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賈代化聽着聖旨,是怎麽聽怎麽覺得自己可能是歲數大了,耳朵出了毛病,在谷滿倉的提醒下謝恩領旨之後,又反複地看聖旨上的內容。

他終于确定,不是自己歲數大幻聽了,而是皇帝歲數大了,越來越向昏君方向發展,這明顯是在胡鬧啊!

賈代化給了賞錢将谷太監送走之後,捋着自己的胡須很是擔憂地想到,自家堂弟不會被史書記載成魅惑君王的男妖妃吧?

走進榮禧堂正廳,賈敷看了看明顯帶着些興奮地張氏,抽着嘴角問賈代化道:“父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賈代化白了賈敷一眼:“老子要是知道,還用在這兒發呆?去,找人把你二弟叫過來,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因為賈代化年事已高,一般除了每月的大朝會,他一般是不上朝的,再加上他已經遞上了告老折子,雖然還沒批下來,但應該也是快了。

畢竟,皇帝有意傳位太子,這已經不是秘密了,新君上位,肯定是需要扶持自己的心腹,雖然賈家一直是太子一脈的人,肯定不在挪位置的人員名單裏。

但就是因此,他們家才更要趁此機會,老的退下來,給兒孫們到位置,讓小輩兒更有發展空間。

無論是哪個皇帝上位,就算是他再信任哪個臣子,也絕對不會讓這個家族的人全都身居高位,這與多疑與否無關,而是一旦這樣,朝廷到底姓什麽?

像賈代善和賈赦這樣的情況,那也只是因為戰事臨時出現的,等戰事結束,賈代善肯定會找借口退出朝堂,給兒子騰位置。

沒等賈代化說完,賈敬已經回來了,家裏這麽大的事兒,賈敬就是再心大不拿事兒,也知道趕緊回來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一下。

他雖然是沒有資格上朝的,但作為翰林院的人,起草诏書都是要經過翰林院的,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再加上,如今賈代善父子奪情,受皇命,父子手握軍權,就算是再清高的人,也是不敢再把自己的不滿往賈敬身上發洩,甚至因為之前的事情,怕以後被報複,還全部找各種機會讨好他。

因此,賈敬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立馬就跟上司請假往家趕,上司是二話不說就批了假條,還很和藹地囑咐他,不是壞事,路上慢點兒,莫要着急,等安排好家裏之後再來也行,反正翰林院的工作很清閑,一般沒有什麽要緊的事兒,若是有,也會立即叫人通知他的。

賈敬面上感激道謝,心裏卻很是不屑,前後的遭遇讓他徹底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狗屁清高,不過是拿讀書人的名頭遮掩自己醜惡的嘴臉罷了。

先前那般排擠他,也不過是因為他自己沒本事,家裏又到了老一輩兒,老的老,傷的傷,眼看着都不中用了,他們這代也沒有能拿出手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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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怎麽就沒人再說什麽他是兩不靠,反倒兩邊兒的人都争搶着拉攏他,還不是利益驅使,有利可圖,什麽清高都能抛掉,甚至巴結起來,比其他人更麻利高明還不着痕跡。

不過,賈敬也不傻,這樣總比被排擠好,他樂得過得自在,再說,他爹可是已經跟太子開始研究,等義學建立成功之後,給他安排出去單獨負責一處。

所以,他現在生活的很順心,根本不在意周邊人的态度,他們怎麽樣讨好,他只要受着就是了,反正也不是壞事,比之前更是強了百倍不止。

賈代化看着行禮的賈敬,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別整那些沒用的,趕緊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賈敬這才解釋了原因,西南讨逆大軍旗開得勝,還是完勝,自然引得龍顏大悅,百官跟着吹彩虹屁。

之後,皇帝同意賈代善的請求,并特命張氏以監軍的身份前往西南軍營支援,這真的是史無前例的事情,百官一聽,自然全都不同意,那些自诩大儒之人,更是差點兒直接撞在龍柱上以死明志。

但是,皇帝同意,太子支持,太子一脈的人見太子表态之後,也跟着不再說話。

群臣們也是第一次看到,一項以溫潤君子之風示人的太子,強勢的一面,太子表示:你們既然有勇氣以死明志,又不許有能力解決問題的張氏去幫忙,那就上前線解決問題去吧。

若是害怕自己年老體弱,過去是給朝廷增加負擔,那你們兒孫都正直年輕力壯的好年華,就讓他們去吧。

于是,那些之前叫嚣着女子參軍,成何體統的人全都閉嘴了,他們自己都這把歲數了,也将生死看淡,若是能因為死柬史書留名,文人注重的就是名聲,他們自然是不介意的。

但是,他們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卻不能讓自己的兒孫就這麽死在戰場上,畢竟,就他們的子孫,各個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旦去了,那就真的是九死一生。

再說,他們之所以願意以死明志,就是打着死了之後,皇家為了安撫天下文人,勢必會啓用他們的兒孫,以免天下文人筆誅讨伐皇家昏庸。

但看着皇帝和未來皇帝的态度,很可能啓用之後,就是直接将人派去送死,這絕戶計狠毒啊,還是陽謀,他們敢說什麽?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若是皇帝覺得你的兒孫适合去戰場為君分憂,你敢說不行?那遭到天下文人唾罵的,就是他們而不是皇家了。

陰險,這是朝臣們對太子的新評價,甚至,此時他們都懷疑,以後這個太子登基之後,他們的日子可能要不太好過。

可是,就算是他們再想把太子拉下馬,看着可能也不太大了,皇上屬意太子已成定數,而之前他們顧慮的太子身體,如今看着也是大好了,更何況,皇長孫現在都六歲入學了,他們還有什麽借口?

太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在朝臣們閉嘴之後,竟然還提出了更不可思議的提議,全國各省統一建立義學。

這個提議,本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沒有什麽可反對的,頂多也就是在之後的籌建資金上,戶部人員跟他扯皮,這跟他們沒關系。

但是,太子之後的話,衆人不淡定了,他提議,義學要同時開辦男學和女學,而女子可學習醫學、算學等謀生技能,成績優異者,可同樣工作。

例如,學習者,日後可為女醫,為女子看診,避免女子生病時,因男女有別等尴尬問題無法就醫的問題。

而且,女子本就負責家中生計,若是專門學習了算學之後,于管家理事更加得心應手不算,女子心細,又多會算計,戶部有些事情,交于女子處理,反倒更放心。

這就是觸動了大部分人的底線,就算是太子一脈的人,也多是反對的,女子于男子眼中,不過是附屬品,若是女子可工作,甚至入朝為官,那他們又能否繼續掌控住女子?

因為反對者衆多,皇帝并沒有說同意與否,只是押後再議,但也因為這事兒,反倒沒有人去理會張氏去做不做監軍的事情了。

太子也不失望,這事兒他本來也沒打算立馬能成功,本就是水磨工夫,而張氏,就是他投石無路的第一步。

賈代化這一脈,本就是繼承了縱橫之術的,對權利陽謀等非常敏感,幾乎是立即就想通了裏面七七八八的關竅。

不過對于太子大力支持張氏去做監軍的事情,賈代化心中撇嘴,司徒家這是淨出色令智昏的昏君啊!他如今犯愁的是,後世的史書會不會寫上,賈家出了兩代妖妃?

張氏去戰場,聖旨已經下達,這是不能更改的事情了,張家自然也得到消息了,這邊兒賈敬剛講完朝廷發生的事情,那邊兒下人就來禀報,張家幾口人全來了,包括很少出門的張老太師。

賈代化一聽,趕緊帶着衆人親自迎了出去,互相寒暄之後,衆人又回到了榮禧堂,張老夫人和張太太,就由張氏帶回東大院兒自己去接待了。

張老太師對于張氏去做監軍這事兒沒有任何意見,只是要求讓自己的三子張磊跟着過去,而賈家這邊兒,是由賈珍跟着護送,雙方都沒有意見,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來了。

只是,在張氏離開之後,瑚哥兒和琏哥兒的去處問題,兩家都想帶回去,張家是不放心賈家的教育能力,而賈家就只是單純的因為這是賈家子孫。

最後還是張家學識占了上風,不僅賈瑚和賈琏去外家學習,賈代化還另外附贈了賈琅一起過去,随行的是作為臨時武師父水鑫。

張老太師對此也不反對,這一只羊是趕,一群羊也是放,他自然是不在乎多這一個,并同意每十天會将人送回寧國府休息一日。

這事兒也就陳氏心裏有些不舍,但最後還是考慮到兒子的前程,沒有去阻攔,至于張氏,自然是更願意兒子在娘家教養。

解決完這事兒之後,張老太師這才與賈代化研究起義學的事情。

賈代化想了想問道:“那老太師有什麽想法?”接着又表态道:“就賈某看來,無論是男學還是女學,這最終其實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并沒有什麽值得争議的。”

張老太師很滿意賈代化的态度,也直接表示:“女子才華,未必遜于男兒,否則哪來的巾帼不讓須眉之說?”

“這些所謂的反對者,說白了,也不過是怕日後自己的無能被女子嫌棄,又沒有能力手段壓制之後的心虛表現罷了。”

一旁陪坐的賈敬有感而發道:“什麽大儒者,都是用聖賢書做借口的僞君子罷了,虛僞無能還要給自己臉上貼金。”

賈代化被蠢兒子指着和尚罵賊禿的行為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兒去,老太師可是天下學者的典範,是實打實的大儒。

張裕在戶部天天忙得腳打後腦勺,對于賈敬的遭遇并不了解,但好歹也知道這位可是實打實的進士出身,這是怎麽了?

倒是在禦史臺工作的張礊,對于賈敬在翰林院前後的遭遇多少知道些,笑着道:“賈兄弟這話還是有失偏頗的,就算翰林院那邊兒,也多是為求自保,倒也不全是滿口仁義的僞君子。”

賈敬這會兒也反應過來自己又幹了蠢事兒,臉當即漲紅,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賈敷白了蠢弟弟一眼,任命的起身給他收拾爛攤子道:“世伯父無需搭理這個蠢貨,自己沒本事還敢抱怨,就是欠收拾。”

張老太師在朝堂摸爬滾打了一輩子,說句不好聽的,那眼睫毛都是空的,就這麽一瞬間,他也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當即大笑道:“賢侄莫要多禮,敬兒這也算是難得的赤子之心,若是當真與那些人同流合污,那才是賈家的大不幸,也是給讀書人又抹黑一次。”

“讀書人,本就該有讀書人的氣節,堂堂正正的做人,有那動歪心思攀附權貴的時間,莫不如多讀些書,明些事理,也省得丢讀書人的臉,被人暗地裏指着脊梁骨唾罵。”

賈代化心裏撇嘴,這就是他娘的讀書人的嘴,什麽話到他們嘴裏說出來就能變得好聽,其實還不是說,賈敬就是個二愣子?

嘴上卻笑罵道:“老太師可別幫他往臉上貼金了,這就是個不成器的玩意兒,好在也不指着他出息,只要不去招災惹禍,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賈敷借機起身說道:“爹,您陪着世伯父聊着,我們年輕人在這兒還拘束,就先出去說我們的了,正好兒子那裏得了幾樣好東西,也讓夢屏兄他們給掌掌眼。”

賈代化也知道賈敷這是心疼弟弟尴尬,他也怕蠢兒子再添亂,就借坡下驢道:“你個臭小子,就是狗肚子裏裝不下二兩香油,什麽掌掌眼,你就說是想顯擺一下得了。”

“行了,趕緊滾吧,你們幾個坐這兒都跟屁股底下有釘子似的,我們兩個老的看着也鬧心,你們不在這兒礙眼,我們倒還能痛快兒點兒。”

賈敷也不管他爹說什麽,就笑嘻嘻地行禮之後帶着幾個平輩兒滾蛋了,這剩下的事情,不是他們小輩兒該參合的,他們還不夠資格。

想知道什麽,等事後,各自的長輩自然會把該他們知道的事情說給他們聽,不說的,那就是需要他們自己領悟了。

就剩賈代化和張老太師之後,賈代化道:“咱們要不還是去我書房吧,那裏安靜,前些日子,敷兒得了幾兩好茶,正好還沒試過,咱們這就去好好品品,估計徐氏那邊兒也差不多快安排好宴席了。”

榮國府有喪事,自然不方便擺宴,在聽說張家來人的時候,賈代化的小厮就已經去寧國府通知徐氏去了。

張老太師了然,這邊兒就算是沒有下人伺候,但畢竟是人多耳雜的大廳,有些話還是要找個背着些人的地方說。

于是笑道:“果然是父子,剛還說敷兒有點兒好東西就顯擺,你這老東西還不是為了炫耀?行了,走吧,老夫倒要看看,你這是什麽寶貝,值得你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了。”

賈代化捋着自己胡須走在前邊兒,帶着炫耀的說道:“這茶葉好不好的還在其次,主要是兒孫的孝心最關鍵。”

張老太師跟在後面,仔細地衡量了一下兩人的武力值之後,他心裏安慰自己,老夫不跟他一般見識!

徐氏在知道張家來人,尤其是張老太師以及張老夫人也過來的時候,就趕緊跟陳氏到東大院問問可有忌口。

張夫人也知道,婆婆肯定是要有話交代女兒的,就很有眼色地說,自己許久沒看到瑚哥兒,實在是想念,估麽這會兒瑚哥兒也下學了,就跟着過去看看。

現在,正好賈敷沒事兒,日常就教導賈瑚和賈琅文化課,武藝騎射由水鑫和焦大來教導,為了方便,賈瑚一般都是晚上才回榮國府,遇到天氣不好的時候,更是直接留宿在賈琅那裏。

張老夫人也笑着點頭道:“嗯,去吧,我這兒等琏哥兒醒了,就跟琪兒過去,你們姐妹就先去聊聊天兒吧,只一樣,可不許太欺負我的寶貝孫兒,否則我老婆子可是不幹的。”

張夫人一邊挎過徐氏的手,拉着人往外走,一邊笑着回道:“老太太看到孫子,眼中哪還有我了,我還能不趁着這會兒趕緊去欺負欺負那小東西,到時候有您老護着,我哪還能得手?”

衆人大笑,丫鬟婆子們也跟着捂嘴賠笑,張老太太道:“好你個惡婆娘,真是可憐了我的瑚哥兒,等我呆會兒過去,不撕了你個小蹄子給我大孫子出氣的。”

這時,張氏身邊的馮嬷嬷也很是機靈地說道:“夫人,您明天就得動身,老奴就先帶着人去給您收拾收拾,您先跟太太聊着?”

張氏點頭道:“嗯,去吧,記得把我的瑤琴還有配藥的東西都仔細包好,衣物什麽的,只要有兩身換洗的就好,首飾什麽的就不必了。”

馮嬷嬷表示明白之後,就帶着人都退下了,屋裏就剩下張老夫人和張氏娘倆。

張老夫人将懷裏睡着的賈琏放在一旁,這才拉着張氏的手道:“琪兒,當年你選擇恩侯,也是迫不得已,他看着也确實拿不出手,家裏也不好說什麽,想着你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現在看着恩侯出息了,對你也很好,但娘看着你們之間相處,仔細品着,怎麽總覺得不太對呢?你給娘透個準話,你這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張氏對自己母親,沒有什麽好隐瞞的,當即道:“賈赦這人,挺好的,但與我注定無緣,我對他,也一直沒有感情,以後也只會守着瑚哥兒和琏哥兒過好自己的日子。”

張老夫人皺眉道:“這是什麽話,我這看着恩侯怕是沒開竅,但也确實不像是會沾花惹草的性子。”

“你聽娘的,若是能行,你還是放下心裏的成見,他之前是愚孝,但孝順總不是壞事兒,過去就過去了,就憑他能為了你跟史氏那賊婆子翻臉,你也好好想想吧,畢竟你倆還有孩子呢,夫妻和美,對孩子也好。”

張氏噗嗤一聲笑道:“還別說,那木頭怕是真的還沒開竅呢,不過,這事兒也輪不着我去操心,自有人頭疼呢。”

張老夫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當即怒道:“怎麽,他賈赦這是真的有外心了?”

人都是偏心的,面對親人,想不雙标都難,她女兒對人家沒有真感情,那是情非得已能理解,要是人家背叛她女兒,那就是該死了。

張氏趕緊搖頭道:“倒不是賈赦去招惹的,就是他被人給盯上了,自己還沒意識到,蠢得要死。”一想到那倆人雞同鴨講的樣子,張氏就想大笑。

一看自己女兒是真的不在意,張老夫人這才冷靜下來,接着道:“賈赦那小子,長得俊俏,确實挺招風的,要不你當時就算是找擋箭牌,也不犯不着趟賈家的渾水。”

張氏也嘆氣道:“是啊,可惜了,要不天天就算是看着那張賞心悅目的帥臉,我也能多吃兩碗飯啊!”

張老夫人氣結,這都是什麽人啊?尤其是看着女兒好像又圓了不少的那張臉,當即氣道:“你說你,除了吃和看美人兒,你還能幹什麽?”

張氏也不在意老娘的話,挺自豪地說道:“我會配藥熬藥膳啊,您跟父親、哥哥們,不是都覺得效果挺好嗎?”

張老夫人一聽這個,心裏就開始打怵,他們吃女兒派人送去的藥膳,那真的是得小心翼翼的,因為,通常好不容易适應了一個味道,下一次再送來的原液,可能會更加挑戰味覺底線。

正想勸張氏好好練一下廚藝的張老夫人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兒被帶偏了,趕緊問道:“你個死妮子,打什麽馬虎眼,趕緊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知道女兒是真的對賈赦沒有那方面的感覺,她也不勸了,左右是他們夫妻自己的事情,自己作為母親的,只要自己女兒不受委屈就放心了。

但他還是要問清楚了,害怕女兒吃虧,張氏也知道,自己要是不說清楚,母親是不會放心的。

再說,就太子那勢在必得的架勢,怕是以後紙是包不住火的,與其到那時,讓父母擔心多想,還不如自己挑揀着能說的都說了,讓自家父母心裏有個底兒。

張老夫人聽後,心裏只剩嘆氣了,這賈家父子算是全栽在皇家手裏了,不過她倒是也能理解,就那父子倆的本事,再加上容貌,想不被惦記也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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