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變态!

祝苗開始向一檸打聽項澍要去的地方。

一檸甩給他一本書讓他自己看,祝苗捧着厚厚的咖啡書,硬着頭皮看起來。半懂不懂,但看着看着總算看進去了。

項澍要去的地方叫做亞齊,是印尼群島上的一個特區,是“麥加的前廊”,那裏的塔瓦湖和印尼蘇北省的多巴湖都生産曼特寧咖啡,是曼特寧的故鄉。但令祝苗緊張的是,書上寫了,亞齊特區前幾十年一直在鬧獨立,常有交火。那兒自05年重新對世界開放之後是安全了不少,書也是很多年前撰寫的,但仍舊看得祝苗一陣心驚。

項澍是個靠譜的人,但他又總是喜歡做些出格驚人的事情。祝苗如今仍然對第一次的摩托車飙車心有餘悸,那種感覺很吓人,但又刺激,讓人心跳加速。

祝苗高考成績已出,志願也填好了,接下來就是等着錄取通知。他有空得很,天天蹲在店裏,只要項澍來店裏,他總在。祝苗基本上都蹲在吧臺旁邊,看一檸沖咖啡。

一檸不像那些能言善道的咖啡師,沖咖啡時認真得嚴肅,祝苗不敢打擾她,只是看,等她沖完了再問。但一檸明顯不是個好老師,她把自己看的書全部堆給祝苗,無奈祝苗完全門外漢,看得雲裏霧裏。

祝苗問:“姐,你的咖啡哪裏學的?”

一檸說:“項澍教的。”

祝苗:“那他的呢?”

一檸想了想,說:“何峥吧。”

祝苗不說話了。

店裏有挂一檸和項澍的咖啡證書,他們也是有去培訓學校認真系統學習過的,祝苗暗暗地查了查他們學習咖啡的地方的課程,一個課程下來一點都不便宜。祝苗腦袋轉啊轉,想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過于缺錢了。

得想點方法多賺錢啊。

生活不易,祝苗嘆氣。

于是第二天,項澍傍晚烘培完咖啡豆到店裏的時候,發現祝苗居然沒在。雖然已經打烊了,但祝苗不在還是讓項澍有點意外,一檸已經收拾好吧臺了,但還沒走,明顯是在等祝苗回來才能下班。

項澍剛從外面進來,熱得很,無袖衫前胸後背都被汗浸濕了。他徑自繞進吧臺,從冰箱裏拿了一瓶冰滴,剛倒進杯子裏還沒來得及喝,祝苗就推門沖回來了。他急得很,一邊跑進來一邊喊:“姐,對不起我晚了,他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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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項澍,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不說話了。

一檸拎起自己的帆布袋,簡潔地說道:“我走了。”

項澍問祝苗:“你去哪兒了?”

祝苗滿頭滿腦都是汗,T恤更是濕了個透,貼在胸膛上,臉上紅紅的,鼻子尖都是小汗珠,汗順着他的臉頰往下流,流到下巴尖上,滴在衣服上不見了。

他支支吾吾地說:“沒去哪兒,買、買檸檬……”

項澍剛剛才開冰箱,保鮮盒裏檸檬放得滿滿當當的,他不動聲色:“檸檬呢?”

祝苗背着手在身後,擦了擦手心的汗:“不新鮮,沒、沒買……”

項澍轉頭去看一檸,一檸一臉“與我無關”,迅速推門走了。祝苗繞開吧臺,跑上樓,沖進洗手間沖澡換衣服去了。等到他幹幹爽爽香香噴噴地下樓的時候,發現項澍還沒走,坐在吧臺邊上的高腳凳上看書,嘴巴裏咬着一根棒棒糖,嚼得“嘎嘣”響。

祝苗心虛,腳一個拐彎又要上樓去。

“來。”項澍頭也不擡地說道。

祝苗決定先發制人,突然問道:“哥,你去印尼能帶我嗎?”

項澍不自覺被他帶跑了,說道:“都說了不行。”

“為什麽啊?”

“很危險的,”項澍恐吓他,“喜歡搶劫、綁架外國人,公路上有大象,随時翻車,晚上還有老虎,吃人的。”

祝苗聽得眼睛不斷睜大,手都不自覺緊張地揪住衣服下擺:“啊,這麽危險嗎?那你不去不行嗎?萬一出事了怎麽……呸呸呸,哥,咱不去了吧。”

見到他一臉擔心,項澍叼着棒棒糖棍挪開目光,圓場道:“也不是那麽危險,現在比以前安全多了,找好本地向導,基本不會有事的。”

祝苗問:“那我為什麽不能去啊?”

項澍被他問倒,一時語塞,只能說道:“路費攢好了嗎?”

話一說出口的瞬間,項澍就後悔了,他見到祝苗臉色一黯,停了好幾秒都沒說話。他正要說什麽,祝苗自己吸吸鼻子,悶悶地說道:“會攢到的。”

他還要說話,祝苗轉身上樓了,在空氣裏留下清新的檸檬味沐浴露的味道。

項澍在吧臺邊欲言又止,腳步邁出去又收回來。最後,他也只能把棒棒糖小棍扔了,重新開了一根,煩躁地“嘎嘣嘎嘣”咬碎,一嘴的甜膩。他敲敲吧臺,大聲說道:“我走了。”

過了好久,祝苗才“哦”了一聲。又過了一會兒,大門“丁零零”打開又“丁零零”關上,祝苗下樓的時候氣得把樓梯蹬得很響,看到吧臺上留下了幾根棒棒糖,不知道是不小心落下的還是故意留下的。

祝苗拆了一根含在嘴巴裏,腮幫子鼓起一個圓球,他一邊吃一邊想自己的攢錢大計。

隔天項澍輪值守店。本來這段時間他都不來的,一直在做去印尼的準備工作,但一檸這段時間挺辛苦的,他有空的時候就和一檸說一聲,過來守店。他起了個大早,到店裏的時候才八點多,店裏十點才營業,他本來以為祝苗還沒起,誰知道店門鎖得好好的,店裏居然沒人。

項澍還上樓看了看,沙發上收拾得整整齊齊的,也不知道是起了個大早出門了還是壓根兒沒回來睡。

他此刻的心情有點像第一次發現女兒夜不歸宿的老父親。

九點踏準的時候,祝苗推門進來。畢竟時間還早,外頭日頭還不算猛,祝苗還是滿頭的汗,匆匆進來,太急忙了,甚至沒留意到門沒鎖,沒留意到項澍就在樓上。他一進門就拎起東西打掃衛生,做開業前的準備。

“嗨。”

祝苗被這一聲招呼吓得掃把都掉了,擡頭一看,發現項澍正靠在二樓的欄杆上往下看着他,祝苗被逮了個正着,有些心虛地說:“早啊哥。”

“這麽早,”項澍面無表情地說道,“晨跑去了?”

祝苗彎腰低頭撿掃把,埋頭掃地,說道:“不是啊,有事出去一下而已……”

項澍插着兜從樓梯上下來,從祝苗的掃把上跨了過去,他聞到了祝苗身上一點汗味,不難聞,還摻雜着一點檸檬味,清新之餘還帶着一點身體的熱度。項澍感覺自己心頭被抓了一下,那種被撓到癢處的感覺讓他的頭皮都有點發麻。

他幹巴巴地說道:“不要耽誤工作。”

祝苗看着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辯解道:“對不起,我按時回來的,那天下午讓一檸姐等了一下,是因為有點突發狀況,之後不會了,我……”

他總是這麽懇切,他不安得讓項澍覺得自己都有點過分。

祝苗說道:“對不起。”

項澍正要說話,祝苗又急急地說道:“我去兼職了,下午打烊後還有上午開業之前去的,我想攢點錢,哥,可以嗎?絕對不耽誤,如果不行的話,我……”

“……我想攢點錢,”他可憐巴巴地說道,“即使攢不夠這次跟你出門的路費,那我可以攢下次的啊,總能攢到的吧。”

項澍看着他的頭垂得越來越低,心軟得一塌糊塗。

“沒關系,不耽誤就行。”

他只能匆匆扔下一句,然後趕緊閃到吧臺後面假裝低頭收拾吧臺。有點不對勁,不止有點,他硬//了。

你是變态嗎?一邊覺得人家很可憐,一邊又有性沖動

項澍在心裏罵自己。

作者有話說: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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