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轉眼到了周一,花都大學所有學生的基因測驗都出了結果,三萬名學生中有三人二次分化成了alpha。
在alpha和omega稀缺的時代,二次分化是自然調節平衡的結果,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而備受矚目的二次分化概率最高的許宴,檢測出來的結果讓人大跌眼鏡。
他的基因穩定度竟然達到99%,也就是說幾乎不可能二次分化。
看到其他人投過來的目光,許宴攤手,“就說我是omega了,純純的。”
其他人翻了個白眼。
坐在旁邊的beta男生看看他光溜溜的下巴,想起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他也刮了胡子,好奇地問:“許宴,你怎麽舍得把你的胡子刮了?”
“這個麽……”許宴摸摸下巴,“因為我的小情人不喜歡我留胡子。”
衆:“小、小情人?!”
教室另一個角落,有幾個學生在讨論征兵儀式的事情。
“聽說這次派了一個少将級別的軍官來我們這裏驗兵呢。”
“真的假的?竟然派這種大人物來我們這十八線小星球?”
“榮耀軍團的醫官團隊都親自坐鎮基因中心了,錯不了。”
吵鬧間,班主任走了進來,在上課前宣讀了這次要參加驗兵的名單,許宴的名字赫然在列。
許宴:“……???”
許宴眼前浮現那個長得有些可愛的beta,心裏一句髒話到底沒說出口。
Advertisement
好坑啊!
花都使館,貓崽從打開的窗戶跳進去。
它無聲落地,踏着輕盈的腳步往卧室走。
輕薄的窗簾随風晃動,眨眼間,巴掌大的貓崽變成了身形颀長的男子,他不着寸縷,柔軟的銀發垂落肩頭,冰封的銀瞳裏沒有絲毫情緒。
他晃了晃頭,銀發變黑,瞳孔也變成了普通的顏色。
等走出卧室時,他已經穿上了軍裝。
他腰背筆直,武裝帶勾勒出緊窄的腰身,黑色軍靴包裹着修長的小腿,配上他那冷峻的臉,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他打開門,在外面守衛的士兵立刻對他恭敬地行禮。
“安少将!”
安然擡腿往外走,“走吧,去花都大學。”
午休時間,許宴百無聊賴地趴在畫室的窗臺上,指間夾着的畫筆看起來随時會掉地上,他身前的畫架上擺着一副還未完成的畫作,只是看不出到底畫了什麽。
“好想吸貓啊……”
他換了個姿勢繼續趴着。
早上出門的時候,每天上課都要陪他的香香竟然沒跟來,甚至邀請它來都不來,自己在沙發上玩玩具,根本不帶理他。
誘拐、勾引的手段都用了個遍還是沒成功。
為什麽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變得那麽冷淡?難道是因為昨天買了很多小魚幹,所以今天要在家裏偷吃?
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許宴忍不住想哭,“我和小魚幹到底哪個更重要啊?嗚嗚嗚……”
一個吃飯回來的學生剛好經過他身後,頭頂緩緩打出一串問號。
許宴的小情人喜歡吃小魚幹?
學生準備過來安慰他幾句,還沒開口,樓下傳來了一陣騷動。
緊接着畫室的門被暴力打開。
“快下來!少将大人來了!”
學生立刻無情地扔下許宴,跑了。
少将和許宴比起來,當然是見少将更重要!
和平的日子裏,大家根本沒機會見到活的将級軍官,今天突然有機會見到了,哪怕平時對這些不感興趣的學生們也跟着跑去湊熱鬧。
本來就只有二十多個人的畫室瞬間跑空了,最後一個omega男生起身的時候看到依然像死魚一樣趴在窗臺上的許宴,想了想,過去叫他。
“許宴,你不去看看嗎?”
許宴托着腮,興致缺缺的,“我不想去。”不要來打擾一位思念兒子的老父親。
omega不知道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什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對,反正等驗兵的時候你也能看到,那我先走了。”
“嗚!”許宴的心口被狠狠地紮了一刀。
為什麽他明明剛注射了試劑,基因檢測也沒問題,還是讓他去驗兵啊?!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想到這事,他更消沉了。
貓又沒得吸,畫也靜不下心畫,還要去驗兵,人生太艱難。
花都大學是驗兵的定點基地之一,每年啓動征兵後,進入驗兵環節的花大學生和附近兩個區的社會人士都在這裏驗兵。
所謂驗兵就是排除基因因素外,對考核者的體能、心理、文化水平的測驗,系統根據得分判定考核者是否合格,合格的會給予兵種建議。
一列氣派的軍制懸浮車停在花大門口,此時所有能看到大門口的地方都擠滿了人,空中漂浮着無數攝像頭,火爆的場面堪比娛樂圈頂流的粉絲見面會。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望眼欲穿的那位少将大人此時已經坐着私人懸浮車進了驗兵基地。
橘子從駕駛座走下來,環視了一圈,打開後車門對立面的人說:“老大,現在還沒有學生過來。”
安然彎腰從車裏走下來,随意地掃了眼,“他在幾號?”
橘子打開個人終端看了看,指了指某個方向。
這個基地非常大,設置了上千個點位,受考核的人員根據自己的序號分配到相應的點位接受考核。
“嗯。”安然應了一聲,徑直往那邊走去。
橘子跟在後面,心裏直突突。
他是第一次來花都,以前曾聽阿布說過,每年休戰期老大都會消失一段時間,那個時候他只以為老大出去散心了。
老大身體情況不穩定,每次離開他都擔驚受怕,就怕出個什麽狀況不能及時處理。
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老大不僅身體逐漸穩定,還泡了個小男朋友。
按照老大這冷若冰霜,萬年禁欲的範兒,還以為他沒有找伴侶的需求呢,沒想到他手腳這麽快!
“橘。”
突然聽到安然叫他,橘子吓了一跳,以為自己腦子裏的碎碎念被聽到了。
“什、什麽?”
安然轉頭身,面無表情的看過來,“我身上有哪裏不妥嗎?”
“不妥?”橘子不解,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了一遍,“沒有啊。”依然帥得閃瞎他的眼。
安然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又說:“衣服,有沒有皺?”
衣服有沒有皺?橘子頂着一腦門問號,這真的是老大問的問題?老大什麽時候問過這種問題?先不說是軍人,老大自身也很注重穿衣禮節,從來沒有失禮的時候,今天這是怎麽了。
突然靈光一閃,橘子開竅,擡手摸了摸鼻子,擋住壓抑不住的笑意,“沒有沒有,非常好。”
老大這麽緊張不會是因為第一次以人的形态和許宴見面吧?
可整整等了一個下午,唯一想見的那個人竟然沒有來!安然本就冰冷的表情變得更冷了幾分。
而逃避驗兵的許宴此刻已經把家裏翻了個遍,前後院、樓上樓下、附近花田裏,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可還是沒找到他的貓!
許宴越找越心急。
香香和別的貓不一樣,它日常活動很有規律,尤其不會亂跑,大多數時候都喜歡膩在他身邊,只少數時候被他煩透了會一個人鑽到貓窩裏睡覺。
哪怕真的出去調皮了,只要他喊幾聲,它就會立刻跑回來。
這次的時間才過了半個月不到,它應該不會回去,那到底去哪了呢?
許宴再次在前後院裏喊了一遍,可香香還是沒出現。
他坐在前院門口的秋千上,試圖從回憶中找到一點香香行蹤的線索。
“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他下意識地擡頭看過去。
就一眼,他以為自己的魂要被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