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連忙從随身的公文包裏抽出一份文件夾,誠惶誠恐地雙手遞到左麟雲面前。這尊金佛看起來脾氣不太好,要留下來啊。公司有救啦。要燒香拜佛啊。
左麟雲打開文件夾慢慢看,裏面是一份兩式的合約,裏面洋洋灑灑一共十幾個條文,有些懶得看,于是不耐煩地看着金北道:“你解釋下“
金北連忙接過合約,聲情并茂:“希望左先生能和我們公司簽約,我們公司一向是順從個人意願,不會強迫模特接不平等的工作內容,一切都是以個人意願為第一順位……”
“停,你說下報酬吧,只要不賣身,其他我沒什麽要求。”
吞吞口水,沒想到如此順利,金北急忙打包票:“左先生只要願意來我們公司,我說過的,利潤方面我只抽您一成,其他都歸您。這句話是永遠不變的。”
老劉頭在旁邊不停點頭,一成啊,不虧啊。只是幫忙接個頭接送下人就可以了,化妝師治裝師都是別個公司出人,自己送人過去就可以了,太劃算了。
“行,就沖你這句話,我簽了。你們合同是幾年到期。”
“左先生,我們是三年一份合約。需要續約的時候會和您商量您的意願。當然如果做不到三年,要付違約金的。”金北不停擦汗三年不夠啊,五年會更好,十年就是最好。
“三年不行,最多一年,我保證只要我還做這行,我就不會跳槽。你考慮下行不行。”
老劉頭不等金北點頭連忙答應:“改改改,馬上改。”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這句話我們能拟在合約下面嗎?”
左麟雲點頭,等他們将合約修改好,便仔細看了下合約期限和酬勞然後大筆一揮,左麟雲三個大字便簽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 章
他問清楚公司地址和上班時間,揮手別過興奮地竊竊私語的兩人,下一站要趕去酒吧跟老板辭職。
一個下午做成了兩件大事,再三別過熱淚盈眶的酒吧老板,表示有空一定過來捧場,手裏拿着結算好的兩個月工資,他想了想,今天是現代人的所謂聖誕節,要不然拿這點錢和南宮離去海吃一頓。
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妥。外面好擁擠,根本沒有再家裏吃南宮□□的手藝和安安靜靜一起聊天來得好。買點好菜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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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罷便抽出手機給南宮打了個電話,問他幾點下班,說自己順便會買菜,讓他下班直接回家。于是心滿意足挂電話。
興致沖沖的他完全沒有料到,就是因為今天大意沒去接南宮離下班,差點讓他悔恨終生。
南宮離哼着小曲加快審閱文件的步驟,忽略了旁邊黑着一張臉的盛如凱。
盛如凱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他對面,心裏五味雜陳,苦澀不停冒出心頭。看了下時間,即将六點半,他就這麽急着回去和那個男人在一起?自己哪裏比不上那個男人。看着南宮離清澈的眼神,擔心自己那天忍受不住對他下手,于是借口當攝影師滿世界亂跑,只因為自己知道,為了自己的公司,無論南宮離未來是娶妻生子還是孤獨終老都會一直安靜地呆在他知道的地方。而如今,他卻要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呵護了十年的寶貝拱手讓給其他男人。他做不到。
妒火燃燒殆盡了理智,盛如凱陰沉着臉,走出辦公室門外五米外的兩百來平方米的辦公區,盯着零零散散往外走的員工,等最後一個員工走出去,他快步過去将辦公大門關上鎖緊。
大跨步往茶水間走,從身上摸出一小袋子藥物,一直随身攜帶的,一直沒舍得用的。他一直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用到這個,但是前陣子在看到左麟雲後,不顧理智阻攔找朋友弄來的。
他現在已經被妒火沖昏了頭腦,完全不顧及明天過後的南宮離會怎麽看待他,也沒考慮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他只認為,得到了南宮離的人,一定就可以得到他的心。
自己陪伴了他十年,不會輸給左麟雲。絕對不會。
推開辦公室的門,他将咖啡送到南宮離面前道:“累了吧,喝杯咖啡再繼續吧。”
南宮離笑了笑,清澈的眼瞳裏寫滿幸福和滿足。
盛如凱忍不住微微撇開眼神,他不願意看到心愛的人在想着別人。
接過咖啡,南宮離抿了一口,淳厚正宗。歪過頭淺笑道:“現磨的藍山0”
盛如凱貪婪地看着眼前人兒的一颦一笑,外面的夕陽正紅,光線透過落地式玻璃窗映射在南宮離清秀的臉上,低頭品嘗咖啡的南宮離看起來非常誘人,襯衫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相當精致漂亮的鎖骨,夕陽下的皮膚緋紅美好,骨感修長的手托着咖啡杯緩緩地摩擦出神。
盛如凱看直了眼,他一直記得當年初識就是在夕陽下,他打籃球撞到了捧書的南宮離,他一直記得南宮離擡頭笑着說自己沒事的儒雅臉孔。于是,一見鐘情。才有了後來這十年的糾纏。
喝完咖啡,南宮離收拾掉桌上剩下的幾份需要嚴密計算的文件,打算明天再來收拾,提起西裝想回家,剛站起來,眼前一黑,感覺頭暈目眩,雙腿發軟。
身邊一下子湊近一個人,感覺盛如凱扶住了自己。南宮離勉強笑着說自己沒事,不用擔心。一邊不着邊際推開盛如凱過分靠近的身軀。從心裏他不習慣和別人靠太近,左麟雲是例外。
直到現在還不肯讓他碰,盛如凱理智蕩然無存,憤怒染紅了雙眼。他粗魯地把南宮離往桌上一帶,直接壓制在兩米長的大型辦公桌上。
南宮離被這一動,腦袋更暈,同時腹部一股火焰般的炙熱往身上湧,體溫好高,人特別不舒服,覺得快死掉一樣難受。從未接觸過□□的處男如何經受得住高效藥物的催動,難以忍受地又踢又打,混亂的腦子甚至難以厘清現在的狀況。只知道自己難受,誰在碰自己。
盛如凱手一揮将辦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掃落在地,扯開身上的領帶将南宮離的雙手縛在頭頂,他只有一個念頭,要他,要他一輩子離不開自己。
南宮離睜大雙眼不停喘氣,他看到的是盛如凱。他痛不欲生,不止身體不舒服,心更是痛得要命。原來潛伏在身邊十年的是不是什麽好朋友,而是一條毒蛇。在盛如凱彎身要綁緊他手腕的時候,南宮離一把推開了盛如凱,盛如凱在着力點不穩的情況下,沒防備被推倒在地,南宮離軟了腿扶着桌子退到窗邊,他看着盛如凱,一臉不置信。
盛如凱猙獰的臉像魔鬼,他手裏還扯這被松開的領帶,還想再次抓住南宮離。
南宮離扶着窗戶,不停喘息,身上燙得難受,頭暈目眩難以控制自己的行動。“盛如凱,你給我吃了什麽。你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為什麽你不能一直只看着我。盛如凱心裏無聲咆哮,理智讓他別靠近,可是十年壓抑的瘋狂愛戀讓他難以止住自己的言行。“離,我愛你。我愛了你十年。你過來,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好不好。”邊說話,邊一步一步逼近窗邊。
南宮離不停地努力推開那扇玻璃窗,全身毫無力氣的他,根本連站穩都辦不到。恐懼地顫抖了聲音:“盛如凱,我會恨你,我會恨你一輩子。”
盛如凱頓了下腳步,再次竄過去,神色絕望的他心裏只想着,只要得到了人,心也一定會是他的。他知道南宮離的潔癖思想,從一而終。一定會的。
南宮離沒能推開窗戶,再次被狠狠壓制在辦公桌上,猛烈的撞擊讓他差點昏厥,咬牙堅持了下來。身上滾燙的溫度摩擦到衣服,敏感得讓他差點輕吟出聲。
夕陽已經完全沉淪,諾大的辦公室漸漸籠罩在黑暗中,今晚的月亮很亮,從落地玻璃窗戶透過來銀色的光芒,照開了辦公室一半大的面積。
盛如凱粗喘氣,終于如願縛住南宮離的雙手。接着雙手拽緊南宮離的白色襯衫用力一扯,扣子飛了出去,襯衫裂開,南宮離白皙的皮膚接觸到冷空氣。骨感的鎖骨下方的身材居然大出他的意料,不是排骨型的身材,略顯肉感的平躺胸膛,光滑細致的皮膚緊致而且線條流暢,淡淡的線條從胸口一路到小腹上,盛如凱吞了口口水,下腹腫痛的急需一個發洩口。他伸手溫柔地撫摸南宮離不同于女子柔美的結實肌理,脂肪不多不少,摸不出明顯的肋骨也沒有明顯的腹肌。
低低地笑了笑,嘶啞的聲音完全聽不出平時的陽光氣息:“看不出來,離的身材真好。沒什麽汗毛,皮膚這麽滑,也沒有鎖骨這裏這麽骨感。離,我好愛你。你別離開我。離。”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 章
盛如凱低頭想親吻南宮離的唇,可惜南宮離雖然無法控制神智,依然拒絕開口。
南宮離一股作嘔的感覺憋在胸口,他雖然腦子混亂完全無法抓住思緒,但是知道身上壓着自己的人是盛如凱,好髒,他覺得自己好髒。被綁緊的手不停掙紮,淤青了,也不覺疼痛。身上火燎般疼。他最痛恨自己是因為,覺得盛如凱的手和唇,讓他覺得舒服。
南宮離控制不住想自殘的念頭,覺得自己就是自作自受,淚水止不住往下淌……
左麟雲覺得左眼皮一直跳,買好菜在家裏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沒聽到南宮回家的車聲,他看了下牆上的鐘表,已經七點過十分鐘,平時南宮要晚回來一定會電話來告訴他,更何況他們剛通完電話,南宮表示會及時到家。
再次撥通南宮離的手機,卻發現對方手機關機。不解地看着手機,左麟雲突然臉色難看起來,他想起來盛如凱是他們公司的總裁。
心急火燎地沖出門,沖到酒吧裏以前相熟的酒保面前,二話不說從他身上摸到摩托車鑰匙,轉身就跑。酒保還端着酒瓶一臉莫名其妙。
下班高峰肯定塞車,勉強自己冷靜下來的左麟雲選了個最靠譜的交通工具,大路不通,大不了用摩托車走小路。一路加速油門,半小時車程楞是縮短了十分鐘。丢下摩托車就往樓上沖,來不及等電梯,直接徒步沖上第八層頂樓的辦公室。
高級辦公區域的門是緊閉的,他腦袋貼近在門上,想聽清楚裏面的動靜。
無奈剛剛上來太快,沒看清楚南宮離的車是否還停留在樓下。
更何況這裏的隔音效果太高級,完全聽不到裏面的動靜,再下樓找保安要鑰匙也來不及。
左麟雲左眼皮又跳了下,他不管不顧一腳踹開了門,整棟樓都因此響起了警報聲,沖到最裏面南宮離的辦公室,辦公室門也是緊閉,裏面聽不到聲響.
左麟雲踹開門的瞬間就覺得所有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沖,他看到南宮離幾乎□□在辦公桌上,身上的遮掩物充其量只能算是碎布料,盛如凱來不及拉起褲子,被左麟雲揍了一拳狼狽地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控制不住想殺人的沖動,他要殺了這個畜生,更想殺掉自己,是自己保護不周到,自己也是罪魁禍首。
他看到南宮離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淚濕透了兩邊的短發,控制了下呼吸,他慢慢靠近,輕輕地說:“南宮,是我。”
南宮離好像聽到空洞的靈魂裏有個低沉的聲音蕩漾開來,機械似的轉頭看向左麟雲,淚水止不住地一直流。他對着左麟雲伸手,臉色蒼白如紙,脆弱得讓人不敢觸碰。
左麟雲按捺下殺人的沖動,深吸口氣,脫下外套給南宮離穿上,輕輕抱起不停顫抖的身軀,迅速往外面走。
這時樓下的警衛已經跑上來,看到這副情景,還有裏面衣衫不整,倒地暈厥的總裁,幾個聰明的一下子明白了什麽事情。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左麟雲和他抱起的南宮離,都讓開了路,讓他們過去後,都叫着“總裁”往裏面跑。
左麟雲望着縮在自己懷裏瑟瑟發抖的南宮離,忍不住一拳擊打上牆壁,平複下心裏滔天的怒火,拳頭染着血跡印在牆壁上,閉眼咬牙忍耐身體不适的南宮離卻完全不知道。
開車往家裏趕,想起酒保的摩托車,掏出手機對小酒保說了聲到智皓公司樓下取車,車費找他報銷,不等酒保回應就直接挂斷了手機。
看着副座抱着膝蓋不停摩擦身體偶爾溢出一兩聲輕吟的南宮離,他人生第二次恨自己恨到發狂,他一直努力控制自己想捏碎盛如凱喉嚨的沖動,他知道這裏殺人要坐牢,如果他坐了牢,南宮離怎麽辦,誰來照顧他。
經過了這些日子,他嫉惡如仇的性格因為南宮離學會了控制。
而現在,收留他照顧他的南宮離卻出了這樣的事情,讓他難辭其咎。
車子熄火後,他下車将南宮離輕輕抱到樓上的卧室,輕輕放下,看着脆弱蒼白的臉孔,他的心像被一只大手不停的捏緊,痛苦得讓他想要瘋狂自殘。
深吸口氣,他打了盆熱水,将南宮離身上的外套和碎衣服脫下來,想起之前網絡上看到的腐女論文,他臉色陰沉地打開南宮離的大腿,想看看南宮離是否被弄傷。
練武略粗糙的大手撫摸過細嫩的大腿內側,左麟雲的下腹莫名地硬挺了起來,南宮離害怕地顫抖一下,他不免想痛罵自己是畜生,收斂好心神,一邊輕聲安慰南宮自己只是看看傷勢,一邊打開床頭燈,仔細檢查南宮離的□□。
暖黃色的燈光下,他輕輕掰開南宮柔軟的臀瓣,發現他的□□完全沒有出血狀況,仔細回想,他記得踹開門,南宮是穿着內褲的,心裏不免松了口氣,還是去還是及時的。
頭被輕輕拍了下,左麟雲擡頭,對上南宮尴尬羞紅的臉。
雖然同樣是男人,可是□□讓另一個人看身體的私密,還是會覺得害羞。南宮縮了下身子,想坐起來,體內的藥效似乎還在持續,身體滾燙得厲害。剛剛麟雲打開他大腿,自己就差點難以忍受地叫出聲。
嘶啞的嗓音弱弱地說:“麟雲,想洗澡。”
左麟雲起身離去後,南宮離難受得一直不停往身上抓癢,他覺得很難受,比起剛剛頭暈目眩的感覺,這會兒是全身滾燙得似發高燒,涼涼的被單表面襯上去很舒服,可是多襯幾下又仿佛少了些什麽,只能不停地抓癢,難受。盼望洗完澡能稍微舒服一些。
聽到麟雲腳步的聲音,南宮離連忙停止抓癢的動作,被急匆匆過來的左麟雲抱起往沐浴間過去。
放入熱水中,原本就滾燙的皮膚被熱氣騰騰的洗澡水撫上身體,南宮離忍不住低吟出聲,太難受了,身體真的很難受。兩腿發軟的南宮離完全沒力氣離開沐浴缸,只能不停翻騰着身體等左麟雲來抱他出去。
實在忍不住了,熱水仿佛将藥效蒸發到極致,南宮離原本低吟聲音越發的大,□□柔嫩的部位硬得筆直難受。“麟雲,麟雲,救我。啊!”
左麟雲本來在外頭找衣服給南宮離,聽到貓叫似的求救聲,只好放下手裏一堆衣服,到了沐浴間看情況。
南宮離從臉到身子都是紅潤的,閉着眼睛仿佛神志不清,一邊揮動手臂掙紮一邊發出貓叫般的聲音。
左麟雲連忙從水裏把人撈出來,從牆上挂鈎取下浴巾給圍住身體。
南宮離完全站不穩,整個人倚在左麟雲的懷裏,原本白皙的皮膚通紅一片,被左麟雲的衣服一摩擦難以忍受地大叫出聲。
擡起的頭部剛好對着左麟雲的脖子,叫喚發出的熱氣噴在他的脖子上,左麟雲臉色頓時發紅,像茅塞初開的傻小子不知道如何上下其手,當場楞住。
直到南宮離站立不住緩緩從自己身上滑下去,他才反應過來,打橫抱起纖細的人兒往卧室走。
南宮離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誰,不停地摩擦身子,可能是心裏接受這個人的原因,所以抱着自己摩擦自己都覺得特別舒服。直到對方把自己放床上想離去,南宮驚慌失措地緊緊環住對方的脖子不放,雙腿耍賴般環上對方的腰肢,八爪魚般賴着就不走了。
看着原本理智冷漠的南宮這麽熱情洋溢,左麟雲有些難以自制,自己□□的反應是很強烈的,被南宮環住腰身摩擦,感覺像是隔靴搔癢完全不起效果,甚至自己越發控制不住滿腦子絢漪的念頭。
南宮離覺得很熱,很難受,想要左麟雲更多點,于是伸手把他衣服扒光。失控的腦海只有一個念頭,光着摩擦更舒服。兩下子左麟雲就毫無反抗地被脫完了,甚至褲子還是自己踢下床的。
他挑起眉梢看着眼前閉着眼睛用臉蛋胡亂摩擦自己胸肌的男子,嘴角莫名地挑起,剛剛那陣子很壞的心情,一下子雨過天晴。
于是低頭,就這麽不容錯過地地吻了上去……
☆、保重,離
九點多刺眼的陽光,一輛收垃圾的早晨車從樓下經過,叫嚣收垃圾的聲音吵醒了床上像無尾熊攀附尤加利樹般的兩人。高大蜜銅色肌膚的男人側躺在外圍,懷裏縮着一名瘦削白皙的男子,男子弓着身軀,腰上是一條粗壯的胳膊占有性地環踞着。
南宮離朦胧地揉揉眼睛,身上好沉重,從腰到以下部分是完全無法動彈,動彈下都會酸痛得厲害。想起昨晚瘋狂的些許片段,南宮臉紅地用枕頭蓋住臉鴕鳥狀,聽到身後男人傳來低沉的笑聲,臉更紅了。
左麟雲起身拉開枕頭給了南宮裏一個清晨吻,溫柔詢問今天要吃什麽早餐,得到小貓叫般的小聲答複後,便開朗地笑着起床穿衣服出門買早餐。
聽到大門落鎖的聲音,南宮離松了口氣,臉通紅地從枕頭中探出來,郁悶地肯定今天是什麽都別想做,身子酸痛得像被卡車碾過去。昨夜的悲痛被今天的甜蜜代替了,他不停回想昨夜兩人的切膚之親,像個戀愛中的傻小子不停搓着被子傻笑。
突然聽到門口敲門聲,南宮離安靜聽了下,确實是門口有敲門聲,暗想難道是左麟雲忘記帶鑰匙?不免暗笑左麟雲像初出茅廬的傻小子剛戀愛的馬虎心态,掙紮着慢慢下床,扶着牆壁緩緩往外面走,到門口後從貓眼往外面看,臉瞬間慘白。外面站的是盛如凱。
盛如凱站在門口,聽到關閉的門後面有動靜,知道應該是南宮離來開門,剛剛他在樓下等到左麟雲出門去才上來。他很後悔,他知道以後,兩人之間連原本牢固的友情都會蕩然無存。
“離,是我。”仿佛知道門裏面的南宮離一定是恐慌不敢開門,盛如凱原本心靜如水的心還是忍不住疼了下,停頓會兒,仿佛下了重大決心般說:“離,別害怕,不開門也沒事。我只是來告訴你,我要回美國,老爺子讓我回去接收家業。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南宮離瑟縮着身體,以前盛如凱陽光的笑容和昨夜猙獰恐怖的表情不停交疊在他腦海裏旋轉,他扶着牆壁慢慢坐到地上,抱着膝蓋不停流淚。
這時,左麟雲的聲音傳來了:“你來幹什麽?趁我沒動怒,滾!”
南宮離豎起耳朵傾聽。
“我沒惡意,我會離開離的。”
“你沒資格叫他名字。”
“左麟雲,我只是想來拜托你照顧好他。”盛如凱痛苦地捂住臉,揉搓了下太陽穴,失眠一夜的臉色不太好看。
左麟雲沒出聲,冷冷看着他。
“左麟雲,你幫我照顧好他。我照顧了他十年,以前多少學長觊觎他,我都一路壓了下來。我把他幹幹淨淨地呵護到了今天,我以為他不會接受男人,結果他接受了你。我确實是該死,我是混賬,可我不甘心,我愛戀了他十年,比不上你的一年。你甚至沒有我付出的十分之一。”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盛如凱搖搖頭自嘲地笑笑,“左麟雲,你幫我照顧好他,幫我好好愛他。我離開了,再也不能保護他了。甚至于傷害他最多的居然是我自己。我真的禽獸不如。”說到這裏,盛如凱也泣不成聲。半響,擦幹淚水轉頭對着門的方向低聲道:“保重,離。”
聽到盛如凱離開的腳步聲,南宮離心好痛,一切都是自己害的,如果自己可以早點意識到他的心意,也許可以說清楚,自己從來都是把他當做最重要的家人,朋友,兄弟來看待。
再也來不及了。掩着臉,南宮離忍不住痛哭失聲。
用鑰匙打開門的左麟雲沉默地看着蹲在門後面,哭得稀裏嘩啦的南宮離,一臉無奈地低身揉亂他的頭發,讓他靠在自己肩膀哭。
心情雨過天晴的南宮離滿足地窩在沙發裏,等着廚房裏左麟雲在給他熱早上買過來的海鮮粥。心裏默默祈禱,能有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或者男孩能出現在盛如凱身邊,快樂地陪伴他過完今生。
左麟雲把熱騰騰的海鮮粥送到南宮離的手裏,寵溺地看着他滿意地開吃,自己也去抱一大海碗過來吃,邊吃邊埋怨沒有南宮做的好吃。
吃飽喝足,南宮離揉揉哭腫的眼睛,笑笑看着心裏愛的人。雖然從來沒說,但是他心裏一直知道,見面的第一刻起,他就一直是先愛上的那個。
左麟雲喝完最後一口湯,擦拭下嘴角,清清喉嚨說:“南宮,我簽約了一家模特公司。”
南宮離楞了會兒,歪頭不解地看着左麟雲,示意他繼續說。
“本來今天要上班,不過剛剛我電話請假一上午,他們說下午要開好幾個公司的發布會,要讓我開始T臺走秀和接幾個平面廣告。”
想了會兒,南宮離笑了,這男人會一直屬于自己的,不怕他飛再高,自己會一直原地等他的。“嗯,合同內容有看清楚嗎。是簽約幾年?”
左麟雲看南宮離沒生氣,還笑着關心自己的合同,釋懷了,笑着給他講那天兩個經紀人多好笑,還有合同的內容。
南宮離覺得很欣慰,因為感覺左麟雲成長得很快,已經是一個很正當的現代人。如今公司回不去了,他該何去何從?
左麟雲看穿了發呆人兒的想法,笑着摟住他肩膀,低聲說休息幾天,不急這些事。
午飯是左麟雲電話叫的外賣,吃完收拾好垃圾,安撫好昨夜“過度操勞”的南宮離睡個午覺,自己過去公司看看情況。
金北焦急得直撓頭發,來回踱步不停搓手,老劉頭在一邊不時擦拭冷汗,都快兩點了,那棵搖錢樹還沒到,好幾家關系較好的廣告公司都已經派遣方案策劃師過來看模特了。
兩點過十分,就在金北覺得自己快把頭發撓完的時候,大門慢悠悠地被推開。俊朗帥氣的男人大步跨了進來。金北就覺得這個男人身上閃着光芒,金色的光芒,像阿波羅送錢來了一樣。
老劉頭撞了下兀自沉浸在金錢世界的金北,掩不住地扯開快咧到耳後的嘴角殷勤地請財神爺進來。
左麟雲打量下這間小型公司,沒有想象中那麽大規模,進門是三米長的前臺,左手方向簡單的辦公區域,五六十平方米有六個文員辦公分隔區,走廊大約2米寬,每隔3米有一盆綠色植物,右手是一扇玻璃門,透進去看到是小型攝影室。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左麟雲還是比較滿意的。
随着殷勤備至的兩人穿過辦公區域,打開一扇棕色門,入目是挺寬敞的一個會議室,左麟雲沉默地看着裏頭倒抽一口冷氣睜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各色人物,已經習慣出風頭,原地站立保持淡漠。
招人恨的高挑身材,中筒黑色皮靴顯得小腿格外修長(古人基本都是靴子居多),緊身牛仔褲包裹精緊的臀部,開敞的黑色皮衣下,大V領緊身淺灰色T恤顯出鍛煉有加的胸肌凹凸有致,半腰長發綁成一束飄逸在腦後,高挺前額灑下幾縷比臉略長的劉海,微微撇過的七分側臉,入鬓三分略粗濃眉,傲氣英挺鼻梁,緊抿的薄唇。本身男子長發應該是略偏中性妖孽,奈何左麟雲長相英氣俊朗,鬼斧神工般的完美五官,黑不見底的深邃眼眸,一臉随意地側臉斜視窗外風景,在場不少女助手都是捂着胸口臉紅心跳加速,頭腦失去思考功能。
金北滿意地看着這顆金石頭丢入深潭激起萬重浪花,眼睛已經自動轉換成“$”。
接下來,左麟雲找了個辦公椅坐下來,大長腿随意跨個二郎腿,伸手抽過手邊的幾本服裝廣告雜志慢慢看。前面是金北和老劉頭在不停簽約議論合作項目的各色廣告商,甚至有一兩個廣告助理一通電話将自個兒公司老板請過來談大合作。
無一例外都是相信,左麟雲絕對可以一炮走紅,一定會帶來無數廠家利益和瘋狂銷量。
金北搓着手,笑得十分得意,殷勤地跑過來詢問左麟雲下午是否可以拍一組宣傳廣告,包括服裝要求和造型要求。
左麟雲挑了挑眉梢,“六點前我要下班,其他随意。”
金北連忙點頭表示絕對不耽誤他的私人空間。
于是電話聯系造型師攝影師下午開拍,要拍一組宣傳新人廣告。金北覺得自己的未來是光明,明天開始一定會更好。
左麟雲好笑地看着這群唯利是圖的商人,從不覺得自己長相出彩,當然如果出賣色相可以換來南宮離想要的未來,他覺得非常劃算。
南宮離醒來的時候,牆上時尚的黑白時針指向下午四點五十,這個時鐘是麟雲第二個月領薪水的時候挑選的,他一直覺得自己喜歡時尚的流暢線條的裝飾品,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覺得黑白顏色比較百搭。
聽到客廳的電話在響,南宮動了動,覺得身體沒早上那麽酸疼,便拉開被子緩緩下床。慢慢挪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軟軟的皮質沙發有效緩解腰部以下的羞人酸疼。
電話一直堅持不懈地嘟嘟嘟,中途停了5秒鐘,又重新響起來。搖搖頭笑得甜蜜,估計是麟雲那個家夥,以為自己沒接聽是出什麽事。“喂,你好,我是南宮。”
“您好,我是智皓集團首席顧問律師,敝姓張。”
張了會兒口,南宮離楞了好一會兒沒回過神。
“您好,在嗎。南宮先生,您在聽嗎?”
“咳,是,在,請講。”
“南宮先生方便過來市中心法院旁邊的成功律師所嗎,是這樣,智皓集團的總裁盛先生于今天上午在本律師所辦理了集團財産和股份過渡協議書,現在只差您核實簽名即可。”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 章
聽到盛如凱的名字,南宮離心糾成一團,難受得差點又哭出來。聽到後面,不太懂律師想表達的意思。“我已經從智皓集團辭職了,這些事你聯系其他管事的辦理就可以了。”
“南宮先生,是這樣,這份過渡書,是把整個智皓集團都歸納入您的個人財産名下。您方便過來一趟嗎?”
腦袋起碼有三秒鐘是空白的,他知道盛如凱的意思了,他要回美國了,所以要切斷和他所有的聯系,以後不會再見面,也不會再回來。
調整平靜急促呼吸和不穩的情緒,南宮離捂着差點哭出聲的嘴唇,“我先聯系盛先生了解下情況,晚點給你電話。”不等對方回複,他啪一聲挂斷電話。
按通牢記的那串號碼,然後舉着電話發呆,思緒一直飄到當初和盛如凱在高中和大學的無憂時光。直到電話另一頭傳來一聲遲疑的聲音:“喂。”
還沒開口,淚先成串。“凱。為什麽。”
“離。”完全沒料到南宮離還會願意給他電話。
“為什麽不要公司了。”
“離,算是我補償你。”盛如凱的聲音有點哽咽。
一想到平時陽光男子漢的盛如凱現在如此傷心難過,南宮離就覺得無法原諒自己的遲鈍。“凱,我不怪你了。你也要好好的。”
“保重,離,我走了。要過得好。如果左麟雲那家夥對你不好,歡迎你随時來找我,不,一通電話我就會飛回來的。”聲音漸漸開朗,盛如凱一直知道南宮離是心地很善良的人,也是心口如一的人,他說了不怪自己,就是釋懷了。
南宮離搖頭,“凱,我不要你挂念我,你好好去忙你的事業,以後一定會有一個更好的人值得你更多的深情。”
盛如凱苦笑,怎麽會有呢,全天下最好的,他已經得不到了,哪裏會有更好的。“保重。”
電話挂下來,南宮離突然覺得,雨過天晴。他一定會把智皓集團發揚光大,一定不會讓盛如凱失望。到時候讓他回來繼續當總裁。自己幻想的未來是和左麟雲一起回到故鄉,那個幽靜美好的城市,開個小咖啡館,每天悠哉地過,或許會有好多女孩每天堵在門口就為了見麟雲一面呢。想着想着,南宮離就開始傻笑。
左麟雲很不滿,那個什麽照相機的東西,一閃一閃的,感覺很影響視線。
金北抹了下額頭的熱汗,滿臉堆笑道:“麟雲,不用太刻意去看鏡頭,你可以斜視看別的地方,你的七分側臉實在是太帥了啊嗷嗷嗷。”
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