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盡管皇上已經盡力快速地從周邊及京城等地往山東和江南受災地區,調派錢糧,但米價仍然快速攀升,加上百姓已經餓怕了,不停的哄搶糧食,以至于糧價一天七漲仍供不應求。
古人,或者說就算是到了現在,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家極度重男輕女,他們認為女孩兒長大了就是別家人,所以面對災難,賣掉女兒換取食物就是最佳的選擇。
司徒策和賈赦來到一附近的鎮子上,看到的就是幾個拿着事先寫好的賣身契和毛筆坐在桌椅前,每個桌子前邊兒都排着長長的隊伍。
這些排隊的,有男人也有婦人,他們唯一相同點就是,全都拉着一個或大或小的哭泣着的女孩兒。
而記賬人身後則是如同牲畜一般拴成一串兒,神情麻木的已經交易的女孩兒,偶爾有年幼的小姑娘哭鬧,就會被一旁的人牙子呵斥鞭打,疼痛、害怕讓不少孩子都失禁了,空氣中散發着熏人的騷臭味兒。
面對這樣的情況,那些前來賣女的父母們卻完全視而不見,只是拽緊了手裏的女孩兒,以免女孩兒逃跑。
然後,他們聽到一個男人對着離賈赦最近的人牙子道:“牙婆,您看看我這丫頭,皮子白,人長得也俏,您就多給些錢吧。”
人牙子不耐煩地道:“三百錢,你愛要不要,不要就趕緊給後面人倒地方。”
男人苦着臉道:“現在米價就已經達到了兩千八百錢,這三百錢就能買那麽點兒,我都養了她這麽多年,這些肉都能多吃上好幾天了,您就行行好多給些吧。”
人牙子往地上吐了一口談道:“那你就拉回去自己炖了吃呗,在這兒跟老娘磨叽什麽?”正要叫人将這男人攆走的時候,人牙子突然瞄了一眼那男人手裏瘦不拉幾,頭發枯黃的女孩兒。
男人也是個激靈的,眼見有門兒,趕緊把手裏的女孩兒往牙婆處推了一把道:“您看她雖然瘦了些,但可有勁兒了,能幹,五六歲的時候就能自己推着磨拉兩盆豆子。”
牙婆沒搭理男人,她伸手在女孩兒腰、腋下以及胸前捏了兩把,把女孩兒弄得滿臉羞紅想要躲閃,這才松手,也不急着說話,給自己點了煙袋吧唧吧唧開始抽。
半晌,人牙子倒了煙灰,又朝地上吐了口黃痰,這才說道:“你這丫頭長了身賤骨頭,讓老婆子好好琢磨琢磨,倒也能謀口飯,但你得簽了死契,以後她好賴跟你都沒有關系,老婆子就給你三兩銀子。”
“你也不用心活了,她是有一身淫皮子、賤骨頭,但不是我黃婆子說大話,沒有我老婆子從京城帶回來的家夥事兒,你就是把她送到風流苑裏,也是沒人能收得的。”
“今兒老婆子是難得有了興致,你要是同意就簽契,然後拿錢滾蛋,要是不樂意就領着丫頭愛哪哪去,不過,過了這村沒這店,你自己想好吧。”
這雖然都是賣身契,但賣身契和賣身契還是不同的,正常的賣身契,一般都是要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頭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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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哪天犯事兒被主家打死了,主家雖然不用償命,但還是會給幾兩燒埋銀子通知家人過去收屍的。
至于這銀錢你是真給用于埋葬還是自己密下了,那就不歸人管了,左右死者有怨氣兒也是找貪墨她埋骨銀子的人,主家就是圖一心裏安慰罷了。
但這單獨簽了死契的就不同了,這樣的孩子,十有八、九是要被調、教成揚州瘦、馬的,至少也是要做一代名妓。
能不能成,這個要看手段也看這孩子能不能挺下來,但大多是十不留一,或死于那些藥物,或受不得折磨香消玉殒,總之,是個風險投資。
不過,只要調、教出來一個,不管是名妓還是能得貴人青眼,帶回府中,那都是大賺,掙個十萬八萬兩的就跟玩兒似的。
所以,不管是怕死了之後惹麻煩,還是以免出手之後被黏上,這樣的孩子都是要單獨簽一份死契,言明生死富貴,皆與父母們再無關系。
牙婆說完,也不再管那男人,開始收下一個,因為有了這人的先例,也就有了大膽的人推薦自己的女兒,想讓牙婆給掌掌眼,好能多換兩個錢。
黃牙婆不屑地說道:“都別做夢了,尋思什麽阿貓阿狗地都能讓老婆子看上眼兒啊,老婆子要不是今天突然手癢了,早就不幹這買賣了。”
“誰要是覺得自己的丫頭有那麽點兒意思,就幹脆別在這邊兒排隊,那頭戲園子和花樓買人,可是選中了都能給個好價錢的。”
後面的人一聽,也就不再鬧騰了,倒不是他們還念着什麽親情,不願意把女兒賣到髒地方或者不願意讓女兒跟着戲園子山南海北的走,以後便是見面也不會相識。
而是,要麽知道自家的女兒實在上不得臺面,要麽就是剛剛到了那邊兒,直接被刷下來的,人家根本看不上這些女孩兒的容貌。
常年做皮肉生意的,他們自有一手看人的本事,打眼兒一看骨相,這人日後會長成什麽樣也就大概有了譜。
最後,這些人只好罵了一聲晦氣,或者打罵自己的女兒,怪她們不争氣,然後就拿着自己的戶籍文書,點頭哈腰地跟人牙子說着小話兒,希望能多給三、五個錢兒。
不給他們也沒辦法,就權當是養了賠錢貨了,簽字畫押,一手交人,一手領錢,轉身毫不留戀地奔着米鋪走去,至于哭喊着被打罵,如同牲口一般驅趕的女孩兒,誰會在意呢?
之前那個男人,到底還是咬咬牙,跟人牙子單獨簽訂了死契,帶着三兩銀子走了,他得快點兒,萬一一會糧行再漲價呢?
賈赦跟司徒策走了一圈兒,也就明白為什麽黃婆子這裏的人最多了,因為她這兒只要沒有殘疾,人不傻,一般都是給了三百錢的高價,而其他地方,是要按照大小等等看着給的。
司徒策看着這些賣兒鬻女的人們,深深地嘆氣道:“什麽時候才能真的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再也沒有這樣,一有災難就賣兒賣女才能活命啊。”
賈赦皺眉道:“我覺得這些人本身的根子就是壞的,只是災難顯露了他們的惡毒和劣根性,并不完全是災難造成的。”
司徒策一愣,想了一下,突然笑道:“恩侯是個有大智慧的人,這些人果然本性就是惡的,畢竟還有那麽多,即便是如何困苦也要咬牙堅持,努力掙出一條活路。”
“只是,這孔聖人的故鄉尚且有如此多的這樣不堪教化的人,其他的地方豈不是更是如此,什麽人又能真的教化他們呢?”
“孤素來是個不信神佛的,覺得神佛不過是擺在佛堂上的泥像罷了,這會兒倒真的希望真的有佛陀降世,教化世人。”
賈赦挑眉看了司徒策一眼,他認識的能算是和尚的就只有達摩了,那家夥估計只會物理超度,想來太子殿下應該不會想要這個結果。
司徒策看賈赦的表情就猜到他絕對沒想什麽好事兒,于是問道:“恩侯可是有解決的辦法?不妨說出來聽聽。”
賈赦自然不能把自己想的說出來,結合原主的記憶,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當初所在的峽谷,那是将各個朝代的人物,雜七雜八融合在一起的混亂世界。
比如他自己,就是出身為楚國公主,後依靠憑借美貌這件最強有力的武器,成為漫長歲月的勝利者,不僅自後宮的傾軋中生存下來,甚至成為了秦國的太後宣太後原型。
而達摩是南北朝的禪僧,距今年代久遠,他當然不能說自己認識達摩,最主要的是,這裏的達摩雖然擅長拳法,但也絕對不會是喜歡物理超度的打野英雄。
賈赦轉了轉眼珠,然後将太子拉得近些說道:“殿下,我聽大伯父說,朝廷上有一群領着俸祿又不幹正事兒,就知道吃飽撐的四處找茬的叫禦史的人?”
沒等司徒策回味一下美人靠近時帶來的香氣兒,就被賈赦的話弄得嘴角直抽,這小子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啊。
人家禦史的職責就是:糾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為天子耳目風紀之司。但為了聽賈赦進言,未來昏君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有。
賈赦可能是走累了,或者是來了談興,幹脆拉着司徒策,牽着二人的馬匹來到一房檐庇蔭處歇着。
然後又解下水囊跟司徒策喝了些水之後,才開始說道:“你看,這禦史臺的人,那是天天沒啥正事兒,就知道找事兒巴巴。”
“另外還有那翰林院的書呆子們,成天就知道悶頭看書,正事兒一點兒沒有,都跟我那敬二哥哥似的,都閑出屁了,還想着什麽成仙問道的,就他?呸!”
司徒策懷疑那個賈敬可能是哪裏惹到這小祖宗了,他掏出帕子給賈赦抹汗,然後才淡淡地說道:“說話就好好說話,別老帶着髒話,尤其是別學剛剛的牙婆動作。”
太子從小被教導着規矩禮儀,一言一行都是君子之風,不習慣這動不動就爆粗口的言行舉止,尤其是長相風光霁月的賈赦,爆粗口的時候,他覺得尤其別扭。
就好像一個小孩子,故意去學習人家說髒話時的那種感覺,讓他不自覺的出言提醒。
這個吧,還得從賈赦作為芈月的時候說起,最開始之所以産生靈智,就是因為那個使用她的主人,天天用她的嘴罵人,然後被系統屏蔽的全是星星。
他就好奇啊,這:你全家都是*,傻*,*你**的,狗***......到底是什麽意思啊?然後他就開始研究這個,慢慢地,他發現自己有了別的英雄沒有的靈智,不被召喚出戰的時候,她能自己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雖然很多話他還是沒有掌握明白,但卻覺得這樣能讓他擁有神志的語言很神奇,所以就經常把這些話挂在嘴邊兒。
賈赦嘿嘿傻笑兩聲,繼續進讒言道:“反正這兩個部門的人,都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要不就把他們組合着發往各處,一個負責教導學問,一個負責批評教育,引導行為。”
“等人們都明白事理之後,也就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百姓風氣也跟着好了,治安自然也會跟着提升,您說呢?”
司徒策看了一眼賈赦,他說,他說什麽?這麽馊的主意,除了他賈赦,估計是不會有人提出來的。
不過,司徒策摸摸鼻子,他覺得這其實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不過去執行的人,可以更多一些,比如那些還等着候補的舉人秀才什麽的,派往各處,教導百姓。
不求他們都學有所成,至少能知禮儀、懂進退,至少也能不再蒙昧無知,這未必不是對穩固江山社稷的一種手段。
看着眼巴巴地等自己給答案的賈赦,司徒策溫和地笑道:“恩侯的主意很好,聖人本就是一心想要教化蒼生的,他們既然都是熟讀聖賢書的學子,自然該替聖人完成宏願。”
“只是這教化蒼生的開支,絕非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戶部怕是不好挪撥出這些款項來。”不管是不是教化蒼生,人家都是要吃飯的。
千裏為官只為財,這個道理司徒策很清楚,人家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可不是為了去當個清苦的教書匠。
賈赦吧,你要是讓他想些什麽家國大事,他是沒有這本事,但要說馊主意倒也真不少。
司徒策之所以問出來,也是覺得,也許這家夥還能如同之前這樣,不經意間說出些有用的東西,都說亂拳打死老師傅,張老太師教導他的第一個學問就是,不要輕視任何人。
賈赦倒也沒讓他失望,只是這主意更加馊:“殿下,您看,這些人牙子們幹的買賣,算不算是暴利?”
司徒策道:“官府本身是收留那些被生計逼迫自賣自身的人,但因為這些人的生死是受到保護的,以後攢夠贖身銀子也可以自贖自身,所以不可能産生暴利,否則哪有這些牙人的事情?”
賈赦白了他一眼道:“誰讓你去做這勾當了,我是說,他們這行既然是暴利,那就多收些稅,像妓院之類的地方,那稅就要更重了,到時候沒有那麽多利益,自然也就不會有這麽多人做這買賣了,然後咱們還摟到了最初的錢財。”
這話怎麽聽着就這麽別扭呢,司徒策好脾氣地點點頭道:“恩侯說的是,這從源頭上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
“讓這些人牙子面對這生意的時候,只覺雞肋,食之無味,幹脆也就懶得出手了,沒有人願意做這買賣,再被賣身的人也就不會面臨這樣随時生不如死的境地了。”
“可是人牙子又或者老鸨們都不做這些了,這稅錢收不上來,之前的舉動也不過是昙花一下罷了。”
賈赦搖頭道:“有了錢建起了義學之後,那些成年人左右已經定型了,大可不必理會,咱們教導的是未成丁的孩子。”
“這就規定,但凡未成丁的孩童,若是不學習,那就按成人納人頭稅,若是來學堂讀書,人頭稅不變,中午可供一餐飽腹,若是有隐瞞不報者,罰沒田産,增加勞役。”
“孩童的稅收,對于戶部來說,歷來都是可有可無的,農人為了少些稅收,更是隐瞞不報,直到成丁後才會登記,所以這部分稅收想要跟皇上要來并不難。”
“而這些稅收,拿來教養這些孩子則綽綽有餘,等這些孩子學完三百千之後,繼續求學那就不是朝廷去操心的事兒了,就是轉而去做個賬房,那也是能混口飯,吃飽肚子的。”
司徒策驚喜地看着賈赦道:“恩侯大才!孤真沒想到恩侯竟然有這般胸襟魄力,又能為百姓想的這般周全。”
賈赦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些不是我想的,是我爹在金陵的時候,瑚哥兒可憐那些孩子沒飯吃,我爹就說,若是将這些隐瞞地稅收都拿出來,也足夠這些孩子吃飽喝足有學上了。”
“然後瑚哥兒又問了一些問題,我爹說的時候,我順道聽了一耳朵,這會兒不就拿來用了。”
司徒策了然,賈代善的才能他自然是知道的,那是一個真正的睿智之人,但賈赦這誠實的樣子卻意外地讓他覺得可愛,司徒策悶笑道:“恩侯怎麽就這麽讓人喜歡呢?”
這時,他們靠着的牆壁連着的側門被打開了,柳毅道:“殿下,您是不是忘了這裏是您的産業,可以帶恩侯進來慢慢聊得。”
賈赦沒想到這裏是司徒策的産業,只是按照直覺和系統顯示,這裏是安全的,就帶着司徒策躲在這裏躲避陽光。
司徒策也沒解釋他也是一時間惡趣味兒作祟,這才陪着賈赦蹲在這裏,只是笑笑拉着賈赦的手走進了門內。
柳毅偷偷翻了個白眼兒,就認命的走過去把兩人的馬匹牽了進去,誰叫一個是他主子,一個是他上級,未來很可能是他老板娘呢。
賈赦打量着這裏,從外邊兒看,就是一普通鄉間員外郎的院子,算不上多大,裏面卻別有洞天,看樣子這一條街都是被打通的,只是沒有一般人家的假山荷花池之類的裝點,就是一間間的屋子。
看了幾眼,賈赦就沒有興趣兒了,轉頭問身後的柳毅道:“柳大哥,你在這兒啊,衛大哥也在這兒嗎?”
柳毅壞笑道:“你衛大哥去整理賬冊去了,他算數好,能算出來拿出多少稅錢,我算學不好,這不就過來給你開門來了嗎?”
就在賈赦想要問算什麽稅錢的時候,一個略有些熟悉的婆子聲音傳來:“小六子,去把這丫頭單獨送個房間,洗吧幹淨,等我過去好好瞅瞅。”
賈赦回頭,就發現說話的正是先前看到的黃牙婆,小六子就是陪在黃牙婆旁邊幫着付錢畫押的人。
那黃牙婆說完話,一回頭就看到了從側門走過來的司徒策和柳毅,趕緊過來行禮道:“老奴拜見主子,見過柳少爺,見過這位少爺。”
到賈赦這裏,她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了,但看賈赦這一身行頭,也知道這人必然是富貴出身,所以也不敢怠慢。
司徒策點點頭道:“嗯,黃嬷嬷,這位是榮國府世子,你以後稱他賈少爺就行,他若有什麽要求,全都竭力完成,不得敷衍。”
黃牙婆看了一眼賈赦的臉,又看了看柳毅的态度,心裏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對賈赦态度變得極為恭謹。
看到黃牙婆,賈赦哪裏還不知道剛剛柳毅說的是什麽意思,當即有些老臉發燒,挺不自在的。
柳毅對賈赦并沒有什麽惡意,之前也不過是打趣兒而已,畢竟不知者無罪,賈赦也只是就事論事,又不知道黃嬷嬷是自己人。
他主要是擔心,自己的主子看樣很有周幽王的昏君本質啊,這是打算一擲千金,只為博美人一笑?
司徒策才不管他們是怎麽想的呢,至于若是真的實施,會不會讓他損失慘重,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不說他買來的人,用處是培養後送到各家收集情報,并不是單單為了轉手掙上一筆錢財。
單說,這收取稅務的,也不單是牙行、妓院這一門生意不是?鹽商、煤礦主等等暴利行業,另外像王縣伯家那樣的海外舶來品,更是肥的流油,想要刮油,那才是大頭吧。
心裏有了底的司徒策,攬着賈赦的肩頭說道:“這黃嬷嬷是母後的奶嬷嬷,原本姓古,後來為了保護母後,不得不詐死脫身,這些年就隐姓埋名的幫孤打理這邊兒的産業。”
他沒說這些産業是做什麽的,賈赦也不問,就像賈代善交代他的那樣,不該知道不要知道,不該問的也別問,這次跟太子身邊,你的職責就是保護太子殿下。
這時衛峰也走了過來,給太子行禮之後,又笑着對賈赦道:“恩侯,快跟殿下洗漱一下,哥哥已經命人煮好了蛇羹,就等着你來嘗嘗看,可是滿意。”
賈赦一聽,當即甩開司徒策向衛峰那邊兒跑去,蛇羹,他還沒吃過呢,畢竟是在孝期,誰會明目張膽的做這個給他。
司徒策搓了一下手裏的餘溫,有些不滿地瞄了衛峰一眼,又轉頭看了看柳毅,暗自思考着把他們發配到哪裏合适呢?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讀者“芸芸”,灌溉營養液+12020-04-21 14:4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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