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兩個孩子穿過兩府之間的拱門來到賈代化的書房門口,發現裏面雖然敞着窗戶門,但四周的小厮們都被攆到遠處,他們顯然是在商量着什麽事情。

賈琅拉住賈瑚道:“瑚哥兒,祖父可能有重要的事情在商量,咱們還是別過去了。”

賈瑚卻搖頭道:“琅哥哥,這話就不對了,咱們兩個未來是要繼承祖宗家業的,自然是要知道府裏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什麽也不知道,兩眼一抹黑,咱們以後怎麽管理啊,被騙了都不知道啊。”

賈琅說不過賈瑚的歪理,只能嘆氣地陪着他貓腰往院裏走,然後兩個孩子勃領一緊,他們發現自己被一滿臉花白胡須,看得出年齡實在不小了的紅臉男人跟拎小貓崽兒似的給拎起來了。

男人滿嘴的酒糟味兒,看着兩個小不點兒笑罵道:“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東西,還敢打着繼承的幌子要去偷聽老爺他們談事情?”

賈琅被抓個現行,小臉兒瞬間紅了個透底。

賈瑚那臉皮卻真不是吹出來的,胖臉跟老人對上之後非但毫無愧色還很自然地笑道:“呀,焦爺爺是您啊,瑚哥兒回來還給焦爺爺帶了好酒呢,一會兒就叫人給焦爺爺送來。”

焦大聞言哈哈大笑道:“瑚少爺走了一趟南邊兒,這嘴巴利索也更甜了,還記得老夫就好這一口,那老夫就等着嘗嘗瑚少爺的酒了。”

書房內,賈代化聽到聲音也笑罵道:“那小東西,好的不學,竟學他爹小時候,一天瞎淘的跟個皮猴子似的,焦大可別被這油滑的小東西給糊弄了。”

焦大聽後,又笑着回道:“老爺這話說的,好像您不盼着府中的少爺們都這麽健康機靈似的,也不知道是哪個,聽說了瑚少爺和琅少爺的事兒,高興地自己把自己灌得捧着酒壇子笑賈家後繼有人。”

賈代化這時走了出來,看看身後跟着的賈敷和賈敬,然後笑罵道:“你這老東西,一點兒也不知道給我在小輩兒面前留面子。”

賈敷笑着搖頭道:“沒事兒,父親,我剛剛走神兒,沒聽到什麽。”

賈敬聽他哥哥這麽說,也慢半拍兒的點頭道:“焦叔叔說的事情,我也一點兒沒聽到。”

賈代化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兒,他算是徹底明白,自己這個二兒子,為什麽會被所有同僚排擠到無心仕途的原因了。

順手接過兩個皮小子,賈代化道:“瑚哥兒說的也對,賈家的事情,他們還是從小開始接觸的好,省得跟敬兒和珍哥兒似的,狗屁不是。”

賈敬一聽,老臉就是一紅,他是賈敷這個兄長一手帶大的,雖然賈敷身體不好,但賈敬仍然将他當做遮風擋雨的大樹,什麽都想依靠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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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似乎是下意識地認定,一但自己成熟了,能擔得起重擔了,那自己怕是就要失去哥哥了,所以他拒絕長大,逃避現實,每日除了為能讓兄長展顏而讀書外,就一心研究老莊煉丹之類的不務正業之事。

賈敷不忍弟弟尴尬,笑着解圍道:“琅哥兒,快跟你二叔見禮。”

賈敬臉上尴尬之色退了不少,開口道:“早上回來的時候,琅哥兒和瑚哥兒都已經去我院子裏行禮問安了,都是好孩子。”

賈家後繼有人,大哥身體也越來越康健,賈敬的臉上也忍不住帶着笑意。

站在角落的賈珍,見到兩個小的,那是如同看到革命戰友一般的熱情,只是眼中又含着一目了然的同情,他覺得這兩個弟弟實在不聰明,不知道趁着這時候多玩玩兒,還自己主動往火坑裏跳。

賈代化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己的長孫這樣子,氣得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啊,十多歲的孩子,在古代,尤其是世家中其實已經算不得孩子了,但他天性如此,誰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深吸一口氣,賈代化道:“你若是實在不願意聽,就去玩兒吧,只是到了外面給老子把嘴閉嚴了,別什麽話都瞎胡咧咧。”

賈珍一聽,立即樂得嘴都快扯到耳根子上了,連問:“祖父,這回府裏有琅哥兒了,我是不是能跟着叔祖父去軍營了?”

賈代化想着,賈珍不是讀書料,只好騎射,如今也不指着他繼承家業,遂了他的願倒也未嘗不可,就點頭道:“那等你叔祖父回來的吧。”

賈敷害怕弟弟有什麽想法,畢竟,之前可一直打算的是珍兒兼祧兩房,如今自己帶回了個兒子,父親就明晃晃地放棄了珍哥兒,這難保不讓弟弟心裏不痛快。

然後,當他看到,賈敬滿臉羨慕地盯着樂颠颠跑遠的兒子,一副其實我也不想聽,幹脆連我一起放了的表情的時候,差點兒當場氣笑了,自己這是多缺心眼兒,才會擔心這個?

賈代化顯然也看到了賈敬的樣子,冷哼道:“解決你的事情,難不成你還想跑路?”

賈敬讪讪地笑道:“爹說的哪裏話,兒子就是覺得,自己可能能力有些欠缺。”

賈代化是不給他面子的:“你不是能力有些欠缺,你是腦子有些欠缺。”

說着話,賈代善帶着人進了書房,焦大看自家老爺帶着兩個孩子進去,就知道後面的事情沒有什麽重要的,幹脆拿出腰間的酒葫蘆,坐在院子裏的樹下開始喝,還吆喝小厮給自己端一盤兒花生米下酒。

書房內,賈敷先開口道:“父親,您也別生二弟的氣,他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就是喜歡讀書,本就對庶務什麽的并不上心,翰林院歷來兩派泾渭分明,您讓他怎麽融入進去?不如想想讓他挪挪位置吧。”

賈敬是正經的進士出身,名次還不錯,自然是要進翰林院鍍金歷練的,但翰林院這裏,一般會分為兩派,世家子和寒門子弟。

世家子看不上寒門出身的窮酸讀書人,認為他們酸腐不知變通,還自視甚高。

而寒門出身的學子,同樣看不慣這些富家子弟,覺得他們就是一群纨绔膏粱子弟,既然你們家裏不缺吃喝,想要當官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做什麽還來跟我們搶這名額?

兩邊兒互相看不上,根本不能相容,皇帝為了平衡,一直也是默認這個情況的,所以一直也沒人去調節。

而賈敬呢,他的出身,毫無疑問是勳貴世家子弟,他若是書香世家倒也好,那些酸儒也會認同他讀書人的身份。

但偏偏他不是,那他天天悶頭讀書,在世家子弟眼中就是個異類,這是顯擺你賈敬會讀書怎麽着?平白害得他們被長輩說教,自然是對別人家孩子的賈敬一致排擠,不接納他進圈子。

而在寒門子弟眼中,那他就是個不務正業的,你們賈家是軍功世家,你不去搶兵權也就罷了,又考了功名,幹什麽不去你老子掌管的兵部混日子,跟我們搶什麽飯碗兒?

想也知道,這個圈子必然也是容不下他的,賈敬在翰林院的日子,那就跟閉關的苦行僧沒有兩樣。

兩邊兒都排擠他,不接納他,又礙于他的家室,誰也不敢惹他,其實還不如明刀明槍的說出來,這樣的冷暴力,日日上衙跟生活在聾啞人的世界一樣,賈敬沒有被逼瘋,那真的是心裏抗壓能力很強了。

先前,賈敬之所以能一直咬牙扛着,那是因為他知道他父親年事已高,兄長又身體太差,榮國府那邊兒也沒有能頂起來的,他若是不能在朝堂上占個位置,賈家就完了。

這次賈敬就是有些忍不住了,又看到回來的賈敷雖然因為趕路有些疲憊,但整個人的狀态卻着實不錯,身體也基本算是康健了。

所以,一時沖動,他也顧不得兄長一路奔波的勞累,趁着兄長将這一路所見所聞說完之後,就提出來自己想要辭官回家的打算。

賈敷聽了事情原委,他挺自責的,擔起家庭重任,這本該是他這個做長兄的責任,可是卻讓弟弟替自己抗了這麽久。

不過,他能支持賈敬離開翰林院,以後也可以不去謀求高官厚祿,但辭官卻是不行的,畢竟,若是日後分家,那門庭就很重要,官宦之家和富家翁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他活着的時候,弟弟自然不需發愁,但他的身體誰又能保證一直不複發?一但出事,琅哥兒能對他孝順,卻未必能把這個叔父當做自己來孝順,那守着萬貫家財的弟弟,有沒有官位護着,單靠一個賈家族人的名頭,如何能守得住?

賈代化顯然也是想到了這裏,就問道:“那敷兒認為,他能幹什麽?來我兵部?還是你二叔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天天跟人家吊書袋子,你怕不是想給他收屍吧?”

兵部雖然是六部之中的,辦公之人該算是文職,但能進兵部的,手上沒兩把刷子,那你就等着被虐吧,賈代善那裏就更是如此了,你不能把人打服,那就只能被打了。

翰林院的人,好歹都是書生,頂多是讓你坐冷板凳,這些粗人,可不管你爹是誰,你二叔是誰,是誰都得先打過再說,要是你在這些當兵的跟前瞎哔哔,那妥了,牙給你掰下來讓你巴巴不出來。

賈敬倒是不在意他老子的鄙視,反正他是看出來了,他老子跟他哥,顯然是心疼了,要把他撈出來了。

這會兒他心裏也不憋悶了,他覺得天藍了、水清了,就連他爹的挖苦聲都是那麽清脆悅耳,讓人心曠神怡。

賈代化現在是半拉眼睛都看不上這個二兒子,是怎麽瞅怎麽不順眼,于是又氣道:“其實他就是欠揍,沒準兒讓人揍兩回就開竅了呢。”

他懷裏的賈瑚趕緊滅火道:“大爺爺,敬二伯的學問好好的,您別生氣啊。”這活他幹的順手。

賈琅也配合道:“是啊,祖父,琅哥兒一路上聽父親說二叔自幼好學,後來憑着自己的本事在殿試上取得佳績,很是讓琅哥兒佩服,琅哥兒以後也要帶着瑚哥兒一起,多跟二叔學習文化。”

賈敬這個感動啊,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懂事,更是比自己的傻兒子貼心,果然,孩子也是別家的好!

賈代化都被他的蠢樣子氣笑了,直接說道:“就他這樣子,做什麽能行?我看,還不如真就讓他回來,去家學教書得了!”

賈敷看了一眼眼睛亮晶晶地弟弟,頭有點兒疼,然後眼前一亮地說道:“那要不就讓二弟去國子監教書吧,琴棋書畫,二弟的本事也足夠了。”

賈代化看了一眼賈敬道:“你二弟就是個書呆子,國子監那地方,說是讀書去了,但有多少是專心學問的?他過去怕是要誤人子弟喽。”

國子監是官學,裏面官位最高的是從三品的祭酒大人,直到下面的四門管裏的助教也是正八經兒的正八品官員。

上課的老師都是精通儒學經典的官員,甚至包括禮部的尚書與侍郎。

裏面的學子,除了少部分落第舉人和各省最優秀的秀才之外,多是勳戚功臣的子弟,甚至包括親王、郡王子嗣。

來求學者,多不是為了學習學問,而是結交人脈,提前了解官場,這也是為什麽國子監不是最好的學府,卻是最向往的學府,也是賈代化嘲諷賈敬過去,是誤人子弟的原因。

他自己的人際關系都擺弄不明白,去教導別人?可能過來詢問他的,也多是為了巴結兩府而來的,他怕是被人賣了都不一定明白自己是怎麽被賣的吧?

賈敬悶頭不說話,反正最後他老子跟他哥哥肯定能給他安排好,他現在要是說話,估計就是挨一頓罵,什麽也解決不了。

就這滾刀肉的勁兒,別說賈代化想抽他,就是好脾氣的賈敷都忍不住頭疼的扶額,難不成還真的同意這小子回家窩着?

賈敷揉揉額頭,想要先轉換一下話題,等靜靜之後,再想想怎麽辦吧,于是問道:“父親,我回來這麽半天,怎麽沒看到政兄弟?”

“先前不是說,二嬸的棺木已經入土為安了嗎?政兄弟怎麽還是這麽忙?好像是聽說,大嫂她們去赦弟家的那邊兒,也沒看到政兄弟家的過去啊?”

賈代化皺眉道:“畢竟是隔府的侄子,我這個做伯父的也不好多管,再說,他歷來跟我也不親,不過聽說他們最近跟王家走的很近,恨不得天天去王氏娘家報道,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兒,等代善回來,還是讓他看着辦吧。”

賈敷聽後,也就沒再問,他跟賈政的年齡差的太多,再加上也受不了賈政的性子,所以一向沒有什麽來往,剛剛也不過是順嘴問一句罷了。

正好這時院子裏傳來了賈代化的小厮的聲音:“焦叔,您醒醒,南邊兒來了兩封信,您給老爺說一聲,小的好送進去。”

賈代化笑罵道:“老東西這是沒事兒就作死,天天喝的五迷三道的,等哪天趁他喝多的時候就把他當豬肉賣了,怕是也不知道是誰賣的他。”

這話就是說笑了,別看焦大的樣子,其實他心裏有數着呢,要不是知道這會兒沒什麽重要的事情怕人聽,他是一口酒都不會進肚的。

焦大聽到賈代化的聲音,打了個酒嗝回道:“老爺逗弄兒孫,老奴哪知道您什麽時候完事兒,可不就只能喝口酒打發時間了?”

想了想又道:“老爺啊,您下次讓小廚房給老奴準備只燒鵝呗?老奴這個月的月銀都花幹淨了,天天就着花生米,實在是吃膩了。”

賈代化哼笑一聲道:“一個月二十兩的月銀,這才月中剛過,你就又花的幹淨了,你怎麽不直接泡在酒缸裏別出來了!”

一個月二十兩的月銀,這是跟徐氏和陳氏持平了,像賈珍,那一個月也不過是五兩月銀,外家十兩銀子的筆墨等學習用品的支出,要是府上有女孩兒,那就只有二兩銀子的月錢了。

不過,賈代化還是示意小厮過來把信交給自己,然後去城西的燒鵝鋪子給焦大買燒鵝去,順手扔了一錠銀子給小厮。

焦大有些得意地說道:“我就知道我攢不住錢,月錢一出來,我就拿去酒莊都換成酒了,這個月是足夠了!”

賈代化一聽,就又補充道:“這銀子不許交到他手裏,就一天給他弄只燒雞或者燒鵝、鹵煮什麽的,一滴酒都不許給他買。”

“以後讓賬房那邊兒,月錢每個月就給他一半兒,剩下的他要吃給吃,要穿給穿,就是不許給他買酒,不夠的從我的賬上劃,他要是不服,就讓他來找我。”

頓覺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的焦大一聽急了:“不是,老爺,那個,不是。”

賈代化趴在窗戶上,笑呵呵地看着急得抓耳撓腮的漢子,慢悠悠的道:“哪個老爺不是了?嗯?”

焦大搖着有點兒昏沉沉地腦袋,越急越說不清:“不是,我不是說老爺不是,是不是那麽回事兒。”

賈代化又逗弄道:“是不是什麽啊?那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這把焦大繞的,兩眼都開始畫圈圈兒了,賈敷抱着賈琅和賈敬在後面笑着看他老子又欺負人,焦大是個老實人,笨嘴拙舌,平日裏都是有什麽說什麽,根本不可能說得過天天在朝上跟人家打嘴仗的賈代化。

不過,已經是多久了,府裏都死氣沉沉的,現在賈代化這麽有精神,他們又怎麽會去打攪?大不了等賈代化回房之後,他們再私下裏買些酒菜給焦大送去慰問一下就是了,所以都沒有出聲。

賈瑚用小胖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表示焦爺爺太可憐了,他都不忍直視了。

終于,老實人被逼急了,也不管是不是什麽的了,他現在需要做的是捍衛自己的利益,當即哭道:“老爺,十兩銀子的酒夠幹什麽的?那一天也就能喝一壇子,要是哪天饞的很了,月底豈不是就得紮脖了?”

賈代化拍拍手,把懷裏的賈瑚往上托了托之後,很好心地幫忙出謀劃策道:“那個跟我說不着,要是怕受不了,你就讓酒莊的老板一天就給你送一壇子,那肯定超不了!”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一副天塌了,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抱着有些憋了的酒囊欲哭無淚的焦大,心情很好的打開信看了起來。

他能理解焦大酗酒,當年焦大救他出火林,怕重傷的賈代化死去,就不停地割開自己的皮膚,把血喂進賈代化的嘴裏。

但是,四周都是炙熱的焦木散發着烤人的熱度,再加上失血,他又把僅有的那點兒水都喂給了昏迷的賈代化,不得已,他只能喝馬尿維生。

得救之後,焦大就覺得自己滿嘴都是尿騷味兒,怎麽都壓不下去,更不用說吃飯喝水,整個人都因為不停的嘔吐瘦脫行了。

還是清醒後的賈代化,哄騙他酒水能消毒去意味兒,已經嚴重脫水到了半昏迷狀态的焦大,求生欲引導着他相信了這根救命稻草。

但也是打這兒之後,焦大就到了一天也離不開酒的地步,還必須喝烈酒,那些柔和的酒水,給他他都不碰一下。

賈代化自然是不在意他喝酒的那點兒銀子,賈家家大業大,就算是特意買下酒莊給焦大,就供他一個人喝,那也是九牛一毛的小事兒。

但這麽喝酒,賈代化覺得自己這個老夥計,怕是要直接喝死,所以,他這才不得不想辦法控制他。

不過,賈代化的笑容沒堅持多久,就被信件的內容震驚了,要不是因為這信都是賈赦的烏鴉送來的,絕對不會出現信鴿兒被人打下來掉包的可能,他真的不敢相信這裏寫的東西,太匪夷所思了。

兩封信分別來自賈赦和賈代善,賈赦那個還好,除了将他跟未來昏君進讒言得到批準的內容說出來之外,就是讓張氏制作些精神舒緩劑給他。

而賈代善寫的信件上面的內容,就實在是駭人聽聞了,他将賈瑚放在地上,然後道:“瑚哥兒帶着琅哥兒玩兒去吧。”

他已經沒有經歷找借口打發兩個孩子了,好在兩個孩子都是人精,也不問什麽,就乖巧地說道:“那我們去給焦大爺爺拿禮物去了,還有二叔的。”

等兩個孩子都離開之後,賈敷問道:“父親,可是出什麽事情了?”

賈代化也沒說具體是怎麽回事兒,只是将信交給賈敷,讓他自己看。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我一直弄錯了,還以為微信和拼夕夕都是馬雲的呢,沒想到是冤枉了人家,不過,那個發明了多多果園的,真不是好人!

你們能想象的到,早上六點半,我媽和婆婆分別給我打電話,目的就是讓我幫着助力,她們要砸銀蛋!

然後,我老姨來電話,說是我媽在群裏說了,我已經醒了,能操控三個手機給人助力!還有提醒我別把狗叫醒,她還需要拿我老姨夫的號偷水。

七點半的時候,我大姨打電話,找我聊人生,中心意思就一個,果園裏積攢的水太少了,她來晚了沒偷着,這個需要努力了,最後提醒我,別忘了幫她也點連接助力。

我覺得我太難了!

謝謝:讀者“白羊座”,灌溉營養液+12020-04-24 21: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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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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