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卒業編

好像有什麽東西落在頭頂。

比從一點五億千米之外照射過來的太陽光線要有分量一些,卻又比冷空氣凝結而成的雨水更輕微柔軟。

朝倉伸手把它從頭頂輕輕揮落——那是一片比指尖更小、更泛着粉的櫻花花瓣。

“啊——”他無聊地仰起頭,用舌頭把嘴裏的棒棒糖從左邊頂到右邊。“那家夥可真慢啊。”他不耐煩地用腳尖踩踏着散落一地的櫻花,那些粉白純潔的花瓣統統被他無情地蹂躏進到泥土裏,可憐極了。

他在等着還在做畢業致辭的名濑。

那家夥可真是不得了。明明前不久就已經從學生會退下,不再是堂堂正正的學生會長,可卻依舊在學生之中有着毫無疑問的大人氣。老實說朝倉有件事完全沒搞懂,這個人明明私下老和自己這個不良混混攪和在一起,可為什麽成績不僅沒有下降反而更好了?

品學兼優、形象良好,這樣的名濑不去做學生代表畢業致辭就實在是太浪費了。

畢業對于他們這個年紀的少年而言,絕對是當下最重要的大事了。所以名濑在得知自己要上臺發言時,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小心翼翼地邀請朝倉:“朝倉同學,如果可以的話請你來參加畢業典禮好嗎?”

“你說得就像我不是畢業生而是校外的人一樣。”朝倉被他的表述弄得十分火大,當場拒絕。“不去,我讨厭這種場合。”

雖然有些前後矛盾,可朝倉并不是被氣得口不擇言,而是實話。

從高一開始他每次晨會都會偷偷地逃走,尤其是在名濑當上會長之後每周都要站上去發言之後,他就更是要借故溜走——那張一本正經的臉、禮儀周正的動作與虛僞至極的發言實在讓他全身難受。

被他拒絕的名濑顯得有些失望,卻難得地不再糾纏他,而是很快地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那麽,朝倉同學可以在櫻花樹下等我嗎?不會很久的,”他抿着嘴,謹慎地扶了扶眼鏡,“我有話想對朝倉同學說。”

神神秘秘的,有事不能現在說嗎?

看着名濑期待的神情,本想習慣性拒絕的朝倉忽然察覺到他所提到的地點,正是這家夥第一次對他告白的地方。兩人從微妙的關系發展到現在,也僅僅才過了一個學期而已。從這點上來看名濑确實太可怕了——他拒絕承認這也有自己外強中幹的原因。

“知道了。”最終他還是不耐煩地答應了名濑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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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回當前,朝倉在等待的過程之中已經喝掉兩罐可樂、把三塊口香糖從甜膩咀嚼到無味,儲備在口袋裏的棒棒糖也只剩下了嘴裏的這一顆,然而名濑還是沒有來。将近一節課的等待對他而言十分漫長、對名濑來說更是——對方一直以來都是更急于見到他的那個。

啧,這家夥究竟在搞什麽啊。

碾壓着花瓣的腳終于停下,朝倉朝着禮堂的方向邁開步子。如果待會名濑沒有給他一個能說的過去理由的話,他一定會好好地讓他見識見識什麽叫做真正的不良。

越是往禮堂那邊走,便越是能聽到嘈雜的人聲。校園道路上不時有結伴的畢業生們并肩往外走着,看起來禮堂裏的典禮剛剛結束。

朝倉目不斜視地穿過了一群叽叽喳喳、說笑自拍的女生之間,大概是因為氣氛很好,她們也并不像往日見到朝倉便會面露懼色地主動遠離,而是笑着與他點點頭,仿佛在與這個不良少年道別。

畢竟是畢業啊——對于他們這個年紀來說,這算得上一件堪比生離死別的大事了。

在經過了兩個月的苦思冥想,朝倉終于決定了自己畢業後的去向——在西野店長的拉面店裏繼續工作。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看起來像那麽一回事的選項。他沒有和名濑商量,對方倒是給出了不少建議:那個書呆子從未放棄給他補習的念頭。

可朝倉并不想繼續讀書,一來是基礎太差,二來,他也并不想再待在與他格格不入的校園裏了。繼續在拉面店工作好歹還算穩定,而他也并不讨厭在後廚幫忙。

“好想和朝倉同學待在一起啊……”近來名濑越來越頻繁地發出這樣的感嘆,無論是見面時,還是在手機通訊裏。朝倉難得地沒有嫌棄他,只因為他也越來越明顯地察覺到了那股離別的氛圍。

枝頭櫻花綻放之時,便也是道別之時。

一旦畢業,他與名濑見面的機會一定會越來越少。那家夥已經順利收到了錄取通知書,而自己則會提前變成社會人,怎麽想,都覺得差距甚遠。

就算名濑總說着要與他待在一起,可未來的事情,誰能說個明白呢?

嘴裏的棒棒糖已經融化得只剩粘在棍子上的那一點點,嘴裏甜膩到發苦,朝倉咬着那根孤獨的小棍,面不改色地在解散的學生潮中逆行。

他已經看見了好幾個人面色難過,甚至還有一些女生已經抱在一起哭了起來。這就是畢業啊,對大部分人而言,這一分別就是一輩子了——雖然這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就是了。

“喂,”朝倉一把揪住從他身邊路過的男生的後領,他認得這家夥似乎與名濑同班,“你小子有沒有見到學生會長?哈?”他語氣輕佻,眯起細長雙眼顯得十分危險,金燦燦的黃發與耳骨上的耳飾嚣張地發着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被他抓住的男生立即就有些畏懼地縮了起來,聲音也細小溫吞,“你、你是說名濑同學嗎?”

“哦,”朝倉不耐地啧了一聲,“是啊,就是他,你們的前任會長大人。”他用力地将人抓過來,“快告訴我他在哪,否則……”

他威脅的話還沒說完,對方便吓得臉色蒼白、語速極快地報出了自己所知的情報。

“我剛剛看到朝倉同學在禮堂後面,好、好像是被人纏住了——”

“纏住?!”朝倉愣了一下。難道這人又惹上了什麽混混嗎?他思忖一番,想到了學校裏還有幾個不良也十分看不爽名濑,搞不好就是他們挑這時候搞事。啧,這人體質怕不是專門吸引不良少年吧?

他一把把人推開,急匆匆地邁開腿,往對方所說的那個方向趕過去了。

然而等朝倉趕到時,卻發現他所理解的「纏住」與對方所言的「纏住」完全不是同一個意思。他咬牙切齒地看着被一群女生包圍在其中的名濑,心裏的怒氣已經達到了極點。

好啊,敢情他等了這麽久對方卻一直待在女生堆裏?!

他站定在原地,心中正思考着究竟是上前給名濑一拳、還是把人扛起來帶到活動室裏再懲罰他時,被包圍在女生堆之中的名濑忽然發現了他,驚喜地叫了一聲:“朝倉同學——”

一見到朝倉,剛剛還焦急得滿頭大汗的名濑立即有了精神。他護着胸口,再也顧不上什麽對待女生的禮節,甚至有些粗魯地将身邊的女生擠開,連道歉都沒來得及說,直接小跑着來到朝倉面前。

“朝、朝倉同學——”他緊緊捂着胸口,在朝倉逐漸變得危險的眼神之下,突然抓起他的手,“我們快逃吧!”

哈?

哈?!

心中怒意未消的朝倉尚未來得及詢問發生了什麽,便一頭霧水地被他死死抓住,兩個人拉着手齊齊在校園中跑了起來。而被他們抛在身後的那群女生卻也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一聲聲叫着“會長大人”完全不認輸地追了上來。

“你、你這家夥——”朝倉被他緊緊地抓着手,“到底又惹了什麽麻煩啊?!”

名濑跑得氣喘籲籲,根本來不及回答。在将近十幾個人的追趕之下,兩人慌不擇路地在校園裏繞了幾圈,這才終于找到了一條暫時沒人的小路,從那逃進了因為畢業典禮而空無一人的教室裏。

“朝、朝倉同學……”名濑一進來便直接把教室門關上了,他一邊喘着氣,一邊露出愧疚的表情,“真的很抱歉,我沒、沒能及時逃脫——”

在經歷過被圍追堵截的恐怖逃生體驗之後,同樣也氣喘籲籲的朝倉擺了擺手,示意放過他了。不是他寬容大量,而是那群女生也未免太過恐怖了。他相信如果被圍堵的人換成是他,他也一樣逃不出來。

待氣息平和之後,他随意地跳上講臺坐下,看着仍站在面前的名濑,“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朝倉一臉後怕,“平時也沒見你那些後援團這麽瘋狂啊。”

“我并沒有後援團,朝倉同學,”名濑朝他走近,朝着他展示手裏的東西,“是因為這個。”

他的手從始至終一直握在胸前,直到他們二人獨處,他才将手掌放下攤開。在他白皙的掌心上,靜靜地躺着一顆金屬紐扣。“她們想要的是這個。”名濑凝視着他,在他那身整潔幹淨的制服上,唯獨缺少了第二顆扣子。

搶到第二顆扣子就會被接受告白的說法朝倉還是略微知道一些的。他的某任前女友也曾經向他讨要過第二顆扣子,朝倉那天剛好沒穿制服,那顆扣子直到他們分手都沒給出去。

“哦,”他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對着名濑嘲諷地一笑:“沒想到前?會長大人這麽受歡迎啊。”

“朝倉同學,”一貫謙虛的名濑反而溫柔地笑了笑,那笑容并不是得意,而是也并非心虛,而是一種恬淡的自信,“那麽這樣的我站在你身邊,也應該不會差太遠吧?”

他拉起朝倉的手,輕輕地将手裏的那顆紐扣塞進了他的掌心裏。“我并不讨厭現在的自己,甚至覺得我還需要更優秀、更萬衆矚目一些,”他的頭低下,讓朝倉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因為我覺得只有這樣,我才有資格站在朝倉同學的身邊。”

“從一開始,他們憧憬的目光,就只是我靠近朝倉同學的踏腳石罷了。”名濑垂下頭,嘴唇碰在那顆金屬紐扣上,像是在隔着它親吻朝倉的掌心,“朝倉同學,請你收下它吧。也請你收下——這個優秀的我吧。”

如果不是因為朝倉,也許他仍舊是那個只能沉默着被欺淩的可憐孩子。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接近這個人,全都是為了得到這個人。沒有朝倉,現在的名濑司根本不會存在。

“你這家夥——”朝倉被他的嘴唇弄得很癢,他索性連同那顆紐扣一起捏住名濑的下巴,将他的臉扯近自己。金色眼鏡背後那雙狐貍似的眼睛裏泛着笑意,看似溫順服從,實則狡猾透頂。他嘲諷道:“還真是能幹啊?那群追過來的女生聽到尊敬的會長大人這麽不負責任的話,一定會傷心得痛哭出聲。”

“那又關我什麽事呢?”名濑歪着頭,用另一只手握上朝倉捏着他的手。他笑着說道:“我已經得到了最想要的人,其他人的目光,又與我何幹呢?”

這樣的名濑更像是會在晨會上、在畢業典禮上發言的那一個,目光中的自信使此時的他耀眼極了。

“自作多情。”朝倉不太習慣這樣的他,反而瞪了名濑一眼,“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

“不是。”名濑搖了搖頭,靜靜地盯着他半晌,忽然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低聲道:“朝倉同學,我們在這裏做愛吧——”他濕潤的舌挑逗似的在自己的嘴唇與朝倉的手指間來回舔弄,“我現在,突然很想、很想,被你狠狠地侵犯……”

“變态。”朝倉縮回手——他的手指已經被舔濕了。坐在講臺上的他居高臨下地望着面露渴求的名濑,随手把那顆紐扣放進口袋裏。

“既然淫蕩的會長大人都這麽主動地邀請了……”他嚣張地亮出尖齒,輕蔑地笑着将自己的皮帶解開了,“自己想要就自己過來拿。”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獲得主動權。名濑迷迷糊糊地想着,他一向清醒的腦袋被情欲霸占,理智一掃而空,只知道努力地将嘴中的陰莖深深地含入再吐出,被塞滿的口腔連喘息的間隙都沒有,更別提容納口水的空間——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這個渴望吮吸陰莖的自己表情淫蕩得多麽可怕。

朝倉的手按在他的頭上,雖然如此,卻只是輕輕地撫摸着,并不像以往似的借此來控制抽插的速度。名濑用唇舌服侍着嘴裏硬挺的巨物,不時擡眼去看朝倉的表情。真好,朝倉同學的表情看起來很愉悅。他也就更滿足地将那條陰莖吞得更深,直到它深深地撞在喉嚨上,再也進不了更深處。

如果他是狗的話,他絕對、絕對要當最忠誠,最服從,最讓朝倉滿意的那一只——可即使他不是狗,他現在也正發出“哈、哈”的喝氣聲,無法控制自己滿溢的唾液,夾緊雙腿高高翹起不存在的尾巴。

他是朝倉同學的母狗,是一只無法得到滿足,一被觸摸就會迅速發情,既忠心耿耿又總是不聽話地求歡的雌犬。

“哈、哈啊……”朝倉把陰莖從他嘴裏抽出,頂端頂在他的額頭上。名濑低聲喘息着,臉上癡迷亂色,情不自禁地去蹭着放在臉上的粗長陰莖。

“朝、朝倉同學……”熾熱的陰莖拍得他哆嗦了一下,同時身下與身後兩處也變得更加動情,“你要射精了嗎?”他渴求地看着朝倉,不由自主地将嘴張大暗示着什麽。

“想吃?”朝倉一手從他的制服前缺少扣子的地方摸了進去,冷淡地玩弄着他硬起的乳頭,“那麽會長大人還需要更努力一點。”

“我、我會努力的,”名濑正想再一次含入他的陰莖,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嬉鬧聲,聽起來像是有學生回來了。他立即緊張地擡起頭看了朝倉一眼,有些慌張地想問他該怎麽辦,朝倉只是用冷淡的眼神盯着他,突然将他推開,自己跳下了講臺。

“你是誰——?”原田拉開教室後門,才剛走進來兩步,卻發現教室前的講臺後正站着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對方染着一頭金發,淡漠的神情讓她不由得停了下來。

“誰呀?”她的同伴比她更害怕一些,被這麽一瞪,她連門都不敢進來了。

原田心中發寒,卻又不得不大着膽子發問:“你、為什麽你會在我們教室裏?!”

“哈?”講臺後的不良少年危險地發出疑惑的聲音,如狼一般的兇狠眼神看了過來,“老子愛去哪裏去哪裏,關你屁事。告訴你們,這間教室已經被我征用了,”他高傲地擡起下巴,“不想挨揍就給我滾蛋!”

趾高氣揚地宣布了這間教室的歸屬權,盯着教室後被他吓得有些發抖的同級女生,朝倉得意地露出笑容,同時将撐在講臺邊緣的右手收回,往下伸去——

在被講臺遮住、那兩個女生看不到的講臺下方,半裸的名濑正跪在他的身前,努力地吸着他的陰莖。他滿臉酡紅,眼神也猶如喝醉了一般只剩下情欲與癡迷,仿佛一只不知滿足的淫獸似的饑渴地嘬取着從陰莖上滲出來的前液。他的褲子已經被他扒到了膝蓋處,流着水的屁股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空氣之中,随着他吮吸陰莖的動作扭腰晃臀。

大概誰也不會想到,剛剛在禮堂裏一本正經做着畢業致辭的前?會長大人,會有如此淫蕩荒唐的一面吧?

朝倉一手悄悄地按住他的頭,表面上則是仍舊一副兇惡的欠揍模樣,呲出尖牙恐吓着那兩個無辜闖入的女生,“怎麽?還不想走?”

明明還有陌生人在,兩人卻做着這樣不可見人的事情。随時都可能會暴露、随時都可能會被發現,那份背德感帶來的興奮刺激讓名濑幾乎無法控制住自己,他一邊給朝倉口交,一邊露出可憐巴巴的神情,濕潤眼神仿佛像平日裏一樣正在哀求着他:朝倉同學,我已經受不了了。

“你、你不要太過分!”完全不知道講臺下還藏了第二個人的原田努力地斥責回去,可她得到的是一個更加兇狠可怕的眼神。

“夠膽子的話,你就走到我面前來——”朝倉忽然放輕了語氣。可他說的話,卻讓講臺下的名濑瞪大了眼睛。

走、走上來?!

他嗚嗚地叫了一聲,仿佛哀求着朝倉不要去做這麽危險的事情。可朝倉對他的反應置之不理,只朝着那個女生勾勾手指,“過來,我有好東西給你看——”他惡劣地笑了起來,“為了獎勵你頂撞我的勇氣。”

他不會真的想要讓別人看到自己這幅淫态吧?!名濑的心髒一下子就像是失控的油門,心跳聲大到讓他幾乎什麽也聽不到,只能失神地張大嘴被朝倉的陰莖一下又一下地頂進去。在恐慌之中,他詭異地變得更加興奮了。

讓……讓別人看到他的樣子……好像也很不錯……他是朝倉同學的玩物,事實本就如此。名濑突然用力收縮口腔,同時也伸出手去揉弄着柱身之後的囊袋。他使出了百般技巧,朝倉的身體抖了抖,終于在他的努力之下,把濃厚滾燙的精液全都射進了他的嘴裏。

“媽的——”朝倉黑着臉一拳砸向講臺,把那個正要走上前的女生吓了好大一跳。他臉色實在差到了極點,即使對方原本還心有不甘,卻被他這一下弄得完全吓破了膽,後退幾步直接跑出了教室。

“你這家夥!竟然敢自作主張——”教室裏再一次恢複了他們二人獨處,一肚子火的朝倉彎下腰直接把藏在講臺下的名濑拖了出來,粗魯地将他上半身按在講臺上。

“朝、朝倉同學——”名濑被他壓着後頸動彈不得,雙手手腕也被大力制住,可他自由的下半身卻忍不住地往後擡起,用赤裸的臀部去蹭着朝倉同樣也裸露在外的陰莖。他崩潰似的帶着哭腔請求道:“請、請你插進來——我、我已經受不了……”

“媽的!”被他毫無章法的亂蹭搞得既煩躁又動情,朝倉匆匆用手指地往他身後的穴口處摳挖兩下,發現那裏早已經淫水泛濫柔軟不止——仿佛正低聲下氣地等待着他的大駕光臨。

他用頂端抵住那柔軟的穴口,用力挺腰,毫不留情地就把半根陰莖插了進去。“啊、嗯啊——”名濑擡起頭一陣胡亂地呻吟,發軟的腰肢幾乎弓到了極限程度。

“放松點!”朝倉狠狠地拍了他屁股一巴掌,本是火辣辣的疼痛,卻讓名濑感到一陣安心與爽快,他哀哀叫喚着掙脫開朝倉的禁锢,主動地自己掰開臀瓣,将朝倉的陰莖吞到了更深處。

“朝、朝倉同學——”

每一回兩人真槍實彈地做愛,朝倉總是忍不住會變得粗暴一點。并非他性格急躁或是本性暴力,而是名濑的那副沒他就不行的淫态實在太令他不爽了,恨不得把他弄得更凄慘一些,仿佛這才能一解心中的怒氣。

他一鼓作氣全根沒入,又毫不留情地全部拔出,待名濑因後穴空虛而不滿哭求時再次狠狠插入,周而複始不停循環這個過程,明明是再純潔不過的教室,此時卻充斥着軀體撞擊聲、交合處的淫靡水聲以及名濑那根本停不下來的淫聲浪語。

“哈、哈啊——朝、朝倉同學——我、我好喜歡朝倉同學——好、好喜歡被朝倉同學插、插入……”

他的表白只說到一半,虛軟的身體忽然被撈起。朝倉從後摟着他的腰,就着陰莖還插在他體內的姿勢逼迫着他顫抖着雙腿往窗戶那走去。名濑幾乎是一步一喘,整個人後仰着癱倒在朝倉懷裏,後穴卻一直緊緊收縮着咬着那根炙熱的性器,完全不舍得讓它脫出體內。

“趴上去。”直到接近窗戶,朝倉這才一把将他按在窗臺上,下半身恢複抽插動作的同時,他的手也将名濑上半身完好的制服向上撩起,直至露出兩粒淡色的挺翹乳尖。“拿好你的衣服。”逼着名濑顫抖着固定住上撩的衣服,朝倉這才惡劣地笑了起來,從後往前湊近名濑的耳旁。

“往下看看,”他輕聲道,“是不是有你的熟人?嗯?會長大人?”

喘息着的名濑努力地往下看去,驚恐又興奮地發現樓下攢動的人頭。這其中不乏他的同班同學,他的後輩,甚至師長。只要他們随便哪個人擡起頭來,絕對可以發現他此時正撩起自己的衣服,将乳尖緊緊貼在玻璃窗上。

“你猜猜,他們會不會發現你是個變态呢?”朝倉的手從後往前伸了過來,用指甲蓋按壓着他的乳尖,将那粒可憐的小東西蹂躏得更加發紅發腫,仿佛一顆熟透的果實。

“朝、朝倉同學……”名濑無力地将額頭抵在玻璃上,無神雙眼空洞地望着下方,他斷斷續續地道:“我、我就是變态——是、是只對朝倉同學發、發情的、淫蕩變态……”

他的爽快承認讓朝倉心裏十分痛快,滿意地輕笑了一聲,停止對他的折磨加快下半身的動作。

畢竟,待會那個女生可就要回來了。

“你真的不去廁所?”

不是朝倉啰嗦,而是他對名濑的變态程度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對方寧願含着他精液也不願意去廁所裏清洗自己,還口口聲聲說這是畢業紀念。

“沒關系的,朝倉同學,這樣就可以了。”名濑握住他的手,滿足地笑了起來。

由于朝倉難得的體貼,這一次做完他并沒有累到走不動的程度。也有可能是長期被對方蹂躏,他的體力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總而言之名濑此時還有走路的力氣,足以拉着朝倉的手,慢吞吞地走在校園裏。

即使他體內還留着情事後的餘韻,從後穴中滑落的精水也将內褲弄得濕噠噠的,可名濑卻覺得幸福得腳趾尖都要蜷縮起來——夢想了許久,他終于實現了這個想法。

“你這家夥,”朝倉經常會被他搞得一陣惡寒,“我真是搞不懂你。”他放棄似的說道。

現在應該是班級同學聚在一起聽擔任教師說話的時間,可身邊這個優等生卻光明正大地翹了課,跟着他這個不良差生牽着手走在校園裏。

太大膽、也太任性妄為了。

但不得不說,這感覺還行,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讨厭。

走着走着,朝倉這才發現名濑拉着他走到的地方——是那顆櫻花樹下。

一時間他心裏浮現了許多事,比如名濑第一次對他告白,比如剛剛站在樹下的長久等待,幾種情緒疊加在一起,讓他不由得轉頭看向名濑。

正巧,名濑也正在注視着他。

恰好一陣風輕輕吹過,枝頭的櫻花撲簌簌地被微風卷走、揚起,在風中起起落落。有那麽幾瓣跌落了名濑的肩上,也有那麽幾瓣闖入了他的懷中。

“朝倉同學,”名濑的神情仿佛第一次對他告白那般,既嚴肅,又認真,語氣也變得莊重起來,“我喜歡你。”

相比起第一次聽到時的震驚和不爽,朝倉這時候只是勾起嘴角,輕輕地笑了起來。“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會?長?大?人。”他下巴微微擡起,高高在上的眼神中有小小的得意。

那只不信任任何人、也拒絕被任何人靠近的、有着兇狠利爪與牙齒,眼神高傲冷漠的流浪貓,已經學會了被寵愛着長大的家貓最常使用的表情——他在撒嬌。

名濑這麽想着,同時也微微地笑了起來,眼神包容、溫柔,仿佛那一陣将花瓣輕柔托起的微風。

“畢業之後,請和我住在一起吧,朝倉同學。和我一起創造,屬于我和你、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家」吧。”

不會再擅自離開你的,也不會再讓你感受到寂寞的。他的眼神這麽說道。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狡猾,盡是說些好聽的話。

像他這樣自由自在慣了、我行我素慣了、一個人慣了的人,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同意自己的領地被人闖入,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掉進甜言蜜語的陷阱裏。朝倉心裏不屑地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可嘴裏卻不由自主地輕哼一聲:

“——如果你負責打掃衛生、清理垃圾的話。”

可惡,他明明想要拒絕的。可為什麽——算了,丢人就丢人吧。

看着面露欣喜,朝着他張開雙手的名濑,朝倉也忍不住走近一步,将他緊緊地抱在懷裏,也将自己緊緊地塞進了他的懷中。

就、就勉為其難地相信這家夥一次吧。他這麽想着。

“朝倉同學。”

在等待名濑回去收拾東西的期間,朝倉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擡起頭眯着眼看了看,發現面前的女生似乎有一些熟悉。

“你……是叫藤井來着?”他撓了撓金發,終于從記憶裏揪出了這份記憶。

留着一頭黑色長發的女生名為藤井優香,是名濑的同班同學,也是第二個,對他告白的優等生。可惜,如果不是被名濑那家夥搶先一步,他的女朋友或許就是面前這個了。

“是的,我叫藤井。很高興朝倉同學還記得我的名字……”藤井也和名濑一樣,戴着眼鏡,她顯得有些拘謹,臉頰也一直粉撲撲的,看起來非常可愛。

“哦,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想問問……”對方的神情十分緊張,眼神躲閃害羞,明明假裝鎮定,卻又藏不住那份不自信,“朝倉同學的第二顆紐扣,可不可以給我呢?”

朝倉看着她,想起那一次自己拒絕她的理由是暫時不想談戀愛。這或許給了她一絲希望,也讓她生出勇氣選擇在畢業這天來詢問自己吧。

真可惜……

“明明就是我喜歡的類型——”

“朝倉同學,你說什麽?”藤井沒聽清他的低語,疑惑地問道。

“沒什麽,”朝倉道,“只是覺得很可惜而已。”

很可惜,你來晚了。已經有個變态捷足先登,用一種像你這樣可愛純潔的女孩子永遠想不到的恐怖方式搶在了你前面。

他嘆了口氣,将視線投向遠方。“抱歉,我的第二顆紐扣已經被一個可惡的家夥搶走了。”

“啊……”藤井失望又驚訝,失戀的沮喪幾乎要讓她難過得流出淚來。她留戀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金發少年,卻發現他看向某處的眼神溫柔得幾乎讓他變了一個人——

那股總是圍繞在他身上的嚣張冷酷消失不見了,那種讓她深深心折與沉迷憐惜的孤傲寂寞也都被風吹散了。

現在的朝倉同學,不知道看着誰的朝倉同學,看起來很幸福。

那麽,這樣就好了吧。藤井悄悄地擦了擦眼淚,輕聲地與朝倉、也與這段青春道別再見。

“朝倉同學,剛剛的人是誰?”一路跑過來的名濑幾乎是撲進了朝倉的懷裏,他不是刻意這麽做的,他只是腳軟——好吧,他就是故意的。

每次看到朝倉與別人接觸,他的心總會惶恐不安,恨不得立即黏在朝倉身上,或者像朝倉在他身上做的标記似的也給朝倉畫上只屬于他的标記。

“過來問路的人而已。”他的力度實在太大了,朝倉受不了地把他整個人推開,冷哼一聲,“行了,東西拿好了就趕緊走。”

“不要,”不放棄的名濑再一次貼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說好要一起去選家具的。”

“好煩,”朝倉倒是沒掙脫他的手,“明明随便買買就好了。”名濑這家夥,分明就是早有準備——在今天對他說明之前,他早就把兩人同居的房子準備好了。

“朝倉同學已經答應了的,”名濑牽緊了他的手,“今天就搬家,好不好?”

“……”

他還有拒絕的權力嗎?朝倉翻了個白眼。

可看着把高興都挂在臉上的名濑,他也莫名地隐隐有些期待——

「家」,兩個人的「家」,可以親手打扮、創造回憶的「家」,一個可以随時回去、永遠不會被抛棄的「家」。

他的「家」。

“名濑——”他低聲叫了一下身邊的人的名字,“名濑司。”

“怎麽了?朝倉同學?”

“從明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他別別扭扭地說道,“叫我凜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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