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

南宮離默不作聲打量了下,此人西裝革履,很商務化的穿着,不過不太熟,應該不是總裁類人物。

男子從身上摸出了名片遞過來,借着五光十色的舞臺燈光,勉強看清楚是“XX集團企業策劃案經理”。禮貌性地收起來,搖頭說:“今天不談公事,抱歉。”

男子有些遺憾地落座下來,點了一杯曼哈頓,跟南宮離碰了下杯。

酒吧聲音挺大,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幾句客套話,不免挨近了點。

突然面前一黑,有人擋在了南宮離面前,擡頭,是一臉不高興的左麟雲。原來他隔着一群女孩看到這邊的情況,到後面兩人挨得越來越近,就不明所以地覺得心裏有點添堵,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走過來了。左麟雲一臉尴尬,反應了下道:“這邊冷清,來這邊。好多漂亮女孩子。”

于是拉上南宮離往自己吧臺那邊去。南宮離只好歉意地給男子點頭下離開。

這邊吧臺,男子有些落寞地看着南宮離,一臉無奈,不記得自己了麽,高中同學啊。而調酒師則是托着下巴,剛毅的臉上一臉無可奈何,這邊就剩下兩個客人,這都搶走了,這日子以後怎麽過啊。

把南宮離安置在自己酒吧這邊的調酒臺,心安理得地看着他,開始努力調酒,邊給這些善意的女孩微笑。

給南宮離調了一杯馬丁尼,出神了下,當年他還是個默默無名的劍客到名震天下,都完全沒料到今天會是這樣的情況,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搖搖頭把紛擾的思緒理清,繼續做事,沒想到甩頭一瞬間的俊逸不羁讓旁邊的女孩都倒抽口冷氣,甚至有的尖叫。挖挖耳朵,繼續調酒,不管不管。

一直狂歡到半夜三點才下班,清理完吧臺後,和南宮離一起步行回家。

途中,南宮離問他,工作量會不會太大,以後會不會每天圍着他的客人都會這麽多。

左麟雲考慮了下,“明天讓老板 把吧臺拼在一起,做個大吧臺吧。調酒的提成平分。”

南宮離欣慰地點頭,覺得左麟雲融入社會還挺快。路過一個暗巷,突然從轉角闖出一個蒙面的地中海發型男人,手持木棍狠狠給了南宮離一下,還想接着打,被左麟雲一腳踹出去老遠,一下子趴地上起不來。

左麟雲着急地扶住南宮離,看他這一棍子挨在肩膀,拉開衣服一看,路燈下白皙的皮膚上淤紅了一條長形,氣得他走近就想走近繼續踹那男人幾腳。

南宮離連忙拉住他,喘勻氣息後,對着那男人說:“李經理,我不和你計較,你好自為之,再來騷擾我,我會讓S市沒人敢雇你。”

李經理瞪圓了雙眼,扯下了臉上的布條,一臉憤然,“不要以為我會感激你,你害我失去了工作,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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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要上前暴走的左麟雲,南宮離心裏不停地想,不能把事情鬧大,左麟雲沒有身份證,不能上警察局。搖頭道:“回家吧,我沒事。”

扶着幾乎無法站立還硬撐着說自己沒事的南宮離,左麟雲只能眼睜睜看着那男人跑掉,将南宮離打橫抱起,火氣沖天地往家裏走。

打開門,将玄關的燈光打開,踢掉鞋子走到客廳将懷裏的人兒放在沙發上,左麟雲去櫃子裏将小藥箱提了過來,沉默地蹲了下來,将南宮離的襯衣扣子打開,看到一條長長的棍型淤青從肩膀到胸口,傷得不輕。他打開藥酒,輕輕給南宮離塗抹上。席間,默不作聲。

南宮離的肌膚接觸到冷空氣的瞬間,顫抖了下,臉不由自主就紅了,看着左麟雲粗糙的手指輕柔的撫過自己的皮膚,鑽心的疼,可是心裏還是暖暖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自己出頭,踹了那李經理一腳。之前在酒吧的那種落寞感一掃而光了。

看着左麟雲,似乎不高興,黑着一張俊顏。南宮離只好開口解釋:“不好鬧出人命的,這裏是法治社會。”

左麟雲挑了下眉,不爽地問:“不報警?”

南宮離又一次有扶額頭的沖動,古代人居然說報警了。“你沒身份證啊,是黑戶啊。鬧上警局你怎麽辦。”

左麟雲又默不作聲,自己好像總是在拖累人,拖累了妻子,現在還拖累了南宮。自己是個不祥的人。心裏悶悶作痛,左麟雲一拳擊打在沙發把上,臉孔猙獰,憤怒染紅了眼瞳。

南宮離吃了一驚,慌忙拉住左麟雲,伸手摸了下沙發把,已經裂了,翻開錘沙發的那只手一看,拳頭有點淤青,哭笑不得地想給左麟雲上藥 ,左淩雲甩開了他,将南宮離進卧室的床上去,轉身走出了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躺在床上,南宮離不知道為什麽左麟雲生這麽大的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怎麽辦。

想起來今天忙碌了一天還沒洗澡,只好爬起來去卧室洗澡,偷偷走到客廳邊往裏看了下,左麟雲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想事情還是睡着了。自己也不知道左麟雲是為了什麽事讓他今天這麽大火氣,不好多說什麽,只好輕輕走去沐浴室。

自那天後,左麟雲每天晚上七點半開始上班到淩晨三點下班,南宮離白天九點上班到晚上六點下班做飯吃。相顧無言,只是偶爾寒暄,一晃就是小半年,期間,南宮離找了熟人給左麟雲辦理了身份證,左麟雲還抽空每天去學習了下感興趣的現代課程。

晴天,周日。

左麟雲輪休1天,南宮離也休息一天,兩人打算出去吃頓好的。

翻看了最近的雜志和海報,發現市中心的大型超市地下一層有美食大會。

于是,兩人打算徒步出門,周日的S市開車肯定是寸步難行,于是打算坐地鐵出門。

兩個大男人走在路上,其實不尴尬,挺養眼。

左麟雲依舊是一頭青絲綁成一束垂在腦後,額前飄下幾縷,一米八五的個頭,休閑的深藍色毛衣和黑色牛仔褲非常襯托修長的身材,英倫式的低筒機車皮鞋,舉手投足潇灑不羁。一股古代劍客的氣質渾然天成。

南宮離依然是白色襯衫商務型黑褲,利落的短發,半邊劉海垂向左眼,狹長丹鳳眸,劍眉入鬓,淡漠的眼神裏滿是疏離,一股禁忌氣質的誘受型美男子。

在體貼中,兩人站得挺近,附近好多可愛女孩子在心裏尖叫,不少女孩還議論紛紛:“你看你看,誘受啊,帝王攻啊。”“不是啦,忠犬攻啦,讨厭。”“說不定是弱攻強受哼哼。”“滾!”

左麟雲有些莫名,靠近南宮離問:“什麽是誘受?”

熱氣輕輕地缭繞在薄薄的耳膜拂過一陣戰粟,南宮離連忙搓了搓耳朵,鐵定紅了一片。不意外身後傳來一陣集體倒抽氣的聲音。哭笑不得地說:“現代腐女的專用名詞,你不用學也沒事的。”

左淩雲挑了下左眉,沒做聲。心說,不告說也沒事,回去上網查看清楚。

到了地下美食街,左麟雲滿意地看着滿街香噴噴的食物,問南宮離從哪裏開始吃起。

南宮離扶額無語,這飯桶。

一頓飯吃下來,花了整整四百多人民幣,這美食街很多都是周日優惠打折,不會貴到哪裏去,問題就在,南宮離回頭看了下身後一手提着好幾袋子小吃一手托着烤冷面還在猛吸的左麟雲,按住不停抽動的眼角他忍住想踹人的沖動,沖動是魔鬼啊,對方是武林高手啊,忍住吧。

之後兩人去逛了一趟男人街,南宮離給左麟雲買了套秋冬的皮衣皮褲,感覺很氣派。

左麟雲拿出自己的薪水,給南宮離買了雙鞋子,還有一條圍巾。

南宮離接過禮物,看着左麟雲,神色複雜,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多久。如果對方就這麽抽身離開,自己是不是就得繼續過會以前孤孤單單的生活?心裏突然難受起來,說不出來的堵塞。

左麟雲看起來還想逛街,南宮離看了下手表,五點多了,表示回家做飯,太晚了買不到新鮮肉菜。

走過十字街口要下地鐵口時,一個詭異的男子伸手攔住了左麟雲,南宮離按住差點動手的身邊人,問道:“先生,貴幹?”

詭異男子自稱姓金,是一位T臺模特的經紀人,覺得左麟雲的氣質很獨特,詢問是否願意洽談這方面的意向。

左麟雲微微歪了下頭,踢臺模特?怎麽踢?武功的一種?

南宮離有些防備地看着男子,看了下茫然的左麟雲,搖頭表示不用了。謝謝。接着直接拉住左麟雲的手就要往地鐵口跑。

那個經紀人連忙取出一個名片塞給了左麟雲,再次拜托說考慮下,希望能有合作機會。

左麟雲偷偷将名片塞進口袋,沒讓南宮離看見,因為南宮離看起來好像很不爽,要暴走的樣子。

跑到地鐵下面,南宮離兀自不知道地緊緊牽着左麟雲的手,悶悶不樂,好多人都要搶左麟雲,還能留在身邊多久。是金子總會發光,識貨的肯定不止剛剛的經紀人一個,以後就會離開自己了麽。

從心底排斥回到以前孤獨的生活,南宮離氣嘟嘟地将左麟雲牽得更緊,像護犢的母雞。

左麟雲哭笑不得地看着身邊異樣的眼光,不敢打擾南宮離喃喃自語的碎碎念,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麽。這樣拉着手,其實感覺也不錯。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開始想起了妻子也不覺得難過了,可能是因為南宮的關系,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那麽不堪。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回家後,南宮離繼續沉默不語地在廚房裏做晚餐,左麟雲跑卧室裏,打開電腦查看路上學到的新名詞,看着看着,他眼神突然變專注了。原來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在一起的。

南宮離叫吃飯的時候,已經氣消一半了,看着左麟雲送的圍巾,心裏又開始高興了起來。

左麟雲慢吞吞走出來,安靜地坐在餐桌邊,看着南宮離忙碌的身影,深邃的眼神專注而熾熱,心暖暖的。眼裏寫滿笑意,還不是時候,以後再說。

舉筷,吃飯,吃菜,喝湯,洗碗。一居室兩廳,安靜而溫馨。

周一,南宮離趕到公司,王秘書趕來說偉業集團的合作方案出了些事情,總裁已經從巴黎乘專機趕過來,下午可以到S市。

南宮離接過秘書送過來的違約書,原來提供原料的供貨商有部分原料因為單方面問題供不上,于是趕不上偉業集團方案裏面的交貨時間,現在偉業集團的總裁要求支付超額的違約金,這筆違約金已經大大超出他們智皓公司的正常運轉能所能負擔的。

南宮離連忙起身趕往偉業集團,希望可以挽回下局面,而此時,總裁大門打開,一名嬌俏女子溜了進來。

濃烈的香水味迎面襲來,南宮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擡頭看到不請自來的女子,想起來半年前的事情。

湯玫豔凹凸有致的身材大膽地穿着低胸長裙,長裙的叉口開到大腿跟,蕾絲設計讓大腿若隐若現,實在誘惑得很。未語先笑“南宮哥哥,我又來了。”

“湯小姐。”禮貌地點頭表示打招呼。他突然明白這次事件的起因,寧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

“南宮哥哥,賞臉吃個飯呗!我都訂好了,Green Paris首席餐位喔!”嬌俏地勾了勾手指,精致妝容的小臉上笑得志得意滿。

Green Paris是S市數一數二的高級餐廳,随處可見的大人物落座吃飯,大家見怪不怪,吃飯還得提前一兩個月預定,可見這湯玫豔是多久前就開始策劃了。

兩百多平方米的大廳,琉璃珠子隔開了一個個小包廂,每個十來平方米的小包廂之間都有一道一米寬的小道,餐廳音樂悠揚雅致,正經挺抒情。

紳士地為湯玫豔輕輕抽開凳子,回身落座後,南宮離淡漠地開門見山:“湯小姐直表來意,南宮會感激不盡!”

湯玫豔淑女地用紙巾輕掩嘴角,淺淺勾起嘴角,淡粉色的唇彩襯得她的笑容格外明媚,說出來的話可讓人覺得心理陰暗:“南宮哥哥,是我做的沒錯呢。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你。”

“湯小姐謬贊了。”南宮頭按捺下隐隐跳動的太陽穴,無語地看着這個任性的大小姐。

湯玫豔倒是沒有步步緊逼,心安理得地攤開餐巾細致地裹在裙子上,優雅地掩唇笑笑,韓式眼線勾勒的美好眼眸春情盎然。一邊解釋這裏受歡迎的各類菜色,一邊慢慢伸手撫摸南宮離放在桌上的骨感右手。

天生的好修養讓南宮離忍受着手背上被塗抹豔麗指甲油的嬌嫩手心的撫摸,咬牙忍住要甩開的沖動。這時,褲兜裏的手機響了。南宮離松了口氣,禮貌地向女方颔首并輕輕抽回右手,走出了會餐廳到打開玻璃門到外面的露天陽臺接電話。隔着玻璃門,他回頭看了下湯玫豔正在認真點菜,深呼口氣打開電話:“你好,我是南宮離。”

“離,我是盛如凱。在幹嗎?”

盛如凱,不是在巴黎麽?是了,王秘書有說過今天可以到達S市的,他的高中兼大學同學,智皓集團的總裁。“你到了?”

“剛到,還沒休息。聽說你碰到麻煩。”是問句,卻是肯定語氣。

“恩,在Green Paris。你來?” 心煩意亂沒心情欣賞露天陽臺上的花花草草,下意識看了眼湯玫豔,隔着玻璃門正在對他巧笑若兮,天真的模樣,裏頭藏匿了多少算計。得到肯定答複後,南宮離嘆了口氣,推開門回到用餐桌。

“南宮哥哥,是誰呢?”雙手交并托着纖巧的下巴,眨了眨無辜美眸。

“是我們總裁,今天到S市。”将餐巾服帖擺在西裝褲上,南宮離數着時間等盛如凱的到來。

這時候,侍者端着餐盤過來,将餐前小菜依次擺上餐桌。

細長的玻璃酒杯裏依次是紅、黑、湛藍的零度雞尾酒,巴掌大的瓷盤裏剛烤香的肥肝靜靜躺在面包上,應該是招牌菜色法國地道的鵝肝醬夾面包,看起來賣相很贊,讓人食指大動。

南宮離卻覺得毫無食欲,只是輕抿一口雞尾酒,就看着酒杯發呆。這會兒,不知道左麟雲在做什麽。

同時間在家裏吃蘭州拉面的左麟雲,莫名耳朵紅了下,不解地撓了撓耳朵,挑挑眉毛,繼續海吃……

湯玫豔細細品嘗着美食,看着南宮離的暧昧眼神,也仿佛像在看美食。

餐廳大門打開,被琉璃珠子隔開視線的兩人沒發現有個男子從大門緩緩步行過來,背對着大門的南宮離被惡作劇般拍了下右邊肩膀,端着雞尾酒的手臂一動,小半杯冰涼的酒就這麽撒在了褲兜上。

南宮離哭笑不得地回頭,會這麽惡趣味估計也就那個惡劣的風景攝影師,可惡的盛如凱。 “你多大了,還這麽孩子氣。”

居高臨下看着高中好友的盛如凱挑起帥氣的唇角,一頭張揚的火紅色短發,桀骜不馴的長相,背着一臺攝像機,看起來就像個叛逆學生。 “到處找不到你。喲,弄濕你褲子了,去一趟洗手間吧。回來再說。”

深吸一口,忍下罵人的沖動。南宮離無奈起身離開。

看着南宮離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後,盛如凱收起叛逆表情,落座,冷冷看着笑嘻嘻的湯玫豔,不多言,伸手探入随身的背包裏取出一臺十寸的平板電腦,袖長手指快速點了幾下,直接遞給湯玫豔。

原本笑容如花的美豔臉龐瞬間冰冷,眼裏閃過一道淩厲的狠光:“這照片你哪來的。”

冷笑了下,盛如凱推開對方伸來搶奪的手,将電腦收回背包道:“我備份的可不止這一份,你拿了也沒用。這照片你也不想流到網上去吧?”

深吸了口氣,頓覺失态的湯玫豔收起猙獰的表情:“說出你的目的。”

“收回你的違約書,另外,不許在騷擾南宮離。”

“想得美,南宮離是我的。”惡狠狠地開口,自從去年商務會上見到那清秀淡漠的人,一心就只想嫁給他,一年多的思念,怎麽可能瞬間放棄。

“據我說知,偉業集團最近在準備簽訂一份大型跨國計劃,你這不堪入目的照片要是流傳出去,我想想看,你們集團的名聲和股票會落到什麽程度。到時候我只要低價收購過來,吞并你們,一切不就好談了。”

沉默片刻,湯玫豔擡頭看到南宮離已經從洗手間的過道出來,整理了下思緒,快速地說“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這些照片永遠不要給他看到。這是我最後的請求。我會離開他的生活。”

南宮離剛好拉開琉璃串珠進來,剛剛順道給左麟雲打了個電話,心情挺好。看到湯玫豔起身要離開,還淡淡笑了笑。

湯玫豔看着眼前淺笑的男子,陽光灑在他清秀儒雅的臉上,狹長的鳳眸是純粹的清純。她心裏不甘,卻無可奈何。怪只怪自己當年的不懂事,怪只怪自己眼盲心瞎沒看清初戀男友的罪惡面目。搖了搖頭,湯玫豔邁出了餐廳,徹底走出了南宮離的世界。

“什麽風把你吹來了。”目送走湯玫豔,南宮離有些郁悶地盯着高中好友。

“聽說你碰到麻煩,趕來給你拔刀相助,你都不感動,人家好傷心啊。”收起剛剛對付湯玫豔的邪惡臉孔,盛如凱又是一臉無辜,陽光的氣息重新回到他身上。仿佛剛剛那個,是雙重人格般。

“少來。攝影大會結束了?”看着侍者送上來的主菜,南宮離漸漸有了好胃口,不只是麻煩解決的原因,更重要是剛剛撥打的那個電話。

“離,你怎麽這麽冷淡。人家不依。”盛如凱一臉受傷慘重的表情,捂着胸口就差指着南宮離唱一首負心人。

翻了個白眼,南宮離繼續好心情地吃東西。

盛如凱也好心情地叫來侍者多點了幾道菜,完全不知道南宮離的好心情其實和自己沒多大關系。

結束了一天的紛争下班,南宮離無語地看着糾纏在身邊的盛如凱,忍耐着一腳踹飛的沖動。“我要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家休息。”

不理會好友下的逐客令,盛如凱死皮賴臉地扒在他手臂上,就差整個人八爪魚一樣黏上去。“不嘛,我好久沒吃離做的超級大餐了,求求你收留我嘛。”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你上下班我接你吧。我考了駕照

家裏已經有一只飯桶了,這裏再來一只,今晚要做多少菜才夠,南宮離搖頭表示不幹。

“離,我家裏現在一個仆人都沒有。我不想出去外面冷清清一個人孤零零吃飯,你收留我吧。”太久沒見面,按耐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思。他真的很想擁有這個清秀細致的人兒啊。

提起辦公椅背的西裝,南宮離搖頭表示無奈,“下不為例啊,走吧。”

盛如凱看着背對自己走出辦公室,身材修長的人,心裏對着自己握拳,今晚一定要。

提着大堆菜打開家門,不意外看到左麟雲窩在沙發裏看電視,聽聲音,估計看的是迪迦歐特曼。

聽到聲音擡頭看門外,左麟雲眉頭一皺,有個不認識的男人。雖然每天上班接觸到的陌生男那女女不少,但是被南宮離帶回他們家裏的,這還是第一次。起身來幫忙提菜放到廚房,不動聲色打量了下同樣一臉不爽的盛如凱。左麟雲低聲問:“這是?”

把菜都停放好,南宮離出來解釋:“這是我們公司的總裁,也是我的高中同學。你們去客廳坐吧。我去做飯。”完全沒聞到空氣中一觸即發的火藥味,南宮離神經大條地繼續回廚房殺魚洗菜。

兩個身材同樣高大,外形同樣出色的男子,在客廳沙發前雙雙坐下,面對面對持着,一片沉默。只有電視裏的奧特曼還在叽裏咕嚕打怪獸。

直到南宮烈一聲開飯,兩人才站起來一前一後走到小餐廳吃飯。

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入口,清脆的青椒絲和蘿蔔絲和腌炒鮮美的肉絲入口,超美味。盛如凱一臉誇張地捂住胸口:“離,我覺得離開你會活不下去了,噢!”

冷眼看着表演入木三分的對手,左麟雲挑了下左眉,沒多話,直接開吃。心裏想起,自己在這裏白吃白喝這麽久,貌似從來沒有誇獎過南宮的好手藝。

南宮離一臉習以為常,慢悠悠地細嚼慢咽,他和飯桶不是一個級別,一碗飯就足夠。

到後來就是,南宮離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菜,單手托着臉頰看兩個飯桶在搶飯。

飯後,盛如凱搶着幫南宮離洗碗,左麟雲也躍躍欲試,不過都被南宮離踢了出來,怕廚房成了瓷碗瓷盤的墳墓場,這套瓷碗盤用了好幾年了,可舍不得就這麽碎了。

于是兩個男人再次回到客廳大眼瞪小眼。

牆上指針剛好指向八點了,已經過了半小時上班的時間,可是左麟雲不想離開,從心裏覺得,他不放心讓南宮離和這個男人獨處一室。

看着南宮離從廚房擦着手出來,他想了想,開口說今晚的酒吧有新來的歌手,會有些活動。他想讓南宮離一起去狂歡下。

盛如凱一臉不爽,好不容易和南宮離有獨處的機會,這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破壞了一切。“離,今天趕了一天的飛機覺得好累。你別走,咱們洗澡好聊聊天早點休息吧。”

離?左麟雲胸口悶悶的,單獨喚南宮的名字,他都沒有過,這男人憑什麽。

南宮離有點為難地看着兩人,“要不,凱,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今晚确實有事。”

盛如凱滿臉是被背叛的苦楚,再次捂着胸口中劍狀,“離,咱們十年的友誼居然比不上你認識不久的人,喔,你這個負心的人,負心的人。”

無言地看着眼前自賣自演的男人,南宮離很想扶額表示不認識他。“那你也來,給麟雲捧場,單翼的格調不錯,不太吵鬧,那邊的調酒師功夫不錯。一起放松下。”

最後,盛如凱只好退而求次,準備一行人一起過去單翼酒吧。

今夜正好是全年的光棍節,11.11。全城的光棍都聚集在了這裏,距離撿到左麟雲的那天,已經過去了将近八個月。這些日子下來,早就已經忘記了光棍是什麽滋味。雖然兩人看起來還是朋友,也從來沒有任何肢體接觸,可是在心裏,南宮離是把他當做很重要的那部分來珍惜。

看着夜色迷離下,燈紅綠女的酒吧裏,被團團圍繞的左麟雲,南宮離的眼神裏不自覺放入了柔柔的深情。也許當初會那麽莫名其妙撿一個陌生人回來,就是因為一見鐘情。不知道左麟雲心裏,自己是什麽,好友,兄弟,還是救命恩人。

心仿佛沉到谷底,盛如凱陰森森地盯着南宮離,沒忽略好友眼裏的深情,自己離開這一年究竟出了什麽事。原本以為自己暗戀守護的人,是一個直男,永遠不可能會觸碰這種禁忌的愛情。沒想到,好友動心的人不是默默守護了多年的自己,這讓他情何以堪。 心裏的不甘和妒火深深埋沒了盛如凱的理智,臉色扭曲般的猙獰。卻在南宮離轉頭面對自己的時候完美得收斂了。

不遠的左麟雲眼神透過層層圍繞的男女的發頂,無意間将盛如凱扭曲的表情收入眼底,心裏,已是一片了然。

淩晨四點,盛如凱借口有事離開。左麟雲和南宮離晃悠悠地往家裏走。

夜色如水十一月份的初秋涼風淡淡拂過兩人的皮膚,本該結束開花季節的夜來香氣息濃郁地撲面而來,南宮離捂鼻小聲打了個噴嚏。左麟雲将身上的薄外套脫下,給南宮離披上。

南宮離感受着薄外套上溫熱的體溫,白皙的臉上通紅一片,不免尴尬地低頭。

左麟雲沒注意到南宮離的小舉動,猶豫片刻還是問出口,“這個男人是你以前的同窗?”

聽着左麟雲靠近的低沉嗓音裏帶點滄桑感。他伸出手指輕輕擤了下鼻子。“恩。是我十年的好友。”

有心提醒南宮離要防着點盛如凱,又不知如何開口。沉穩的本性和以前常年與奸詐官商打交道的經驗來看,這個男人必定不是什麽好人。“你了解他嗎。”

遲疑了片刻,南宮離自認為不是特別了解盛如凱,不過十年的好友,總歸不會對自己做什麽壞事。“還好。他是個很熱情開朗的人。沒什麽心眼吧。”

于是,左麟雲沉默了。自己和南宮才認識一年不到,怎麽可能比得過十年的友誼。不過還是得防着點。“以後你上下班我接你吧。我考了駕照。”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愛憐和呵護麽?南宮有些受寵若驚,悄悄擡眼撇了下左麟雲完美的側臉,看不出他的想法。于是繼續低頭,“恩。好。”

自這個晚上後,南宮離每天都是被左麟雲開車接送上下班,盛如凱每天倒是循規蹈矩按時上班,給南宮離分憂了不少,于是南宮離也迎來了一陣子穩定的九點上班五點下班的正常時間段。

明天就是聖誕節,公司放假一天。晚上左麟雲接了南宮離下班,五六點的下班高峰開始塞車。

車裏,南宮離放了個輕音樂的歌曲,閉上眼睛輕輕哼唱。左麟雲挑了挑眉峰,靜靜聆聽。

“你有什麽夢想?”

南宮離有點莫名其妙,下意識看了下左麟雲,心想,和你在一起算不算。開口卻說:“我想回去老家,張家界,去那裏開一個小咖啡廳。那裏風景優美,是旅游勝地。”

“是有什麽困難?”

南宮離老實點頭,“我父母當年賭博賭輸了不少錢,被逼無奈雙雙跳樓自殺,老家那裏還欠了好多親戚不少債,回不去。”

“大約是多少?”

南宮離沉默片刻,說了一個天文數字。

左麟雲淡淡地點頭表示聽到了,就沒有再開口。車廂中就剩下DVD的輕音樂在輕輕缭繞。

到家後,南宮離照樣在廚房做晚上的平安夜大餐,左麟雲躲回房間去,他從衣服最下層摸出一張鎏金的精致名片,考慮良久,按了手機給那邊撥過去。

不一會兒電話通了,左麟雲在表明身份後,電話另一頭傳來興奮的男性嗓音:“是那個長發帥哥對嗎,你終于想通了嗎。啊,我是經紀人金北,認識的都是叫我大北。你放心,只要你願意簽約我們公司,我保證半年,不,三個月就讓你跻身進入國際名流。”

左麟雲等對方噴完口水,伸手掏了掏耳朵道:“我想知道報酬給多少。”

金北吞了口口水,控制不住興奮的神經,繼續噴口水:“報酬沒問題,只要有走秀,利潤我只抽三成,不不,一成就夠,其他全部歸你,只要你來我們公司,一切好談啊。”

“那明天約個時間見下面。”左麟雲掏出紙筆寫下明天的餐廳地址,于是點頭道:“恩,我記得了。我姓左。恩。明天見。”

金北挂下電話,興奮得直嚷嚷,辦公室外的幾個同事都跑進來看他抽風,“有救了,有救了。我的天,我等這天太久了。天啊。”

金北又唱又跳,不停搖擺他的肥臀肥肚腩。

大部分同事都捂嘴走了,表示太重口味,有些受不了。

只有助理老劉頭見怪不怪留下來繼續看猴戲,恩,胖胖的猴戲。

金北樂完了,就鬼鬼祟祟地拉住老劉頭道,“我挖到搖錢樹了。真的。長發古典型美男,一米八多,帥啊,帥呆了。明天來簽約啊。”

老劉頭搖搖頭表示确實沒救了,轉身走出辦公室。

聖誕節,到處是各色可愛的聖誕襪子裝飾和翠綠的聖誕樹,街頭有家大型餐廳門口還有一顆三米來高的聖誕樹,高高的樹頂有個漂亮的星星,一圈一圈的金色漂亮拉花,紅色的藍色的漂亮雪鈴铛,還有很多糖果、襪子裝飾,夜晚要是LED燈開起來,整棵樹一定是全街道最閃光耀眼的地方。

左麟雲就是約在這家餐廳和金北見面。高大俊朗的身材一出現在餐廳門口,就吸引了全店的眼球。漂亮的黑色皮衣,深藍色水洗牛仔褲和嚣張的黑色真皮機車鞋,一米八五身高把這身衣服的潇灑不羁表現的淋漓盡致。環視一周,看到第二排坐着兩名男子,其中一名胖乎乎的對自己招手,便邁開長腿過去。

金北抹了好幾次冷汗,就怕左麟雲失約,這顆搖錢樹是他這輩子看到最頂級的極品。看到那高大修長的極品美男出現在餐廳門口時,他差點高興到血壓爆頂。

老劉頭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次贊同金北的非人品味,果然是好大一棵搖錢樹啊。抹了下嘴角,擦拭掉口水。他慌忙推醒捂胸做幸福狀的金北,示意他趕緊簽約啊,把搖錢樹栽到後院去。

左麟雲有點懷疑自己看走眼,這兩人真的是什麽正規企業經紀人?都看起來不太正常。他耐着性子問:“金北?”

“是是是,是我。”回過神來的金北連忙伸手自我介紹。“我是金北模特經紀公司的老板。金北。左先生,你好。”

左麟雲挑了挑眉梢,沒說話,等着下文。

老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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