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院的木門外站着一個穿軍裝的美人,說是美人,但從散發的信息素來判斷,他是個alpha。
可作為alpha,他長得過于精致了些。
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這是一張擁有致命誘惑力的臉,應該很少有人能在這種強烈的感官刺激下做出順從以外的舉動。
只是這信息素也太辣了吧?!站那麽遠都能辣出眼淚啊有沒有?!
安然透過木門看向他,“你是許宴?”
聽到自己的名字,許宴突然想起自己逃避驗兵的事,警惕了起來,“你是?”
安然見他坐着不動,“你不準備開門?”
不但找上門,還想進屋?許宴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敷衍地說:“不好意思,我對辣椒過敏。”
言下之意很明白,有事隔着門說,進來是不可能的。
安然:“……”不但沒有認出他還不準他進門,這跟他想的不一樣!
空氣凝滞了,就連飄過的杏花花瓣都在诠釋着尴尬。
餘光看到幾個從花田幹活回來的花農,安然耐着性子對許宴說:“你先把門打開。”
許宴坐在花枝纏繞的秋千上,盤着一條腿,像亂入少女漫畫裏的大老爺們。
他不為所動,甚至蕩着秋千,“軍官大人,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應該和你們沒有什麽業務往來吧?”
有事說事,沒事趕緊走吧您嘞,我還要找我的貓呢。
安然不着痕跡地蹙了蹙眉,眼底浮上幾分不悅,“讓上門的客人站在門外,你覺得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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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宴挑了挑眉,心說你算哪門子客人,你可是想抓我去驗兵的壞蛋吶。
他漫不經心地晃着秋千,一臉認真,“鄉下人,沒什麽禮貌,見笑了。”
見許宴完全沒有開門的意思,甚至說話的時候還打了好幾個噴嚏,無意間流露出對他嫌棄,安然心裏的小火苗蹭蹭蹭得往上漲。
他沉默地看着許宴,突然伸手在木栅門上一推,本就沒有上鎖門輕易就被推開了。
長腿一邁,跨了進去,踏着一地花瓣,徑直朝許宴走去。
作為公職人員,竟然公然私闖民宅,許宴看傻眼了,在心裏對他又重新進行了評估。
到底是什麽樣的基因報告會讓一個兵哥追到他家,頂着被投訴的風險也要抓他回去?
沒了木栅門的遮擋,走得近了,對方的形象在他眼前越發清晰。
身高和他差不多,略矮幾公分的樣子,寬肩窄腰,雙腿筆直。
沒戴軍帽,春風拂面,幾縷發絲滑過額頭,一雙美目注視着他,眼底深處蘊藏的說不清道明的情緒卻讓他移不開眼。
明明不魅也不惑,卻輕易撩動他的心弦。
“哈啾!”許宴又狠狠地打了個噴嚏,眼睛也火辣辣的。
随着對方走近,辣椒味越來越濃郁,不但嗆鼻還熏眼睛!
這美人兵哥怕不是辣椒水變的吧?!
等安然走到他身前,許宴擡起頭,淚眼婆娑的,“您這是私闖民宅……”
安然見他淚汪汪的,鼻頭發紅,看着倒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挺可愛,于是……釋放了更多的信息素。
他聲音低沉,冷冰冰的,明顯心情不佳,“不算私闖,我們簽過協議。”
辣椒水突然提升了等級,從中辣變成了超辣。
許宴被辣出了眼淚,他倒不至于真的對辣椒過敏,也多少能吃一點,可現在就像直接拿辣椒抹眼睛,再能吃辣的人也受不了啊!
他用袖子擋住口鼻,聽到對方提到協議,想當然的以為是入伍協議,想都沒想就立刻否認,“不可能,我沒簽過什麽協議。”
沒想到他竟然連這個都不承認,當初不是他逼着自己簽的嗎?
安然其實也清楚,一般人都不可能把一只貓和人聯系在一起,許宴沒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
理智上是這麽想的,可他還是生氣!
許宴從沒用這麽冷淡的态度對過自己。
安然打開個人終端,調出婚姻關系預綁定協議,展示在許宴面前,“我們有婚約,我有權利自由進出這個家。”
許宴是真慘,辣得根本看不清虛拟屏上的內容,眯眼看了半晌,人都傻了。
屏幕上方有婚配中心的大字,下方顯示兩個人的個人信息,其中一欄是他,另一欄上是一個叫安然的alpha。
為什麽每個字都認識,合在一起他就不認識了呢?
許宴抹了把淚,一個字一個字地又看了一遍,終于反應過來。
他什麽時候簽過這種東西?!認真回想了好幾遍,确定沒有。
這年頭為了征兵,兵哥都是這麽不擇手段的嗎?
僞造訂婚協議,還用辣椒水逼他就範。
惡向膽邊生,許宴猛然站起,撂狠話,“別以為長得美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是那種會被美□□惑的人嗎?!”
誘惑我,我也不參軍,哼。
可把安然給氣的,逼他簽協議的時候叫他“寶寶”,現在翻臉不認,反過來指着他鼻子罵。
一氣之下,安然将虛拟屏放大甩到他面前,氣場全開,“今天,你必須跟我結婚。”
許宴本就不是會跟人硬剛的性格,好不容易湧起的一星半點戰意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見對方氣勢更強,他慫兮兮地坐回秋千上。
“我憑什麽要跟你結婚,長得漂亮了不起嗎?”
幾個花農說說笑笑的經過他家門前,餘光看到許宴在院子裏,轉頭過來想跟他打招呼,卻在開口前,聽到院子裏另外那個軍裝男子的聲音。
“今天內和我結婚,給你一億。”
許宴想也沒想地回,“有錢了不起……”話沒說完驟然回神,等等!他說什麽,一億?是他理解的那個一億嗎?
香香最喜歡的小魚幹八百星幣一包,可以買十二萬五千包,一包一百條小魚幹,就是一千兩百五十萬條小魚幹。
足夠香香吃一輩子!
許宴在腦內快速将一億星幣換算成了小魚幹,發現這個條件超誘惑!
這樣一來,以後每年香香來的時候他就不愁沒錢買小魚幹了!
這買賣,能做!
在安然準備再扔猛料的時候,他猛地站起身,雙眼發亮,邊抹淚邊對金主美人做了個請的動作,“您請,您這邊請,裏面詳談。”
不小心聽了牆角的花農們,手裏的農具紛紛脫手落地。
聽到聲音,院子裏的兩人同時轉頭看過去,一陣風吹過,帶起片片杏花飛舞,花雨中,一人冷冽如寒霜,一人溫潤如春風,同樣風姿卓絕。
直到他們進到房間裏,花農們才回過神,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驚愕。
剛才那個是阿宴?怎麽突然變帥了辣麽多?!他旁邊的那個帥小夥是誰?他們要結婚?!給一億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