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似乎是信任

如路小佳所言,白雲莊的客人已經散的幹淨,傅紅雪還同那木樁子一般站在門前的大路上,他從未想過,阿暖會不來,那個一直跟随者他的小姑娘,會消失在她身邊。

然後他就看見長街不遠處,紅衣的小姑娘抱着鷹看着他,似乎還有淚水在閃爍着。

“傅紅雪,”阿暖走到傅紅雪的面前,看着通紅的眼睛,含淚笑着特別認真地說,“我解釋給你聽。”

“我叫阿暖,玉暖言,徐海神刀門門人,與當年的血案沒有任何關系。”

傅紅雪曾無數次聽到過神刀堂這個名字,卻從未聽說過神刀門,也沒有聽說過徐海這個地方,但是他覺得他該相信眼前這個女孩。

“我發誓,”阿暖擡起手,緊盯着傅紅雪眼,“我玉暖言,若是與傅紅雪有仇怨,或是與你為敵,或是背叛你,天打雷劈,野狗分屍,灰飛煙滅,不得好死。”

傅紅雪突然把她壓進懷裏,惡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似乎要把剛才那句話吞進去,她怎麽敢!若是她是當年那事情的後人,若是她是個不知情的人,若是……

“愛情啊……”

在不遠處房頂聽完了整個經過的路小佳感慨道,随即眉頭緊皺,“這姑娘莫不是個傻孩子吧,這種事能亂發誓的啊。”他到底是怎麽教孩子的啊。

“路小佳。”

少女嬌俏的聲線伴着清脆的鈴铛聲響起,路小佳不用想都知道是丁靈琳,果然一回頭丁靈琳和葉開都在他身後。

尋思着今天發生的事情,路小佳說:“走,請你們喝酒。”

夜已深,他們剛殺了白雲莊的人,自然不會留宿在白雲莊,篝火冉冉生在林中空地,樹枝穿過竹雞正在反複翻烤着,傅紅雪一手拿着他的刀一手翻着樹枝,阿暖則湊在他身邊,抱膝看着他。

小姑娘哭過的眼睛微微發紅,卻水汪汪的,比平時更多了幾分讓人憐惜的柔弱。

一個全心全意,眼裏只有他的人,這是曾經的傅紅雪想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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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想着,僵硬了許多年歲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些許弧度。

如萬年冰雪不化一樣的人笑起來時,就仿佛那陽光裏冰雪消融的春水奔流而下,瘋狂而耀眼地沖擊着心髒。

阿暖看的有些癡了。

她想,他笑起來真好看。

兩輩子的時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傅紅雪的笑容,來到這裏之前的傅紅雪仿佛将他所有的笑容随着翠濃埋葬在過往長河中。

然而總是有些人喜歡打斷這種美好的畫面。

“呀,巧遇巧遇。”

那名為薛果的壯漢打林中走出,想來也是自白雲莊離去之後還沒到落腳地方。

“這位……傅公子,還有這位……傅……夫人?”薛果笑道,“可容在下借個火?”

“可。”

許是傅夫人這個稱號取悅了傅紅雪,他竟然難得給出友好的回應,阿暖吃吃笑出聲,內心也是一片甜蜜

“喝酒麽?”

薛果竟是拎着好幾壇酒來的,開壇就能聞到濃郁的酒香,定是好酒。

傅紅雪今日心情還算不錯,接過了一壇,同時也接過了阿暖的瞪眼:“就一點?”

也知道傅紅雪同葉開和路小佳一樣,其實都挺好酒的,阿暖思考一下其實一點酒也不會怎麽樣,點了點頭。

“就一點。”

事實證明男人的一點根本就不能信!

或者說男人的話根本就不能信!

阿暖瞪着同那薛果一起喝成爛醉的傅紅雪,也不知道是該氣他還是氣自己。

“阿暖。”

傅紅雪喝醉的臉上終于帶上些血色,而非那蒼白如三冬寒雪的模樣,他靠着阿暖,低聲絮語着,“還好,還好你不是……等我……回去……娶你……”

阿暖拍着傅紅雪的後背替他順着氣,如同哄孩子一般:“好好好,等事了我們就回去成婚,讓公主奶奶做主……”

突然覺得有些動靜,阿暖轉過頭,那本同傅紅雪一起喝了個爛醉如泥的薛果竟然站了起來。

眼睛裏滿是殺意。

阿暖握住刀。

“倒是對恩愛的,今夜怕是要做亡命鴛鴦了。”

薛果大笑着走向阿暖。

傅紅雪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眼神卻已是一片清明:“你要殺我?”

“拔刀吧。”

薛果盯着傅紅雪,手中的大鐵斧已經蓄勢待發。

“為什麽?”

傅紅雪本不是多話的人,但是他現在突然想知道更多。

“他父親是好漢莊薛敘,”阿暖開口,“當年也是梅花庵的刺客之一。”

“而且,你們是當我不存在麽。”

阿暖很氣,特別氣。

居然有人覺得灌醉了傅紅雪就能殺了他們倆,她玉暖柔雖然算不上江湖一流高手,可也不能當她不存在吧。

“你想殺傅紅雪,那先殺了我再說吧!”

“那就先殺你!”

薛果舉起鐵斧。

“我本不想殺你的,”傅紅雪嘆息道。

漆黑的短刀已經插在了薛果的胸口。

可是你,居然敢對阿暖動手啊。

“傅!紅!雪!”

阿暖瞪着傅紅雪,“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他?是不是覺得我沒用。”

“不是。”

萬萬沒想到阿暖反應那麽激烈,傅紅雪有些頭痛,本來因為醉酒帶來的眩暈感愈發嚴重,所幸直接将阿暖放倒在了草地上俯身壓了下去:“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逆着皎潔月光,傅紅雪的神情有些看不真切。

“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一點也不行。”

他的手輕輕擦過阿暖的臉頰,“你是我的。”

阿暖笑了,伸手勾住他的頸。

“嗯,我是你的。”

清晨,陽光落在草地上,着涼了露珠,也照亮了滿身塵霜的一對璧人。

阿暖睜開眼,伸手戳了戳傅紅雪的下巴:“我們向哪裏去?”

長期的在外奔波讓傅紅雪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青色胡茬,戳起來微微有些紮手,落在皮膚上的感覺有種難以言喻的微妙。

已經落下的些許枯黃樹葉在人的動作下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傅紅雪因着宿醉還有些不大舒服,阿暖輕柔地幫他按壓着太陽穴。

傅紅雪思考過後說道:

“去好漢莊吧。”

兒子都找上門了,他沒道理不去報這個仇。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我,路小佳是不是ooc過頭了QvQ

但是可能是走了游戲的人設吧,拿阿暖一點辦法沒有的奶爸路小佳,就這麽解釋好了

完了傅紅雪為了翠濃醉酒那段又沒了

還是舍不得虐,原著的故事裏他走的已經很艱難了,既然阿暖都來了,還是讓我們傅紅雪的人生稍微輕松一點吧。

就如同她說的,她會永遠跟着他,沒有背叛,沒有傷害,只有最純粹的喜愛。

翠濃曾跟傅紅雪說過說傅紅雪笑起來好看,傅紅雪的回應則是待大仇得報之後常笑給她看,只是原著裏的翠濃永遠都等不到那一天了。

突然感覺有點心疼……

阿暖這次搶了翠濃的劇本,當然阿暖不是翠濃那個級別的戰鬥力,重複說一遍,她的武學可是路小佳和傅紅雪的升級版,雖然本人菜了點。

原著裏的傅紅雪因為翠濃有所改變,現在自然也會因為阿暖有所改變,其實就是愛情會讓他變得鮮活許多。

雖然……有句古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關于為什麽不寫雪濃

【下面放一段原著_(:з)∠)_】

“我不想走的,可是我不能不走!”

他也并沒有流淚,只不過心頭有點酸酸的,又酸又苦又澀,可是他的痛苦并不深,因為這次并不是翠濃離開了他,而是他主動離開了翠濃。

“……我只知道離開了你十二天之後,再也不想離開你片刻。”

”對這句話,他并不覺得歉疚,因為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确是真心的。

那時本是他最軟弱的時候。一個人空虛軟弱時,往往就會說出那些連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會說出來的話。

當時他的确想她,感激她,需要她。因為她令他恢複了尊嚴和自信,令他覺得自己并不是個被遺棄的人。

然後他的情感漸漸平靜。

然後他就想起了各種事,想起了她的過去,她的職業,她的虛榮。

想起了她悄悄溜走的那一天,尤其令他忘不了的是,那趕車的小夥子摟着她走入客棧的情況。

那十三天,他們在做什麽?是不是也在……

他擁抱着她光滑柔軟的胴體時,忽然覺得一陣說不出的惡心。

“……那已是過去的事,我們為什麽不能将過去的事一起忘記?”

現在他才知道,有些事是永遠忘不了的,你越想忘記它,它越要闖到你的心底來。

那時他不禁又想起她一掌将那小夥子掴倒在地上的情景。

“以後說不定她還是會悄悄溜走的,因為她本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猛然間,所有的愛全都變成了恨,因為他本來就是生長在仇恨中的。

“何況我本來就無法供養她,何況我要去做的事她本就不能跟着。”

“我走了,反而對她好。”

“過兩年,她說不定真能将銀子一車車運回去。”

一個人若要為自己找借口,那實在是件非常容易的事。一個人要原諒自己更容易。

他已完全原諒了自己。翠濃若是永遠不再回來,他也許會思念一生,痛苦一生,可是她現在已回來。

他情感的創傷,很快就收起了口,結起了疤,傷疤是硬的,硬而麻木。

“既然她遲早要走,我為什麽不先走呢?”

【end】

這是白雲莊之後,就這個故事走到現在這個時間點上原著裏的段落,怎麽說呢,傅紅雪其實可以算一個渣男……別打我,是真的,他的眼裏複仇比什麽都重要,或者說自己的堅持比什麽都重要,翠濃的過往注定給不了他安全感,而他偏偏又是一個特別缺乏安全感的人,這也是我為什麽選了阿暖做女主的原因,阿暖算是小輩,對長輩本來就有全心全意的敬愛,所以即使變成戀人也不會作起來。

當然她不作不代表傅紅雪不作……

而且雪濃線吧,對于翠濃也不公平,她的過去也是痛苦的,被親生父親送給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為了不純的目的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同樣是滿身瘡口的人不需要一個同類互相舔舐,來自過往的謹慎只會讓他們互相傷害。我是覺得翠濃也需要一個全心全意深愛她,可以帶她離開這一切的男人。

講道理傅紅雪這個性格,跟誰談戀愛都會讓妹子有種崩潰的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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