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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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傻子。”

不知道為什麽,沈長青自己可以說沐清風傻,但是別人說沐清風傻,他總覺得有點不爽。

“啧。”邬笙圍着他轉了兩圈:“這麽快就開始維護他了?”

沈長青:“…………”

“小屁孩,我再問你一遍,願不願意當我的童養夫?”

邬笙很執着這個問題,一直想要沈長青的答案。

沈長青不想說話,願意個屁願意,簡直莫名其妙。

“沐清風在哪裏?”沈長青再一次忽略邬笙的問題,“把他還回來。”

這話一出,沈長青感覺周圍的溫度冷了好幾分,陰風仿佛透過地底的縫隙鑽出來,冷得刺骨。

邬笙的臉陰沉了幾分,看着指向自己的花刃,微微一揮袖子,那些沈長青喚出來的武器一瞬間化為了塵埃。他一根指頭挑起沈長青的下巴:“小孩,當我童養夫不愁吃喝,要什麽有什麽,還委屈你了?”

“……”沈長青默了一下,突然開口:“你有手機嗎?你有空調嗎?你有WiFi嗎?你有火鍋底料嗎?”

邬笙沒聽過這些東西,明顯愣了一下:“…………”

不等他回答,沈長青就自己替他回答了:“你沒有,你什麽都沒有,這些東西你一樣都沒有,還想讓我做你童養夫,你配嗎你?”

邬笙:“…………”

“你說的這些東西是否真的存在,有待考究。”邬笙并沒有被吓退:“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逃避我而編造出來的一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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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突然就不說話了,他好想變回原來的樣子打死這個憨批。

邬笙以為他是被唬住了,繼續說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願不願意當我的童養夫,如果不願意你那個白衣服傻子可就要沒命了,我在迷藥裏加了毒藥。”

“…………”

“哦。”

并不是沈長青無情,只是他覺得自然孕育出來的沐清風應該不怎麽容易死掉,他還記得上次沐清風吃了有毒的蘑菇都跟個沒事人一樣晃了很多天,倒是他身邊那個阿柴又吐又拉。

“哦?”邬笙嗤笑出聲:“看來你對那個白衣服的感情不過如此嘛。”

邬笙起身,從貴妃榻下面的暗格中取出一個木匣子,他當着沈長青的面打開了。裏面裝的是一個木質奶瓶,上面的奶嘴好像不是現代的矽膠,但是看起來材質又軟又經咬。

沈長青:“…………”

他不知道邬笙哪來的奶瓶,但是自己小小的身體有些蠢蠢欲動了。他現在不受控制地想要拿到奶瓶,沈長青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偏偏邬笙不如他的願,拿着那個奶瓶在眼前晃來晃去,“你說的勞什子守雞歪什麽的我沒有,但是我有這個,如何?想要麽?”

說着他把奶瓶蓋子打開了,裏面濃郁的奶香味瞬間飄出來,沈長青不受控制地動了動身體,但是視線還是沒有看過去。

沈長青站起身,之前坐在地上久了腿有些麻,他彎下腰捶了捶自己的小短腿,準備無視邬笙,略過他去找沐清風,那個傻子好歹是他唯一一個朋友,他也不可能讓沐清風真的有事。

看着沈長青越走越遠,邬笙微微挑眉,倒也不着急去追,他把奶瓶放在桌子上,看着沈長青的背影。

“沒用的,你走不出去。”

然後邬笙親眼看見一個三歲大的小團子打碎了一堵牆,他微微瞪大眼睛,急忙起身想要攔截住沈長青,豈料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邬笙急忙爬起來,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該死!不管是融合之前還是融合之後,平地摔這個毛病總是改不掉,再小心翼翼也會在某個時間段加倍摔回來。

聽到聲音的沈長青回過頭,鄙視地看了邬笙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剛走沒幾步身體猛地一騰空,然後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沐清風正在蹭他的臉:“小長青,你怎麽進去那麽久呀?”

“你是不是被下迷藥了?”沈長青看到他立馬就問。

“什麽迷藥?”沐清風一臉疑惑。

沈長青指着愣在原地的邬笙:“就是,裏面的那個人給你吃了什麽東西沒有?”

“有啊!”沐清風說到吃的眼睛都亮起來了:“他給我吃一個叫砒·霜的糖,人可好了!”

什麽?!

饒是沈長青再怎麽覺得沐清風不好,也不可能會害他,邬笙給他喂毒藥他還說人可好了?沈長青肺都要氣炸:“好個屁!”

他指着邬笙,臉上滿是怒容看着沐清風:“他是壞人,砒·霜是要人命的毒藥,以後不要随便吃別人給的東西!”

“噢。”

雖然不知道沈長青為什麽生氣,但沐清風還是很聽話地答應了。

沈長青拍拍他的肩膀,眉頭緊皺,眼裏有些擔憂:“你有沒有感到不舒服?”

“沒有啊。”面對生氣的沈長青,沐清風老實多了。

“喉嚨疼不疼?”

“不疼。”

“哦。”

那就好,看來是真的沒事,毒藥對沐清風沒用任何效果,沈長青松了一口氣。

沐清風沒事不代表沈長青就要放過給他下毒的人,他冷眼看向邬笙。

此時的邬笙站在原地,雙手抱臂靠在旁邊的劍臺上,也看向他們,見沈長青看過來,還挑了一下眉。仿佛剛才那個平地摔的不是自己。

神經病。

沈長青在心裏暗罵了邬笙一句,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指着邬笙對沐清風說道:“把他抓起來送到城外去清理屍體。”

他等着去青海呢。

“好啊。”

沐清風把沈長青放到地上,趁着邬笙沒反應過來抓着他的領子再一次回到沈長青身邊。

邬笙:“…………”

幾個時辰之前,這個都很好脾氣地沒有展現出他暴力的一面,還笑嘻嘻地問他要不要吃糖葫蘆的白衣服傻子在剛才恢複了一絲本性。

來自同族又不同血統的威壓在這一刻都壓下來了,邬笙感覺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他以為這只是一種不谙世事的狐貍崽,結果卻是不好惹的高貴九尾狐。

邬笙被沐清風這麽一拉,雙腿有些發軟,緩了好久才站穩腳跟,他看着城外的屍體,眼裏厭惡和恨意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你們離遠點”,邬笙忍着惡心,咬牙說道:“我要召出我的陰陽幡來驅動他們,為了避免誤傷,你們還是離這群死東西遠點比較好。”

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看起來都像是恨極了這些人。

邬笙叽裏咕嚕念了一串咒語,搖着黑色的幡旗,一陣極寒的陰風發出“簌簌”或是“嗚嗚”的聲音,堪比恐怖音效。

在邬笙的催動下,那些原本斷氣的屍體仿佛受到了召喚,慢慢地從地上詭異地站起來,統一往一個方向走。

邬笙在看到那個被斷戟貫穿的男人,再一次給了他一劍,似乎還是不夠解氣,邬笙把他狠狠地踩在了腳下,猛地踢了幾下。

他用着幾近一種病态的眼神看着那屍體,扯出一個笑容:“老東西,被自己造出來的武器殺死是什麽感覺啊?肯定很爽對不對。”

可那只是個屍體,他聽不到看不到,根本算不上是人了,只是一個聽從指令的傀·儡。

發洩完之後,邬笙靠在樹上,臉色蒼白,他擡頭看着藍天白雲,神情不似剛才那般扭曲,而是帶了些看不清的情緒。

那具屍體在等邬笙發洩完之後,以詭異的姿勢站起來,緊接着回歸大部隊跟着那群屍體走。

陽光透過層層的樹葉,還是映照在了邬笙蒼白的臉上,他臉上久違地出現了茫然的表情。

大仇已報,其他人也被他保住了,他還能做什麽?

邬笙也曾幻想過,當一名俠士雲游四方,救死扶傷。可是被折磨了将近七年,這種夢想早就被他抛在九霄雲外了,他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折騰自己了。

邬笙麻木了,讓沈長青當自己的童養夫也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他現在連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都不知道,他不稀罕這座城,可是他不得不繼承,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像那群老瘋子一樣的人闖進來把救下來的人抓走。

他累到不想活下去,卻又不得不活下去,這種絕望又孤獨的感受沒有人知道,久而久之邬笙就帶着面具生活。

或許是太孤獨,所以他才沒有把自己時不時分離意識體的解藥吃下去,反正兩個自己比一個自己有趣得多不是嗎。

邬笙蒼白無力地笑了一下,剛催動大量屍體的他體力有些透支,撐着樹緩了好久,眨了眨眼睛又恢複那一副又純又欲的小妖精模樣。

他看了一眼遠離他的二人,慢慢走向他們,這一次很奇跡地沒有平地摔,他看着沈長青,解釋道:“我沒有給他吃砒·霜,那只是加了少量迷藥的糖。”

沈長青擡頭看着邬笙:“真的?”

“真的。”邬笙點頭,将糖從袖子裏拿出來,打開裏面露出顏色多彩的糖果:“白色的糖是有迷藥的,其他的糖則是普通的糖。”

邬笙有些得意:“這是我從那群老瘋子身上發現的,無意間知道了它的制作方法,便時不時做一些解解饞。”

沈長青:“…………”

說起來這個叫邬笙的人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一個人屠了城。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是改回來每天3000一章吧qwq

日六對我來說太難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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