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去洗漱,牙還沒刷完,趙景抒又喊上了:“小朋友?”

嚴赟再回來:“怎麽了?”

趙景抒看他一眼,“我以為你又出去了。”

“你病了我能去哪兒。”嚴赟有點明白了,迅速刷完牙,躺回床上陪他,他伸手試探着摟趙景抒,他也沒拒絕,嚴赟想起他說渾身都疼,就輕輕在他肩膀和腰上揉着。趙景抒這次才真的睡踏實了,等他全身放松,完全睡實了,嚴赟悄悄起來把外用藥給他上了。

嚴赟想不到自己早上竟然是被煙味兒熏醒的,睜眼一看,趙景抒半坐着靠在床頭抽煙,他一陣惱火,搶過煙生氣道:“一天不作你就心難受是不?發燒了還抽什麽煙!”

趙景抒竟然沒跟他吵,笑了一下,幾乎是帶着點讨好的對他說:“就一根兒,我嘴巴苦。”

嚴赟掐滅煙頭,起床給他剝了個橙子,把果肉塞進他嘴裏:“發燒都這樣,嘴巴苦吃這個吧。”

趙景抒嚼着橙子,感覺自己确實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是因為發燒才苦的?”

嚴赟看他一眼,“說話難聽也嘴巴苦!”

趙景抒沒忍住笑了:“扯淡。”

“吃吧。”嚴赟再喂他一瓣橙肉,“補充維C好的快。”說着伸手摸他頭,“好像還有點熱。”他邊找體溫計邊說:“吃了早飯再吃藥,然後再睡一會兒,中午如果還燒就真得去醫院了。”

“沒事兒了,我今天得上班了。”趙景抒說着也要起來。

嚴赟一把按住他,“別去了,你非折騰大發了不可是嗎!”

“今天截稿,不去不行。”

“有什麽不行,你不都看過了!再說還有我和九城呢,聽話,快躺下。”

趙景抒想了想,躺回去說:“那行,能用的我都敲完了,沒敲的往後拖,這期內容足夠了,怎麽用讓主編定吧,有別的事你們給我打電話……”

Advertisement

嚴赟聽他說完這兩句,心突突的跳,他不用想也知道,昨天碰的那稿如果走吹捧路線,趙景抒會是個什麽反應,他很怕趙景抒會問起這件事,慌忙就往外走。

“小朋友。”趙景抒叫住他。

嚴赟回頭,吓得心跳不已,卻看到趙景抒竟然一臉羞澀:“你中午回來嗎?”

21.

嚴赟沒等到中午下班就溜回家了,家裏有個病人,而且這病人還盼着他呢。

趙景抒燒退了,人也精神了一些,吃了午飯就回床上躺着,嚴赟這回沒用他叫,自覺自動坐在床邊陪他。

“嘴巴還苦嗎?”嚴赟問。

趙景抒看了他兩眼,沒回答問題,反而問他:“我給你那棒棒糖甜嗎?”

“……”嚴赟一愣,“我沒吃。”

趙景抒笑:“舍不得吃?”

嚴赟低頭小聲說:“你拿我當小孩兒了吧。”

趙景抒笑嘻嘻的:“你不是小朋友嗎?”

嚴赟一陣心煩,不想跟他說這個,拿起手機擺弄,卻不料刷出了特約作者的新郵件,是修改稿,嚴赟大略看了一遍,中規中矩的軟文路線,吹捧的不算誇張,但也比較明顯。他擡頭看了一眼趙景抒。

趙景抒笑着說:“我就讓着你一回,誰讓你小呢,下回這麽幹可不行了,就算咱倆是炮友,你也不能這麽折騰人啊……”嚴赟沒說話,低頭看手機,趙景抒不知道他這态度是低頭認罪,還是不甘心只當炮友,繼續說着:“不高興了?又想說不想當炮友?你真想跟我談戀愛?那你是不是得有點兒大人樣啊?”

嚴赟幾乎是立刻就做了決定,想做一件像大人、能幫助和維護趙景抒的事,他沒擡頭,在修改稿前面添了【編輯:嚴赟】幾個字,直接發給胡主編了。發完擡頭道:“我怎麽才能像個大人?你怎麽才能跟我談戀愛?”

趙景抒在心裏斟酌了半天措辭,他也知道自己這嘴太缺德,有時候心裏想的是一回事,說出來就走樣子……這次他生病盡管有嚴赟的責任,但這個過程中,他不僅體會到了嚴赟對他的無微不至,也深切體會到了他對嚴赟的那種依賴。

他沉吟良久,清了清嗓子:“小朋友——”

“趙哥,”嚴赟打斷他,“你能別叫我小朋友了嗎?”

趙景抒鄭重的重新說道:“嚴赟,我想跟你說件事。”

“你說。”

“我不是故意去見劉維的。”趙景抒說出來後,自己也感覺很輕松,原來不說反話、不說假話、不說氣話,其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難,“我是想帶你去買衣服,馬上就年會了,你剛畢業,沒有什麽正裝。我這人不講究這些,但大多數人還是講究的,年會上有主編、總編,還有集團老總,我希望你能給他們留下個好印象。”

其實這話裏是帶有很深的感情`色彩的,但趙景抒一貫作風都過于強硬,嚴赟覺得他這話更多的是在擔心美食版的門面,他依然看着手機,頭都沒擡:“雜志要改版了,你自己怎麽打算的,我只不過是個新人,穿什麽也沒人認識我,你沒想想自己年會上給老總們留下什麽印象?”

趙景抒挑眉看他一眼:“怎麽扯這兒來了,這些都愛誰誰,我懶得想。”

“該想也得想——”

“你先聽我說行不行!”趙景抒打斷他,心說老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跟你聊聊感情,你還岔開話題!“我給你買棒棒糖,你覺得我拿你當小孩兒了?”

“你不跟我叫小朋友嘛。”

趙景抒輕笑一下,“你傻呀,我是覺得你吃醋了,所以才給你買點兒甜的。”

嚴赟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個,反應過來後猛地擡起頭,吃驚的看着趙景抒。

趙景抒歪着頭問他:“其實沒吃醋?我感覺錯了?”

嚴赟不好意思了,低頭承認:“吃醋了。”

“我後來想跟你解釋來着,誰知道你沒等我就走了,大冷天我等半天才打到車,能不生氣嗎?”趙景抒解釋着:“遇到他就是個巧合,我挺多年沒見過他了……”

嚴赟問:“見到了高興嗎?”小心翼翼的期待着答案。

“高興。”趙景抒點頭,“挺高興的。”

嚴赟臉色一變,又低頭不說話了。

“說實話,這麽多年,我一直都挺怕見他的,沒想到見了也沒怎麽樣,還嘻嘻哈哈聊了一會兒。”趙景抒笑道,“以後我再也不怕見他了,這不值得高興嗎?”

嚴赟呆了呆,擡頭看他,趙景抒表情坦然,伸手摸摸他頭:“回去上班吧,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嚴赟心慌意亂的站起來,他覺得趙景抒這話裏似乎是包含着的巨大的量變和微小的質變,然而量變的太飄忽,質變的也太不明确。他走了兩步,又轉了回來,小聲問趙景抒:“你嘴巴還苦嗎?”

趙景抒擡手指着床頭,正想說“你再給我剝個橙子。”

不料嚴赟走過來摟着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低聲道:“我嘗嘗就知道了。”說着舌頭伸了過來,在他口腔舔吮翻攪,熱烈的吻了起來,趙景抒沒有多想,就回應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他倆臉都紅了。

他們什麽都做過了,但這是他們之間,第一個像情人、像在談戀愛的親吻。

嚴赟站起來,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趙景抒躺倒,嘴巴不苦了,甜的。

嚴赟回雜志社,責編找他對版面。他看了一下,胡主編已經簽了連鎖酒樓的特約稿,位置也略往前提,僅次于主專欄。心裏很是糾結了一下,他确信自己這麽做是為趙景抒好,為改版後的他争取一些有利條件,但他也明确知道趙景抒發現後最保守也是要跟他大吵一架,如果他那狗脾氣上來,把他趕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嚴赟最後跟責編确認一下這篇的編輯位置署的是他名字,他想,這文再沒品、再谄媚,寫稿的是特約作者、編輯是他,至少不砸趙景抒的招牌。

截稿後就是年會,趙景抒下午特地讓嚴赟提前下班,他生病黏人,嚴赟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照顧他,衣服也沒來得及買,趙景抒囑咐他:“去買衣服,挑貴的買,先刷我的卡。”

嚴赟推辭:“不用。”

“我讓你去就去!”趙景抒瞪眼睛。

“真不用了,那麽多人,誰會看我啊。”

“我看!”趙景抒提高聲音說:“怎麽着,我說話都不管用了?”

嚴赟低頭笑了一下,把卡還給他,“我有錢。”

趙景抒硬塞給他,“拿着,密碼你知道的。”他輕佻的笑了一下,小聲說:“诶,69還沒試過呢。”

嚴赟畢竟年輕,慢慢紅了臉,他擡頭看趙景抒,覺得這個人好的時候真是好的不得了,連耍流氓都特別可愛!

嚴赟買了套價值不菲的西裝,把自己收拾的英俊潇灑的去了舉辦年會的酒店,誰都不認識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