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絕:“扶什麽!我是老頭兒啊?”
嚴赟笑,跟在他身後小聲兒說:“倔老頭兒,老了你也不會讓人扶……”
話音未落趙景抒就腳下一滑,嚴赟趕緊拉他一把,趙景抒惱羞成怒,一把推開他,自己幾步進了樓門按了電梯。
嚴赟笑着跟進來,電梯門合上後,他靠近趙景抒:“趙哥,我今天接你,你高興了吧?”
趙景抒嘴硬:“我就為這點小事高興?”
嚴赟裝可憐:“我在外面等你半天呢,好冷啊!”
“哦。”趙景抒看看他,“謝謝你,下回不用——”
他話還沒說完,嚴赟就打斷:“怎麽謝啊,你親我一下吧。”
“親你大爺!”趙景抒怒罵,電梯也到了,他迅速出來,走到家門,懶得連鑰匙都不願意掏,指揮嚴赟:“開門。”
嚴赟看着他笑:“親一下再開。”
“小兔崽子!”趙景抒罵了一句,自己掏鑰匙開門,又醉又困,一時根本對不準,嚴赟在他身後輕輕摟着他,手扶着他手,把鑰匙插了進去,偷偷親他耳垂,笑嘻嘻的說:“你看,沒我你連門都開不了,我是不是你的鑰匙?”
“是你大爺!”
趙景抒被他親得渾身酥麻,門開之後他剛掙脫,就又被嚴赟拉住,擠到門上抱住他,臉貼在他臉上蹭着:“親一下怎麽了,咱倆都一起睡了……”
趙景抒一想,也是,睡都睡了,也不是沒親過,又不是黃花大閨女,還特麽裝什麽,他匆匆在嚴赟臉上親一下,但沒忘了強調一句:“親一下也不代表什麽。”
嚴赟笑問:“那親兩下呢?”
“滾蛋!”趙景抒推開他直奔卧室,“沒精神陪你玩兒,我累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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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赟緊跟着拉住他:“你就這麽睡啊。”
“嗯。”
“你不洗澡了?”
“困。”趙景抒多一個字兒也不願意說了,這是現在家裏多了一個人,要是過去,別說不洗澡,他很可能進門都懶得進卧室,直接就沙發上躺倒了。
“你可……”嚴赟後半句挑剔的話忍住沒說,拉着他進浴室,哄道:“洗吧,一身寒氣和酒氣,洗澡暖和一下。”
“我累。”
“我知道,我給你洗,你閉着眼睛好了,什麽都不用管。”
嚴赟把趙景抒放到馬桶上坐下,開始給浴缸放水,他調好溫度,等水的同時,先給趙景抒脫衣服。回頭一看,趙景抒真的眼睛都閉上了,垂着頭,兩頰泛着酒後的紅暈,眉眼間那些淩厲鋒芒卻仍依稀可見。這個人,又醉又累也不妥協,還記着跟他強調“不代表什麽”呢!
嚴赟心裏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一點點不滿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心疼的看着趙景抒,只覺得自己能為他做的太少了。
給趙景抒脫衣服,他也知道配合,但基本任人擺布,讓幹嘛幹嘛。只有刷牙的時候鬧了一下,嚴赟把牙膏擠好,牙刷放到他嘴裏,還沒開始刷,他張口就叼住了。
嚴赟笑:“松開,我給你刷牙。”
趙景抒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松開啊。”嚴赟輕輕捏他下巴,不敢用力,趙景抒還是不動。
“一會兒你把牙膏吃進去了,很苦的,快松開。”趙景抒仍然不動。
嚴赟沒轍了,看着他坐在浴缸裏泡得渾身泛紅、滿頭是汗的樣子,滿眼滿心都是喜歡。他其實沒指望趙景抒能聽話,只是覺得他現在的樣子很可愛,于是像逗小孩兒一樣,輕聲說了一句:“松開,你把我咬疼了。”
沒想到趙景抒眼睛都沒睜,卻立刻松口吐出了牙刷。
嚴赟心軟得一塌糊塗,伸手輕輕摟着趙景抒,在他耳邊小聲說:“我就是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你不承認也不行!”
嚴赟給身高體重跟自己相差無幾的趙景抒洗了個澡,又帶他回卧室躺下,很君子的基本沒占什麽便宜,把自己累得一身大汗,洗過澡後也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趙景抒醒的時候,習慣性的看身邊,沒人。聽了聽聲音,嚴赟已經又在廚房做早飯了。
趙景抒心想,真是學壞容易學好難,這麽快我就已經被這小兔崽子慣出新毛病來了,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他……他回想一下昨晚,雖然醉了但沒失憶,都還記得,他想自己這30年活的雖然糙,但并不算放`蕩,無論什麽時候也總還留着最後一絲理智,但昨晚甚至是更早之前的那次出差,他在嚴赟面前,都幾乎是毫無防備的。
這是一個對我來說非常安全的人,是我可以去信任的人。做了如上總結後,趙景抒吓了一跳。這對于與世界總有隔膜、無法與人過于親密相處的他來說,這到底意味着什麽,他有點不敢往下想了。
他倆如常吃了早飯,趙景抒上午約了一個特約食評家去采訪一家酒樓,嚴赟自己上班,他已經走到門口,趙景抒突然叫了聲“小朋友”,起身跟到門口,在玄關櫃子上找到自己的車鑰匙,對嚴赟說:“你自己開車上班,沒問題吧?”
“這…”嚴赟遲疑着:“不好吧?”
趙景抒倒很坦然:“怎麽了?”
“雜志社都知道這是你的車。”
“雜志社也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趙景抒一時嘴快,說完才發現這話裏的歧義暧昧的不得了,趕緊改口,“都知道你是我手下!開我的車也很正常。”
“不用了。”嚴赟笑着推辭,“上班又不遠,坐地鐵比開車還快。”
“讓你開你就開。”趙景抒把鑰匙塞到他手裏,“上班是可以坐地鐵,晚上萬一接我什麽的,還是開車方便。”
嚴赟立刻笑了,故意說:“我可以打車——”
趙景抒打斷他:“你不嫌冷啊!”
嚴赟就是想聽他說這個,高興全寫在臉上,馬上問:“你心疼我了?”
趙景抒一愣,飛快奪回鑰匙扔到櫃子上,自己轉身回房間:“心疼你大爺!不開拉倒!”
嚴赟笑着從櫃子上撿起鑰匙,高聲說:“那我開走了,晚上還接你!”
趙景抒繃着臉不搭理他,嚴赟笑着帶上門走了。
趙景抒松了口氣,也忍不住笑了,誰料他表情剛放松,嚴赟開門又回來了,探頭叫:“趙哥?”
趙景抒想趕緊收斂臉上的笑容,但還是被嚴赟看到了,他強行裝了個嚴肅臉:“幹嘛?”
嚴赟笑着說:“我大媽身體可好了!”
趙景抒莫名其妙,不知道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我大爺有我大媽心疼,你心疼我就行了!”嚴赟笑着說完這句,帶上門走了。
趙景抒再沒忍住,笑罵道:“小兔崽子!”
這晚的聚餐是《新生活》各個板塊主筆們的聚會,辛苦了一年的各位大大齊聚一堂,既沒有總編和幾位主編這些上司壓着,也不用在下屬面前裝領導範兒,所以每年的這次聚餐循例都要一醉方休。然而別說趙景抒酒量不行,就算他是個有量的,這晚也有些坐不住了,嚴赟給他發信息,說已經到了,他就心裏總惦記着,地下停車場裏有個人在等他。好在各位同僚也算了解他,沒人跟他拼酒,第一場結束後,他聲稱自己不舒服,不參加KTV的續攤,直接就告辭了。
趙景抒剛進電梯,婚戀家庭版塊的主筆吳大大就跟了進來,“景抒,這麽早就走了?”
“我酒量你還不知道嗎,今天頭疼,更喝不了了。”趙景抒說,“你怎麽走這麽早?”
“我不走,我送送你!”吳大大一笑,顯然話裏有話。
趙景抒根本沒喝多少,清醒的很,此刻更是加了十分的警覺,吳大大雖然跟他同在胡主編手下,但人家是胡主編的嫡系,為什麽這麽殷勤的跟出來送他?
趙景抒笑問:“吳哥有何指教啊?”
“不敢不敢。”吳大大見他是去地下停車場,問:“你喝酒了還開車?找代駕了?”
“沒有。”趙景抒敷衍,“我們組一小孩兒來接我。”他說着按照嚴赟給他發的信息,去找他的車。
吳大大親切的摟着趙景抒肩膀,邊走邊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景抒,雜志年後要改版,你肯定已經知道了吧。”
趙景抒裝糊塗:“我沒聽說啊。”
“怎麽可能!”吳大大笑着白他一眼,“你跟我還打什麽啞謎,你肯定聽說了!”
趙景抒也笑:“吳哥你有話就直說吧,我這人就是個直腸子。”
“新刊改版後的定位是‘時尚生活’,你們這些板塊就要拉過去了,景抒啊,”吳大大眯着眼睛問他,“你有點兒想法沒有?”
“什麽想法?”這次趙景抒不是裝糊塗,而是真的沒思路。
“啧!”吳大大微嗔,“新刊的主編還都沒定,你就沒想法?”
17.
嚴赟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