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視死如歸【貳】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要修文，可能更新會慢一點~~大家不要噴我啊~~~

PS：我越來越覺得我寫的是 兩個逗比的逗比生活……

大家要是寫了什麽優質的評論、長評，我妥妥可以送紅包喲~~

【暗衛的職業操守第四條視死如歸】

【貳】

“宣——司天宮花佩上殿——”小米子唱喏一聲，倒是中氣十足，看來有練過！

這是我第一次邁進太宸殿，雖然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那氣派恢弘的金色大殿，密密麻麻的的文武百官着實是視覺沖擊。我一個長久以來屈居于小黑屋的暗衛，就像沒見過世面的傻帽一般，還帶着一點點好奇和興奮。

我面帶微笑，緩步朝前，一眼望到大殿的另一頭。李哲羲身穿至尊龍袍，頭戴五色旒冕，坐在龍椅之上。他眉若遠山，鬓如刀裁，玉雕般的面容藏在了旒冕垂下的玉珠之後，迷人的唇線似有若無地翹着。太皇太後則坐在李哲羲的旁邊，仍舊一派雍容慈和。

與李哲羲目光相觸的一剎那，我渾身滾過一陣雞皮疙瘩，莫名地促狹起來，仿佛心事被看破，謊言被戳穿。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果斷渾身一抖擻地把雞皮疙瘩都逼回去！

“微臣花佩，拜見皇上！”我行大禮，跪地叩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米子的聲音又再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擢升司天宮少司命花佩為正三品大司命，掌管司天宮一切事務，協從禮部掌吉、嘉、軍、賓、兇五禮，欽此。”

話音一落，滿朝皆驚！大司命本是從三品的官銜，但李哲羲竟破例封我為正三品，此舉實在匪夷所思。

“微臣，謝主隆恩！”我說。

“花卿，朕封你正三品，你知道是為什麽嗎？”李哲羲的語氣很輕松，聽上去心情不錯。

“微臣愚鈍，請皇上明示。”我擡頭道。

“因為你的占蔔術奇準無比。”李哲羲笑得格外燦爛，卻讓我看得格外不安，我隐隐覺得他話裏有話，“那日在觀星閣，你不是說朕姻緣将近了嗎？而且還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那種——”李哲羲當着滿朝文武的面盯着我不放，眼神直白犀利到讓我汗顏。我心一抖，恍惚地辨不清這話說的是明芷音，還是我。他邪邪地一笑，繼續道，“果不其然，托你吉言朕已經清楚地找到了此生所愛。往後諸事，朕不若都找花卿你蔔上一卦，看看是吉是兇，窺一窺這天機。到時候，這政令的下達施行就都不用朕和太皇太後來操心了，你說是不是？”

李哲羲這話到底有幾層意思？我怎麽越聽越糊塗！

“好了，皇帝就不要為難花大人了。”太皇太後輕輕擺了擺手，轉而對我道，“花佩，此番升你為大司命為情勢所需，封你正三品是為了此次瀛山封禪之事。素來封禪當由禮部尚書主持，不過禮部尚書近日為操辦皇上大婚事宜無暇□□，故而破例升你為正三品大司命，陪同皇上一道去瀛山。此去瀛山責任重大，你可明白？”

“微臣定當盡心盡力，不負皇上、太皇太後所望。”我跪得腳都麻了，結果還要裝出一副亢奮的樣子，好無奈。

“那封禪一事，朕就要請花卿多多指教了。”李哲羲樂呵呵地開口，“此去瀛山的路上，花卿必得好好為朕講解講解這齋戒、封禪的禮儀。”

“微臣遵旨。”

可是，李哲羲那話說得怎麽就讓我這麽別扭呢？我忽然想起昨夜李哲羲曾傻兮兮地說：“阿玖，民間有句俗話叫‘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你是朕的人，自然要一路跟去瀛山保護朕的。但是路上要坐馬車，馬車裏肯定沒有暗格給你藏，那你要怎麽保護朕呢？沒有你，朕夜裏怎麽睡得着呢？朕想找你聊天了，又怎麽辦呢？一想到這些，朕這心裏就沒來由得感到寂寞，沒來由得不想出宮……”

想到這裏，我渾身一震，腦子裏冒出無數疑惑：李哲羲不會是發現我了吧？他不會是猜到我的身份了吧？他不會是已經認出我了吧？如果真是這樣，我今後要怎麽面對他啊！

“吉時差不多了，皇帝啓程吧。”太皇太後對着李哲羲緩緩一笑，開口道，“哀家已經都安排好了，盡管放心地去做要做的事。”

李哲羲恭敬地點了點頭，随即起身立在大殿之上。小米子見勢立馬唱喏一聲：“皇上起駕——”

我看着李哲羲緩緩走下龍座，走到我面前。他居然輕輕俯身雙手扶住我的肩，微微一笑：“花卿，跪上瘾了嗎？趕緊平身吧——”

“謝、謝皇上——”我表現出無比受寵若驚的情緒，誠惶誠恐地彎腰垂首！李哲羲竟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親手扶我起來！我大概真是這些天跪得太多，又被李哲羲的行為吓到，一個不留神腳就發軟扭了一下，整個人就要歪倒——

“當心！”李哲羲的聲音才在我耳邊響起，他就已一把撈住我的腰将我扶穩，“花卿要小心，萬一摔壞了可怎麽辦？誰來陪朕去瀛山呢？”李哲羲的腦子到底有多不好使，才會讓他這麽招搖得瑟地與我親近！他不知道周圍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盯着我們看嘛？

“謝皇上提醒，微臣定當謹記在心。”我默默地跟在李哲羲身後，感覺自己臉上已經燙得可以烤肉了……

皇帝去瀛山的陣仗不算小，太皇太後安排了她蕭家的小将軍蕭振泰帶兵護衛，又幾乎讓整個太醫院随行，再加上其他負責吃穿用度的太監宮女和負責所有儀式的司天宮巫女，簡直是搬了半個皇宮的人上路。

正當我坐在馬車裏與藍海芝等人讨論封禪流程的時候，車簾突然被撩開——小米子徑自地鑽了進來，笑嘻嘻道：“花大人，皇上想知道關于封禪的事，正召您見駕呢！”

“米公公，你看我這兒正忙得不可開交呢，封禪的流程尚未正式敲定，若儀式有什麽差錯，我可擔待不起啊！皇上既想知道封禪的事，藍司禮去最合适，她平日是專門負責禮儀制典的。”

一盞茶之後，小米子又出現了：“皇上想知道有關沐浴齋戒之事，請花大人過去一趟。”

“米公公，我們剛剛才發現封禪用的器皿有問題，正在進行緊急清點，實在脫不開身。不如就讓呂司祭代為講解吧，她一向負責祭祀祭天事宜，對供奉神明誠心齋戒只是再清楚不過了。”

又一盞茶之後，車簾再次被撩開。

我埋首在一堆清單之中，繼續不停地用筆勾選出無用之物，頭都沒擡得開口問：“米公公，我這兒真的是脫不開身！你看我都快被這些單子給搞崩潰了！你就幫我在皇上面前解釋一下，我不是不想去，而是到瀛山封禪是皇上臨時起意，前期一大堆的準備工作全得在這幾天補上。我實在沒時間為皇上精心準備講解稿，□□乏術。皇上若是怪罪下來，我一力承擔！”

“怎麽個承擔法兒？”

“那還能怎麽承擔，自然是皇上想怎麽罰我就怎麽罰我啊。”我的腦子懵了一下，然後繼續沉浸在數不清的流程清單中。我一邊兒看着單子，一邊兒慢吞吞地咬起筆杆嘀咕道，“咦，米公公你的聲音怎麽變了？還挺好聽，蠻有磁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