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校園霸淩？
八中是全市排名靠前的中學，他們的考試也多。
除了每個月的月考之外，每個班的老師還會自發的組織小測試。
不知不覺已經開學一周了。
兩人的相處方式發生了點變化，變成一個一時興起趕上去逗，另一個依舊禮禮貌貌溫溫柔柔的回應。不過眼尖的人發現歐學霸的眼中隐隐多了一絲不耐。
至少這個轉學生沒有想傳聞中的那麽吓人，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歐元簡直快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打人的沖動了，人設要倒的節奏。
倒也不為其他，單純的覺得江來煩人，老是問些有的沒的。
周圍的同學也覺得這個畫面相當詭異。
江來:“你吃了嗎？”
歐學霸回:“吃了。”
江來撐着頭又問:“吃的什麽？”
歐學霸:“......”
過了一會兒。
江來:“诶，老師寫的什麽字？”
歐學霸擡頭看了一眼:“兮，課本上有。”
江來一笑，“原來是兮，我還以為是分呢。”
歐學霸:“......”
這樣的對話每隔一會兒就會有一次，歐學霸一般只回一次，江來也不惱，過一會兒一樣會以一些弱智問題問。
歐元覺得自己的安靜的生活被江來打亂了，有問就答但也不是多熱情，明明這種态度已經讓不少人知道分寸了，怎麽到了江來這裏就不行了呢。
歐元陷入沉思。
江來不愛學習，上課也光顧着騷擾歐元了，他來這兒一周了，嘴角的那點淤青徹底消了，加上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和長相，也有不少女生暗戳戳的開始觀望他了。
他開始騷擾歐元的轉變完全是因為他前幾天在寝室樓下發現喂貓的歐元難得流露真情的笑容。
那個笑容直達心底，路燈的光灑在他蹲下的身上，為他渡上一層柔和的邊，畫面很美，也印在了江來心中。
但當他站起來發現一旁江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又恢複到那樣的标準禮貌且疏離。
他忽然就想扒開這個面具看一看真實的歐元到底是什麽樣的。
讓他真心的笑不容易，那......讓他生氣總簡單吧？
“好了，同學們把書關上，我們做個小測驗。”數學老師夾着一沓卷子走進來，“大家不用怕，都是我們學過的知識，看看你們掌握了多少。”
教室裏哀聲一片。
江來撐着頭問:“你應該都會吧？”
歐元義正言辭的拒絕他:“我不會給你抄的。”
江來:“......”
卷子很快就被發下來了，歐元簡單看了看，是一張一頁的卷子，上面的題的确是很簡單的，是他們這幾天學過的知識。
做題時間給了一節課，歐元做完的時候還剩十五分鐘。
下意識看了看身邊的江來。
這人已經趴在桌上玩了一會兒的樣子了。
歐元暗自皺眉，忽然心中有了一絲危機感:難道江來其實是個學霸？這段時間上課不聽課騷擾他會寝室也只是玩兒的樣子是裝的？目的是讓他放松想要奪走他的第一名？
歐元這人雖然對大多數的事情态度都淡淡的，但面對學習他很少遇到這種危機感，立刻激發了他的鬥志，誰搶都無所謂，說什麽也不能讓江來搶走。
有了這個想法，他又将卷子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鈴鈴鈴。”下課鈴聲準時響起。
“時間到。”數學老師站起來，“卷子寫上名字，大家從最後一排傳上來。”
交了卷子，歐元少見的有些忐忑。
畢竟江來的神情真的很自若，而且剛剛交的時候他的卷子寫的滿滿當當。
“卷子我一會兒就改出來，下午第二節 的數學課我們來評講。”
數學老師走出教室，大家都松了口氣，還有不少的同學開始對答案。
“你第一題選的什麽？”
“我選的A。”
“啊？A嗎？我選的D不會是我錯了吧？”
......
反正結果下午就能出，歐元壓下心中疑惑，拿出下節課的書。
林霖轉過頭來問:“歐學霸肯定沒問題，來哥你呢？”
這問題他也想知道。
江來的回答将書對歐元的注意力全都吸走了。
只見江來看着椅背，一手搭在桌面上，“馬馬虎虎吧，反正我都做了。”
林霖一愣，伸出大拇指贊美，“來哥牛逼。”
歐元聞言，眼中難得有了鬥志。
中午吃飯，歐元一如既往地拿着飯卡走上二樓，打了一份土豆炖排骨、一份糖醋蓮白和一份看起來就吃不飽的飯，看了看周圍并沒有位置就往之前的角落去了。
每天在教室裏耳邊吵吵鬧鬧的，回寝室也不會消停，只有在吃午飯的時候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阿來你最近怎麽回事？”姜秉仁終于提出疑惑。
江來說:“什麽怎麽回事？”奇奇怪怪。
姜秉仁噎了一下，“就是最近我聽你們班說的說你和歐學霸關系好的就差一起上廁所了。”
“阿姨給我一份洋蔥炒肉和一份炖胡蘿蔔，謝謝。”江來端好盤子又沖姜秉仁說，“瞎說，謠言能信嗎？”
還沒等姜秉仁開口，他繼續說:“不過這幾天确實是我單方面纏着他。”非常有自知之明。
“你纏着人家做什麽？”姜秉仁的盤子差點吓得掉地上，“你先不還說人家裝逼，相處不來嗎？”怎麽這會兒反倒纏着人家，自己的flag才幾天就倒了？轉性了？
江來搖頭，“主要是好奇。”
“好奇？好奇什麽？”
“好奇他真實的樣子到底是什麽。”
真實的樣子？什麽意思？
江來啧了一聲:“姜秉仁，你雖然叫姜餅人可別真是面粉做的腦子吧？我就想看他除了那個假笑會不會有其他情緒。你想想看他對每個人都溫溫柔柔的樣子，我就想看到底做到什麽樣子他才會生氣。”
姜秉仁:“......”你有病吧？
江來饒有興趣:“你們不是形容的他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蓮花嗎？萬一人家想和我們一樣做藕呢？”
做藕......
姜秉仁:“那你為什麽不能想別的辦法？”非得用惹人生氣這種找打的方式？
江來沒聽清他說什麽，眼神鎖定了一個方向:“嘿嘿，找到了。”
姜秉仁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江來往角落那邊走去，自己忙端着盤子過去。
歐元還是一勺一勺的送進自己嘴裏，忽然一個滿是自己讨厭食物的餐盤落在自己面前。歐元擡起頭來，發現餐盤的所有者也是他讨厭的人。
兩人對上視線，江來笑着開口:“到處都找不到位置，不介意我坐這裏吧？”
神特麽到處都找不到位置，明明那邊他旁邊就有人剛走。
歐元:“請。”
江來熟稔的坐下，“害！客氣什麽，我們可是同桌啊！”
“姜秉仁這邊坐。”江來沖那邊招招手。
姜秉仁端着盤子發現了坐在對面神色淡淡的歐元。
顯然他的出現，對歐元的情緒也不會有多餘的變化，依舊是标準禮貌的微笑問好。
禮貌，且疏離。
歐元并不想知道為什麽江來會突然出現，他只為他今天唯一清淨時間沒了而感到無奈。
姜秉仁他是有印象的，最開始是因為這人的名字出現在他名字的後面，那次月考是第二名。加上這個名字一念就有一種節日的氛圍所以他記住了。再後來就是常常看看他和江來走在一起于是加深了他的印象，連這個人的臉也有了一絲記憶。
正想着，一塊圓滾滾的胡蘿蔔落在了他的碗裏。
“學委你才吃這麽點嗎？多吃點。這些我可都特別愛吃。”江來還夾了一塊肉給他，“我還沒吃，別嫌棄。”特別的解釋了一下，十分貼心。
這又是哪一招？
歐元的額角抽抽，拿勺子的手頓住，壓制住自己想打人的沖動，擡頭瞬間恢複笑容，“謝謝你了，不過不用給我了，你自己吃就行。”
姜秉仁吓得丸子都掉地上了，歐學霸雖然在笑，語氣也沒有變化，但他怎麽覺得背脊一涼，下一秒就像是要打架的節奏。
但與姜秉仁想的不一樣，歐元什麽都沒做。
雖然歐元心裏早就想象自己将餐盤扣在江來腦袋上了，但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
江來還問:“怎麽樣，好吃嗎？”
姜秉仁不由捏了把汗。
“好、吃。”
歐元是真不愛吃胡蘿蔔，沒嚼兩口直接咽下去了，雖然洋蔥也不喜歡，但肉還能接受。不喜歡吃的菜還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這點技能他可是點滿了。
也許是怕江來再作妖，歐元今天的吃飯速度簡直跟開了二倍速一樣。好在江來也的确沒有再作妖。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将盤子還了就走。
“阿來你不是吧？”
就剛剛把自己的菜放到別人碗裏的動作，不是小情侶做的，就是校園霸淩的主題之一——惡心別人。
江來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我沒想欺負他，我是真覺得他吃太少了。”又解釋道，“我要是真想欺負，為什麽還要在吃之前給他夾呢？而且我為什麽不給一塊姜呢。”他最開始是猶豫了一下這麽做不好，但見歐元那點貓食實在忍不住給他分享示好。
姜秉仁默了，他似乎被說服了，既然不是校園淩霸那就是......
他不敢想了，應該沒可能的......吧？他們才認識多久啊，是自己想多了。
轉念一想，他還是覺得歐元脾氣還挺好，如果江來給別的男生夾菜，那人可能下一秒就掀翻桌子打起來了吧。
“雖然是我沒吃過的，但如果你是歐元，我給你夾菜你是不是想揍我？但他居然還是沒生氣。”江來撐着頭思考着，連香甜的胡蘿蔔都覺得無味了。
他不得不感嘆歐元的面具還挺結實，讓他看起來太沒有人味兒了。
歐元那邊因為中午吃的急，後遺症也出現了，他的胃在隐隐抽痛。
不過他還能忍。
下午的數學課老師果然已經改完，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們考的真的令我驚訝。”數學老師将卷子放在講臺上，“有的同學考的令我驚訝，還有的同學考的令我驚訝。”
底下的小胖子王達達接嘴:“中華文化博大精深。”
全班哄堂大笑。
“先發下去吧，我們一起來看看。”
歐元拿到卷子，意料之中的滿是紅勾。一偏頭，江來的卷子與他的正相反。
這時候數學老師剛好開口，“江來同學是哪個？”
江來站起來，“我。”
數學老師明顯一愣，“小夥子長得不錯，就是沒想到和卷面反差這麽大啊，你就是最令我驚訝的同學，沒有之一。”
“你告訴我你填空題第一題為什麽是這個答案？”
歐元皺眉瞥見江來的一道填空題“若x與實數列a1，a2,....,an.中各數差的平方和最小,則x=_”，江來填的a1。
他正疑惑，就聽見江來說，“他不是問最小嗎？我就挑了一個題目中最小的數，a1不就是最小嗎？”
有理有據，眼神真誠，把數學老師都給整愣了。
歐元:“......”
歐元心情複雜，自己是有病吧？居然把江來作為了對手，因為他，自己還擔心了一下自己的成績？
作者有話要說： 歐元皺眉瞥他:“我發現你很幼稚啊，我們這時才認識多久啊？你怎麽就盯着我一個人？”
江來沉默片刻辯解道:“有人說過，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會忍不住欺負他。”目光堅定的直視歐元:“所以我其實是早就喜歡你了！”
姜秉仁:這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