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一個吧。

接着我就被迫走了一個。

爺t:你們倆一會兒睡哪兒?

直男一:他們跟我回去,現在宿舍空的。

爺t:少爺,你睡覺別往上鋪爬啊,再摔個好歹的,老老實實跟下鋪睡,讓豪睡上邊兒。

我聽見豪嗆了一口酒,咳嗽了兩聲。

直男一:正好四人間空着張下鋪,你們倆睡那屋吧。

我:管的夠寬的啊,我就樂意睡上鋪,就喜歡登高望遠。

爺t樂不可支:好,登高望遠,咱再走一個。

再往後的事兒就只有些片段了。

開車回來的路上,我問豪之後都發生了什麽。

豪:你和爺t從衛生間回來之後?

我:對,那之後我就亂了。

豪:又喝了會兒,哥你也沒喝多少,然後要了兩碗面。

我:我特麽吃了兩碗面?!

這得做多少有氧才能消耗掉啊……

他笑:哥,你別激動。

我:就知道灌我,良心都喂狗了。

豪:哥,後來沒人灌你,你自己一杯一杯的倒。

我:呸,我一個人喝特有分寸,還有什麽事兒啊?

豪:後來你把飯錢結了。

我:我特麽還把飯錢結了?!我就吃他一頓食堂丫特麽讓我把飯錢結了?

豪:哥,你主動結的,都搶不過你。

算了算了,直男一還上學呢,爺t好歹是女生,我一站着撒尿的,幾百塊錢的事兒,我掏就我掏吧。

我:然後就是澆樹跟卧談了吧?沒別的事兒了吧?

豪:嗯,沒了。

我:沒了好,沒了好。

豪:哥,你以後喝酒還是注意點兒,酒量一般,喝多了又喜歡灌自己,斷篇兒斷的跟失憶似的,萬一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或者幹了什麽不好收拾的,可怎麽辦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輕輕挑着嘴角,側着頭看我,語氣聽不出是認真還是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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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6】這小子不會有什麽瞞着本少爺吧?

豪發燒了。

昨兒到家他有點兒流鼻涕,晚上也沒吃多少,我沒在意。

今天早上叫了他兩句,沒應聲,估計是想睡懶覺吧,就沒再管他。

結果快中午了豪都沒起來,是準備飯上桌了再起麽?他睡覺不關門,我打算進去把他薅起來打下手。

現在陰天下雨,他房間沒開窗,屋裏空氣略有些沉悶,窗簾不太遮光,隐隐能看出豪臉上微微泛紅,發梢是潮的。

我蹲下,撩開頭發撫上他的額頭,豪在我碰到他的同時睜開了眼睛。

你別說,這個光線,他這種狀态,還挺好看的。

我:醒了不知道叫我?

他眨眨眼睛,往身上拉被子,我把被子往他脖子裏塞。

我:這會兒知道蓋被子了,早幹嘛去了?

他皺眉,斜了我一眼,還知道瞪我,看來病得不太嚴重。

我給他拿了體溫計,倒了将将能入口的熱水。

我:先試個表,我摸着應該是低燒。

他撐着身體軟軟的靠在一堆枕頭上,抿了一口水。

豪:燙。

嗓子略微有點兒啞,好在聲音不小。

我:燙也得喝。

然後他就老老實實的喝了,病了果然比較乖。

我:知道自己不愛蓋被子,睡覺還不關窗戶。

豪:那天,是你不讓關。

哎?我給了他一個剛學會的微笑emoji表情。

豪:你說,下過雨,空氣好。

得,人感冒發燒還怨我頭上了,不照顧反倒顯得本少爺是白眼狼了。

我:我說不關你就不關啊,在超市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聽話啊。

這話純粹是狡辯,我也有點兒心虛。

我:中午熬粥吧,昨天你吃得少,米飯剩了一堆。

豪:嗯。

我:喝甜的還是鹹的?

豪:甜的。

我:你得吃點兒鹹的,不吃鹽不行。

豪:兩個都喝。

我:發個低燒你還擺起譜來了,熬兩鍋啊?美得你。

豪:哥,是你不讓關窗戶的。

我不得不贊嘆豪思維之缜密:怨我怨我,熬兩鍋,粥裏放什麽啊?

豪:不放。

我:白粥你肯定沒食欲,家裏有點兒紅豆花生之類的,放裏行麽?

豪:還得嚼。

我:懶成這樣幹脆挂營養液得了。鹹的打個蛋花吧,放點兒瘦肉餡,還有白菜切裏點兒,甜的就小米粥,這行麽?

豪:不吃菜。

我:不行,維生素和纖維素都不能缺,白菜是甜的,我切碎點兒,不用嚼。

于是中午本少爺就陪着吃了一頓病號飯。

豪沒吃多少,在我的威逼利誘下一樣兒喝了小半碗,雖說餓不死,但跟他平時的飯量比真是差遠了。

吃完飯我出門買藥,人一般下午體溫高,我怕溫度會燒上去。

回家,一進門,又是煙味,我往裏走兩步,看見豪銜着煙靠在廚房的竈臺旁,身側的窗戶全都大敞着。

我大步走過去,從他嘴裏奪過煙,直接掐滅在爐竈上,然後伸手去關窗。

這會兒我應該生氣,這樣比較要威懾力:你特麽知不知道你丫很難伺候啊?

窗戶都關嚴了,我轉過身面對他:粥得熬兩種,跑去給你買藥你還——

豪打斷我:哥——

他邁了一步,順勢靠過來,額頭緩緩地抵在我左肩,我身上的一件薄衛衣都擋不住他腦門的熱度,好像真的比吃飯前溫度高。

豪:哥,我明天就好……

他擡起左手,輕輕抓着我的手腕,很輕,就只有指腹的幾點碰到我的皮膚,指尖滾燙。

他啞着嗓子開口:你,別嫌我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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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27】如何快速退燒?

豪只是牽了一下我的手腕,幾秒之後,帶着溫度的觸感正要退開,我反過來握住他的手,手指滑向他掌心。

我:手心都是燙的。

豪:嗯。

他又往我身上靠了靠,右手扯着我的衣角,下巴幹脆挂我肩上,還一點點加着分量,他怎麽這麽沉?

我用空着的左手覆上他的脖側,再順着摸到耳後和臉頰,手掌所經之處都是熱的。

我:燒起來了,你就作吧。

豪:嗯。

距離再次被他拉近了一點兒,豪連肩膀都靠到我身上,近得已經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了。他在我頸邊蹭了兩下,呼吸都燙人,還有點兒癢。

豪:哥,你身上涼。

我:你還沒燒到需要物理降溫的地步呢。

肩上的越來越沉,這小子沒長腳麽?我把左手繞到他腦後抓他頭發,原來兒童洗發水是這種味道,不是果香不是花香,有點兒像好聞的肥皂,很清新,一股洗幹淨的衣服的味道。

我:涼夠了沒有?涼夠了去回屋躺着去。

豪:沒夠。

他扯了下我的衣角,還好今天沒穿襯衫,要不得有多少褶子。

我在他脖子後面上揉了兩下:你這是着涼了,出出汗好得快,剛才不是說明天好麽,好不了怎麽辦啊?

果然,我肩上的重量漸漸輕了,這小子就得哄。

他直起身子,目光垂着,然後擡起眼來看我,嘴角竟然還勾着笑,手下又揪了揪我的衣角。

我:走走走走回床上躺着去。

他一生病怎麽乖成這樣?

我把豪轟回床上,把香蕉塞他懷裏,再把被子拉上。被子被子,這兩天不是提醒他蓋被子就是給他蓋被子,到底是有多不喜歡蓋被子。

試表,真燒起來了,我貼了兒童退熱貼在他額頭,又給他倒了杯熱水,把貴貴的加濕器也搬來了。

我:這溫度得吃藥了。

豪:不吃。

我:甜的,果汁似的,桔子味兒。

豪:那吃。

口服液的口味應該是不錯,豪喝下去之後還舔舔嘴唇。看來以後家裏除了零食,還得預備甜甜的飲料。

我:睡得着麽?

他側躺在床上,不時瞄我一眼,我把水杯和藥在床頭放好,見他搖了搖頭,沒什麽精神。

我:我給你背課文吧。

豪帶着點兒不解看向我。

我:文言文,你應該沒學過,特催眠,背兩篇肯定睡着。

他笑:好,哥你背吧。

正說着,豪把身子往離我遠的那側挪了挪,騰出了半張床的空擋,我順勢就坐下了。

坐下之後我立馬懵了,本少爺怎麽還坐下了?

他抱着香蕉,推給我幾個枕頭,嘴角帶笑,眉眼彎彎的看着我,臉頰有些病态的潮紅,也不知道是美什麽呢。

這時候要是站起來吧,就顯得很尴尬,于是我把枕頭墊在腰後,靠在床頭。

當時的想法很直白,這床真心值三萬。

我:咱背點兒對人生有導向作用的。

他還在笑,眼裏都透着笑意:嗯。

我:背《勸學》吧,你要是沒睡着再背《師說》。

結果還沒背到“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身側的呼吸就平緩下來,我又給他扽了扽被子就出去了。

豪他今天連晚飯都沒吃,一直睡着,明天應該能退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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