼前這位吧?所謂家事,真不知從何說起。何小姐是我們舞廳的人,要說家事,也該是我們家的家事。”想不到關鍵時刻,杜渝飛竟可以不問緣由地站在我這邊,這個朋友确實沒有白交。

沈睿民也不客氣,“葉藍是我的女人,在我家裏住了幾個月了,或者二少爺不知情,但令兄很清楚,是他把人交給我的。不信,請問問令兄。”

二人争執着,杜老板走了來,笑說,“沈老板見諒,舍弟不知內情。我這就把他帶走。”說着,拉着杜渝飛要往外走。杜渝飛猶不肯走,我只得說,“沒事,我自己能應付。”他方憤憤不平地走了,臨走還留下一句,“有事跟我說,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只見沈睿民臉上都綠了,捏的我手臂都痛。我驚呼,“疼,放手。”

“你知道什麽叫疼嗎?我回家遍尋不見你,在上海四處托人尋找你,找了三個月,卻見你和杜渝飛在一起了,我的心才叫疼。難道你真以為杜渝飛能明媒正娶你嗎?你不知他早有婚約了嗎?跟着他也是做妾,為什麽不肯聽我解釋,做我的女人?我可曾說要你做妾,可曾說過要你做小?為什麽不相信我,連當面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沈老板,我只問你,結婚是不是事實?”

“是,不過我另有打算,我可以解釋。”

“是就夠了。至于杜渝飛,我們只是朋友,你也許不相信,但确實如此。不過不管怎樣,你結婚了這是事實,我離開你你不是應該高興嗎?我既沒有哭鬧勒索,也沒有癡纏,你不是應該謝天謝地了,還找我做什麽?”

“你可願聽我解釋,即使要判我死刑,是否也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我嘆了口氣,看沈睿民的神色,倒不像騙我,“說吧,我洗耳恭聽。”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回去吧。”

“不,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知道自己沒有這個勇氣再踏進沈家的大門,可是這裏也确實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我那吧。”

我和沈睿民一起往外走的時候,大家一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們,不過不見杜渝飛,想是被他哥哥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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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口,司機等在那裏,我還沒說住在哪裏,司機已經開了,想必已經打聽清楚了,知道我住在什麽地方。一路上,沈睿民一言不發,我也不說話,他只是緊緊抓着我的手不肯放,我掙紮幾次掙不開,索性由着他去了。

進了家門,他一把抱住了我,我掙紮不開,只聽得他在耳邊,喃喃地問:“這些日子可有想我?”

我不說話,說沒有嗎?似乎總在不經意間想起來他,彈琴的時候想起他,做飯的時候想起他,洗衣服的時候想起他,也許我是想的,也是心痛的。當時走得太急了,把痛苦整個囫囵吞下了,這三個月來想牛反刍似的,把這痛苦一點點地品嘗着,傷口反複地疼痛,結不了痂。只是我刻意地隐藏起傷口,似乎隐藏起來傷口就不在了。

沈睿民不管我,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想你,這三個月我用盡所有關系,翻天覆地地找你,不想你改了名字,跟了杜渝飛。”

我仍不說話,此時我解釋和杜渝飛沒有關系,又有什麽意義!

“我知道,當時安沅來找你,你一定很震驚。對不起,我一直防着她,卻不想梅姨是她的人,她早就知道了,刻意裝作不知情,一直等到我出差了才動手。等我回來,你早已走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當時我才知道,你對我有多麽重要。我抛下一切不管不顧地找你,可是遍尋不着,你仿佛消失了一般。那條河邊我幾乎天天都去,甚至叫人下河去找,那些日子我心裏絕望透了,心想只要你能回來,我什麽都不要了。”

心中的疑問讓我不得不問,“如果你真的這樣在乎我,為什麽娶了安沅,而且瞞着我?”

沈睿民見我語氣柔緩了,便松開我,“這裏故事很長,坐下慢慢說吧。”

“故事要從我娘說起,我娘是我父親的二姨太,太太不能生養,因此我生下來就抱給了太太養,住在了沈家別墅,我娘則住在老宅裏,一個月也見不了一次面。我懂事以後偷偷地去看我娘,可是我娘的情況一次比一次差,她神思恍惚,經常神神叨叨地說老房子有鬼,開始的時候我父親還是顧念着我娘,給她請醫生看病。後來他又娶了三姨太之後,便很少去看我娘了。太太也不肯讓我去看我娘,說會過了病氣。後來就聽說我娘瘋了,送到神經病院去了。沒有多久,我娘便死在醫院裏了。我本來以為我娘身體不好,才會如此。但是後來,我娘的貼身丫鬟翠兒莫名其妙地掉到河裏死了,老宅的廚娘桂嬸因為欠了賭錢上吊死了。老宅裏便人心惶惶,太太遣散了大部分老仆人,只剩梅姨一個老人,又招了些新人才又好了。這些事我原本并沒有在意。”

沈睿民停了停,看着我說,“後來太太逼着我娶安沅,安沅是太太的侄女,我從小将她當妹妹,并不同意。後來逼得緊了,我便從身邊的女人裏随便娶了一個,當時不過是為了反抗太太的安排,太太不讓她進門,我便讓她住進了老宅,沒想到過不了多久,唉,當時也是我疏忽,只是娶了她回家當擋箭牌,卻沒有保護好她,過了不多久,她也開始神識恍惚,到處說見了鬼,症狀與我娘當初一模一樣,沒有多久便瘋了,太太便讓我把她送到了國外去,只說去治病。我對她沒有多少感情,便由着太太去處理了。”

“一年後我機緣巧合地到國外出差,想起了這個女人,便順便到療養院看她,不想她的醫生告訴我,她是因為長期服食藥物,出現了幻覺,精神受到很大的損害,無法恢複了。雪兒是很乖巧的女孩,不太可能長期服食什麽藥物,于是我立刻聯想到我娘,當年的事情或者另有隐情,便不動聲色地回了國,想私底下悄悄查一下這件事。”

“當年知情人走的走,死的死,唯有一個梅姨還在,我第一反應便是梅姨可能有問題。但她帶過我,對我很好,我實在也想像不出這樣一個疼我的人會做出傷害我娘和雪兒的事。”

“後來我遇上了你,我承認剛開始的時候是想利用你,試圖重新找出當年的真相。我想把你送到老宅去,或者會有什麽發現?可是後來,我發覺我真的愛上了你,立刻改變策略,吩咐老陳暗中保護你。老陳是老宅新請的園丁,表面上是做粗活,又聾又啞,其實是我請的保镖,監視梅姨并且保護你。”

“果然,老陳發現梅姨刻意引你去後院紫薇樹下,讓你撿到那只玉镯,安排丫頭在廚房講話讓你心中起疑,半夜偷偷身着白衣披頭散發地到你房間裏。至于藥物,就是加在你每天喝的燕窩裏。讓你似睡非睡地狀态下才會相信老宅有鬼,希望把你逼瘋。”

“不過梅姨大概沒想到,你居然沒有好奇心,無論怎麽弄,你都不追查不問究竟,于是她在你燕窩裏加的藥物更多了,只不過她不知道她的藥物已經被老陳偷偷換了,換了一把白面粉。但是我不确定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直到後來,太太又要我娶安沅,并且把她手裏的50%的股份給了她做嫁妝,我才隐約有點明白,梅姨可能是和太太一夥的,當年逼瘋雪兒,大概是為了讓我娶安沅。可是為什麽非讓我娶安沅呢?我不是太明白。”

“後來我派人到太太的老家偷偷查,才知道原來太太嫁給我爹之前,生過一個女兒,後來給了他哥哥養,這個女兒便是安沅。一切就都聯系起來了,當年為了獨寵,害死了我娘,現在為了控制整個沈氏集團,想把安沅嫁給我,我想等我娶了安沅,下一步就該對我動手了,畢竟我手裏也有50%的股份。太太大概是怕萬一當年的事發,我會對她不利,便先下手為強。自從我父親去世後,她常年住在國外,這些事必定少不了梅姨的功勞。”

“我故意娶了安沅,一是為了她手裏的股份,二則也是為了迷惑太太,想讓她放松警惕,好找機會尋到證據,報我娘當年的仇。我想,只要得手了,我立刻和安沅離婚,到時就能名正言順地娶你了。我當時一直在想辦法把你帶離老宅,已經幫你申請了國外的移民,我想等塵埃落定再接你回來,不想簽證還沒辦好,你已經走了。我當時又驚又怕,怕的是你遭了安沅的毒手,也怕你真的一去不回。後來四處托人,所有的關系都用盡了,要不是杜老板在賭桌上見過你,恐怕我至今也找不到你。”

“我的故事就是這樣,你可願意原諒我,我開始确實有利用之心,可是後來我真的愛上了你,瞞着你,只是不想你擔心,更是怕你露出破綻,太太他們會對你不利。藍兒,我真的愛你,你可願回到我身邊?”沈睿民的眼神裏滿是疲憊。

我心疼他,其實這三月也讓我明白了一件事,當初為什麽會不明不白地跟了他,也許離別會讓人想的更清楚,我不是為了溫飽,不是為了有大樹依傍,是愛。只是當時的我并不明白自己的心,太多的顧慮蒙蔽了雙眼,讓我看不清自己的心。其實,我是愛他的吧。

可是我害怕,這個男人心思深沉,如果這一切不是真的,而是為了某個目的欺騙我呢?我看不透他,心裏太多畏懼了,對這個世界,對他我了解得太少太少了。

許久許久,我終于開口了,“讓我想一想好嗎?至少短期內別來打擾我好嗎?”

“那你要答應我,不能在一走了之,不告而別!我要随時看到你。”沈睿民此時的口氣有着孩子式的霸道。

我點點頭,凝望着他的眼神,猜想他對我是否有一些些真心,是愛還是利用,是保護還是傷害,我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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