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賈代善嘆了一口氣,看着迎面飛來的馬兒,他将手中的銀槍狠狠地紮進了馬的下颚,盔甲銜接處的縫隙裏,那馬嘶叫一聲之後抽搐倒地,血噴了賈代善一臉。
這一聲悲鳴,終于驚醒了對面聯合在一起的叛軍,這回也不用鳴金收兵了,本就是因為利益而聯合在一起的散軍,此時群龍無首,立即化為散沙,各自為政,四散逃命。
賈代善下達命令,分成三隊追殺,但若是過了崃別山前五裏處,就要立即調轉馬頭,窮寇莫追,違令者斬!
軍令如山,雖然像史家兄弟這樣,因為仇恨和立功之心強烈,對賈代善的決定很不滿意的人不少,但卻沒有人敢陰奉陽違,否則軍法處置,誰也受不起。
賈赦這時也趕回了賈代善處,從新騎上了之前那匹吓尿了的戰馬,跟着賈代善去追殺敵人。
這一路上,賈赦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這些人在賈赦眼裏,就是一群明晃晃的金幣,至此,賈赦又發現一條賺取金幣的途徑。
這些經驗和金幣,雖然對比起保護水晶的時候,給的少得可憐,大約十個人頭能換取一個金幣,但架不住多啊,質量不夠,數量來湊,賈赦也是不嫌棄的。
有了動力,賈赦追殺的很來勁兒,龍骨扇每次飛出再收回,一個來回便是一片人頭落地,敵軍慢慢發現之後,都是盡量遠離賈赦的攻擊範圍。
好在賈赦的攻擊範圍,最長只有三丈距離,若是傘面橫掃,就會因為力度改變,收取的距離降到兩丈左右。
直到快到崃別山的時候,賈代善勒令停止,鳴金收兵,賈赦心中可惜,但是,卻也不敢違抗軍令,只能嘞馬停止前進,眼睜睜地看着金幣離開。
很多人不理解賈代善的做法,雖然兵書上說窮寇莫追,但還說過乘勝追擊啊,這樣大好的時機白白錯過,很多人其實是有微詞的。
賈代善冷笑道:“爾等是不是心中不服?”見兵将們雖然沒出聲,但表情卻再明顯不過,賈代善對賈赦道:“赦兒,你帶小金它們進去一趟,切記不要進的太深,有情況之後,立即回來,不許戀戰。”
又見史鼐一臉的不服氣,好像是賈代善偏心自己的兒子,有軍功獨貪一般,賈代善又是一聲冷笑道:“既然爾等心有不甘,那就帶上一隊心腹跟上吧,只是,出了意外,赦兒未必能救得了你們。”
史鼎多少是了解賈代善的為人以及謹慎程度的,他想要勸弟弟莫要沖動,但史鼐卻一夾馬腹抱拳道:“末将領命!”
賈赦自然是相信他爹的,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但賈代善既然沒有讓自己這邊的人跟着自己,那一定是那裏有什麽特別的,他能全身而退,卻不一定能帶着人安全回來。
當即也出列抱拳道:“末将領命,必不會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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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代善臉色當即緩和了下來,說了一聲去吧,就不再吱聲,只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馬背上看着之後的事情發展。
半個時辰之後,賈赦騎着馬回來了,身後跟着直打嗝的魔仆們,又過了一刻鐘,史鼎帶着部下也狼狽的回來了,後面的史家部下,幾乎都是兩人騎一匹馬,也就是說,這麽一會兒,他們就折損了十餘匹戰馬。
賈赦甩蹬下馬之後抱拳行禮道:“禀大都督,崃別山內瘴氣缭繞,可致人畜産生幻覺,身體綿軟無法正常行動,需要解毒丹克制,但一枚解毒丹也只能讓人勉強堅持半個時辰。”
“另外,山中敵人早就設下埋伏,裏面蛇蟲鼠蟻不計其數,各個帶有劇毒,史鼐被其中一蜘蛛抓傷,兩顆解毒丹方勉強壓下毒素,回去之後還需立即讓軍醫解毒。”
史鼎聽說弟弟中毒,急忙看去,這才發現史鼐的臉色不對,嘴唇也有着中毒特有的紫黑色,心裏大急,他們兄弟三人,如今就剩他和三弟,哪能眼睜睜地看着弟弟也出事兒?
賈代善看了一眼史家兄弟,只是淡淡地說道:“崃別山,來了就別回去,留在山上吧!行了,回吧,打仗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也不是一次輸贏就能定下來的。”
說完,調轉馬頭就往回走,賈赦重新登上馬,也沒多說什麽,其實,他已經猜到了,賈代善這是在立威,也是警告。
賈代善雖然是老将,大慶将士提起賈代善,無人不去翹大拇指稱贊,他來西南大軍做統帥,自然是沒有人敢不服。
沒人敢不服,不代表沒有人不服,只是對于這個常勝将軍、天子近臣不敢表示出不服罷了,畢竟,賈代善從來沒有真的在西南處領兵對戰過。
若是平時,賈代善有都是手段調、教好這些人,讓他們從心往外的服氣,但此時卻不行,剛開戰,軍中便折損大将,士氣本就低垂。
過于嚴厲的手段,很可能讓這些士兵徹底失了對戰的心思,只剩惶恐,所以,賈代善需要一場開門紅的戰鬥來提升士氣,用敵方首領的頭顱來祭旗。
之後,下達的命令,就是警告所有将領,自己這次身邊雖然沒有帶來親随,但是,你們仍然必須聽令行事,斬殺獅子骢也是一種威懾。
最後,則是借着這崃別山證明自己料敵如神,也算是徹底讓這些将士們信服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過往的功績。
至于史鼐,那就是自己往槍口上撞了,他本來也是想要找個刺頭來殺殺威風,做那殺雞儆猴的雞,而史鼐正好想幫着他立威,他自然也就笑納了。
這些手段不過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那三把火,賈代善很滿意,他順利的點燃了這三把火,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大軍返回,因為是大勝,幾乎沒有傷亡的完勝,一個個士兵都挺胸擡頭,心裏別提多自豪了,與之前的面貌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賈代善命将士們殺豬宰羊加餐慶祝,這讓士兵們又一次歡呼起來,賈代善笑了一下就回帥帳處理後續,等軍師統計之後,也好寫奏折送回京中,幫皇帝定軍心。
戰場很快就打掃好了,軍師帶着統計的賬冊走進來交給賈代善批示,然後問道:“大都督,您命人收斂好的敵方大将軍昂及以及他的戰馬,不知道要怎麽處理?”
嘆了口氣,賈代善道:“打一口棺木,給他整理好屍身之後,讓他們安睡在崃別山腳,再命工匠立一碑。”
軍師領命下去吩咐士兵照辦,賈代善這才轉身問賈赦道:“赦兒,你知道為父為何要厚葬敵方将領嗎?”
賈赦不太明白,但還是答道:“那個将領,兒臣沒覺得他有哪裏值得尊敬,但那匹馬,确實值得敬仰。”
賈代善到了兩杯茶,示意賈赦喝點水之後,自己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這才道:“赦兒,你想想,能調、教出那般戰馬的人,又如何是那戰場上口無遮攔的莽夫?”
賈赦皺眉道:“可那又如何?兩軍對戰,生死有命,被殺了,那就是技不如人,馬革裹屍,本就是武将的宿命,又哪裏值得我們去這般對待?”
賈代善很有耐心的解釋道:“昂及他值得我們去尊敬的,赦兒對軍中的手語和旗語不了解,那昂及是在最後一刻,放棄躲避給己方報信,希望他們趕緊鳴金收兵。”
“只可惜,對方的人馬并非全是他的部下,而是衆多部落拼湊的,平日裏也多是各自為政,不出意外,只按照他們設定好的路線走自然沒有問題,一但出現變故,若是沒有人能及時扛起大旗,那就是一盤散沙,與無頭蒼蠅無疑。”
“但是,就像赦兒說的那樣,馬革裹屍還本就是武将的宿命,他最後打出手勢,也只能說他是個好将軍罷了,也不值得為父為他收屍安葬。”
“為父之所以讓人将他埋在那崃別山腳下,就是告訴那些人,既然有了不臣之心,就要做好來了之後,就把命留下的準備吧。”
賈赦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也是一種震懾啊!父親英明,兒子服了!”
賈代善大笑着敲了一下兒子的腦袋道:“你這榆木疙瘩做的腦袋,為父若是不解釋清楚,你小子還得繼續在這兒糾結啊。”
賈赦搖着腦袋道:“兒子也沒糾結這個啊,您若是不問,兒子壓根兒沒去想啊,兒子就是想着怎麽弄兩匹好馬過來,之前您看上的那匹烈馬,兒子沒弄回活的,心裏有些難受罷了。”
賈代善先是被噎得說不出話,好在随後還是被這小子的孝心哄得滿心歡喜,接着又笑罵道:“你個臭小子,說你榆木疙瘩做的腦袋,還真是委屈了那榆木疙瘩,你這就是石頭做的,完全不會轉軸!”
賈赦一聽,有些不服氣道:“嗯,我石頭做的腦袋,要不是看你真的相中那馬,兒子犯得着費那麽大的勁兒去收拾那将領嗎?”
他之前之所以一次次運起輕功取對方首級,而不是直接拼殺,自然不是他懼怕對方神力,就憑他手中的龍骨扇,很輕易就能打殺對方,只是一直顧慮着別傷了那烈馬,這才束手束腳。
好嗎,鬧裏半天,他這是一直在做無用功,人家根本沒多在意那馬,這是沒事兒逗傻兒子玩兒呢是吧?
賈代善被賈赦扭曲的臉,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才說道:“那馬自然是好馬,不過,也是因為是好馬,為父就沒想過能真的馴服得了它,要知道,獅子骢,一生只會認一個主人。”
說道後來,賈代善的聲音低沉,透着些悲傷,好像在懷念着什麽。
賈赦有些擔憂地看着他問道:“爹,您這是怎麽了?”
賈代善搓了一把臉,然後道:“赦兒可還記得,那年為父進京述職,騎着一匹大宛寶馬,你淘氣,趁着為父洗刷馬匹的時候,把馬的尾毛一剪子都給剪了下來,然後被馬追着滿院子跑?”
一聽這事兒,就算是皮厚如賈赦也不禁老臉一紅,但還是回答道:“那也是一匹難得的好馬,而且頗通人性。”
那年賈赦已經七、八歲了,難得父親回來,對他也是寵溺縱容,并不像其他人家,作為父親,為了保持嚴父形象,就張口孽畜、閉口畜生的稱呼自己兒子,動辄打罵,讓兒子見了老子就跟避貓鼠似的。
賈赦本就被慣成了無法無天的小霸王性子,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雖然知道那戰馬是父親的愛馬,但還是因為那一身火紅的皮毛起了壞心思。
正巧,祖母給他請的教習師傅,說這琴只有自己親手做出來的琴,才是最貼合自己的,其他的,便是再名貴的琴,與你氣場不和,也不可能做到人琴合一。
當然,人家琴師傅其實就是那麽一說,感慨罷了,就賈赦那愚鈍的資質,人家若不是看在豐厚的束脩上,是絕對不會每天對着他,宛如對牛彈琴一般耐着性子教他。
賈赦對彈琴也沒有什麽大興趣兒,就是看人家的毛發好看,又被賈代善刷洗的锃亮光滑,他就有些手欠。
那馬也知道賈赦是自己主人的愛子,所以對他也沒什麽防備,正閉眼享受賈代善的刷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只小手抓了自己的尾巴。
它下意識地晃悠了一下自己尾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遭遇了什麽,然後就看到那個觊觎自己尾巴的小偷,正手裏拿着自己心愛的尾巴毛往外逃呢。
作為賈代善的坐騎,它好歹也是軍中一霸,這口氣如何能忍得了?當下也不享受主人的沖洗按摩了,直接站起身晃了一下身上的水,就奔着小賈赦追了過去。
賈代善也不管,之前他看到賈赦做賊的時候沒管,就是發現這小子還是有分寸的,剪毛并沒有真的去傷馬。
如今愛騎報複,他也不阻止,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愛馬通人氣兒,就是教訓那小子也是有分寸的。
更何況,從他回京的那麽多天觀察來看,這小子确實欠收拾,只是他因為常年不在家,又很快要離開了,真的舍不得親自教訓。
那馬果然通人氣兒,知道這是自己的小主子,不能真的傷害,很快追上了小短腿兒的賈赦,追上了,它就打着響鼻噴賈赦一頭一臉的口水,然後再放跑賈赦,追上繼續。
就跟老貓逗耗子似的,硬是追着賈赦繞整個榮國府跑了五圈,到最後,小賈赦實在是累癱了,幹脆躺平了任調,你願意咋噴咋噴吧,反正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破馬就是逗他呢,并不會真的傷害他。
那馬看賈赦躺在地上裝死,也不反抗,可能是覺得沒意思了,這才對着他臉又打了個響鼻,然後優哉游哉地回去享受甜美的草料去了。
賈赦對這段悲慘遭遇,那是避之唯恐不及,堅決不去想,更不許身邊的人提,可是提起的人是他爹,他又能怎麽辦?
賈代善顯然是也回憶起這段往事,臉上浮起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又很快的消失了,然後嘆氣道:“狀元其實是一匹雜、種的獅子骢,是大宛進貢的獅子骢跟禦馬生出的崽子。”
“斷奶就被我抱走飼養了,它就跟我的孩子一樣,最後也如今天的那匹獅子骢一般,是為了救我死得,我也從那以後,再沒有真的親手飼養過馬匹。”
賈赦嘴角一抽,也是為了緩解賈代善的情緒道:“這麽說,我還有個狀元弟弟了,不是,我說爹,您對它的期待是不是有點兒高啊?您也沒要求您親生兒子我做個狀元、探花什麽的,倒是對它寄予厚望。”
賈代善的情緒果然被他帶偏了,斜眼看他道:“你這石頭做的腦袋,我能對你有什麽期盼?石頭要是能考取狀元什麽的,那皇帝怕是別想睡個好覺了。”
這嘴也太損了,賈赦翻白眼兒道:“那您有本事讓狀元真的給你考個狀元回來啊!”
賈代善不屑地笑道:“就狀元的本事,說是馬中狀元也未嘗不可,不過,之所以給它起名狀元,是因為它非常喜歡喝酒,尤其是狀元紅。”
說笑了一會兒之後,賈代善轉移話題到正事兒上:“赦兒,這次讓你去探崃別山,你對山中瘴氣還有那些蛇蟲鼠蟻,可有什麽辦法克制?”
賈赦一攤手道:“這個真沒有,若是您讓我自己去,根本用不着想什麽辦法克制,就是那些蛇蟲鼠蟻之類的東西,只要給我時間,小金它們就能全當做零食點心給滅了。”
賈代善聞言,看了一眼外邊兒癱在營帳附近消化食的小金幾個,不由得問道:“它們到底是吃了多少才撐成這樣的?”要知道,外邊兒那幾個吃貨,可是通常一頓能消滅掉兩頭野豬的存在。
賈赦認真地想了一下道:“這個我還真沒有數,但怎麽着,一只最少也得吃下一頭羊的重量了。”
賈代善這個佩服啊,然後又問道:“那小金它們又需要多久能大概清理幹淨崃別山的蟲子們?”
賈赦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半天,有些不确定地道:“最低怕也需要兩年左右吧?”
賈代善嗯了一聲道:“兩年?黃花菜都涼透了吧?”
賈赦一攤手道:“那沒辦法,小金它們吃下東西,得消化一段時間,而那些蟲子大多并非蠱蟲,會不停地生出新的蟲子。”
“此消彼長,兩年也是最保守的估計,就怕越往裏,蟲子越多,小金它們需要的時間也就越久。”
賈代善問道:“那就沒有時間短些的辦法?還有,那瘴氣就真的沒有能克制的辦法?”
賈赦想了一下之後道:“我是真的沒辦法,我不擅長這個,不過張氏對這個應該拿手,您若是能把她叫過來,這些瘴氣什麽的,就不是問題了。”
“至于那些毒物,她能不能直接解決掉,我不知道,但讓這些毒物不近身,她絕對能做到。”
賈代善聽後皺眉道:“非張氏不可?這軍營中都是男子,讓她來不合适吧?來這裏,怕是要對她名聲有礙吧?”
倒不是賈代善瞧不起女子,當初跟茜香國打仗的時候,對方可都是女子統帥,能力絕對不遜于他,而且論起狠厲,他也是要甘拜下風的。
比如當年賈代善和賈代化打的最慘的那一場,出謀、下令燒林子的全都是茜香國的女将,所以,賈代善是絕對不會小瞧任何女子。
只是,他畢竟還是個古人,對女子的禮教還是很看重的,這軍營中,全是男子,張氏過來确實不便。
賈赦撇嘴小聲嘀咕道:“對她名聲有礙?您該擔心的是,軍中長得俊俏的男生的名聲,別被她給糟蹋了。”
賈代善沒聽清他嘀咕什麽,就問道:“你說什麽呢,大點聲兒。”
賈赦哪敢把這些話禿嚕給賈代善,趕緊一轉眼睛道:“當初在鐵檻寺給祖母跪經的時候,兒子意外得了一本琴譜,只是上面的內容看不懂,後來被張氏看到,就給霸占了去。”
“後來她求我幫她再尋另外兩本琴譜,我這才知道,那琴譜名《思無邪》,聽那琴音之人,不僅身心舒暢,還會覺得身體輕盈,能慢慢祛除體內頑疾,另外,裏面還有一些藥譜記載。”
“這個過于神奇,直到您和敷大哥哥吃了張氏做的藥膳之後,身體都慢慢好轉,那日又在我書房,聽到她彈琴的曲子,眼看你們的氣色有眼可見的好,我算是徹底信了,也同意去給她尋找另外兩部琴曲《胡笳樂》《忘憂曲》。”
之後,他又把後來太子跟他提起他重金給張氏尋找曲子,等太子見過琴譜之後,又對他說的那些傳說講了出來。
同樣的,他也順手把那三本書拿了出來,然後說道:“我現在是根本看不懂這上面都說的什麽,還想着試試,到時候讓張氏教教我,興許我天資聰穎,能學會呢?”
賈代善聽他前面的話,還一臉凝重,等最後那句說出來之後,賈代善有點兒痛苦地說道:“赦兒啊,你有上進之心,爹很欣慰,但人很忌諱好高骛遠,咱們還是算了吧。”
賈赦這個氣啊,直接把一雙他剛兌換出來的能增加300最大生命值的紅寶石扔給賈代善,讓他随身帶好,轉身就出去了,只是剛到門口,他又回來,把賈代善眼裏的天書收進了懷裏,他還不信這個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01 11:40:32~2020-05-02 00:00: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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