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阿嬌有孕被揭發

阿嬌用力頂着劉徹的胸膛,可就算如此她如何敵得過一個精壯的少年。劉徹也并非不知□□的毛頭小夥,早在登位之前他便有了李姬,甚至在更早的時候在皇姐的平陽侯府便于一個歌姬交合了。

劉徹嗅着阿嬌通身的想起,感受着身下溫熱柔軟的身軀,只覺得一陣心猿意馬。

阿嬌原本冰冷的眸子驀然一痛,面上露出了玉石俱碎的決絕狠辣。傅子卿,阿嬌一輩子只會是你一個人的妻子。

思及此處,阿嬌反手從枕下取出一支尖銳的金簪抵向脖頸。自重生開始,她枕下無利器終會無法安睡,後來嫁于傅子卿那種與生俱來的恐懼才漸漸消散,可自傅子卿疆場失蹤,她竟然又犯了這個毛病。枕下被刻意打磨過的金簪日夜不離。

“阿嬌!”劉徹原本火熱的眸子徒然一緊,整個人瞬間就如一只被激怒的野獸,散發着濃濃的森然和殺機,就好像稍不注意,他就要捏死手下的女人。

阿嬌渾身一顫,卻依舊倔強的跟動了殺意的劉徹對視,像是孤注一擲做最後的掙紮。

劉徹雖心有阿嬌,可到底也是帝王之軀,能細心待她,收服後宮衆人不敢輕慢于她,亦是極限。雖然帶了些彌補的以為,可也不代表他能忍受她這般的無視和拒絕。

冷哼一聲,劉徹翻身下地,拂袖冷冷道:“阿嬌,朕念你不懂為後規矩,不與你計較。”說罷,探身向前,“你若當真不在意你的兄長父母,朕也不會再多做顧念。”

這是第一次,劉徹對阿嬌露出這般神色,曾經志在必得的意氣,此時只剩冰冷的威脅和逼迫。

坐在帝王轎攆之上,劉徹冷笑一聲,眉宇間全是森森的孤寂和薄涼,他指尖輕輕扣在膝頭,“郭合,三月三于霸陵掃墓,你且讓人安排好。”

這天下不只有一個陳阿嬌,想必皇姐也調教好了不少美人。且看你陳阿嬌,如何面對終日失寵,又如何對抗衆人的冷嘲熱冷吧。

劉徹兩世生于漢宮,長于帝王之家,他清楚後宮沒有帝寵的女人何其艱難。他更相信,有一日阿嬌定會如一般嫔妃那般,求了自己的憐惜。畢竟,深宮太過寂寞。

看着陛下冰冷諷刺的模樣,郭合猛地打了一個激靈,趕忙上前應聲。直到劉徹開口言道去李姬宮裏,掖庭侍才趕忙讓人繞路前去通知。

帝後大婚當夜,陛下并未宿在椒房殿,反倒是李姬所在的甘露殿燈火通明。不過一日,後宮衆人皆知皇後被陛下所厭棄。只是礙着太皇太後與大長公主的威儀,沒人敢表現出什麽,但私下裏卻已是謠言四起。

數日後,劉嫖自長信宮而回,路上忽而想起了自己許久不見的女兒。這幾日因着心中愧疚,她有些不敢見這個女兒。嘆口氣,看向天際,為了權勢,她終是将女兒推進了火坑。

“去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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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椒房殿,劉嫖就聞到了一個濃濃的藥味。微微皺眉,想到自己暗中讓禦醫在阿嬌的湯食中加了打胎的藥物,莫不是……

想到這裏,劉嫖腳步不由加快。

“怎麽小小的禦醫都這般推三阻四的,又不是讓他來給看診,只是拿些補藥,怎得就這般難?”青枝端了一碗湯藥,嘴中對一旁的小宮娥抱怨。

小宮娥也面帶為難,喏喏道:“聽說是李姬有孕,陛下極為高興讓禦醫全去甘露殿照看,就算餘下幾個小太醫,也擔心來椒房殿會惹怒陛下。”

“金葉子送去了嗎?”青枝皺眉,莫不是小小的太醫都要為難椒房殿?

那宮娥點點頭,像是帶了抱怨和憤懑跺腳,“娘娘如今的日子過得愈發小心翼翼,陛下怎就不為娘娘做主呢?”

聽了這話,青枝不由苦笑,無奈的讓人退下,她則端了湯藥入殿。自家翁主與陛下之間的隔閡與關系,怎是外人能了解的呢?

殿內,阿嬌卧坐在軟榻上,身着寬松的青色衣衫,自從傅子卿走後,她日日穿着他愛穿的顏色,就是發簪也不過是一支玉簪。

“翁主,不如請太皇太後和長公主做主,否則您的日子過得也太苦了些。”這麽說着,青稞還在一旁暗自抹淚。自家翁主,何時受過這般委屈?

阿嬌輕笑出聲,這樣也好,在一個角落守着傅子卿的骨肉終老。

“有什麽區別?從為了她們進入這個後宮,你口中的翁主就已經死了。這個後宮啊,就算沒有算計,也處處是□□,便是這空氣中都充滿了絕望,生生的要将我逼去尋了傅子卿。”每日,她都靠着那些記憶過活,就如一株失去營養失去水分的牡丹,生生被自己逼得萎靡凋謝。

青枝和青稞看着眸光渙散的阿嬌,只覺得心都在滴血。如今聽到阿嬌不哭不笑,安靜平淡的說出這一句句讓人絕望的話,她二人終是哭出了聲。

青枝和青稞心裏明白,傷了翁主心的何止是陛下一人?便是太皇太後和長公主如何沒有傷了她!可是她們什麽都不能說,什麽都不能做,只能看着翁主一點點沉默,一點點痛苦,一點點的失去生機。

站在殿外的劉嫖看着這番場景,心頭不由像是被插了一把刀,使勁的被絞着擰着,疼的她眼眶都酸澀異常。她的女兒啊,那個驕傲的不可一世,那個敢長安縱馬,敢鞭抽王孫貴族的女孩,如今怎會落得這般田地?忽而想到了後宮的寂寞凄涼,想到了日日寵愛流轉于別的女人身邊的帝王,劉嫖恍惚間像是看懂了什麽。

沒有入殿打擾阿嬌,劉嫖跌撞着離開,眼底是如何也壓制不住的哀傷和悲涼。她要去确定,确定新帝到底強到了何等地步,确定自己和母後的心軟,是不是害了阿嬌。

又過幾日,館陶公主邀請京師各家主母夫人小聚,宴會之上說有意回館陶縣小住,京師之事都有陛下做主。同時堂邑侯和隆虛侯也表示會帶了妻子陪同母親回鄉,而魏其侯窦嬰也應堂邑侯侯夫人之約離開京師回故裏掃墓。一時間,本站在新帝身後,處處幫他牽制朝堂上反對者的勢力紛紛抽身,眼看新帝就會處于一個尴尬境地。

窦太皇太後在女兒身邊稍加打探,便知道了阿嬌如今的境地。當下人就忍無可忍召了劉徹到長信殿,卻不想劉徹言辭頗為堅決,絕不容外戚幹政。這倒氣的窦太皇太後幾乎說不出話來,之後兩日,劉徹更是以太皇太後重病需靜養為名,讓中尉府派人守住長信殿,無帝王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

劉嫖沒想到劉徹的手段這般狠辣,為了收攏皇權,竟然這般殺伐果斷、狠辣無情,莫說外戚勢力被他牽制,便是那些想要趁機興風作浪的勢力也老實的沉寂下去。

此時的劉嫖終是明白了,自己與母後的那些打算和算盤,根本沒有入了新帝的眼中。只怕他被朝臣脅迫之事,也是故意為之。

可他到底意在何為?一邊壓制外戚,一邊擡高堂邑侯府和太後王氏家族的地位,如今更是讓自己的兩個兒子位至重臣,握有實權。

任劉嫖想破腦袋也不會明白,劉徹敢用無上的帝王業布局,只為了那份執念,只為了逼阿嬌入宮。甚至如今将她扔在椒房殿不管不顧,都是為了消磨掉她的傲氣,為了得到她。縱然得不到她的心意,也要得到她的身體。

皇宮章建宮中,劉徹氣憤的将手中的奏章丢在地上。想到剛剛收到的椒房殿宮娥回禀的消息,他心中終于在壓制不住陰冷,原本沉寂的臉上也陡然迸發出一陣濃重的殺意,極為駭人。

“朕的皇後還真是好樣的,”劉徹咬牙切齒道,“竟然是這般。怪不得她寧可受盡委屈,也不願屈服,更不願讓我近椒房殿半步。”

嘩啦一聲将桌上的筆墨茶盞掃到地上,喊道:“郭合,讓李禦醫過來。”

郭合躬身退下,等出了殿門,才虛虛抹了一把汗水,剛剛陛下的表情當真是冷讓人心生恐懼。

李禦醫見到陛下面色陰沉,心道不好,莫不是陛下已經知道了李夫人胎兒有異之事?這般想着就哆哆嗦嗦的跪下。

“朕要一碗打胎藥,此藥不可傷及母體,但必須幹淨利落。”劉徹陰沉着臉色,冷淡開口。

這句話倒是讓本欲請罪的李禦醫愣了一下,等回過神,忙不疊的應了下來。想必是哪位不受寵的娘娘有了胎兒,恐是觸了李姬的黴頭。曾經也并非沒有這樣的例子,天子不願讓那某位夫人孕育皇子龍孫,都會暗中送去一碗堕胎藥。

剛過戌時,劉徹就乘帝王車攆行至椒房殿。讓人将青枝青稞一幹人等壓下去,直接取過郭合食盒中的湯藥入了寝室。

因着有孕,阿嬌如今極為嗜睡,本該是甘甜入夢,卻不知為何總是眉頭緊鎖,看起來十分痛苦。

劉徹腳下一滞,難道他真要親手毀了阿嬌?

可這一絲的猶豫,卻在聽到阿嬌呢喃傅子卿之名後,徹底化為虛無。

阿嬌睜眼,就看着血紅了雙眼的劉徹如野獸一般挾住自己的下颚,他另一只手中還有一碗聞起來極為惡心的湯藥。

一瞬間,阿嬌面色蒼白,就算再無知,她也能猜到這碗藥有何作用。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眼見藥碗就要挨到嘴邊,眼看劉徹就要生生将這要命的藥灌進自己嘴裏,阿嬌終是崩潰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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