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安然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手上用力一推,“宴!”

許宴像是剛反應過來,視線注視着安然,舌尖舔過雙唇,意猶未盡的。尖銳的犬齒一閃而過,很快又恢複成了平時的模樣。

不過眨眼間,他的瞳孔也恢複了,臉上那捕食獵物的表情也變回了平時不着調。

許宴看看對方被自己吸得格外紅潤的雙唇,反過來控訴,“喂,這可是本大爺的初吻,親過來前能不能通知一聲?”

安然将他變化看在眼裏,身體還有些疲憊,他靠到床頭,聲音已經恢複平靜,“有什麽了不起,誰還不是初吻?”

許宴一噎,想了想,還是想為自己失去的初吻讨回公道,“可我是omega,初吻更值錢。”

安然木着臉,“一億夠嗎?不夠就兩億。”

許宴秒變營業式笑臉,伸出自己個人終端到他面前,“老板,現金刷卡都可以喲~”

親了一口,付了兩億,安然看看快清空的餘額,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麽窮。

比起治病,他可能更應該趕緊賺錢。

賣.身給自家貓兒子賺夥食費,許宴數着餘額,覺得離香香常住家裏的日子不遠了。

“錢.色”交易結束,許宴眼神看過來,狹長的雙眸裏滿是揶揄,“為什麽突然親過來?你是不是早就在饞我的身子了?”

安然抿抿唇,“體.液裏的信息素濃度比空氣中游離的更高。”

許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那你舔我身上的汗也一樣吧?”

安然臉一黑,“我不要。”

“我的信息素不是你的良藥嗎?”許宴眨巴着無辜的眼,“我的汗不要錢,随便你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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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翻身躺下,拉過被子蓋住,拒絕交流這個問題。

許宴的眼底浮上幾分笑意,伸手在他的頭上揉了揉,“睡吧,吃晚飯的時候叫你。”

然後帶着他敲來的兩億,哼着小曲走了。

聽到關門聲,安然睜開雙眼,拿出個人終端發了幾條指令出去,當他睡醒的時候房間裏窗臺上多了兩只貓,它們背上背着一個小包裹,憨态可掬的。

看到安然醒來,橘貓無聲無息地跳到地板上,一溜煙鑽進了浴室,片刻後橘子從裏面走了出來,他身上穿着特殊材質的緊身衣。

這種衣服材質堅韌,伸展性能好,常常被用作軍部特殊部隊的工服,不過橘子會穿這個只是因為這衣服收起來後的體積最小,方便背在背上攜帶。

他邊走邊将個人終端扣在手腕上,從終端一側抽出幾根細如銀針的檢測器。

安然手背上紮着針,見橘子的個人終端上各種數據快速閃動,問:“怎麽樣?”

橘子的娃娃臉上略帶愁容,“君主大人,從檢測結果來看,你目前的情況不容樂觀。”

安然眼神微垂,“還能有多久?”

橘子坐在床邊,布偶貓蹲在他邊上,一臉認真地盯着虛拟屏。

他将一條條重要的數據調取出來,“您的情況本就在逐漸加重,今年的危險期本應能安全度過,可您提前化成人型,導致兩種信息素都變得非常不穩,不止于此,似乎是受到某種刺激,信息素的不穩定性又提高了。”

說到這裏,橘子疑惑地看向安然,“您最近遇到過什麽不同尋常的事嗎?”

沉默中,安然沒有正面回答,轉而問,“有什麽解決辦法?”

涉及專業領域,橘子收斂跳脫的性子,認真地分析,“我個人不建議您繼續保持人型,獸型有益于平穩度過危險期。”

安然的聲音冷靜低沉,“如果必須保持人型呢?”

橘子眉頭微蹙,顯然不贊同,“那只有一個辦法,盡快找到冷家人,找到他們,也就能找到根治的辦法。”

冷家……說來輕巧,也許這世上早已沒有冷家後人,不然找了這麽多年,也早就找到了。

在安然送客前,橘子單膝跪下,垂首鄭重地開口,“殿下,離最大期限只剩一年,如果您不好好珍惜自己,期限還會縮短,請為異人族,好好保重身體!”

許宴做好飯上樓,隐約好像聽到說話聲,他走到卧室外敲了敲門,随即推門進去。

一室靜谧,只有紗簾随風飄動。

這個時節晝夜溫差大,許宴走過去關窗,轉頭對安然說:“既然醒了就起床吃飯吧。”

安然不知道在想什麽出了神,根本沒聽到他說什麽。

許宴走過去,探了探他的額頭,“嗯?體溫正常了啊,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安然靜靜地看着他。

許宴突然勾唇輕笑,嘴角的酒窩看得人心裏發甜。

他眼底浮上幾分狡黠,“你不會想說還要再親一口才能好吧?”

安然也跟着淡淡一笑,只是笑裏更多的是苦澀。

好?如果能好,那無論花多少個兩億他都願意。

無論是追逐渺茫的希望還是數着日子茍活,哪種都不是他想要的。

橫豎最多不過一年,不如趁着最後的時光,做點想做的事情。

至少,不想留下遺憾。

富人區一處城堡式建築內,金熙腳步急促地往樓上沖,他的身後跟着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beta。

“少爺,老爺在招待貴賓,您還是晚點再去吧?”

“讓開!”金熙不耐煩地一揮手,大步走到書房前,用力地敲門,“父親!你在嗎?我進來了!”

管家來不及阻止,金熙就按着門把手推了進去。

房間內,一中年紳士正和年輕友人坐在窗前下棋。

聽到動靜,金熙的父親金宏看過來,他眉間有幾條較深的溝壑,看起來是個嚴厲的人。

“熙兒,說過多少次,不要随便闖進我的書房。”

金熙沒在意父親的苛責,往他對面的年輕男子多看了兩眼。

男子顏值很高,有着一頭順滑的齊肩發,被松松散散的綁了個馬尾,左耳上戴着冰藍色的寶石耳釘,襯着他冷豔又有種說不出的神秘,從穿着來看他是個神父,胸前還帶着一個碩大的木質十字架。

金熙最愛美男子,但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這個男子美則美矣,他卻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危險。

這個人,不好惹。

想到自己要說的事情,金熙快步走過去。

“父親,我想讓你給兩個人辦離婚。”

“混小子,你在說什麽?”金宏額角突突直跳,轉頭對着男子賠笑,“安息主教,小子無狀,讓您見笑了。”

男子将碎發捋到耳後,似乎是習慣動作,他摸了摸耳釘,笑了起來,“無妨,小孩子還是活潑點好,太規矩的孩子反而無趣。”

金熙直接從個人終端裏調出許宴和安然的照片,指着虛拟屏說,“你不是區長嗎?這麽點事應該很容易辦到吧?”

“我看你是被你爸給慣壞了,什麽話都敢說!”

“我就想讓他們離婚!你快點,不然我去告訴爸爸說你偷藏私房錢。”

“你、你!我揍不死你這熊孩子。”

父子吵鬧中,誰都沒有注意到年輕男子看到照片時流露出的表情。

安家小子竟然跟omega結婚了?這是已經認命了?

真是個好消息。

這天下課,許宴帶着運輸機器人去花卉交易中心挂單,順便去隔壁的雇傭中心看看有什麽廉價勞動力。

肩膀突然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許宴轉過身,後面站着一個老大爺,好巧不巧正是上次挂單排在他後面的那個。

“小夥子,我們又碰到了!”老大爺有些激動。

可不得激動嗎?上次這家夥挂了十倍的價格竟然被秒拍,簡直就是活錦鯉啊,今天可得跟着他,說不定會有好運。

許宴對他其實沒什麽印象,可既然對方沒惡意,想跟就跟吧。

他在雇傭中心逛了一圈,老大爺就跟了一圈。

見他猶豫不決,老大爺問,“小夥子,你要找什麽樣的,天結還是月結?心裏價位多少?”

許宴看看屏幕上跳動的數字,“當然是越便宜越好。”

老大爺秉着熱心助人有福報的原則,給許宴講解了雇傭市場的基本行情,以不同的要求給出了參考價位。

“一般是四千星幣一天,這種都是熟工,做得很快,那種價格一兩千的,看起來便宜,但做得慢,算起來還是不劃算。”

許宴摸着下巴想了想,“一兩千算低嗎?我本來打算三十請倆的。”

老大爺:“……”你跟我開什麽國際玩笑?!三十還要請倆?怎麽不直接上天得了?

看許宴在自助下單機上翻找,老大爺走過去勸阻,“小夥子,三十請倆不太可能,你告訴我要求,我幫你找找。”

許宴邊翻邊說,“要高大結實,做事情快,純手工一天能搞定一畝的那種。”

老大爺:“……”拜拜了您嘞,這種一天五千都請不到!

許宴翻了許久未果,老大爺搖頭嘆氣,看來上次的運氣是不可再複制了。

背着手打算離開,迎面突然走來兩個人高大挺拔的beta男子,雖然穿着便服,可那筆直的背和走路帶風的架勢,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在部隊裏呆了多年的人。

兩人和老大爺擦肩而過走到許宴邊上。

其中一人對他說:“聽說你在找臨時工?”

許宴擡眸看看,“是啊,怎麽了?”

“我們正要找工作,覺得你開得條件很合适,不知什麽時候可以上工?”

許宴抱手思考,他們是自己找上門的,那價格應該還能壓一壓。

“兩人一起,一天二十五,幹不幹?”

還沒走遠的老大爺一踉跄,差點沒平地摔。

小夥子啊,你會被打的。

兩個beta男子對視了一眼,點頭,“好,價格合理,能做。”

合理個鬼喲?!

兩個beta男子走後,許宴慢吞吞地走過來。

老大爺:“談崩了?”

許宴搖搖頭,“談好了。”

在老大爺傻愣愣的眼神中,許宴認真發問:“大叔,他們答應得這麽爽快,我是不是工資價位報太高了?”

老大爺:“……”你走!我不想聽!

第二天,約定的兩位臨時工早早就來了。

許宴打着哈欠帶他們去自家花田裏,随手一指,“把這一期成熟的都摘了吧,幾天能完成?”

其中一人看了一下,指着山腳說:“那裏一整片都是嗎?還是一部分?”

許宴看過去,那個方向種的全都是冰露玫瑰,從他們這個角度沒辦法看到分界線。

他勉為其難的帶着兩人往那邊走了,“這邊只有東邊的五畝是我家的,你們要是速度夠快,一個星期內應該可以全部搞定……嗚……你們幹什……”

說到一半,他突然被從身後伸過來的手捂住了嘴鼻,鼻尖立刻就聞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味,他即可屏住呼吸,可為時已晚,身體不受控制的軟了下去,意識陷入黑暗。

一個廢舊工廠的某個辦公室內,虛拟屏投射到半空中,上面顯示着某個地方的畫面。

畫面裏,許宴被綁住手腳,蒙住雙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屏幕前的男子靜靜的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指在輕敲了一下,畫面裏立刻就出現了另一個人,提着一桶水,兜頭往許宴的身上潑。

許家,準點醒來的安然洗漱好下樓,可往常活蹦亂跳的某人卻連個人影都沒有,他繞着房子找了一圈,确定對方有沒有突然來了“藝術”靈感,蹲到某個角落裏畫畫。

去哪了?

安然正打算去花田裏找,可個人終端卻響了起來,彈出一個視頻接入請求,他猶豫了一下,點開。

看到畫面裏被毆打的許宴,他瞳孔一縮,緊接着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就像一條滑膩的毒蛇,讓他本能的反感。

“連個小情人都看不住,你真沒用啊,安少将。”

安然拳頭捏得咯咯直響,眼神凍得人遍體身寒,“伊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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