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家眼中的歐元
課間休息，林霖轉過頭來慰問江來，“喲，來哥，你臉怎麽了？cos觀音嗎？”
江來這蚊子包位置的确太巧，就在眉間，在加上他的眼底的青黑更加喜劇。
“觀音讓你做個人吧。”說着還像模像樣的沖他假裝灑水。
林霖笑了兩聲，從自己抽屜裏拿了一個噴霧瓶遞給江來，“咱們這兒蚊子特多還毒，給你我的秘密武器，我整個夏天就靠它了。”
“這什麽啊？”江來接過噴霧瓶晃了晃裏面的綠色液體，“綠油油的。”
“SG神仙水！”
啥玩意兒？
江來看着他，“你說人話。”
林霖一臉“你out了”的表情，“sixgod啊！簡稱sg神仙水。”
江來:“.............”
這個回答就連看書的歐元都愣住了。
江來将噴霧瓶還給林霖，“太香了，不符合你來哥硬漢氣質。”
林霖啧啧兩聲，“氣質比被咬更重要啊？”
江來揚了揚頭沒有否認，林霖一副沒救了的表情帶着他的sg神仙水轉過去。
“這是什麽？”江來拿着自己桌上圓圓的小鐵盒問歐元，“你給我的？”
“嗯，”歐元頭也沒擡，“這是清涼膏，薄荷味的符合你的硬漢氣質了。”
江來看着手裏沒有拆封的小圓盒忽然覺得有一絲感動:歐元這人也還挺好的嘛。
歐元的舉動其實很簡單，畢竟是同桌還是室友，別把關系搞太僵。
這個舉動在江來腦中變成了歐元是早上看見他被咬特意在書包裏裝上這麽一個清涼膏給他，一直找不到時機拿出來，直到剛剛才找到借口。
想和他當朋友居然做到這一步了。
呵，小樣。
歐元看着書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心中不禁疑惑，這20多度的溫度讓他感覺冷了嗎？
“你......”
江來說了句什麽，歐元剛在想題沒聽清，放下筆擡頭問他，“你剛說什麽？”
“我說，謝謝。”江來說，“但你把這個給我了，你不用嗎？”看歐元身上幾乎沒有被咬的痕跡應該是這個挺有用。
歐元擺了擺手，“不客氣，我不用。”
“為什麽？”
啧，怎麽這麽麻煩？還問。
歐元做題被打斷，心情有點不好，但溫柔的人設不能倒，“因為我本來就不招蚊子，你一來更沒有蚊子咬我了。”
江來:“..............”？
手中捏着的清涼膏，神色有些怪異，加上他驚人的腦補能力，最後化成一句——
糙！蚊子就是歐元養來折磨他的！
他是很想霸氣的将手中的清涼膏扔到歐元面前高冷的表示拿走你的東西，我不需要。
但事實是那清涼膏的确很有用，塗上以後涼悠悠的，蚊子包也不癢了，蚊子也少了。
薄荷味也挺符合他硬漢氣質。
歐元可不知道江來腦子裏的彎彎繞繞，只是盯着攤開的書發呆——
忽然想吃外面的烤豬蹄了。
上課鈴響了，是數學課。
十一班才換了數學老師，聽說是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
大家都覺得剛畢業的老師應該還是比較好相處的，就都還挺期待的。
門口的身影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
新的數學老師是個男的，還挺高，說話也挺有趣，上課中還穿插點開玩笑的話，逗得大家直笑。
歐元從抽屜裏摸出自己的金絲框眼鏡帶上，準備好好聽課。
聽了一會兒，就将眼鏡取下重新放回眼鏡盒裏，埋頭自己看書了。
歐元覺得他講的不太清楚，不過他管好自己就行。
他沒注意到身邊的江來也輕輕皺了皺眉。
八中的課分為上午五節，下午四節。
新學期第一天時間過的還挺快，已經上了半天的課了。
大家都準備去食堂吃午飯。
歐元整了整書，拿着飯卡也起身準備去食堂。
江來盯着他的背影看出了神。
“阿來？”姜秉仁從後門喊他，“你看什麽呢？還出神了。”看上哪個姑娘了？
江來起身走出門，“走吧，聽說八中食堂不錯？”
八中的食堂的确還不錯。
修了三層，一層就是普通的那種，價格也便宜。二樓稍微貴一點，但菜好吃，還能單點炒菜。三樓一般是教職工去當然也有學生上去吃，夥食更好但也更貴，還有水果供應。
學生一般都會選擇在一二樓吃，歐元也是。
他選擇到二樓吃。
二樓的菜味道比一樓好些，位置也好坐點。如果可以，他更願意出校門去吃，但是每每看到結伴出校門的其他人對比一個人獨自出校門的他。
感覺自己還是挺慘的。
所以中午還是咋食堂吃。
一路上依然有認識或不認識人看他，有相熟一點的和他打招呼。
“诶，阿來，那不是你同桌嗎？”
江來看了看，不少人正和他說着話心想，歐元還挺受歡迎的。
“昨天我沒來得及問，你怎麽到這兒來了？”排着隊，姜秉仁終于有時間問出自己的疑問，“我聽他們說十一班的轉學生是打架才轉過來的，你是打架嗎？”
江來說:“算，也不算。”
姜秉仁糊塗了，什麽叫算也不算呢？
“總之有點複雜。”江來說，“你也知道我跟我爸的關系。”
姜秉仁沒說話，他是知道江來家的情況的，他媽對他倒是沒那麽嚴格，是覺得自己因為工作原因陪伴時間少，但江來他爸就不這麽想，一心就想讓江來這棵樹按照他的标準長，覺得自己兒子哪哪看不順眼。
今日菜單裏的菜，歐元大多都不吃的，快到他的時候立馬報出自己要的西紅柿炒雞蛋和蒸蛋。端着自己的餐盤和一起排隊的同學再見了，就去找位置坐。
非常熟練的端着盤子往那邊的角落坐下吃飯。
江來端着盤子看着滿滿都是人頭的座位，發自內心道:“不得不說咱們學校人還挺多。”
“那邊有位置。”姜秉仁和一路上遇到的同學打了聲招呼帶着江來找到一個位置坐下，“這邊人少，光線不好，所以沒多少人想在這裏吃飯，他們寧願下樓去找位置。”
江來聳聳肩，他不太在意位置，畢竟就吃個飯又不是談戀愛，何必呢。
“我媽聽說你來了問你怎麽住校了，他還說你要是住不慣就來我家呢。”
他們兩家以前就是鄰居，關系很好，因為姜秉仁的爸爸工作原因，在姜秉仁初三一畢業就全家都搬到了C市，他們兩偶爾也會手機聯系。
“我覺得住校挺好，自在。”江來吃了一口青菜，然後臉色一變灌了一口水下去，“你們，怎麽連青菜都放辣椒？”
姜秉仁以過來人的姿态拍拍他，“習慣就好。”
忽然想起什麽，“你有空還是給阿姨回個電話吧，都打我媽手機上了。”
沉默片刻答道:“我知道了。”
江來擡頭忽然在不遠處瞥見一個熟悉的人。
那不是歐元嗎？
剛看他和一群人打招呼呢，怎麽這會兒一個人在吃飯。
歐元吃飯慢條斯理的，江來看見他盤子裏就一小坨一看就吃不飽的飯和兩菜，一個西紅柿雞蛋和一個蒸蛋。
他還很有耐心的一筷子一筷子的将西紅柿炒蛋裏面的蔥給挑出來。
江來對歐元有了新的認識——挑食。這點蔥吃進去連個味兒都嘗不出。
不僅挑食，吃的還少，看他那胳膊就知道了。
歐元一般只有上課才帶眼鏡，其他時候都沒戴，這時候他的視力和敏感度不太高，再加上自己已經習慣被人盯了，根本沒注意到江來直勾勾的盯着他，将蔥挑了，才拿起勺子吃飯。
“阿來！”
江來這才回過神，問他怎麽了？
姜秉仁挑眉，“你看什麽呢？這麽出神飯都不吃，我說那事兒，你還不打算戳破嗎？”
江來知道他說的什麽搖頭，“不急，找個合适的時機。”又問，“我看我同桌不是挺受歡迎嗎？”
“對啊。”姜秉仁點頭，沒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
“那為什麽沒人和他吃飯？”
順着江來的視線看去，他發現了坐在不遠處慢條斯理獨自一人吃飯的歐元，“你說這個啊？”姜秉仁習以為常的聳聳肩，“其實還是挺正常吧。”
江來看着他。
“哎，也不是大家孤立，你也看到了，确實人緣好，大家也都想認識他。”
“但是你看，歐元這人吧，自帶神一樣的光環，長得也是女生喜歡的類型，女生就是想和他吃飯也沒那個膽子，男生一去也就是個背景板。”
“在加上他那個蟬聯不知道多少次的全校第一，他就是神嘛，哪個凡人會想不開企圖去觸摸神？”
姜秉仁想了想壓低聲音說:“其實我覺得是大家怕尴尬。”
尴尬？
“是啊，你別看歐元整天溫溫柔柔的很好說話也不發脾氣，但再進一步就會覺得他太冷淡了，感覺沒辦法交心吧，所以沒人想去熱臉貼冷屁股，還有人說他是不是AI，因為都不會生氣的。”
江來心底附和，确實像，豆漿都撒一褲子，臉色都沒變。
姜秉仁轉過頭看了一眼，“神啊，就是這樣的，只可遠觀不可亵玩！”
江來鄙夷的看着他，“你真龌龊。”還想亵玩，噫。
姜秉仁:“..........”
“對了，你知道哪裏還有賣豆漿的嗎？”
豆漿？大中午的喝啥豆漿？？
當然姜秉仁沒說，帶着他跑了一趟小超市又去了一口的早餐窗口都沒買到。
午休前，歐元坐在位置上寫着上午的課留下來的作業，忽然，一瓶綠色的瓶子放在他桌上。
一瓶薄荷水。
歐元看了一眼給他水的江來，補充道，一瓶符合硬漢氣質的薄荷水。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還挺損。
“那個......”江來有些不自在，“豆漿沒買到，我看你一上午沒喝水，就給你買了一瓶，就當賠你豆漿了。”
歐元也沒拒絕，道了聲謝，看他那個別扭樣忍不住開玩笑，“但是為什麽是薄荷水？”
江來一愣，這還有理由嗎？他随便買的。
“因為，符合硬漢氣質嗎？”
前排的林霖和何甜恬:“噗。”
江來:“.............”
淦。
作者有話要說： 歐元:“我需要親民一點？”
江來攬住歐元的肩膀:“不用，親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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