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前塵盡棄【貳】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更新慢了點~這章已經基本ok~

花姑涼身陷中毒門，小仙君一秒鐘變正經臉~~

帥不過三秒！

【暗衛的回爐再造第一條前塵盡棄】

【貳】

一張簡簡單單的方桌卻穩穩當當地在四個面各坐了一個人。上官小郎君和皇甫小仙君面對面，我和那綠衣小少年面對面。這種陣仗，我看來倒沒什麽，只是那綠衣小少年像是坐了張長釘子的椅子，看上去頗為緊張。

上官冷若冰山，皇甫笑帶春風，二人對視無數眼之後均将目光投向我。上官率先開口：“豆碧，我雖救了你，但來去皆是你的自由。你聽皇甫講完前塵之事後，自己決定要走還是要留。當然，你若是想留下來，我說不定也是會趕你走的，個中緣由你自然清楚。”

“小郎君你別這樣！你救了我，我還沒報恩呢——”我眼巴巴地看着上官，心知他這人刀子嘴豆腐心，外表的冷傲都是裝了唬人的，“咱倆都這麽熟了，你不會真這麽絕情的，我懂！”

“你懂什麽？”上官嫌棄地皺了皺眉，“你一個連記憶都沒有的人，除了愛財貪吃好色之外一無是處，我留你下來做什麽？為了自虐嗎？，”

上官犀利的言詞像一把把小尖刀在我身上戳出了無數個小窟窿，好在我早已練就一副金剛不壞的厚臉皮：“誰叫你攤上我了呢？真沒法弄兒——”

說到這兒，皇甫小仙君猛地用力拍向桌面，令方桌發出了吓人的響聲！我傻不愣登地看向他，發現他面有愠色，俊美的小臉更是氣得通紅。

我關切地問：“皇甫公子，你還好吧？”

“不好！”皇甫小仙君咬牙切齒地盯着我，吐出幾個字，“你居然當着我的面兒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

“可是我确實跟小郎君比較熟啊，我跟他已經認識兩個多月了！”我有點兒莫名其妙，但還是正兒八經地解釋道，“就算我和你以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或者愛得死去活來，驚天動地，可那些事情我真的不記得啊——我這個人雖然喜歡美人，但好歹還是剩了點兒矜持的，不然這書齋小樓哪裏還能清靜得起來，小郎君還能留我到今天？”

皇甫小仙君氣得驟然立起，怒不可遏：“小郎君！小郎君！小郎君！上官皓羽究竟哪裏迷住了你，叫你喊得一句比一句親熱！你忘了誰都不能忘了我，你知不知道！”

我好心好言相勸，沒想他還蹬鼻子上臉了！我不發威，他當我真是病貓嗎？我嚯地站起身，毫不買賬道：“你別得寸進尺啊！我不過是看你長得好看，又與我舊時相識，才擺了好臉色——我不點破，你就真當我是弱智嗎？

我是失憶，不是失心瘋！你口口聲聲說找了我很久，與我過去的關系如何如何，但是我既然與你關系不一般，你為何沒有保護好我，反而讓我犯陷墜崖呢？墜崖也就算了，因為我命大，可你到這書齋小樓又不是特地尋我來的，我何必跟你走？最重要的是——”我瞥見綠衣小少年正惴惴不安地捧着一杯茶打算遞給皇甫小仙君，我覺得口幹便奪過來潤了潤嗓子，這才繼續道：“最重要的是我不僅墜崖，而且天殺的腹部還中了一刀，留下了一輩子都消不掉的疤，實在是醜到讓我難以接受！你自己說說，這樣我怎麽能随随便便跟你回去呢？”

皇甫小仙君當時估計就驚呆了，一句話都沒答上來，反倒是上官不冷不熱地來了句：“想不到你還會用腦子想問題。”

我權當自己被上官誇了，徑自湊到他跟前，拖着下巴不懷好意地調戲道：“上官小郎君——你是不是特別後悔沒有對我以身相許了呢？不如你讓我留下來，慢慢發現我人性裏閃光的一面啊？”

上官被我逗得一笑，那千年冰封的冷傲雙唇破天荒地出現了個生動弧度，宛如冰山裂開一角，頓時閃瞎我的眼。我正欲對此笑容大加贊美之時，皇甫小仙君的聲音自我背後冷冷響起，語氣嚴肅到像是末日降臨：“上官，我想和你單獨談一談。”

我和那綠衣小少年被上官想都沒想地趕到了屋外，于是我們只能齊齊坐在院子裏望天興嘆。為了打發時間，我和他愉快地交談起來，很快就和他打成一片，順便把他那點小信息全給套了出來。綠衣小少年叫小米，從小跟着皇甫小仙君長大，是皇小仙君的心腹加狗腿。不過我問小米皇甫小仙君到底是何方神聖的時候，小米支支吾吾半天說的也全是廢話。看來這個皇甫小仙君的身份很是有問題嘛！我看他一派纨绔子弟的霸道作（zuo第一聲）風，來頭必定不小。我以前定然混得風生水起而且人格魅力爆棚，否則以我這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路人臉，怎麽能把皇甫小仙君那種級別的美人怎麽迷得神魂颠倒呢？

算算時間，上官小郎君和皇甫小仙君已經關在屋裏聊了半個時辰，等得我花兒都謝了！難不成他們背着我在屋裏做什麽見光死的事兒？一想到這一層，我就按捺不住了：“走——”

“去哪兒？”小米不明所以地嚷嚷起來，我急得立馬捂住他的嘴。

“當然是去聽牆根兒！”我鬼鬼祟祟地拖着小米蹲在窗下，把窗戶推開一條縫兒。屋裏的對話我聽得雖說不是十分清楚，卻也能聽個五五六六。

“君子重然諾。”皇甫小仙君的聲音一本正經到我令人咋舌！“老師當年的教誨言猶在耳，你我昔日苦讀的場景歷歷在目，上官，這小小的書齋當真困得住你嗎？”

“記不記得是你的堅持，困不困得住是我的選擇，我只當從前的認識的皇甫允已經死了，曾經的話又如何能作數？”咦，皇甫小仙君原來單名一個允字！我怎麽聽着這麽熟悉？

“上官，我本就沒打算一次說服你。但你瞞得過自己，卻瞞不了老師留下的滿牆書籍。”皇甫允篤定道，“下月我就會啓程離開瀛山，希望到時能聽到你的好消息。至于花佩，我就帶走了——”

我正聽得起勁兒，卻沒留意頭頂的窗戶大開。皇甫允上身越過窗臺，低頭朝我燦然一笑：“偷聽的毛病倒是一點兒沒變。”我正發懵之時，他已徑自俯下身來捧住我的臉，笑道，“我們走吧，好不好？”

陽光細細落在皇甫允的笑容裏，看得我心裏卻沒來由得辛酸起來。他長長的睫毛将金色的光芒細細剪碎鑲在眼底，黑白分明的雙眸久久凝視着我，驀然扣動了我的心弦。我莫名地很想把他藏起來，不讓他受一點兒委屈和傷害。

我站起身，雙手伸手覆上他的手掌，嘆氣道：“可是我失憶了呀，就算跟你走，也不一定會想起來。小仙君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苦苦單戀我呢？不是有句話說，愛一個人，就是希望她幸福嗎？”

“小仙君？”皇甫允嗤得笑了一聲，“這稱呼不錯，我喜歡。”

“啊喂——這不是重點！”我掰下他的手，“你到底聽沒聽懂我在說什麽！”

“你就是不想跟我走，想和上官在一起，對吧？”皇甫允的笑頓時讓我有點慎得慌，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接下來說的話會很可怕！“但是你身上中了我的毒，不跟我在一起，你的小命兒會沒有的。”

“你開什麽玩笑！我是吓大的，你知道？”我狠狠地瞪着他。

“我知道，被我吓大的嘛。”皇甫允又朝我溫柔一笑，賤賤地開口，“你身上的毒，如果沒有我給你的解藥，半年過後你的身體就會越來越弱，清醒的時間也會也來越少，直到最後變成——活、死、人！”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我家小郎君是神醫在世，他早就說我的身體沒有問題了。你居然找這種爛理由來诓我，真是幼稚！”我白了皇甫允一眼，心道長得再合我胃口又怎樣，人品有問題的都給我一邊兒去。

這時上官剛好走出屋子，他朝我看來，嘴角竟挂出一絲苦笑：“豆碧，你确實該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