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後の日編 (1)

“真的很抱歉,朝倉同學……”

“你?再?多?說一次抱歉——我就挂電話。”

一大早就被某個人毫無自覺的電話給吵醒,本就心情極差,對方還在電話裏不停道歉,仿佛就像什麽都市傳說裏的鬼怪一般,朝倉心情惡劣極了。他幾乎是想立即挂上電話再繼續睡覺,可名濑卻仍然視他的惡劣口氣于無物,繼續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麽:

“真的很抱歉……啊、我又說道歉了,對不起朝倉同學……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

白癡啊。朝倉果斷地挂了電話,可立即手機就再一次地響了起來。即使朝倉按挂幾次,那家夥依舊不依不饒地打過來,手機在他手中不知疲倦地震個不停,百般無奈之下,朝倉不得不接了電話。

為了避免毫無意義的對話,朝倉先發制人:“行了,你一大早打電話過來究竟有什麽廢話要說?”

“朝倉同學,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了。”名濑低聲說道,“一想到這種重要的日子我不能陪在你身邊,我就覺得很抱歉。”

“煩死了,”即使知道名濑看不到,朝倉依舊翻了個白眼,“這種小事沒必要煩我。以及,所謂的新年對我而言不存在任何意義,你沒必要為此糾結。有你沒你都一樣。行了,我挂了。”

他是搞不懂像名濑這些有錢人對于節日的執着了——就像前不久的聖誕節對方執意要帶他去迪士尼,好了,雖然那天玩得還挺高興,可他還是搞不懂為什麽人類總是擅自套上虛構的故事,将某一天規定成為特殊的日子。

在朝倉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慶祝節日的記憶。什麽三五七節,對他而言就是看着街上的孩子穿得漂漂亮亮手裏拿着昂貴玩具,而他什麽也沒有,平常而普通地過着自己的日子。

一月一日對他而言也是一樣,并不會因為周遭的人都在熱熱鬧鬧地慶祝,就會對他産生什麽影響。

我行我素、仿佛與世界隔着一層透明薄膜這一點,朝倉這輩子都不會改了。

他任性地挂了名濑的電話,以防他再打過來,還直接選擇了關機。名濑不在意話費,可他完全無法接受對方明明人在國外,還非要千裏迢迢地打國際長途回來,就為了說一些廢話。

夏威夷啊……

這個地方就像北海道一樣,是他永遠都不會去、也去不了的地方。這就是他與名濑最大的差別所在吧?本來,他們兩個人也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裏,就像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明明直直前行就好的鐵軌。

過了明天,他就是十八歲了。再過四個月,迎來櫻花季節的同時,他也就不再是高中生,而是一名普通的社會人了。雖然如此,可朝倉還是沒想好自己将來的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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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濑上個月才跟他說起已經決定要申考本地的私立大學。那家夥其實可以上京,考更好一些的大學院吧,可卻選擇了本地的學校——雖然那也并不很差,但相對來說,朝倉總覺得他是為了自己才放棄了些什麽——不是他自戀,而是名濑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因為想和朝倉同學一直在一起,所以做出了這個決定。

這讓他渾身上下都感到不自在,仿佛虧欠了名濑一般。這種心态導致他這一個月以來對待名濑的态度都不如之前自然,別別扭扭,不太想和他接觸似的。

他知道名濑對此很是在意,也知道名濑原本打算在新年假裏拉着他一起出行什麽的,絮絮叨叨地在LINE寫滿了出行計劃。可到了臨行的前幾天,名濑突然一臉歉意地跟他說家裏臨時決定要出國度年假,他沒辦法陪他一起過年了。

那家夥失落的神情比電視裏演出來的還要誇張,癟着嘴似乎馬上就要哭起來,朝倉看得簡直頭皮發麻,當即決定把人按住狠狠地幹上一場——比起因為這種理由莫名其妙的大哭,他還是更能接受名濑在床上發出的哭泣求饒聲一些。

過年,新年,今年的最後一天——那又如何呢?

名濑,你可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作多情啊。別以為你對我很重要,明明、明明就只是個擅自貼上來的笨蛋罷了。明明、明明只有我才能決定你的是去是留……可惡的家夥。

朝倉一點都不想承認他因為名濑的離開而感到不爽了。

起床吃飯——便利店新出的日清新杯面,難吃得堪比名濑那家夥第一次嘗試的手作料理。

給家裏來場大掃除——可惡,他做完了才想起來今天并不是垃圾回收日。

到游戲廳裏消磨時間——游戲幣統統輸光,不僅毫無開心感反而憋了一肚子火。

仿佛全世界都在與自己作對一般,朝倉從烏煙瘴氣的游戲廳裏走出來,心情已經是低落到了極點。他惡狠狠地嚼着嘴裏的口香糖,用力得似乎咬的不只是那塊無辜的軟糖,還有全部讓他心情不好的人和事。

糟透了,這種最後一天實在是糟透了。

朝倉猛地站定,駐足在人來人往的商店街道上,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被那個女人抛棄之後,他就沒有了家人;在他從有嚴重暴力行為的養父家逃離之後,他就更沒有值得被稱為「家」的地方了。

直到被名濑司死死地貼上來之前,他一直頑強地、孤獨地,一個人生活着。

天色已經早早地暗了下來,朝倉下意識地拿出手機想看看時間,才發現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都沒有開機。

屏幕剛剛亮起,接連不斷的LINE通知與數字多到恐怖的未接來電提醒立即就讓朝倉心頭湧起一陣煩躁,他只随便看了幾條LINE上的消息,一晃眼掃過的都是「朝倉同學,求求你接電話吧」此類的請求,別的長篇大論還沒來得及看,手機又再一次地震動了起來。

他靜靜地盯着那個來電顯示,不知為何,所有空虛無力都像是找到了出口似的彙聚到了一起。朝倉接起電話,心平氣和地問道:

“名濑司,你什麽時候回來?”

——他受不了了。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完全沒意識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最開始只來得及發出“啊”的疑問聲,可随即名濑便反應過來了,用比平時還要快一倍的語速飛快地回答道:“朝倉同學需要的話,我現在立即就買機票回去。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他的語氣聽起來實在是很激動急切,卻又帶着小心翼翼,仿佛一個不慎又惹怒了對他而言那個最重要的人。

“白癡。”朝倉啧了一聲,“別做這種多餘的事,給我好好地陪你的家人去。”

“啊?”名濑在電話那頭發出了對他而言十分愚蠢的疑問聲,“可是朝倉不是在問我什麽時候回來嗎?”他語氣忽然變得又輕又柔,帶着一絲委屈:“我還以為,朝倉同學也很想我呢。”

“鬼才會想你。”朝倉不屑地回嘴。

話筒那頭一時寂靜無聲,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化為無形的電波互相傳遞着。終于,朝倉像是受不了這種古怪的沉默,沒好氣地道:“好啦!”他聲音輕得幾乎和蚊子叫聲差不多,別別扭扭地道:“是有那麽一點點點點點點點……點點想——你可別誤會了!只有一點點點點點點——點點。”

幾乎是瞬間,電話那頭安靜得連名濑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朝倉疑惑地把手機拿離耳邊,看了一眼并沒有斷線,便又放回耳邊,嘟囔道:“喂喂?你這家夥,如果信號不好就趕緊給我挂了——非要打什麽國際長途……”

他正要把電話挂了,可突然,名濑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出現了:“朝倉同學。”

“沒有信號不好——”

“哈?”朝倉不爽地發出疑惑聲,“那你幹嘛一聲不吭?有病啊?”

“都怪朝倉同學太犯規了,”名濑的聲音像是在輕輕顫抖,“剛剛別扭的朝倉同學簡直可愛得讓我停止呼吸,差一點就要暈倒過去了。”

“你他媽說誰可愛?!”朝倉氣急敗壞地嚷了起來,“這是用來形容男人的嗎?!”那張惡行惡氣的臉上泛起了微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難得的坦白而害羞起來。

“朝倉同學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名濑仿佛聽不到他在生氣似的,在電話中癡迷般的喃喃自語,“一想到朝倉同學臉上會浮現出的表情會是多麽可愛,而我卻沒辦法看到,我就難過得簡直像要死掉了一樣。”

他的驚悚發言讓朝倉心底一寒,情不自禁地罵了一句:“變态癡漢,如果你哪天被警察抓住我一定不會驚訝。”

“嗯。”對方竟然不知廉恥地應了一聲,繼而繼續低聲道:“如果對象是朝倉同學的話,被當成變态癡漢帶走我也完全願意。”

媽的。朝倉心底那種怒意又靜悄悄地升了上來,他皺着眉沉聲道:“名濑,你那邊還是白天對嗎?”

“是的,怎麽了?”雖然有些疑惑于話題的轉變,名濑卻還是老實地回答。

“我這邊已經是晚上了——”朝倉邁開腳步,朝着家裏的方向走了過去,“你知道的吧?每個晚上,你都求着我要做的那件事。”

“看得清楚嗎?朝倉同學?”

窄小的屏幕上猛地出現了一張有些模糊的臉。朝倉将手機支起放在矮桌上,自己則是戴着耳機,一手撐着頭,另一手頗不耐煩地敲擊着桌面。

“你好慢啊名濑。”他皺着眉催促道,“我等了你快半個小時。我想睡覺了。”

是假話。他此時精神奕奕,心裏想出了幾百種方案準備應對接下來的事情,睡覺什麽的怎麽可能。只是一聽到他不耐煩的催促,屏幕那頭的名濑立即着急了起來,先是低聲下氣地道歉又是可憐巴巴地請求,那副低姿态讓朝倉的惡趣味完全得到了滿足,他這才裝作不太情願地輕咳一聲:

“東西都買回來了嗎?”

“都、都買好了。”

屏幕那頭的名濑看起來是在酒店房間的室內,他也像朝倉一樣把手機架在某處,自己則是坐在地毯上。從這個角度,還能看到從落地窗外射進來的陽光。那邊天氣溫暖,相比起穿得厚厚的朝倉,他的打扮清爽多了,上下都只有單薄的襯衫與九分褲。

兩人一個處在深夜,一個卻還在午後,隔着大洋的遙遠距離卻無法阻止朝倉的惡劣行為。

順着他的意思,名濑将身邊的一個小袋子拿過來,将裏面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拿出來擺在鏡頭前——

“啧,買了不少嘛。”朝倉笑了起來,“今年的最後一天,會長大人也還是這麽饑渴。”

名濑被他說得臉色一紅,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輕聲又認真地說道:“誰讓朝倉同學不在我身邊呢?”

可惡,又花言巧語。朝倉隔着屏幕瞪了他一眼,“別說多餘的話。站起來,褲子脫了。”

“知道了,朝倉同學。”

屏幕裏的名濑并沒有整個人都站起,而是直跪在地上,讓攝像頭得以把他腰部以下的畫面全都拍攝進去。他有條不紊地解開褲鏈,細長白皙的手指搭在黑色的牛仔布料上,被小小的屏幕拍攝出來尤其顯得色氣。

“停,我要檢查一下。”朝倉在他把內褲也脫下之前叫停。“拿起你的手機,我要看看淫蕩的會長大人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發情了。”

看不到名濑的臉,只能聽到他看似平靜的一聲回答,随即手機被拿起,屏幕上一陣混亂,等到鏡頭再次聚焦,朝倉所看到的畫面便是如此色情的一幕:

在變得有些陰暗的光線裏,那根已經直挺挺翹起的陰莖幾乎填滿了整個屏幕。看起來名濑似乎是用一只手把內褲拉開,另一只手則是拿着手機直觀地拍攝裏面的狀況。如此近的拍攝距離,幾乎像是整個人把頭湊到他腰上扒開內褲所看到的一樣。

“哼,”朝倉輕蔑地輕聲一哼,“不愧是會長大人,只是穿着帶有精液的內褲就勃起了。”

在他命令名濑去海外店鋪購買情趣用品之前,他一如既往地先讓名濑把精液射在內褲裏,然後再穿着濕乎乎的內褲若無其事地出門。這已經是兩人之間秘而不宣的一個固定情趣了。

“朝倉同學——”名濑有些不甘心的語調傳來,“比起自己的精液,我更想要朝倉同學的精液啊。”如果非要讓他抱怨朝倉什麽,他最不滿的就是這一點了。“如果是朝倉同學的精液,我一定會更興奮的。”

“煩死了!”遠在天邊的朝倉生氣了,“你最近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他危險地說道,“明明就只是玩物還這麽啰嗦,不聽話就立即給我滾蛋。”

“我錯了——”名濑把手機拿到臉前,哭喪着臉地道歉,“朝倉同學,不要生氣好嗎?”他已經不像一開始時那麽懼怕朝倉會把他丢下,可每次聽到朝倉的威脅,他依舊會心驚膽戰,同時更加興奮。

啊啊,他果然就像朝倉所言一般,是個變态得不能更變态的變态。

“行了,”朝倉啧了一聲,“手機放下,轉過去,把屁股給我翹起來。”

“知道了。”名濑回答的聲音既輕又快,可從他身體上隐約可見的顫抖來看,他完全沒有所表現出來的那般輕松——又或許是,那只是他強行忍耐着的興奮。

他背過身去,将上半身趴在地上,原本就是直跪的身體變成了這種姿勢之後,豐滿的屁股自然而然地便高高翹起,兩條又白又長的大腿映在屏幕上。細腰、長腿、翹臀,若非從他腿間可以看到那一塊隆起的硬物,朝倉都可以完全把他當成異性。

“好色啊會長大人,”朝倉輕聲說道,“你看起來就像女人似的。”

“我、我就是朝倉同學的女人……”由于遠離手機,名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可他語氣之中的動情卻仍然一清二楚地從視頻裏傳過來。

“是嗎?”朝倉目不轉睛地盯着他,“那就用手把你的屁股掰開,讓我看看會長大人是不是也像女人似的流水了。”

“知、知道了。”随着他的回答,名濑那雙比雪白臀部膚色稍深一些的手從後摸到了自己屁股上,修長的手指從濕透的內褲邊緣探入,指尖直入臀縫,雙手分別将兩瓣臀分開——随着他的動作,緊繃濕透的彈性內褲再也兜不住他的臀肉,順着凹陷的臀縫從外往內彙聚到一起,看起來仿佛就像是丁字褲一般嵌入了他的臀縫之中。

他急促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大了起來,清晰地從耳機裏傳到朝倉的耳朵裏。

“自己摸摸,濕了嗎?”

探入臀縫的指尖雖然被內褲所遮擋,可随着朝倉的話音剛落,依舊可以隐約看到他的手指動了動,随即便聽到輕輕地咕啾一聲,再是名濑顫抖的聲音:“濕、濕透了——”一想到自己這淫蕩的動作正在被朝倉所注視着,他便忍不住将手指更用力地往裏插入,“不僅濕,而且還很癢——朝倉同學……”

“看來離開我,會長大人變得很饑渴,”朝倉低聲道,“你剛剛買的玩具呢?就用它來幫你止癢吧。”

左手的食指将自己縮成一條的內褲拉到一邊,剩下的三只手指仍努力地掰開臀縫,而深藏其中的那個深紅色小穴此時已經是淫靡不堪地被右手的三根手指所撐開,正努力地将又一顆銀色的拉珠吞入。

名濑倒在地上的上半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整個人無力又難耐,高高翹起的臀部顯而易見地在不住地顫抖着。他嘴裏斷斷續續地發出呻吟,像是喃喃自語一般地叫着朝倉的名字。

“做得不錯,就剩最後一顆了。”朝倉緊緊盯着屏幕上那個擺出淫亂不堪姿勢的人。

“朝、朝倉同學……哈、哈啊……我、我會努力的……啊嗯、啊、哈啊——”

在被名濑努力撐開的濕漉漉的穴口之外,僅剩一條銀色的鏈子随着他的顫抖不停小幅度擺動着。在他高昂的一聲吟哦之後,最後一顆拉珠也被饑渴的媚紅色小嘴含了進去。

仿佛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名濑虛脫似的直接倒了下去,整個人都脫離了攝像頭的照射範圍之外。他突然整個人消失在屏幕外,朝倉忍不住叫道:“名濑?”

“在、在這裏。”過了一會兒,黑發已經被汗完全浸濕的名濑這才出現在屏幕上,他整個人都湊到屏幕前,眼鏡前全都是水霧。他不停地喘息着,被咬得豔紅的嘴根本沒有合起來的時機,“朝倉同學……”他虛弱地對着屏幕裏的朝倉笑了笑,被淫液弄濕的手指像是要觸摸朝倉一樣地往屏幕上伸去,“我好想你,我好想撫摸你……我、我也好想被你撫摸——”

說着說着,他的聲音越發小聲,喘息也漸漸變成了哭腔,“我想要朝倉同學——”

他不好受,被他挑起興致的朝倉也不好受。他看着似乎要在屏幕前大哭的名濑,冷笑一聲,“事到如今說這些話有什麽用。擅自離開的明明是你,現在哭着後悔的又是你——”

天底下有這麽好的事情嗎?

“給我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面去。”他絲毫不想分給名濑任何同情心,毫不留情地下達了新的命令。

“是、是……”沒有得到他回應的名濑看起來很失落,他先是拿起手機放到距離窗戶更近的大床上,接着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跌跌絆絆地朝着落地窗前走去。

後穴中含着的那幾顆珠子随着他的走動不停地碰撞、轉動着,攪得他的內壁既火辣辣的又瘙癢難止。短短的一段距離名濑花費了許多時間,等他踉跄着扶在窗前時,整個人累得宛如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兩條赤裸的腿也幾乎被他前後所流出的淫水弄得濕乎乎的。

“窗簾拉開。”看着他的慘狀,朝倉惡意地在屏幕裏笑了,“就讓外國人看看你的淫蕩吧,會長大人——”

“朝、朝倉同學!”名濑第一次對他的話表現出驚恐的神情,“我、我住在二樓,下面就是泳池……”

“那不是正好嗎?”朝倉并不給他任何退讓的機會,冷酷又無情地催促道:“快點。”

名濑顫抖的手緊緊握着窗簾,随着朝倉一而再的催促,他像是徹底豁出去了一般,緊緊地閉起雙眼,呼啦一聲便把遮住室內淫亂場景的窗簾完全地拉開了——午後的溫暖陽光一下子傾瀉而入,照在他赤裸的身上。

他不敢睜開眼睛,可朝倉卻道:“下面不是泳池嗎?跟我說說,國外的泳池和我們這裏有什麽不同吧。”

于是名濑不得不睜開眼睛——他的心髒砰砰直跳,幾乎快要沖破胸膛。入眼幾乎都是一片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或是拿着游泳圈沖浪板、或是拿着飲料水果,在碧藍的池水中、在池邊的太陽傘下嬉戲玩耍。

一片歡樂的氛圍裏,他們根本不知道就在高不了多少的頭頂處,正有一個十七歲的外國少年赤裸身體、面色潮紅充滿春情地站着玻璃窗前,正等待着他的「主人」下一步玩弄的指令。

“有、有很多外國人……在游泳——”名濑把雙手撐在玻璃窗上,額頭也抵在上面,他上半身往前傾着,而下半身卻呈現出人字形,大張着雙腿往後翹着屁股。“朝、朝倉同學……”他忍受不了地悲泣一聲,“我、我受不了了——”

如果這時候朝倉在他身邊,他一定會擡着屁股扭着腰去勾引他。可朝倉遠在國內,他即使有百般手段也用不出來,只能苦苦地忍耐着體內翻湧的情潮,啜泣一般地喊着朝倉的名字。

朝倉被他一聲又一聲哭哭啼啼的叫喚喊得頭疼又煩躁,嘴上十分嫌棄,可他也忍不住把手伸進了自己褲子裏,悄悄地撫慰起自己來——不得不說,名濑每夜總是主動撲過來,搞得他也習慣了夜夜歡情。他一走,朝倉好幾天都沒做過了,這時候也有些火氣上來了。

他眯起眼睛盯着屏幕裏的名濑,掩飾着自己的動作,裝作沒事人一般,輕聲道:“會長大人可真沒用。明明有玩具玩的是你,為什麽還在饑渴地叫春?”

他冷哼一聲:“給我轉過身去!把你饑渴的屁股對着窗戶——”他笑了笑,“萬一有誰被會長大人勾引到了,這不就正好能滿足你了?”

朝倉的話說得有些重了。可他一點也不後悔。

仿佛被快速催發成熟的果實一般,朝倉悶在心裏一整天的不滿煩悶泛濫着膩人的酒味,終于在這時候,徹徹底底地發洩了出來——可惡,可惡!這個總是自說自話自作多情的混蛋……随随便便地許下諾言又随随便便地爽約離開,他以為他是誰啊?!

他惡狠狠地盯着屏幕裏的名濑,手裏撸動的速度變得快了一些,同時惡意地催促道:

“——嗯?怎麽不動了?會長大人?”他聲音越來越冷,“不是很饑渴嗎?不是沒了男人就無法滿足嗎?那就去‘表演’給他們看啊——明明,沒有我也可以不是嗎?”

明明,沒有你也是一樣的。

可為什麽那種難以言喻、久違的寂寞感卻又卷土重來?

可惡……

“不是、不是的!”名濑顫抖而脫力的身體支撐不住地滑倒在地,他重重地摔在地毯上,嘴裏只來得及發出一兩聲痛苦又似歡愉的呻吟,便又立即強撐着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撲倒手機前。

“不是這樣的朝倉同學……”他看起來太狼狽了,無論是通紅的臉色、濕透的發絲,還是他那悲切之中充滿強烈愛意的祈求眼神——仿佛完全将自尊、自我,全都統統丢掉了腳下,“我、我只要朝倉同學一個——”

“我只要、只想要、也只想被他緊緊擁抱着的,只有朝倉同學一個!”這聲告白音量并非最大,可卻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同時傳到了隔着屏幕、隔着半個地球之遠的兩人耳朵裏。透明的眼淚從他死死瞪大的眼眶中一滴滴地滾落而出,他的嘴唇、他的身體一直顫抖着個不停,卻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神情。

“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名濑顫着聲音,“除了朝倉同學之外的人,都不行——我只有你,我只想要你,除了朝倉同學之外的任何人對我而言像是塵埃——我看不見,也不需要!”

“不要丢下我——”他說完這句之後,便緊緊地咬着嘴唇抑制着自己的哭泣,仍舊在不停流淚的雙眼依舊死死地盯着屏幕那頭,模糊不清的朝倉。

“不要丢下我……”

不是第一次看他哭了,也不是第一次把他弄得崩潰了。可朝倉從來沒見過他這幅、明明已經難受到了極點,卻仍舊強忍着湧上的哀切與淚意,只執着地盯着他想要傳遞心情的樣子。

“你這個混蛋——”他輕輕地罵了一句,“丢下我的,不是你嗎?”

他總是被丢下的那一個。

在出生前,生父就抛棄了他和他作為陪酒小姐的母親;等到他五歲之後,就連母親也選擇自殺,留下他孤零零地在這世上。略有一些血緣關系的養父母雖然收養了他卻視他于累贅,養母好幾次偷偷把他帶到車站想遺棄他,可他有所察覺,死活不願意松開她的衣角,這才讓他沒有徹底地變成流浪孤兒死在街頭。

可随着年歲漸長,他便再也不想做那個哭泣着哀求別人不要丢下自己的那個人了。他主動離開那個「別人的家」,頭也不回,說走就走,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從此我行我素,自由自在——再也不需要擔心被誰丢下。

因為他只剩下自己了。

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不是嗎?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他已經習慣了拒絕任何人。在被讨厭之前他就決定自己要做主動讨厭疏遠的那個人,而不是等到被抛棄才猛然驚醒。

一個人也可以,一個人也可以。明明一個人也可以!

“你這個總是讀不懂空氣,自說自話,為所欲為的混蛋——”朝倉盯着屏幕裏顫抖不止的名濑,“你這個……你這個——可惡!”他說不下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朝倉同學,”名濑咬着牙,淚水從他臉頰上滑過,他握成拳頭的手下壓着的床單幾乎已經濕透了,“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都是他的錯。

明知道朝倉是一個多麽害怕寂寞的人,可他卻還是因為沾沾自喜于被朝倉接受而犯下了錯誤。明知道朝倉是一個多麽溫柔的人,可他卻還是誤解了他別扭表現之下所表達出來的真實心情。

他本就不應該出什麽國,而是應該一直待在他身邊的。

“我要馬上回到朝倉同學身邊贖罪。”名濑抹了一把眼淚,堅定道:“朝倉同學再怎麽罵我我也不會更改心意的,抱歉——”

即使是要接受最終的懲罰,他也不想隔着半個地球。他就是死也要待在朝倉的身邊,無論他給予的是痛苦還是別的什麽,他都會全盤接受。

“別以為随口一句道歉我就會原諒你。”朝倉瞪了他一眼。“行了,事到如今說這個也沒什麽意思。”他冷笑了一下,“不是想要贖罪嗎?”

“那就按照我剛剛說的去做。”

“……我、我知道了。”

明明還是一樣的懲罰,可意義卻全然不同了。相比起之前的不安心焦,再一次爬回落地窗前的名濑心情激蕩不已。仿佛像是找回了丢掉已久的羞恥心似的,他的心砰砰直跳,一時懼怕被下面的人看到自己的淫态,一時卻又恨不得光明正大地站到人群之中展示自己赤裸淫蕩的身體——

畢竟,那是朝倉同學的傑作啊……是他哀求着、哭叫着,才換來的上等待遇,是他這一輩子都無法戒掉、永遠都不想結束的美夢。

“朝倉同學……”他深呼吸一口氣,對着透明的玻璃窗外擡高屁股,“我準備好了。”

那根銀色細鏈從他穴口探出,搖搖晃晃地在他敏感的會陰處掃來掃去,癢得他止不住地想要夾腿逃避,可名濑卻生生地忍住了,雙手從內分別握住自己的腿根往外掰開。

“開始吧,我在看着。”朝倉冷靜的聲音傳了出來,他心中一震,便開始借由體內腸道的力量,像是排洩一樣緩慢地将體內的珠子慢慢往外擠出。濕潤的穴口看似松軟,這時卻緊緊地閉合着,即使名濑皺眉用力,仍然無法将珠子排出,他忍不住顫着聲,帶着哭腔可憐兮兮地哀求:

“不行了……我不行了朝倉同學——”

“你是笨蛋嗎?”

看似嫌棄,實則再溫柔不過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裏。感謝招待,朝倉同學。聽到了自己最想聽的鼓勵,名濑鼓足力氣,深呼吸一口,“啵”的一聲,那顆沾滿淫露、更為晶亮的銀色珠子從他緊閉的深紅色穴口破出,一瞬間将濕潤窄穴撐大成圓形,緊接着便被內壁傳出的力氣彈出體外,與體外的鏈子叮叮相撞。

“一、一顆……”他喘着氣數着。

“做得不錯。”

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有人看到這一幕呢……他被朝倉同學指揮着,擺出淫蕩不堪的姿勢,做着饑渴色情的動作,他可悲卻又幸運的肉體被遠在半個地球之外的朝倉玩弄着,即使并沒有真正的交合,即使身體依舊無法得到滿足——可他卻仿佛在心中達到了高潮。

在名濑用盡全身力氣,将那一串濕漉漉的拉珠完全排出體外之後,被蹂躏過度的他只能半死不活地躺在地毯上,滿身大汗、腿間沾滿自己的精液與淫水,連起身清理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

“朝倉同學……”他側着臉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裏的朝倉,對方已經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海的那邊,已經是深夜了吧?

“你還有什麽廢話要說的,我好困。”這次朝倉是真的困了——在悄悄地射過之後,他是真的有些累了,畢竟情緒起伏實在太讓人疲倦。可名濑怎麽也不肯放他去睡覺,明明自己也已經到達了極限,卻還總是一直不停地說着廢話。

他打了個哈欠,有些厭煩地想要再次催促,卻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些從小及大的炸裂聲響。

“啊,是煙花。”他轉頭看向窗外,果不其然夜幕之上盛放起了煙花。隔着玻璃看得不慎清晰,只能看到隐約五彩的光斑倏然迸裂盛放,不一會兒便悄然無聲地消寂了。

新年來了。他無聲地在心中感嘆着。

“這樣我也算是陪朝倉同學過了新年嗎?”名濑倒顯得很開心的樣子。

“你想得美。”朝倉瞪了屏幕裏的他一眼,“偷偷跑出國的家夥沒資格說這話。”

“真的很抱歉……”

“夠了夠了,”朝倉受不了地捂住耳朵,“你今天他媽的道歉了一百次!”

他孩子氣的動作讓名濑偷偷起勾起嘴角,他不敢笑得太明顯,生怕朝倉惱羞成怒地挂了視頻通話——他好想、好想一直這樣注視着這個人。

“我好想和朝倉同學一起放煙花啊。”他輕聲說道。

“你還小嗎?”朝倉不屑道,“這種東西有什麽好玩的。”其實他完全沒有放煙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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