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

書名:古穿今之大俠我能愛你嗎

作者:失落的伊伊

文案

長發及腰的霸氣大俠重傷掉入時空隧道,傷痕累累摔落在南宮離回家的郊外小道上。淅淅小雨漸停,南宮離在返家途中撿了個“障礙物”,豈料該障礙物俊美無雙,一不小心中了招,難敵心頭私念将其收留回家。沒想到撿的不只是個麻煩,還是個穿越時空過來的大麻煩。

內容标簽:都市情緣 穿越時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左麟雲 ┃ 配角:南宮離 ┃ 其它:

==================

☆、撿個大俠帶回家

暴雨傾盆,京城郊外十裏竹林深處,一群詭異的黑衣人蒙面持刀眼露兇光,距斷崖七八米前,與殺手僵持的藍衣人右臂挂傷,左臂依然持劍砍殺,堅持不懈想殺出一條血路。

突然傳來一聲威吓:“左麒雲,你還不束手就擒。”黑衣人們聞言分出一條道路,身形魁梧的蒙面男人粗壯手臂鉗制着一名纖細女子從殺手分開的道路中走近,左麟雲眼神一冷,看着在魁梧男人身形前越顯柔弱的女子——以及橫在女子纖細頸項前的鋒利刀刃。

“你要做什麽沖我來,挾持個女流之輩,你也配當男人?”盡力控制心口噴湧的滔天怒火,左麟雲瞪圓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刀鋒前淚流不止的女子。

魁梧身軀一僵,神色躲閃着不肯直視。“少廢話,只要你發誓跟随王爺,王爺一定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 ”不能怪他,他自己的妻子也在王爺的掌握中,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雲哥,你別管我,別管我。”劉蘭兒顫抖着嗓音,巴掌大的小臉上,看不出是淚水還是雨水,蒼白得讓人心疼。說不怕是假的,她也怕死,可她更怕自己深愛的男人一輩子被控制在暗無天光的日子,她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他成為他人之手的殺人利器。

來不及阻止,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妻子,纖細的脖子瞬間往刀頭一抹,魁梧男子也來不及反應,就被噴湧的鮮血染紅了臉,女子已經軟軟地垂下了腦袋,被血水染紅了一身淡紫色衣裙,無力地倒在雨林裏,停止了呼吸。

他就這麽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女人倒在身前,顫抖着雙手,心裏的無力感和痛楚像把刀子不停淩遲心髒,似乎劃開了他的身體往心髒撒鹽,沖天怒吼了一聲,他自認為他沒錯,他一生鋼骨凜然,剛正不阿,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從下山出師那天起,他就不曾想過哪天會得罪權貴得到今日不堪的下場,妻離子散。

Advertisement

“你們都得死!”瘋狂過頭就是冷靜,被冷雨淋濕的理智壓制住瘋狂叫嚣的憤怒,他的殺意染紅的雙眼,似乎妻子的血水從她的胸口滲入了他的心田,滋潤了幹裂的田地開出了憤怒的彼岸紅。“我要你們都給她陪葬。”

舉起了 被仇恨埋沒理智的利刃,他已經化為地獄的惡鬼,踐踏人世間風塵無數的罪惡,迎着暴風雨緩慢走出過往平靜生活的碎片。

回複神智時,雨漸停的翠綠竹林,空中耀眼的美麗彩虹下 ,是無數橫七豎八不堪入目的屍體,唯一傲立的人,一身凜冽藍衣,身上傷口不多,血染紅了衣擺褲腳,分不清楚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放眼望去,天地之大,他該何去何從?

三天後,京城裏傳來噩耗, 惡名在外的四王爺,無故暴斃在其書房,府中高手如雲,沒人知道王爺何時被殺,一時間京城上下人心惶惶,與四王爺有染的貪官污吏皆閉門不出,錦衣衛将皇城保衛成個鐵桶依然抓不出個所以然,只能拉幾個替死鬼,這事就不了了之。

不同于草木皆兵的京城,城郊十裏的竹林外,左麟雲靠着一個簡單的新墳,木樁上刻着“左麟雲愛妻,劉蘭兒之墓”,右手提着酒壺倚着屈起的右腿,身上依然是那日的血衣,還在滴血的左手心緊緊纏繞着一塊翠綠的玉佩,他一瞬不動地就這麽看着,心裏慢慢回想當年和妻子的過往,眼睛幹涸,淚水流不下來,他覺得自己活着,卻已經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手一松,喝完的酒壺骨碌碌滾到了地上,将玉佩放回胸口,他打開了劍鞘,一臉毅然,奈何橋讓妻子一個人走,太孤單了,他來了。

就這瞬間,黑夜的天空出現滾雲狀的雲朵,中間閃現若隐若現的光芒,他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光芒一過,人也無影無蹤。

26歲的南宮離剛下班回家,從大學畢業直接到智皓集團給好友當項目工程總監,至今已是三年有餘。

最近S市的交通真的很擁擠,好在他下班已經是淩晨一點半了,街頭車輛不多,回家還算順利,只要再穿過這條小路就可以回到郊區的公寓。

最近新開發的方案真的很不順利,接頭公司開出的要求太過刻薄,他們中間方的利潤不夠,周旋不下來,無奈只好天天加班到深夜,還沒有加班費,無奈公司他就是二把手,第一把手的老總他的混賬同學——國內知名花見花開的風景攝影師,人已經不知所蹤。

“唉!”

深深嘆息了下,疲憊的身軀真的有堅持不下去的感覺,要不是當年和好友的信念——打入國內五百強,一直在心頭環繞,估計他就要辭職跑回老家開個咖啡館慢悠悠過日子。他這樣風輕雲淡的人,根本不适合在這個繁華都市,這裏的人太冷漠,人與人之間除了隔閡和算計沒別的。

伸手把過頭發,額前的劉海輕輕飄動,疲憊掩不住男子清秀狹長的鳳眼和修長入鬓的劍眉。

車子就要行駛過這片竹林了,他眼前一晃,連忙剎車,呼吸急促地,他看到有黑影從天上落到他車前,還好剎車及時,沒撞上去。想了會兒,他還是決定下車看看是什麽,畢竟還得清理前進路途的障礙不是,回家就這一條路啊,明天周日,他還想早點回家睡懶覺。

開車門,擦得光亮的皮鞋踩在了雨過的柏油馬路上,他猶疑不定地往前方走動看看,看前面,好像是個藍衣服的男人。

走近了,他吃了一驚,一個長頭發的,藍色古裝的男子,倒在他前進的路上。

深吸了口氣,他按捺下想拔腿就跑的恐懼感,開口輕輕道:“兄臺,沒事吧?”

沒得到回音。他用腳輕輕踢了下地上的男人,還是沒反應。

他蹲下身子,慢慢翻平背對他側躺的男人的身體,入手是濕漉漉的衣服,春末初夏的夜晚還是比較涼爽,映入眼是一張剛毅的臉孔,微微有點胡渣,濃濃的眉,挺拔的鼻,有點像現在超流行的側臉控氣質陰郁型的俊男,是個高大的俊男,胸前抱着一柄長長的古劍,看着估計是古董。薄唇緊抿,看得出是個很正氣凜然的男人。雖然不知道這正氣的邏輯是哪裏冒出來的。

南宮離用了3秒鐘做了個大膽的決定,他吃力地扶起了男子放入後車廂,開車回家。

把車子開入了院子裏的車庫,他背起男人步履蹒跚爬樓梯上了二樓,還好是一個人住一小個別院的小公寓,不然這造型,得吓傻多少人。

好不容易開門進了客廳,他累得直喘,看着呈大字型躺平在門口過道的男子,自嘲地笑了笑,完全不明白自己腦子抽了還是怎麽了,把一陌生人往家裏帶,客廳燈一開,他發現古裝男子的藍色衣服上到處都是鮮血和裂口,他突然覺得自己腦子被驢踢了,到了這會兒他完全沒有想把男人丢出家門和報警的想法。

可能是覺得,這男子眉心一點點的皺紋,像是寂寞又像是痛苦的川字,讓他覺得同病相憐吧。

絕對不是貪圖他的美色,他保證。

胡思亂想着,南宮離從鞋櫃最上面的櫃子裏取來一把剪刀,把男子身上的藍色衣服剪開,丢進垃圾桶,打算毀衣滅跡。

從上身剪開,露出了男子古銅色的健碩胸肌,他突然覺得有點口幹舌燥,同樣是男人,不應該的有的绮麗想法被他甩出腦袋,深吸口氣,他心無旁骛地繼續用剪刀剪,細心地避開男子身上的類似刀傷的傷口,有些已經結痂了,有些經過剛剛的動作裂開了還在潺潺流血。

“啪”一聲輕響,定睛一看,地上落了塊翠綠翠綠的古玉,之所以覺得是古玉,是因為繩子很古舊,玉很純粹,沒雜色,應該是塊上好的古董。該不會男子是因為這塊玉被追殺吧,南宮離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開始扮演偵探柯南各種推理。

地上的男子像是因為冷,輕輕顫了下,把南宮離從深不見底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南宮離又一次鄙視自己,覺得自己太蠢了,這還有個病人。

好不容易處理完男子身上的血衣,男子全裸了,他連忙從房間裏抱來棉被裹住男子,跑廁所打開浴缸的熱水器,開熱一點,接着又細心到廚房煮了一小鍋濃姜湯,撒上些紅糖,打算等等灌給男人。

忙碌完,牆上指針已經是指向半夜三點,好不容易把洗幹淨的男人扶到床上,男人睡得很沉,完全沒醒來的痕跡,他抹了下滿額頭的熱汗,低血糖讓他身軀不自主晃了晃,頭暈目眩,還來不及休息,就跑去廚房把姜湯端進來,他剛剛扶男人覺得有點發燒的痕跡,溫度有點高,以防萬一還是先灌些姜湯,熱下身體也好。

他半抱起男人靠在自己左肩膀,左手環過男人的肩膀抱住他,入手感嘆,同樣是男人,這差距真讓人汗顏,右手從床頭櫃上的姜湯裏舀出一勺子,慢慢喂給男人,姜湯卻從男人唇角溢了下來,流到了被子上,濕了一小塊。南宮離急忙用自己身上的襯衫袖口胡亂擦了下,考慮了會兒,自己仰頭喝了一小口姜湯,熱熱的有點燙嘴,渡入男人冰涼的薄唇,一點一點喂入男子肚腹。

一碗姜湯下來,男人手腳沒那麽冰涼,他也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是滾燙的,特別是臉頰。似乎為了防止自己多想,他急忙拿起空碗跑回廚房,打算自己洗澡後窩在沙發睡一夜。

手裏洗着碗,他又思緒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臉紅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大俠,您穿越啦

清晨,在這繁華的都市,難得的鳥叫聲從薄薄的淡藍色窗簾外傳了進來,清新的空氣和早餐明媚的陽光,洋洋灑灑地落在南宮離沒睡醒的清秀臉盤上。他其實醒不來,不過房間裏突然傳來的聲響讓他猛然從沙發上彈起來,他想起了昨夜的不速之客。

卧室裏,左麟雲一臉茫然地看着這片奇怪的空間,四方形的房間,柔軟異常的床,沒見過的家具,不知道是什材質的四方物體挂在牆上(空調),淡藍色的簾子,他感覺到有陽光灑在臉上,然後醒來。身上是沒見過的衣服,身上是柔軟溫暖的被子,身上的傷口有人用白布(繃帶)細心包紮過。伸手按了下額頭,他覺得太陽穴隐隐跳動,頭痛得厲害。他仿佛記得,昨天他手刃了仇人,幾天前目送妻子香消玉損。

玉。玉佩呢?慌張找了下,發現床邊的小桌子上就是他的玉佩,于是松了一口氣。

動了下右腳,他想下床出去看看,這裏是哪裏。沒想到右腳有傷,下了床身體一時沒保持好平衡,重重地摔下地板。

同一時間,他看到門外走進了一名陌生男子,奇怪的短發,清秀的臉龐,一身奇異的白衣服。左麟雲覺得有些吃驚,饒是他處事不驚慣了,也無法解釋出現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南宮離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麽,僵持了一會兒,走過去将地上的左麟雲扶回了床上。

他怎麽了,居然任由一名不認識的男子近身,沒有任何反抗,他就又回到剛剛那個奇怪的軟床上。

南宮離掀開了男人身上的繃帶,查看了下傷口,便快手快腳從床頭櫃裏取出藥和繃帶,細心給男人換藥。

左麟雲沉默不語,只是觀察着眼前男子的一切,從他骨幹纖細的手,幹淨的手指,在到手腕,還有骨感的鎖骨,薄厚中等的唇,臉蛋是瓜子臉,五官不是特別有特色,但是清秀、分明,看起來溫文儒雅。

換完藥了,南宮離打破了沉默:“餓不餓?”

左麟雲沒說話,于是南宮離就跑去廚房,炖粥。

本來,昨晚3點入睡,今天八點起床,要是平時,南宮離估計得發一頓起床氣,今天莫名的,沒脾氣了。

打開了煤氣竈,将砂鍋過了下水,放了些珍珠米打算煮鍋清淡的瘦肉粥,不知道裏面那男人餓了多久,還是吃點容易消化的流食好些。

左麟雲沉默地閉上眼睛不想多說一句話,他想起了,他的妻子就是死在他面前,鮮血染紅了她最愛的那身漂亮的紫衣裙,是他親手埋葬了妻子。喉骨痛苦地鼓動下,他控制不住自己瘋狂地用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腦袋。

聽到聲響的南宮離跑進來用盡全力分開了瘋狂男人的雙手,他看到男人痛苦的眼神失去焦距,連忙叫喊:“你在做什麽,別傷害自己啊,傷害自己的人都是全天下最愚蠢的人,再辛苦也要活着走下去,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南宮離看着他,仿佛看到當年那個無助的自己,當年的自己也是痛苦到選擇自殘來逃避失去雙親的痛苦。淚水一點點留下來,滴到男人的臉上,男人漸漸平靜了。

左麟雲嘗到鹹味,視線漸漸聚攏到眼前男子清秀的臉盤上,看到他的淚水,他慢慢清醒過來,他想起妻子的淚水,想起妻子讓自己活着走下去。

慢慢的,左麟雲停下了自殘的行為,他平靜地喘息着,昨日和過去不停在腦海裏回蕩,思念的是妻子在世時候的快樂和幸福,還有妻子希望他快樂活下去的希翼。

苦澀地咧嘴一笑,他痛苦地慢慢坐起來,心情晦澀,完全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義。

南宮離看着他平靜下來,便坐在床沿,看着男人的一舉一動,擔心他還會選擇自殘。

于是男人就這麽闖進了南宮離的生活,就這樣住了下來,男人不怎麽肯吃喝,有的時候被他啰嗦幾句才勉強喝幾口清粥,男人很沉默,南宮離每天上班,在家裏準備好一點吃的就離開,下了班就心急如焚往家裏趕,擔心男人又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可是回到家裏,一如前幾天,男人依舊是抱着膝蓋坐在陽臺上發呆。

松了口氣,他提着菜關上大門,換好拖鞋走入廚房,想着做點開胃的飯菜,看看男人肯不肯吃多一些。

不明所以自己的熱心腸,其實平時的南宮離是很淡漠,對身邊的人事不是特別關心,只是他完全無法阻止自己去關心這個男人。

陽臺上的男人,夕陽下性感的側臉完美得讓人妒忌,背光看不清的五官,一段時間沒打理的胡子有點長,有點點接近絡腮胡的感覺,很完美。意識到自己看楞了神,連忙緩過心來專心做飯菜。

左麟雲最近一直曬着陽光,原本蜜銅色的肌膚曬得接近古銅色,他想在陽光下看清這個世界,看看自己還有什麽理由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這個世界很陌生,有陌生的馬路和房屋,還有會動的沒有馬的鐵車,看着看着,他覺得,自己似乎沒那麽難過了。妻子希望自己活下去,那自己就好好活下去。

她一直是那麽單純善良的天真,從嫁給一無所有的他,到他名動天下,她始終不離不棄。如同,外面這個清秀的男子。

他轉臉看向廚房裏忙碌的纖細男子,開始覺得,活下去也是挺好的。守護不了妻子,就守護他吧,他會是自己活下去的第二個信念吧。

從陽臺往廚房走,男人第一次開口了,“你是誰?”

南宮離擡頭看着高自己半個腦袋的男人,欣慰道:“你終于肯開口了,我是南宮離,一家上市公司的項目工程總監。”

不解,“總監是什麽,總太監?”

南宮離微微張大了嘴,目瞪口呆,維持了3秒的腦袋空白,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收留了一個很不得了的人。

對視,良久,開口“你從哪個朝代過來的?”

“什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

“你是什麽朝代的人?”撫了撫額頭,繼續問。

“明朝。”

“皇帝是誰?”

“暫時不知道,朱元璋死了。”

“恩,你從過去過來的。這麽說吧,你是一千年前的人,這裏是你們那裏一千年後的世界。”

左麟雲就覺得腦袋嗡嗡直響。

飯菜上桌後,南宮離滿意地看着男人狼吞虎咽吃光了一桌子的菜,他放心了,知道男人是想通了。

洗完碗,南宮離放了熱水,把男人拉到沐浴間,教他怎麽刮胡須,然後笑着看他怎麽笨手笨腳用電動剃須刀。

左麟雲拿着嗡嗡響的電動剃須刀有些莫名其妙,往臉上抹兩下,癢癢的,看着鏡子發現胡子漸漸沒了,覺得挺新奇。

接着,南宮離教他怎麽洗澡用沐浴露,貌似男人過來這星期,都沒洗澡,素有潔癖的南宮離不滿地眯起眼睛。

等兩人都相續洗幹淨,窩到沙發裏,南宮離開始慢慢問男人的來歷。于是男人用低沉磁性的性感嗓音給他講了個漫長的故事。從男人被師兄弟擠兌,一無所有地出師下山,慢慢說到他下山後認識了妻子劉蘭兒,後來暗殺幾個土匪頭兒成為名動天下的大俠客,再到王爺想招募他為座下幕僚被他拒絕,被刺客追殺,後來劉蘭兒死亡。他很平靜地講完,眼神空洞,仿佛一切都是別人的故事。

可是南宮離不覺得他冷血,他親眼看到過他的痛苦和絕望,知道現在的他能站起來是多麽不容易。于是沒多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早餐,左麟雲從沙發上睡眼惺忪地起床,看到南宮離已經在廚房。

南宮離把調好味道的粥撒上肉絲和香菜,動作熟練地端上桌子,取出兩個碗,給自己和左麟雲盛了一碗晾着,走回沐浴室洗漱。

左麟雲坐在餐桌邊,端過一碗粥,慢慢吹涼,嘗了一口,挑挑眉,味道不錯。

等到南宮洗漱完畢從沐浴室回來,一砂鍋的粥已經只剩下桌上給自己盛的那一碗,看着男人把碗裏最後一滴湯汁喝完,他有些胸悶,因為男人對他挑眉問:“還有麽?”

無奈地把自己的那碗挪過去,他又開火煮第二鍋……

後來,南宮離從書房翻出學生時代用的漢字簡體繁體轉換字典,還有中國歷史記錄大全,另外有現時代百科全書,塞給了左麟雲,告訴他要亂動家裏的物品,就出門買菜了。

中午十二點,南宮離開門進來,面前猛然撲過來一黑影,“喝!”吓得他後退一步,擡頭看,左麟雲一臉窘迫,雙眉皺成川字。

沒等南宮離問出口,左麟雲就着急地吼道:“茅房呢?茅廁呢?”

松了口氣,南宮離連忙放下手裏大量的菜,拉過左麟雲往廁所跑,然後教他使用馬桶。

臉紅着跑出廁所,南宮離回到玄關,将一袋袋菜提回廚房,慢慢洗。

廁所方向傳來門打開的聲音,南宮離臉更紅了,感覺到左麟雲走到自己身後,有些尴尬,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很近地傳來:“我叫左麟雲,麒麟的麟。”

左麟雲。左麟雲。呢喃了好幾次,好名字。沒聽過歷史上有這個名字,可能不是什麽出名的人物。感覺身後的人離開了,他懸着的心才放下來,專心做好吃的。

飯菜上桌的時候,他看到客廳裏,左麟雲已經将一大本簡繁體轉換字典翻過去一大半了,不由得搖頭感嘆下古人的好學,邊打斷男人孜孜不倦的求學:“吃飯!”

簡單一句話落地,他便看到眼前黑影一閃,再看,左麟雲已經到飯桌上了,無語地搖搖頭,心裏嘀咕一聲,飯桶!

于是,吃飯,吃菜,喝湯,洗碗。

完事後,他便開了電視,窩回沙發裏,舒服地嘆息一聲。

看到左麟雲對着電視一臉驚奇,感覺挺有趣。便認真告訴他:等看完這本字典,再看完歷史,最後看完百科全書,估計他就能适應現代生活了。

不負責任地繼續看電視,心裏樂開了花。

作者有話要說:

☆、大俠=調酒師?

周一,晴天。

一大早南宮離煮了一整鍋4人份的香菇瘦肉粥,喂飽了左麟雲,便交代自己要去上班,工作就是當差,要做事才有錢吃飯,然後告訴他怎麽開門,今天中午會有人給他送飯來,他開門拿進來吃就好。交代完畢,便出門了。

開車到了公司,馬上投入緊張的工作狀态,今天要簽約的有好幾家,供應原料的公司有兩家要求漲價,因為今年調整了勞動法要求漲工資,于是物料要漲價,這塊要精密計算漲的金額和率利。後面還有幾家交頭的公司要求壓價,說成貨标價太高。等等此類事情基本都是他在管理,當然手裏不乏比較精英的下屬可以幫忙,但是重大文案還得他自己過目,責任重大。

聽到敲門聲,他應聲“進來”。

暗紅色的辦公大門打開,身材修長的漂亮秘書身着酒紅職業套裝,她身上塗抹了濃烈的香水,有些豔俗,南宮離不着邊際地捂了下鼻子。秘書走到他辦公桌前,低下身子,若影若現的胸白皙惹火。嬌滴滴地說:“總監,這是今天的行程。H市偉業公司的總裁林先生,想邀請您下午打高爾夫,怎麽回複呢?”

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原來的王秘書呢?”

“總監,您真讨厭,王秘書已經過去人事部啦。您忘記了麽?”

他臉色一沉,提起內線電話撥通人事部道:“叫你們經理過來一趟。”

不一會兒就傳來敲門聲,“進來。”

人事部經理,一個地中海發型的四十歲男人走了進來,額頭頻頻冒汗,他看了眼不知所措站在一邊的新秘書,走近道:“總監,您找我。”

“王秘書呢?”

人事部李經理再次擦了下額頭的汗水,吞了口口水,有些緊張地搓搓手:“是這樣,王秘書上個月向我申請調到人事部的,上個周五剛好是最後一天交接完。所以……”

南宮離冷了神色,不聽李經理解釋,修長的手指撥通手機,接通了電話:“恩,是我。對,你過來一趟。是的,有些事情。恩,好。”

挂了電話,漠視一邊尴尬站着的兩人,他繼續低頭處理公事。

過會兒,敲門聲傳來,48歲高齡的王秘書走了進來,她看了下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的兩個人,默默地站在辦公桌前,不開口。

南宮離看完一份文件後,簽字。放下筆,擡頭。口氣溫和了些,問:“王秘書,是不是不順心,為什麽要調人事部,這個職位你做了十年,有什麽不滿意你可以跟我說。”

諾大的辦公室針落有聲 。王秘書緊張地看了看李經理,後者吞了口口水,繼續擦汗。最後,王秘書只好無奈地說:“總監,經理說給我升職,薪水翻一倍,讓我過去人事部幫忙的。我前陣子兒子要結婚,買房,需要錢。我沒辦法。”

南宮離擡頭,正眼瞧了下豔麗的新秘書,腦海裏搜索了下人物庫,想起了些事情,他臉色更冷了,轉過頭對人事部經理說:“去勞務處領取3個月遣散資金,你寫辭職信上來,我不辭退你。”

李經理惱羞成怒,擡頭惡狠狠道:“憑什麽,我在這公司做了八年了,你就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憑什麽一來就做總監?現在又憑什麽遣散我?”

南宮離躺回辦公椅,雙手環胸,擡頭冷冽地看着他:“你調動我手底下的秘書經過了我的同意?”看了眼一邊的美豔秘書繼續道:“許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随意調遣我的人。現在,要我叫保安,還是你自己走?”

僵持了半分鐘,李經理憤憤不平地摔門而去。

南宮離看着王秘書,低聲問:“你有困難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沒理由不幫你的。”

王秘書羞愧地低下頭,雙手緊張地相互交錯。

“你還來做我秘書,工資還是給你翻倍,你是老員工了,值這個價錢,出去做事吧。”

王秘書走後。豔麗的女子靠在大型辦公桌邊,半個臀部嬌俏地落座在上面,咯咯地發出笑聲。“真聰明啊,你知道我是誰了?”

“偉業集團總裁的千金,湯玫豔小姐。”南宮離站立起來,平視身高165身穿10公分高跟鞋的湯玫豔。

湯玫豔也不兜圈子了,嘟着嘴撒嬌:“人家從上次商務聚會就看上你了,可你都不理人家的電話邀約。非要人家親自上門找你。”

南宮燕淡淡地看了她會兒,“大小姐回去吧,這裏是辦公的地方,有什麽事你電話聯系我好吧。”

湯玫豔聽他這麽說,也知道什麽情況了,嬌顏僵硬了下,一絲猙獰一閃而過。随機嬌笑了下道:“好吧,南宮哥哥,我走了。你要電話找我喔,不要不理我喔。”随後豔麗的身影轉身甩頭就走,大波浪的發型随着步伐微微搖晃,美豔非常。 可惜南宮燕低頭繼續處理公事,無視女子出門前還回頭獻上的飛吻,敷衍般地恩兩聲,門便關上了。

中午,桌上的文件少了大半,他看了下窗外的烈日,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鼻翼中間,閉目休息了下,莫名有點挂念家裏的男人。往家裏打電話,出門前交代過左麟雲,電話響了要接。沒一會兒,那邊穿來磁性低沉的嗓音,讓人莫名心安,“喂,是南宮嗎?”

“恩,是我。吃飯了嗎?”

"正在吃。"

“好,那挂了吧。”心裏舒坦了很多,南宮離起身,往員工餐廳走。聽到左麟雲的聲音後,突然覺得有些餓了。呵呵。

雖然至今,他還不明白為什麽,會如此莫名其妙地對一個陌生男人如此上心,雖然至今還不懂當初決定自己收留左麟雲的原因。但是,管它呢,做都做了,怕什麽。

夜間,到家的時候,左麟雲已經睡着了,高大的身軀縮在沙發上,睡着的樣子很可愛。桌上的書頁翻動的痕跡看來,已經是全部看完了。

南宮離回房間拿了個被子細心給左麟雲蓋上,坐下來看了下男人堅毅的臉盤,眉間還是一樣緊皺的一個“川”,回神過來,他已經伸手輕柔地揉平那個“川”。有些被自己的行為吓到,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舉動,他覺得有些唐突,連忙起身,逃也似得跑回卧室。

沙發上,左麟雲有些莫名地睜開惺忪的眼睛,感覺剛剛有人撫過自己的眉頭,是錯覺麽。

相安無事一個月了,這陣子都經常帶着左麟雲出門,因為要讓他盡快熟悉這個世界的運作環境,于是,南宮離天天都是在左麟雲一堆“為什麽”中過日子。

當天晚上下班回家,他看到左麟雲斜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按着遙控器,腦後飄逸的長發紮成一束,額前挂着一絲細碎的劉海,莫名覺得自己的日子肯定是出了什麽差錯,無聲地嘆息下。他認命地把菜帶回廚房,開始洗菜做飯。

吃飯的時候,左麟雲突然說:“我找到工作了。”

南宮離猛地被嗆了下,拍着胸膛開始咳嗽,擡頭看着古人說現代話,打擊好大。“什麽?”

“是附近的一間酒吧,他們老板說,要雇傭我當調酒師,我看了下流程,已經學會了。”左麟雲繼續海吃,頭也不擡。

這是好事啊。但是,心裏有一絲怪異的感覺。他感覺不太高興,具體哪裏不高興他也講不上來。只好敷衍:“挺好的,酒吧人很咋,你小心別惹上黑社會就好。這裏是現代社會,是法治社會,不好随便殺人。”

“恩,我知道。”左麟雲繼續扒飯,同時擡頭看鍋裏的飯還有多少,考慮夠不夠吃,要給南宮離留多少。

看着這個飯桶,南宮離有些無語扶額的沖動。

夜晚,南宮離翻來覆去的,想着左麟雲的話,他覺得心裏添堵,他有點點害怕,熟悉了現代社會的左麟雲會離自己越來越遠,又覺得自己想太多,左麟雲畢竟不是自己什麽人,遲早要離開也是無可厚非。無奈,只好用被子蒙住臉,默默催眠自己睡覺。

今天是左麟雲第一天上班,早早處理完一天的公事,好不容易在八點走出公司大門,他急沖沖跑回車庫開車回家,突然覺得有股惡意,他四顧了下,沒看到什麽人,便不以為然上車行駛出公司。

開車回家,步行到左麟雲形容的酒吧——單翼,摸了摸下巴,覺得還挺好聽,很詩意。

走進去一看,倒沒多烏煙瘴氣,挺正常的,人挺多,歌聲也很嗨,也不是很吵鬧很雜亂,可以接受。他四處看了下,發現吧臺特別熱鬧,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多女孩子。身邊經過了兩個女孩在很大聲地議論新來了一個長發美男特別高大俊朗等等。

心裏又開始翻騰一股酸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