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名字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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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狐貍的威逼利誘之下,沈長青還是吃完了雞腿雞翅,邬笙面無表情地吃着雞身。
啵啵變回了原來的大小,再次陷入了沉睡,貓貓崽們都往它旁邊鑽,原因無他,暖和。一切都那麽安靜與和諧。
沈長青撩開簾子等邬笙吃完雞肉,說道:“租船。”
“啧。”邬笙拿出手帕擦了擦嘴:“你給錢啊?”
話音未落,邬笙就感到被一個明晃晃的東西閃到了,他眯了眯眼睛,再一次睜大的看清了,是沈長青拿出一粒花生大的金豆。
沈長青走到邬笙面前,把金豆給他:“租船,要大的,有床。”
“嘶。”邬笙挑眉,這小孩怪會挑的啊,他毫不客氣地接過金豆,道:“小孩兒啊,就你這麽點,好像不夠租兩間房的啊。”
“那就一間大的,分好幾個小房間。”沈長青看了他一眼,又拿出了幾個銀錠扔給邬笙。
“等一下。”邬笙微眯着眼睛看他,探頭往馬車裏面看了一眼還在沉睡中的狐貍,随後趁沈長青不注意一只手将他攬過去,掂了掂重量:“嚯,你還不輕!”
将沈長青拿在手中看了好一會,邬笙才正色道:“小孩,哪來這麽多錢?偷竊可不是值得誇獎的行為。”
沈長青被放在地上,他懶得開口說話,一邊用自制小刀刮魚鱗,一邊時不時看一下坐在馬車上的邬笙,也只不過是帶了一點微妙的情緒。
邬笙:“…………”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鄙視我!
在沈長青輕蔑的眼神下,邬笙硬着頭皮看他刮魚鱗,每次刀尖在快要碰到沈長青指尖的時候,邬笙心裏就咯噔一下。
實在看不下去了,邬笙搶過刀,對沈長青道:“一邊玩去,哥哥來給你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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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毫不客氣地給邬笙讓了位置,離開之前再一次偏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哼了一聲氣。
邬笙:“…………”
小孩怎麽做好吃?
邬笙給魚剖屍,他看着刀刃上的血液,一股強烈的快感在心底躍然而起,他想起了其它九個人,和他一樣的年齡,最後只有他一個活了下來。
從那一刻起,他就覺得自己不大正常,他不懼怕血腥甚至還能毫無波瀾地冷眼旁觀。有時候邬笙覺得自己不像個人,他都能感覺自己沒有七情六欲,也從來沒有那個想法。
其他人到了他這個年齡兒子都跟小長青一般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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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人中,只有他是最瘦小的一個,不愛說話也不愛笑,整天冷着一張臉。
理所當然的,邬笙和他們關在一起的第一天就被孤立了。
十個小孩被關在一起的第一天,是期待着的,那些人說跟着他們走,不愁吃穿,再也不用東奔西走到處流浪。
他們相信了。
在一個小小的柴房裏,有一張大通鋪,小孩們第一次睡到床,自然是搶最好的位置。只有邬笙站着沒動,他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其他人選好位置,然後走向那個空位置準備躺下。
有一個小孩極為惡劣,把那個空位的被子一腳踹到了地上,小孩霸占了兩個位置,對邬笙挑釁笑道:“你睡地上。”
邬笙看了那小孩一眼,拿起被子,拍了拍上面的塵土,走到了被許多只腳踩踏過的草席上,他躺在草席上,用沒有多少棉絮的被子把自己緊緊包裹着。
他不是自願進來的,邬笙對于那些人的不愁吃穿嗤之以鼻,他從被抛棄的那一刻起,就不會再相信任何人。當有人出現在他面前,說只要乖乖跟在後面,就能吃香喝辣,邬笙不是沒有心動過。
但是他沒有答應。
下一秒邬笙就感到不對勁,他被下了迷藥,在暈倒的前一刻是瘋狂的暴躁情緒。
他不知道那種暴戾的情緒是從哪裏來的,也不知道因何而生,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反抗,那他這輩子就完了。
小邬笙是被臭醒的,那個惡劣的男孩正拿着鞋子怼上他的鼻子,周圍是一陣哄笑聲,見他醒了,小男孩收回鞋子穿在腳上:“喲,醒了?”
他拍了拍邬笙的臉,表情盡是惡意:“怎麽不說話,啞巴嗎?”
小邬笙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攥緊,臉上卻沒什麽表情,他黑沉的眸子看着對他作惡的那張臉,然後垂下了眸子。
呵,一臉麻子,尖嘴猴腮,真醜啊。
正因為這一舉動,小男孩以為邬笙示弱了,使得他更加侮辱着:“怎麽?不敢看着爺?”
“你”,麻臉男孩在邬笙面前蹲下,朝他伸了伸胳膊,“叫我一聲爺爺,我就讓你睡床。”
邬笙躲掉他的胳膊,不耐煩地偏過頭不再看那男孩,真是煩人。
暴戾的情緒在眼底翻湧,在即将失控的邊緣被邬笙及時拉回,落在掌心的刀又被他收回袖子。
理智在告訴他,不能鬧出人命。
不是不敢殺人,而是處理起來很麻煩。
等他找到逃出去的方法,他再跟這個麻子臉算賬。
外面天色已經大亮,那些人沒有食言,他們送來了肉粥,分量也很足。見有吃的,麻子臉和其他的小孩蜂擁而上,只有邬笙沒動。
邬笙聞到了肉粥的味道,吞了吞口水,安靜地等待着那些孩子盛完才湊過去。
如他所料,裏面的粥沒剩多少,肉也全部被搶光了,邬笙不在乎,只要有吃的就好。
那送飯的人沒有離去,在等他要去盛最後剩下的那一碗粥時,送飯人卻圍住了他,拿出了一個更大的碗,上面裝着堆着很多肉菜,他對邬笙說:“方才就屬你最乖,這碗是獎勵你的,剩下的殘渣就不必吃了。”
邬笙端着碗不知所措。
“乖小孩。”那人揉了揉邬笙的頭:“叫什麽名字?”
邬笙眼神微動,張着唇愣怔好久,才小聲嗫喏道:“阿福。”
“姓呢?”
“沒有。”
邬笙搖頭,阿福這個名字還是他給自己起的,他活到五歲還是沒有名字,別人都叫他野種,他傻乎乎的把“野種”當成他的名字好久,直到有一天他聽到了那些人的對話。
“那野種今天又來了。”
“李娘子啊,野種又幫了你不少忙吧?”
“可不是嗎,給他一點泔水,能幹活一下午呢。”
“說起來,那野種似乎把‘野種’當成他名字了,也是好笑,都不知道是罵人的話了。”
“是啊,想想都覺得好笑,你叫他野種,他還給你回個聲,每次聽了都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哈,對了,李娘子,聽說你家母豬又要生了……”
“………”
後面說了邬笙沒能聽清,他滿腦子都被野種是罵人的話語侵占,那些人就這樣叫了他好幾年,他也愚蠢地把這個詞語當做名字,傻愣愣地被人喚了好幾年。
從回憶中走出來的邬笙,擡起頭看向那人嘴角挂着溫柔的笑,他摸了摸邬笙的頭。
“以後你不叫阿福了。”
“姓邬,叫邬笙。”
“邬那青青處,笙吹雛鳳語。”
作者有話要說:
詩句來源:詩詞生成器,原諒我不會作詩orz但是又需要突破點。
說實話笙吹雛鳳語這句話意思并不是很純潔,這句話出自宋代詩人趙長卿的《臨江仙·蕊嫩花房無限好》,光聽這詩名就能猜出來說的是什麽,不然邬笙後面也不會變得又妖又純。
_(:τ」∠)_我編不下去了
說起來邬笙這幅樣子還是跟他的種族和拜的宗門有很大關系的。
我盡快把這個副本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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