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聽到秦燃這麽說,司徒策等人眼睛就是一亮,這時他們也想起了當初在京郊鐵檻寺附近被救的時候,賈赦身邊護着他的那些烏鴉。
柳毅嘴有些欠地說道:“賈恩侯這是養的烏鴉還是肥鵝?要知道現在的山東,人人饑餓的兩眼冒金星,他也不怕它們被人當做獵物給吃了?”
說着,可能是想到烤鵝的美味,被追殺這麽多天,一直靠着幹糧和野果充饑,嘴裏已經淡出鳥的柳毅還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魔仆早已開了靈智,自然是聽懂了柳毅的意思,直接一個俯沖,對着柳毅鼻子就是一口,好在也知道這些人都是自己人,并沒有下死口。
饒是如此,柳毅也不由得捂着自己的鼻子哀嚎一聲,看烏鴉瞪着豆大的金眼死死地盯着自己,柳毅趕緊讨饒道:“別,別,烏鴉大爺,我錯了,我就是那麽一說。”
司徒策這時慢悠悠地開口道:“孤觀測一番後,發現恩侯倒也不必為它們的安全擔憂,就憑它們的本事,想要獵殺它們,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賈代善等人一聽,都是嘴角一抽,這太子說話的勁兒,怎麽就感覺有點兒欠抽呢?
司徒策繼續道:“孤倒也不是因為你打不過這烏鴉才說的,只是,你畢竟是習武之人,尚且不是這烏鴉的一合之敵,普通百姓就更難以對其造成傷害。”
“更何況,這烏鴉雖然被養的肥美可愛,但在世人眼中,它們卻仍然是不詳鳥,輕易絕對不願意招惹,以免沾染晦氣。”
柳毅直接氣得仰倒在地,用手臂遮住自己翻白眼兒的眼睛,真是敢怒不敢言,因為常年跟在太子身邊,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太子殿下,只是看着性情溫和有禮,其實不僅小心眼兒,報複心還強。
太子拿出手中原本屬于賈赦的龍骨扇扇着風,心中暗想,古人都說要愛屋及烏,恩侯的烏鴉你竟然也敢打主意?
山的另一邊兒,金色魔仆得到小弟傳來的消息,趕緊給賈赦示意,賈赦雖然不能跟金色魔仆語言交流,卻因為契約能大概明白對方的意思。
得到想要的消息之後,賈赦一邊兒讓金色魔仆将四散的魔仆們召喚回來,一邊兒騎上金色魔仆往水晶方向趕路。
烏鴉再怎麽進化,那也不适合做騎寵,更何況賈赦還是個一百多斤的男子,這次又是直接翻過一座山,快到地方的時候,金色魔仆實在撐不住了,直接從半空中帶着賈赦掉了下來。
賈赦一個翻身借着樹枝跳到地上,有些嫌棄地說道:“你瞅瞅你肥的都飛不動了,實在該減肥了。”
地上撲騰着喘氣兒的金色魔仆,很是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兒,它就是不能說人話,不然一定控訴,也不知道咱倆到底誰該減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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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還是很有良心的,見自家的魔仆累癱的樣子,毫不心疼的給烏鴉灌了兩瓶龍血,見烏鴉歡快地喝着藥,搖頭道:“就這味覺,難怪連腐屍的肉都能吃下去。”
這時四周的魔仆們因為沒有賈赦的拖累,也都趕了過來,賈赦就順手扔出了兩頭狼屍給它們填肚子,看着瞬間被瓜分幹淨,連骨頭都沒剩下的空地。
賈赦哀嘆道:“吃吃吃,都是一群吃貨,老子早晚被你們吃窮了,你們也就攤上我這樣大方又有能力的,不然誰能養得起你們?”
“我可跟你們說啊,以後都得好好幹活,才能對得起老子的投喂啊!”
話音剛落,就見兩只烏鴉快速飛起,賈赦心道:媽蛋,這還說不得了,說兩句還鬧脾氣了,真是慣的你們!
但兩只烏鴉卻一只飛起将半空中的一只鴿子給咬着脖子叼了下來,另一只烏鴉哇哇地叫了兩聲,金色魔仆低唔一聲之後,幾只烏鴉就朝一個方向飛去,不久就聽到一聲慘嚎。
賈赦拎着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的鴿子循着聲音趕到地方,就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眼睛早就不知去向的黑衣人昏死在地上。
上前踢了兩腳黑衣人之後,賈赦這才打開鴿子腿上綁着的紙條,紙條上的字跡淩亂,顯然是有人匆忙間寫下的。
只是上面單個字,賈赦都認識,連在一起賈赦卻看不懂,應該是暗語吧?
看不懂,賈赦也懶得浪費腦細胞去猜測,反正找到水晶之後,他應該能破譯吧,于是,賈赦一等金色魔仆用儲存在囊腔的龍血給小弟們按勞分了些獎勵之後,就提着那個黑衣人迅速往水晶方向趕去。
賈赦到的時候,已經有一小隊黑衣人趕在他之前到了,柳毅和衛峰牢牢地護着沒有戰鬥力的司徒策、賈敷以及他們抱着的兩個孩子,賈代善等人則在前邊兒帶着那只烏鴉殺敵。
賈代善雖然厲害,最近又有賈赦和張氏的調補,身子骨很不錯,有了當年的勇猛,可終究歲月不饒人,況且這些天還一直疲于奔命,體力下降的很快。
賈赦到的時候,正好看到賈代善的胳膊被砍了一刀,當即眼睛都紅了,直接帶着烏鴉們過去增援,展開了一面倒的屠殺。
二十幾個黑衣人很快被解決了,這時眼看着賈赦似乎是殺紅了眼,竟然伸手将己方的一個侍衛薅在了手中。
衛峰趕緊喊道:“恩侯,那是咱們這邊兒的人,抓錯了!”
賈赦愣了一下,他已經是習慣看人頭頂的紅名出手了,剛剛被憤怒遮蔽了眼睛,還真沒注意對方的衣着。
但是,他想不通,自己這邊兒的人怎麽也是紅名,峽谷中可是沒有卧底一說的,哪一方的就是哪一方,賈赦這會兒有些遲疑,不知道是該相信系統還是該相信眼睛。
一直在後面的司徒策卻開口道:“恩侯抓的人有問題,孤剛剛就發現他的動作很可疑,若不是他故意擋着秦大人的視線,榮國公也不會受傷。”
其實這個理由很牽強,打仗的時候,難免會有失誤的時候,因此拖累隊友受傷甚至死亡也不稀奇,這并不能代表什麽,更不會有人去懷疑什麽。
司徒策一個戰鬥小白,更沒有資格去評判這些,只是他不願意賈赦被人認為是個打仗時會失去理智的人,這才出口佐證。
那侍衛是太子府的侍衛,所以他能直接幫着賈赦開脫,他也不在乎那侍衛怎麽想,即便是冤枉了又如何,大不了洗清嫌疑之後,給些賞賜就是了。
介于司徒策難得痛快又肯定的說一件事兒,大家也就把疑惑給抛開了,秦燃則伸手把那侍衛拽了過來。
秦燃也沒想真假,他就知道這人害得主子受傷,又險些連累小主子被人排擠,那這人就是錯的。
賈赦手裏沒有人之後,趕緊來到賈代善身邊給賈代善包紮傷口,用的是張氏研制的藥粉,血很快就止住了。
賈代善倒是對自己的傷并不在意,年輕時這樣的傷口他都懶得處理,直接噴上一口酒,纏兩下繃帶就該幹啥幹啥了,畢竟藥草有限,還是留給真正受傷嚴重的士兵吧。
不過,相比于秦燃無理智的護短,賈代善則更加理智謹慎,又知道司徒策對兒子怕是有些別的心思,加之當初那妖僧妖道說的兒子身具鳳命。
他不希望日後被翻出舊賬,自家兒子被人比作魅惑君主的妖妃妲己之流的禍水,不過,他也相信自己兒子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便開口道:“赦兒啊,你身上帶了多少傷藥,爹這兒的傷沒事兒,你把要給那些受傷的人用吧。”這是先幫賈赦賣個人情。
見賈赦把懷裏的傷藥掏出一包遞給過來幫忙的柳毅之後,賈代善這才繼續道:“赦兒可是有什麽發現?”
賈赦還沒想通關節,整個人有些愣愣的,聽賈代善詢問,下意識地以為賈代善問他之前發現了什麽急着趕過來。
他直接将手裏的死鴿子和紙條遞給賈代善之後,又指着不遠處趴在地上的黑衣人道:“我抓住了他,怕這邊兒出事兒就趕過來了,還沒來得及詢問,你們叫醒問問吧。”
順着賈赦的手指,衛峰過去将人翻過來,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探了探鼻息道:“恩侯,人都死了怎麽問?”
賈赦不信,也走了過去,看着聳拉着腦袋的黑衣人屍體,賈赦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失手了,剛才光記得我爹受傷要上去幫忙,将人扔下去的時候,可能沒注意力道還讓他腦袋着地,摔斷了脖子。”
大家嘴角又是一抽,然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就連向來嚴肅的秦燃都打趣兒道:“小主子天生神力,只怪這人運道不好。”
柳毅是想到了秦燃的身份,搖頭道:“倒也未必,落到錦衣衛手裏,他現在這樣可能也是祖上保佑了。”
秦燃自然知道他們錦衣衛在官員們心目中是個什麽形象,當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其實錦衣衛也沒有柳公子想的那麽可怕,若是不信,改日秦謀帶柳公子觀摩一下錦衣衛辦案,也好洗刷一下名聲?”
柳毅趕緊擺手表示敬謝不敏,衆人又是一陣大笑,氣氛倒是一時間輕松了不少。
賈代善沒有直接看紙條,而是來到了司徒策跟前,交給了司徒策道:“請太子殿下過目。”
司徒策趕緊道:“榮國公客氣!”但還是接過紙條展開,跟賈代善一起看,然後道:“這用的應該是軍中暗語,孤卻是看不懂的,還得勞煩榮國公給解惑一二。”
賈代善倒也不推辭,仔細看了一下之後說道:“雖然是軍中的暗語,但殿下不知道,沒個駐軍的暗語,除了互相交流的旗語之外,都是有些變通的,這個老夫也只是能大概知道他的意思。”
“這裏大概的意思就是:援軍只有一人,榮府賈赦,不要放過任何烏鴉。”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立即意識到己方出現了奸細,這就難怪憑着賈代善的戰場經驗,仍然沒有辦法徹底甩掉敵人。
若不是因為賈代善常年征戰沙場,對危險有着異于常人的直覺,幾次臨時突然改變方向,他們怕是早就被追殺上了吧?
想想都不寒而栗,看那個被秦燃按着的人的眼神都開始變了,不過,柳毅他們畢竟一起追随司徒策很久了,他很難接受這人是別人派來的卧底,尤其他曾經還救過自己的命。
柳毅看着臉色慘白的被堵着嘴按倒在地的侍衛,啞聲問道:“即便如此,又怎麽确定金山水就是這個叛徒,尤其恩侯又沒見過他,不會弄錯了吧?”
司徒策不想賈赦被任何人質疑,就算是自己的親信也不行,于是冷着臉問道:“怎麽,你這是要質疑孤?想說孤識人不清,還是想說孤不辨是非,誣陷忠良?”
柳毅被吓得立馬回神兒,他怎麽忘了,之前太子殿下可是直接點出了金山水的可疑之處的,即使那理由在他們看來并不充足,但也不該是他能質疑的,趕緊跪地請罪。
秦燃則冷着臉道:“這有什麽好争論的,別忘了秦謀是幹什麽的,還有柳公子不是一直對錦衣衛心存誤解嗎,那秦謀現在就當着大家的面,讓大家從新認識一下錦衣衛到底有什麽手段。”
這話說的不見一點兒煙火氣兒,甚至沒有什麽語氣起伏,聲音也不大,但周圍的人不知道為什麽都覺得有些毛骨叢然的感覺,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就在這時,一直安安靜靜啃着馍馍,等大人辦完事兒好找爹爹抱抱的賈瑚突然開口道:“誰偷了我給娘親買的螺子黛?”
螺子黛是出産于波斯國的一種制作精致,價格昂貴的婦女用來畫眉的青黑色礦物顏料,使用時只用蘸水即可,無需像回回青需要研磨,着急時,甚至可以沾些唾液就能用。
而且顏色潤澤,很受女子喜歡,小小拇指大小的黛塊兒,差不多就需要十兩銀子左右,真不是一般女子享用的起的。
尤其是在中原,精致的螺子黛幾乎都是作為貢品,由波斯進貢,然後被皇上賞賜給後宮嫔妃,嫔妃們又打賞給親近的女眷,因此,這東西不但本身招人喜歡,更是一種身份的炫耀資本。
因此,這價錢就越炒越高,平平常常的由小販兒從波斯國倒來的也就算了,那些鑲嵌着碎寶石之類的,顯得很高大上,專門用來進貢的螺子黛,那價錢幾乎稱得上是天價,哪一只都得百兩開外,若是拿到揚州等地,遇到鹽商,千兩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賈瑚說的螺子黛,就是這樣的寶貝,說是買的,其實等于是人家薛家特意送給他的,那一套十支也只要了他一百兩銀子,賈代善看着,也沒有說什麽,這本就是薛家的一個态度罷了。
想着回去讨好自己的母親,賈瑚這一路可是寶貝的不得了,隔一會兒就要去摸一下。
一旁的賈琅跟個小大人似的,用手弗掉賈瑚嘴角的餅渣子,這才幫着賈瑚把小兜兜拉開,讓他數數可有少的。
賈瑚低頭,用手指點着數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瑚哥兒的螺子黛,一個也沒少。”接着又奇怪地說道:“那紙條上的字怎麽是螺子黛的顏色啊?”
原來,剛剛衆人對峙的時候,賈代善将手倒背過去的時候,手上的字條正好對着賈瑚,這小子自己偷摸用螺子黛試過,知道它的顏色好像帶着些油脂的感覺,跟寫字的墨是不一樣的。
他可是早就知道,這螺子黛很貴重,一般人家都是舍不得買的,所以他就以為他們之中,只有自己有這個,一看紙上的螺子黛印記,下意識就以為是誰偷了他的螺子黛寫字。
司徒策一聽這話,也想起來了,那上面的字并不是用碳條寫的,而是用螺子黛寫的,他先前卻并沒有注意到這點。
一般行軍打仗的時候,要傳遞消息,緊急的時候,或者在外邊兒要傳消息的時候,筆墨自然是不方便攜帶,用起來也太麻煩耽誤時間了,所以一般都是燒出來一段碳條用布包好,以便随時都能書寫。
因為知道對方是登州府的兵,他們也就下意識地認為對方也是用碳條削細寫出來的信條,并沒有去聯想到螺子黛這東西。
司徒策想到了什麽,臉難看的緊,淡聲道:“給孤搜身,看他身上可有螺子黛,一切就清楚了。”
因為人是太子府的,搜身的也就是衛峰,他心裏也很矛盾,他實在不希望能搜到這樣的東西,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他知道自己該忠于誰,他只能認真的搜查。
袖袋,懷裏、腰帶中甚至連內衣和鞋襪內都趟了一遍,都沒有搜到,衛峰心裏松了一口氣,正要說沒有的時候,秦燃冷笑一聲,擡腳将人踹倒。
聽到金山水悶哼聲,太子府的人都怒了,衛峰甚至都要抽出佩劍的時候,秦燃抓起金山水腳用匕首對着鞋底刷刷兩刀,沒想到這靴子底竟然是雙層的。
原來,這鞋底兒是有機關的,從鞋跟處一扣,一塊兒木墊兒就能轉過來,露出一個小暗格,裏面正藏着兩根小拇指粗細大小的,削成碳條樣式的螺子黛。
衆人呆愣,衛峰的手還搭在劍柄上,嘴張開卻忘記閉上,秦燃也不管他,直接如法炮制,另一個鞋底則塞着一卷裁好的紙條。
結果不言而喻,衛峰等人灰溜溜地退到一邊,他們即覺得傷心,因為出生入死的兄弟背叛了他們,又覺得羞愧,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榮國府的人。
賈代善對此倒是沒有什麽想法,他非常清楚面對生死兄弟的背叛時的心情的,同樣的,秦燃也知道。
秦燃之所以這般忠于賈代善,也是因為他曾經根本不相信他的兄弟背叛他,險些喪命不算,還差點兒讓剩下的兄弟陪着他上斷頭臺,是賈代善憑借一己之力,生生地将他們保了下來,并且讓他們有了正式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說是他的再生父母都不為過。
司徒策這時,一步步走到了金山水面前,仍然癱着一張溫潤的臉,甚至連聲音也一如既往的平和,但所有人都知道,司徒策的心情很不好,正在努力壓抑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蹲下身子,将金山水口中的布團薅下來,平靜地問道:“孤,自問從來不曾虧待于爾等,尤其是你,金山水,孤曾經為了給你報仇,不惜違逆父皇的意思,将容妃弟弟送進天牢,不知哪一點對不起你,以至于遭你背叛?”
司徒策的身邊的人,真的對他都很忠心,因為司徒策這人,雖然并不是表現出來的那般溫和有禮,但對自己人卻格外的大方也護短。
家裏有什麽難處,只要說出來,并且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司徒策基本都會出手相幫,更不用提,那些因為他而傷亡的人。
司徒策更是命大管家挨家親自查看,豐厚體恤金不算,還絕對不許任何人去為難死者家屬,否則但凡被他知道,就等着來自太子府的報複吧。
而且,司徒策特別重情,但凡他身邊伺候的人,司徒策都能将人的名字記得牢牢的,還要求事情可以辦砸,但我太子府的人卻一定要盡量活着回來。
在這個時代,這樣的主子,不說絕無僅有,但也絕對不會多見,衆人想不通,到底是什麽樣的不得已的苦衷,能讓他去背叛?
金山水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擦掉嘴角的血,咳了兩聲,又吐掉嘴裏的血沫子,這才說道:“因為我叫水鑫,是水家人,到您身邊,本也是刻意接近的,并不存在背叛。”
其實,水鑫的心裏也不好受,太子并沒有其他皇子的那些毛病,對他們這些侍從也是真心相對,人心都是肉長的,他來到太子身邊的時候,太子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少年。
十多年的真心相對,就算是個石頭也該焐熱了,水鑫又怎麽會不感動?否則又怎麽會,一次次拼死相救?
演戲也沒有這麽演的,只要太子沒了,他完全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他總是不忍心看着他死。
但一切都是注定的,他的父母和妹妹在人家手裏,他姓水,他就注定跟他永遠不是一國的,這一刻,他暴露了,但卻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讀者“昊”,灌溉營養液+12020-04-15 20: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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