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願意
雲思思以為他在說夢話, 小聲道：“我也很想你啊。”
她伸手點了下自己的唇，心髒的跳動速度并未減緩。
雲思思深呼吸了好幾下，勉強平複情緒後, 眼眶忽然就紅了。
她喜歡誰不好, 為什麽偏偏要喜歡上一個神仙。
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啊。
他的聲音很輕, 像只羽毛飄過她的心房，“那你為什麽不來看我？”
雲思思擡起手,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最近公司事情太多了, 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
江逐闕只覺得腦袋昏沉，眼前的人越來越模糊, 他靠在她肩膀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雲思思看着他的睡顏，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她攥緊手指，默默告訴自己：只可觀, 不可亵玩。
與此同時, 一輛豪華的黑色保姆車內。
賀斯看向身邊的助理, 開口：“你确定他看到我的手機鎖屏了？”
男助理點點頭，眼底透着幾分恐懼，“确定，江老……不, ”他不敢與賀斯對視，趕忙改口，“江逐闕的确是看到了, 看到那張畫的時候，他的表情都變了些。”
賀老師不讓他喊江逐闕江老師，說他不配這個稱呼，所以私下裏，他都是直呼江逐闕的名字。
在劇組時，當然還是用“老師”來稱呼。
“呵，知道了就好。”賀斯冷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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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即便是江逐闕沒有看到自己的手機鎖屏，通過上次的對手戲，他也能知道自己是誰了。
他只不過用了一點點的靈力，江逐闕的手指就出現了一道疤痕。
可見，他的靈力已經大不如前。
區區一個魔君而已，想跟他鬥，真是不自量力。
什麽仙魔兩界的大英雄，什麽不戰而屈人之兵，他也配？
又或許，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沒表露出來而已。
這個魔頭……
對她又是何居心？
不管是在仙界還是人間，江逐闕似乎都鐵了心要跟他争。
上一次，說不清誰輸誰贏，她自願跳下了誅仙臺，從此杳無音信。
她不屬于他，更不屬于江逐闕。
可今晚，他們之間含情脈脈、一來一往的親密舉動，他可全都看在眼裏。
飯桌上，不少不懷好意的人故意來跟雲思思敬酒，但都被江逐闕一杯杯給擋了回去。
聽說，在魔界的時候也是，她貪玩搞破壞被魔後處罰，江逐闕總是會将她救出。
其實他也可以這麽做，但她從來沒給過他機會。
說起來，他之所以會給江逐闕介紹男二號的角色，還是因為系統。
系統告訴他，江逐闕也到達了這個小世界，他自然不信，可又想确定系統說的江逐闕到底是不是他。
這個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他很清楚。
在網上搜索了關于江逐闕的照片後，賀斯才确定，他們是同一人。
但他不想相信。
江逐闕為什麽也來到了這裏？
這個小世界為什麽會出現那麽多巧合？
他可真是陰魂不散。
在他還未抵達這個小世界之前，他就聽說在天帝故意挑起的那場仙魔大戰中，江逐闕失去了父母。
後來，江逐闕率領魔界擊破天兵天将後功成身退，将魔界交給了他二哥統率，自此就再無消息。
仙魔兩界都以為他隐居去了，但是無人能查到他的消息，也再沒有人聞到過屬于他的氣息。
再之後，流傳一種說法，魔君逐闕已經殒身。
那時候，江逐闕的二哥并未出來否認這一傳言，大家都信了。
他也是其中一員，他也覺得江逐闕一定是殒身了。
否則他為什麽會那麽久都不出現？
天上一日，人間一年，賀斯猜想，他在這個小世界待的日子，怕是也未必比江逐闕早多久。
他問過系統這個問題：他和江逐闕分別是什麽時候來到這個小世界的？
但系統每次都選擇不回答。
早在他來之前，書裏的賀斯就已經拿到影帝的稱號，父母從商，坐擁無數資産。
他是天之驕子，如仙界的他一樣。
只是現在，這個身體裏是他的元靈。
第一次約見雲思思和江逐闕時，他就應該看出來的。
他們之間那種微妙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連他都能感覺到。
他原本還覺得換到書中的小世界，他們之間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麽了，沒想到……
今晚他們倆之間的舉動，在外人看來俨然就是一對情侶。
不得不說，她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賀斯擡起手，按了按眉心。
他擰着眉，臉色不怎麽好看。
可他不發話，旁邊的小助理也不敢主動說話。
大概是從三個多月前，他家老板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原本他不管是在人前人後，待人接物都是彬彬有禮，從不會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但是從那時起，他好像就已經成為了後者。
他家老板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賀斯手指輕撚，眼底露出的笑容略瘆人。
他并不後悔給江逐闕這個角色，因為不管他怎麽演，都超不過他在圈中的地位。
他現在要得到的，是雲思思。
他不在乎強扭的瓜甜不甜，他只知道，如果這一次她還要和江逐闕在一起，他會暴露出自己一直在竭力隐藏的那一面。
不管在天上還是地下，她都是他的未婚妻。
江逐闕不配。
将近十一點的時候，雲思思和江逐闕終于到達了雲水灣別墅。
賈傑今晚休息，并未參加殺青宴。
雲思思和司機小孫一起，架着江逐闕，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他實在太高了，她都有點夠不着他。
雲思思唇角微抿，仰起頭，視線落在他略微淩厲的下颌線處，皺起眉。
以後她再也不會讓他喝那麽多酒了，諸如此類的聚餐，他可以不參加。
大不了她打電話給那群負責人，看他們賣不賣她的面子。
幾分鐘後，雲思思和小孫終于把闕闕給架到了他的卧室。
他這麽久沒回來，卧室卻依舊維持原樣，阿姨們每天都會打掃。
家裏那七位以林姣為首的漂亮妹妹，兩個月前已經被雲思思帶去了公司做練習生。
在洛一鳴提出這個方案的第二天，她就做好了這個決定。
100位練習生裏面，必須得有她們的位置才行。
公司的資源有限，這是他們自己的綜藝，沒有道理不好好抓住這個機會。
如果她們之中，能有人出道自然最好，如果沒有也沒關系，在公司做藝人總比在他們家做小保姆要強很多。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路，別人的事她也不可能操心太多，只是為她們提供了另一個出路罷了。
至于到底要怎麽選擇，還是看她們自己。
雲思思看着躺在床上的小錦鯉，過了幾秒，外面響起敲門聲。
阿姨端着一碗醒酒湯，拿着毛巾走進來。
雲思思示意她放下，小聲說：“我來就好，阿姨，您先去休息吧。”
“這怎麽行……”阿姨有點為難。
雲思思一臉認真，“沒關系，我可以的。”
阿姨看着床上的闕闕，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雲思思輕咳一聲，道：“阿姨，闕闕他不習慣別人來照顧，他這個人毛病很多的，您還是去休息吧。”
看到床上闕闕臉色微紅的模樣，阿姨有點于心不忍，“那好吧，小姐你也早點休息。”
這孩子，渾身的酒氣，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好，我會的。”雲思思點頭。
送走了阿姨，她拿起毛巾潤濕，為他擦了擦臉。
雲思思的動作很輕，生怕吵醒了他。
給闕闕擦完臉之後，她又端起那碗醒酒湯，用小勺喂給他喝。
一碗醒酒湯喂完後，她靠在他旁邊，垂着腦袋盯着他看。
闕闕好像睡得并不安穩，大概是做了什麽夢，纖長而濃密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
雲思思伸出小手指，在他的眼角處輕點了下。
不出所料，他輕哼了一聲，沒醒。
雲思思眉眼彎彎，望向他的眼神裏多了一份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愛慕。
她視線下移，最終落在他鼻尖處的那顆小痣上。
唔，果然夢裏的他就是闕闕。
不是別人。
夢裏的他鼻尖處那顆痣的位置，大小模樣，和闕闕鼻尖上的一模一樣。
她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闕闕一身墨色長袍，夢裏的他不是身披盔甲就是一襲長袍，還大都是黑色的。
她很好奇以前的闕闕到底什麽樣子，又在做些什麽。
雲思思咬了下唇，手肘杵在床邊，看着他，莫名就覺得很傷感。
終有一天他會離開這裏的吧。
因為他本來就不屬于這個小世界。
她夢裏的世界，才是他應該待的地方。
現在，她已經帶領全家人走出了原劇情，原女主桑若晴的生活也已經步入了正軌。
後續不管事情怎樣發展，封競軒都很難有東山再起之日。
除非他有朝一日能夠穿進一本龍傲天的男頻小說裏，從一無所有的廢柴一步步升級，最終成為世界之主。
但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和她無關。
雲思思一只手托着下巴，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輕輕戳了戳闕闕鼻尖處的那顆小痣。
她小聲吐槽，“別人都是長淚痣，你怎麽那麽特殊，連一顆痣都要跟別人不一樣，偏偏長鼻尖上。”
她撇撇唇，繼續自言自語——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絲毫不影響你的顏值啊。”
雲思思視線繼續下移，最終落在闕闕的嘴唇上。
他的唇不厚不薄，不點而朱，唇形很好看。
觸感……觸感也很好。
像果凍似的，很軟。
不如，趁他現在睡着，再吻一次？
不不不，不行，闕闕是錦鯉神，萬一她這舉動惹他生氣了，那還有她的好果子吃麽。
如果闕闕真的生氣了，那她以後的好運問誰要去。
雲思思伸手拍拍自己的臉，她都在亂想些什麽啊。
不可以趁人之危，絕對不可以。
雲思思趴在他的床邊，伸手揪着他的被角，小聲道：“闕闕，你放心，我知道你是神仙，但我是凡人，所以呢，我不會讓你對我負責的，雖然……雖然那還是我的初吻……”
而且是兩世的初吻。
江逐闕緩緩睜開眼睛，扯過她的手腕，探身過去，吻上她的唇。
雲思思呆住。
他的唇瓣柔軟，又帶着幾分甘甜的味道，沒了先前的酒氣。
像懲罰似的，他輕咬了下她的下唇瓣。
雲思思伸出手，想要推開他，卻被他鉗住了手腕。
這個吻持續了一分鐘。
唇分時刻，他緩緩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澄澈，“我想對你負責。”
雲思思：“？”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闕闕？
你是不是酒還沒醒？
凡人的醒酒湯對你這樣的仙人是不是不管用啊？
“你願意嗎？”他對上她的視線，聲線溫柔。
雲思思幾乎要溺死在他這樣的聲音裏了，但是，僅存的一絲理智将她拉了回來。
還是……不要說話了吧。
她不想拒絕，又明白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所以答應了又如何。
更何況，他現在是不是清醒狀态她都不知道。
不等逐闕有下一步動作，雲思思就頂着緋紅的雙頰跑走了。
她用極快的速度跑回自己的卧室，反鎖上門。
雲思思捂着胸口，深呼吸了好幾下都沒能平複內心的悸動。
但至少，她在闕闕身上知道了三個以前不了解的冷知識。
第一，神仙也會醉。
第二，神仙也會發酒瘋。
第三，神仙喝醒酒湯是沒有用的。
如果他今天沒喝酒的話，她可能真的要認為闕闕是喜歡她的了。
但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倒也不是她妄自菲薄，只是闕闕那種性格的小神仙，似乎對誰都沒興趣。
她更是不敢往自己身上想。
沒有期待就不會失望，這麽簡單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雲思思用薄薄的太空被将自己裹成一個球，輾轉反側了好久才勉強睡着。
第二天醒來，她發現自己的嘴巴貼着抱枕，雙腿夾着被子。
完了，就因為兩個吻，她全部斯文掃地。
她昨晚做了一夜的夢，夢裏只有她和闕闕。
只是，不可描述的情節太多了，想想她都覺得這臉燒得慌。
雲思思伸手重重地拍了幾下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清醒清醒。
今天剛好周六，她不用上班。
但最近天氣實在熱，即便是不用上班，她也不想出門。
她穿好衣服，起床洗漱，全部整理好之後，下了樓。
看到正在樓下餐廳廚房忙碌的闕闕，雲思思揉了揉眼睛。
确認自己沒看錯後，她又看了眼手機。
現在是早晨七點半，闕闕已經在做早餐了。
明明人間的東西他都吃不慣，他怎麽還那麽熱愛做飯，搞不懂。
等等——
雲思思邊走邊想這其中的貓膩，不對啊，闕闕每次做飯好像都是給她做的。
上回那個生煎包他還記得，強調是給她的。
至于別人……
他不管。
雲思思心裏多了那麽幾分小竊喜，被人偏愛的感覺真的很好。
如果……如果闕闕能和她一直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哪怕不做情侶，就像現在這樣相互陪伴也很好啊。
雲思思想着想着，就走到了餐廳前面。
她喊了聲，“闕闕。”
江逐闕回過頭，唇角微微扯了下。
雲思思湊過去，“在做什麽？”
“煮蟹黃粥。”他回答。
雲思思微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今天闕闕的說話語氣比以前溫柔了好多。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俏皮地問：“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這個呀？”
他眼底帶了點兒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像是藏了一顆顆微亮的星星，淡聲回答：“猜的。”
雲思思：“……”
好了，她明白了，原來神仙也是經不起誇獎的。
等了一會兒，他那邊再沒動靜了。
雲思思也理解，闕闕現在正忙着熬粥，的确沒什麽功夫跟她聊天。
于是，她自告奮勇，“我來幫你打下手吧闕闕。”
江逐闕：“不用。”
“怎麽了，你嫌棄我？”雖然她現在不會做飯，但是她可以學啊。
他聲音很淡，細聽又帶了幾分缱绻和寵溺，“沒有，廚房油煙大，對皮膚不好。”
雲思思：“可是……那也不能總是讓你下廚做給我吃啊。”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江逐闕側了側眸，對上她的眼睛，語氣無比認真，“我願意。”
雲思思：“！”
要不要這麽撩啊闕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說結婚誓詞“我願意”呢。
他這麽堅持，她也不再提什麽打下手幫忙了。
像是想起了什麽，雲思思又問：“闕闕，這麽長時間，你回憶起什麽了嗎？那些……以前的事……”
江逐闕：“記起來了。”
雲思思：“能和我說說麽，你的經歷，我真的太好奇了。”
他的聲音澄澈如水，又如清風過耳，“吃完早餐，我告訴你，嗯？”
雲思思自然滿意他的提議，笑着道：“好啊。”
餐廳前頭，不遠不近的位置，幾位并不忙碌的阿姨聚在一起八卦。
黑皮鞋阿姨道：“你們知道嗎，昨晚江先生喝醉了，是被咱們大小姐親自架回來的。”
運動鞋阿姨自動開啓杠精模式，“那是和小孫一起，小姐一個人哪兒架得動他啊？”
黑皮鞋瞪她一眼，“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她壓低聲音，“小姐喜歡江先生，我可是看着她長大的，她那點兒小心思我會看不出來？你們不知道，他們倆昨晚可真是太甜了，小姐還主動要求照顧江先生呢，你們看過她對誰這樣嗎？”
運動鞋阿姨接着杠，“那江先生對咱們小姐有意嗎，可別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像那位封總……”
黑皮鞋氣呼呼，“那什麽狗屁封總你怎麽還記着呢，他現在是違法犯罪人員，早就蹲大獄去了。”
運動鞋阿姨道，“再怎麽說那也是小姐以前拼命追過的男人，這回的江先生……不知道會怎麽樣。”
“之前那位可不能和江先生比，你知道什麽，江先生會早起給小姐做飯，單是這一條，就能甩旁的男人百八十條街。”
“那又怎麽樣，他吃在雲家住在雲家，自己又沒什麽錢，自然要對小姐好一些了，對他來說，小姐就是條金大腿，要是真能抱上，可是能少奮鬥好幾十年的喲。”
黑皮鞋阿姨白了她一眼，搞不懂她為什麽每次都要跟她杠杠杠，她覺得很好的人在她眼裏全都是有企圖的。
“我不管，我覺得江先生對小姐是真愛，我支持他們倆。”
運動鞋阿姨輕嗤一聲，“你支持有什麽用，得咱們夫人和先生支持，得小姐的哥哥支持才行。”
黑皮鞋阿姨杠不過她，扭頭就走，去別處打掃衛生了。
她們聊天的間隙，江逐闕也把蟹黃粥給熬好了。
雲思思興沖沖地趕到廚房裏，幫忙端上來。
她探着腦袋往鍋裏看了眼，發現裏面還有好多粥。
“闕闕，裏面還有好多……”
“阿姨們也還沒吃早飯。”
雲思思：“給她們的？”
“嗯。”他颔首。
她揚唇，“你真貼心。”
闕闕怎麽那麽好啊，而且越是相處，就越能發現他的好。
江逐闕偏過頭，唇角無聲扯了下，欣然接受了她的誇獎。
他們将粥一一盛好，喊家裏的阿姨和管家一起吃飯。
雲思思看着餐桌上擺滿的豐盛早餐，忽然覺得生活真美好。
當然，這個美好的前提是有闕闕在。
雲思思沒忘記他剛才說的話，乖乖喝完了一碗粥，等着他告訴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
關于他的一切，她都想要了解。
她承認，她有想要彌補遺憾的心思，但更多的是，她希望自己能和闕闕一起承擔那些事情。
她怕他覺得孤單，而她又幫不上什麽忙。
江逐闕嘴上不說，餘光卻一直都在朝她那邊瞄。
所以，他們倆幾乎是同一時間喝完粥的。
雲思思起身，拿起他的碗，想一起拿到廚房刷一下，卻被他給劫了胡。
雲思思擡眸看他，“我來就好了。”
江逐闕：“去書房等我。”
雲思思撇唇，“我想幫你。”
他聲音很淡，“聽話。”
雲思思對這兩個字沒有什麽免疫力，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江逐闕伸出一只手，摸了下她的腦袋。
雲思思：“！”
她怎麽有一種他們倆在談戀愛的感覺。
他剛才那一把，嗚，真的好溫柔的。
黑皮鞋阿姨道：“江先生，碗筷放在那裏就好了，待會兒我去洗。”
“不用了，您吃飯就好。”江逐闕回過身，對阿姨道。
雲思思跟上他的腳步，“闕闕，我怎麽覺得你比以前禮貌很多了呢。”
江逐闕：“人都是會變的。”
不管是仙人，還是凡人。
她眯了眯眼，托着下巴看他，“可你是神仙呀，神仙也是會變的麽？”
她的手肘撐在大理石臺上，江逐闕瞬間皺起眉，“手拿開，涼。”
“喔……”雲思思倒是很聽話。
主要是，面對他這種關心，她很難不聽。
闕闕對她可真好。
見她乖巧地站在那裏，他的面色有所緩和，跟她解釋，“我不是神仙。”
雲思思眼睛飛快地眨巴兩下，“是嗎？我不信。”
真不知道騙她有什麽好玩兒的，但闕闕好像特別熱衷此事。
刷好碗筷和勺子，将它們碼好之後，江逐闕道：“走吧。”
“好。”雲思思伸出手。
“怎麽？”他問。
“我……我有點累，要你牽着才走得動。”
他懶得拆穿她，唇角卻不受控制地上揚了幾分，“吃飯吃累了？”
雲思思瞪他一眼，笑意卻忍不住，轉過身，在他前頭離開。
她小聲嘟囔，“不牽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
反正，她提的要求，若是他不同意，她絕不會再說第二遍。
江逐闕一個步子就來到了她身後，微微俯身，唇角幾乎要貼到了她的耳朵，“真不在乎？”
雲思思感覺到了好幾道異樣的目光，有點不自在，而且他現在靠那麽近，都讓她想起來昨晚的夢了。
她紅着耳根小聲說，“闕闕你別，阿姨們都在朝我們這邊看……”
江逐闕輕笑，“就你最有理由。”
話音還未全落，他牽住她的手，十指緊扣。
雲思思被他牽着上了樓，明明只是一個上下樓的距離，她卻感覺走過了一個世紀。
真的好漫長啊，而且他們現在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牽手……
阿姨們該怎麽想啊？
還有管家伯伯……
都怪她，看到闕闕就不知道矜持為何物了，還說出來那種話。
阿姨和管家們的眼神一直在他們身上停留，直到他們倆進了樓梯拐角，然後消失不見。
黑皮鞋阿姨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看着那位運動鞋阿姨，挑釁道：“怎麽樣，我沒說錯吧，你看他們倆，多般配。”
運動鞋阿姨呵了一聲，“般配什麽啊，這位江先生的背景你們有誰了解過嗎？”
衆人面面相觑，搖了搖頭。
運動鞋阿姨：“都不了解吧，這就證明他沒什麽背景，他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怎麽配得上小姐？”
黑皮鞋阿姨最看不慣她這副樣子，“背景重要嗎，相愛才重要，你不喜歡江先生，那你喝他做的粥做什麽，把他做的粥給我吐出來。”
運動鞋阿姨：“？”
黑皮鞋阿姨乘勝追擊，“不管以後江先生做菜做飯，沒有你的份兒，你願意嗎？”
運動鞋阿姨：“……”
說實話，她不怎麽願意。
不管江逐闕這個人怎麽樣，他做的東西實在好吃。
黑皮鞋阿姨：“沒話說了？”
管家和其他阿姨們笑眯眯地看戲吃瓜。
運動鞋阿姨問：“你怎麽就那麽相信他？”
“要不，我們來打個賭？”
“賭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一章的标題應該叫《戲精阿姨們》哈哈哈哈阿姨戲好多ov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