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門在外,要小心謹慎
唉,該怎麽說呢,我只想平靜敘述,關于我,這樣一件事...
也算是,提醒大家不要重蹈我的覆轍吧,尤其是妹子。
我原本有個特別特別好的哥們,那真是從小就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我們比親兄弟還親,我敢打包票的說,我對他的熟悉,已經融入到了血脈裏。
我們倆家離的特別近,彼此父母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從小到大兩人的很多事情都是同步的,比如去同樣的地方游玩,買同樣的東西,穿同樣的衣服...
而在我滿十八周歲那一年的暑假,我做了一個糟糕的決定,我要出去游歷。
雖然是半大小夥子了,雖然自認為已經成年了,但父母當然是不放心的,而我的哥們此時站了出來,他說他陪我去,他說他也正有此意。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活蹦亂跳的踏上了征程。
我卻沒想到,此行會成為我一生中最大的噩夢。
我們原本的計劃是走遍世界各個角落,去的路上兩人就嬉皮笑臉的商量,去他媽的學校,老子不念了,我們要玩兒,我們要好好看看這世界...當然,這樣只是說說,并不敢真不念,否則我們的父母大概會扒我們一層皮...但休學個一年瘋狂的玩兒什麽的,這種事是存在可能的,畢竟有我媽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存在,我稍微撒個嬌,啊不,反正就是軟一點,求一下,她很可能腦一抽,就同意了。
然而可惜,我們沒來得及走遍世界各個角落,提前就灰溜溜的返程了。
因為所謂的各個角落這個美好的詞,我們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那個地方現在已經成了我的噩夢,我連提都不想提,所以就暫且對其隐瞞吧。
總之就是,我和我哥們一連去過幾個大地方之後,心跑得野了,整個人都飄了,聽到有人提那附近有個有點古怪的小鎮時就互相一合計,直接去了。
小鎮所在地那是真偏,我們輾轉換了好幾種奇葩的交通工具,又加上步行n久,才風塵仆仆的到達那裏。
到了之後我們第一反應就是特別傻逼的歡呼,一個是因為我們終于不用再累死累活的跋涉了,另一個則是這裏可真他媽的怪,我們果然來“對”地方了。
小鎮怎麽奇怪呢,它特別的反古,不是古代宮廷那種古,而是一種歷史般的年代感,它的破舊,衰敗,簡直自成一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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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與此矛盾的是,它很多地方又顯得太繁榮了。
我這樣形容大概會讓人雲裏霧裏,那麽我舉個例子,我們看到的第一眼小鎮外貌是破爛的木質房屋,所有的房子,都斑駁的像年邁的老人,雖然整體看上去收拾的整潔,但有些陳年的東西,都誠實的反映着歲月的痕跡,昭示着腐朽的軀體。當我們好奇的一步步走入小鎮中時,我們逐漸發現到處都是商鋪,似乎這裏的每一家都在出售東西,門洞一開,就能随時做生意。
我和我哥們随意的看了幾家,發現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都是我們見所未見,這其中包括吃的,用的,以及沒有任何用途的。
我們當時就表示想要花錢來買,可是當我們提出要求的時候立刻變得尴尬了,因為他們這裏竟然是不收錢的,他們甚至壓根就沒有貨幣,所有商品的流通方式都是以物換物。
至于交換的規則,完全看店鋪主人的心情,他們自己認為值得換就換。
現在想想,這件事本身也是有點違和的。
比如那他們到底哪來得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為什麽和他們的交流毫無滞澀之感,仿佛他們那裏根本就不是個閉塞的,與世隔絕的地方...
可惜這都是馬後炮,當時的我們卻是被眼前不同尋常的種種迷暈了頭腦,一起興致勃勃的和他們進行了一些交換。
雖然忍着肉痛放棄了一些本打算帶回家的東西,可還是太少了,遠遠不夠我們想要換的。就在我們适可而止的打算放棄時,有個商鋪老板熱心的提醒我們晚上住宿的問題。
他說他們這裏是沒有住宿的地方的,說是沒有任何一家人願意讓陌生人住進去。
當時聽他這麽說,我和我哥們直接就傻眼了,因為他們這裏氣候特別涼,而且濕,晚上在外面過夜的話,我和我哥們八成會被凍死。
就在我們不知所措的時候,好心的老板嘆口氣,一臉神秘兮兮的說,要不我們就往前面走左拐,住進那座空房裏吧。
他說那房子現在沒人住了,雖然簡陋,但好歹四壁俱在,比我們露天要好。
我們感激涕零的按他的要求前去,路上還有別的人也不停伸手指揮方向,于是我們成功的到達了目的地。
看到房子後我們真是又喜又悲,因為房子果然如老板所言,四壁俱在,但它也僅有那四壁了,裏面沒有任何生活的痕跡,而且堆了非常多的稻草,簡直就是個棚子。
我和我哥們當時特樂觀,看到這種情況還笑得挺歡呢,也沒多猶豫,直接進去拾掇拾掇稻草,打算搞出一個窩來。
在收拾的過程中,我哥們從稻草堆裏撿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大意是說16年八月五日送貨到此地。
那天剛好就是五號。
我和我哥們都不太明白,送貨?送什麽貨?總不至于是我倆吧哈哈哈哈...
那之後的印象就有點模糊了,似乎眨眼間我們就同時睡着了。
等我們再次醒來時,我們仿佛是兩只鬼。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都是花的,我眼睛腫脹,嘴巴火辣辣的疼,渾身上下也像被碾壓過一樣。
以及,我下面,那裏仿佛發洩過度一樣也疼得厲害。
我渾渾噩噩的打探四周,反應了半天才想起來我身處哪裏,以及,對眼前的狀況非常的蒙圈。
棚子還是那個棚子,只不過現在裏面多出了很多不速之客,他們各個嘴臉醜陋,就直勾勾盯着你看,仿佛你是比猴更有觀賞價值的東西。
我兄弟就躺在我旁邊,赤身裸體,渾身青紫,還未清醒。
那個給我們指路的老板就在我面前,當我視線對上他的時候,他一巴掌就抽了過來。
奇怪的是我被抽之後仍有些渾噩,一點血氣都沒有,不怒不疼,整個人像死的。
他對着我的臉吆喝了幾聲,扒着我的眼皮,指引着我看什麽東西。
我目光一點點往下,這才注意到眼前的一塊屏幕,此時上面正播放着視頻。
我在視頻裏看到了自己。
視頻裏的我目光呆滞的對着鏡頭,周圍很嘈雜,人聲暴漲的像要掀翻棚頂。
然後鏡頭突然一晃,人聲小了一大截,與此同時我哥們砰的跪在了我身邊。
他的嘴臉都是腫紫的,目光茫然無焦點的落在虛空中。
這時有人用棍子捅我哥們,捅一下就問他,“你身邊的人是誰?你快說他是一條狗”
我哥們的身子歪了一下,碰到我又立刻彈回去,可是他本人無動于衷,什麽也不說。
那個命令的人又好幾次進行類似的要求,都是讓他诋毀我,或者傷害我。
可是我哥們表情痛苦,每次都毫無反應。
最後聽到有人嘀咕了一聲,“不行,他對他太熟了,做不到”。
之後就改變了策略。
我和我哥們被進行了一些非人的折磨,說是刑罰還不算,因為這遠比刑罰要羞辱的多。
我不知道為什麽屏幕裏的我們那麽聽他們的話,我們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其行為恥辱低俗到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我不敢相信畫面裏的人就是我,就是我哥們。
視頻結束了,他們想要什麽?
我面前那張有着惡心嘴臉的人,露出他那一口黃牙,怪聲怪氣的說,我要你們的靈魂。
真是可笑,人有靈魂嗎?
有的時候,人的思想,讓人成為可怕的生物。
我開始覺得我和我哥們可怕。
我們被放出來了,沒有生命危險,沒有重大肉體上的創傷,我們帶走的只有一句話,假如他們小鎮出了什麽問題,那些他們拍攝的東西将散播的鋪天蓋地,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欣賞到我們,以及其他人的一些醜态。
我和我哥們選擇沉默了,反正我們還活着,去伸張正義什麽的...也許會造成更大的損失,我們的心理狀态,無法承受被所有人知道那麽大的醜聞,無法接受被那麽多的異樣目光注視,我們的後半生會毀掉的。
與其這樣,不如把記憶埋葬。
但是,發生過的事情真的能夠靜靜地掩埋嗎?
我和我哥們發現,我們完了,被他們毀掉了。
那些影像,或許還有生理上記憶的曾做過的那些事,使得我們也成了活在黑暗裏的變态。
我哥們痛苦的對我說,他再也無法正常的和女性發生關系了,他硬不起來了。
再後來,他說他想過我。
他這麽說着的時候,手就像被什麽控制着一樣伸進了我的衣服裏。
在我們父母看來,我們經過一場旅程之後就變得穩重起來,或者說沉默寡言起來。
他們以為這是成長。
也許這樣認為也沒錯,我們是成年人了,有能力為自己負責了,所以當我們一個月後認認真真的在他們面前出櫃的時候,他們除了吃驚并沒有發火發怒。
這種在一起的方式,有時想想竟然非常悲哀。
我曾對愛情有過美好的幻想,都不可能實現了。
就在昨天晚上,我和他抱在一起,久久的失眠。
在我以為他睡着了的時候,他忽然動了動,然後擡頭在我下巴上吻了一下。
我有些驚訝的低頭看他,他沒看我的眼睛,低低的說了三個字。
我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什麽?”
他沒有再說。
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說得是什麽,忽然心就鈍鈍的疼了一下。
我将他抱在了懷裏,那時我想,我們從未有過這麽親密。
也許有一天我們的視頻還是會流傳出去,但我希望,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後,在我們死後,在世界上所有人都遺忘我們以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