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縷光

剛一出這片林子,光永和輝就覺得之前那隐隐約約的聲音仿佛大了很多。

出去一看,嚯……之前進去的時候有多少人,現在就有多少人。

光永和輝意識到身後這個人的實力還是非常強大的,真的是讓他驚嘆。

不過在這些人之中,有一個看起來有些憔悴的黑發藍眼睛的少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那雙本來沒有高光的眼睛居然逐漸亮起了光。

雖然他看起來很憔悴,但是還是能看出他是一個池面的。

這位池面一邊向他們過來,一邊那逐漸又有了高光的眼睛就像被水浸過的鏡面,那水光在他的眼睛中整個的轉了一下——光永和輝覺得那大概是太陽的光輝導致的。

然後這位池面流出了眼淚。

面無表情的流眼淚,一瞬間還是吓到了光永和輝的。

而且這位池面還張開嘴卻有些不知道怎麽說話,有些欲言又止。

他微笑有些僵硬,“怎麽了嗎?”

锖兔在他肩膀上的手又捏緊了,“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師弟,我們是同一個培育師所教導的。”

光永和輝思考了一下,還上下掃視了面前的少年。最後還是決定把身後的少年輕輕的放下,讓他們兩個先敘舊。

锖兔與池面少年解釋了一下,并且隆重的為池面少年介紹了一下光永和輝。

光永和輝忽然覺得有個師兄弟其實也不錯,他微笑着對這位據說叫‘富岡義勇’的少年點頭,“初次見面,我是光永和輝。”

光永和輝對富岡義勇發出了善意,所以富岡義勇覺得自己也得回報相應的善意,但他的內心仍然會覺得,自己太弱了,一只鬼都沒有殺竟然通過了試煉,備受打擊的富岡義勇意簡言赅的開口:“富岡義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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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想到什麽頓了一下,又一次開口說:“你很強。”

光永和輝:“……”這是在宣戰嗎這個話?過于意簡言赅了吧!

光永和輝真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說不出這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

他沉默着,臉上雖然維持着笑容,但是真的有些維持不住了……原來還會有這種鋼鐵一般的直男嗎?這個池面語言能力為什麽如此的匮乏?

光永和輝沉默着,看向了锖兔。

锖兔與富岡義勇相處了這麽久,總能看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锖兔也被富岡義勇噎了一下,“……他意思是在說,你很強,所以保護了我……”他看了看富岡義勇,“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富岡義勇剛想說些什麽,锖兔立刻伸出手捂住了富岡義勇的嘴,也是巧,正在這個時候,前面的那兩位隊員也開始說明了,現在要測量尺寸并且選一塊用來鍛刀的石頭,過些天制服和日輪刀會一起由鍛刀人送過去。

而現在,每一位隊員都有一只烏鴉,這烏鴉被稱為鎹鴉。

光永和輝的肩膀上自然也落下來了一只,它還沒有名字,給它起名就要耗費光永和輝的腦細胞,他想來想去,幹脆先擱置了。

他寫了一封短短的信,讓自己的這只鎹鴉送信回桑島慈悟郎那裏,告訴他自己通過了最終試煉這個好消息。

鎹鴉肯定比他要快,到時候桑島師父那邊得到了消息,也就不用擔憂了。

光永和輝甚至簡短的說了一下锖兔的事情,自己要陪着锖兔回去一趟他也說出來了。

先不提桑島慈悟郎覺得自己的弟子出去一趟好像是去沾惹花花草草,就說光永和輝的這一波兒操作,就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

果然,富岡義勇為此提出了問題,“你為什麽和我們一起回去。”

光永和輝看了看富岡義勇身後背着的锖兔,“我覺得就這麽讓你們回去了,我實在是良心難安。”人家還重傷着需要休養呢,先去最近的鎮子做一下包紮什麽的才行。

富岡義勇驚訝的立刻轉頭看了一眼光永和輝。

光永和輝笑着任由富岡義勇看。

富岡義勇又回頭去看了一眼光永和輝,眼睛裏幾乎全都是疑問,他的眼睛居然都在瞳孔地震。

光永和輝:“……”到底怎麽了?

被背在身後的锖兔也疑惑的跟着富岡義勇轉頭的動作看了一眼光永和輝,他也不明白富岡義勇此舉是什麽意思。

富岡義勇似乎措辭了好幾次,腦海裏大概也想了很多,他開口了:“不是你導致的,為什麽良心不安?”

锖兔的嘴角抽了抽,好在富岡義勇這次的話語并沒有多麽的出格,他還是沒有說話。

光永和輝一邊提醒富岡義勇看眼前的道路,一邊耐着性子回答:“因為他傷得很重,需要養傷。”他沒有轉頭去看富岡義勇,“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富岡義勇看起來這麽憨憨,他怎麽放心讓他一個人帶锖兔回去?來的時候肯定是锖兔負責了一切吧。

最主要的是,光永和輝挺喜歡锖兔的,就是普通的那種喜歡,他覺得锖兔這個人可以深交。

光永和輝的話語顯然使得富岡義勇更加困惑,他的眉頭輕微的蹙起,“我們沒有錢可以負擔你的食宿。”

“……”光永和輝不說話了。

在富岡義勇身後的锖兔伸出手給了富岡義勇這個榆木腦袋一下,“給我閉嘴啊你!像個男子漢一樣好好說話!”

好不容易終于能說出全部的一整句話了,結果是這麽耿直的一句話……锖兔突然懷疑之前的兩年白相處了。

沒想到他這麽好的脾氣都會被氣得天天跳腳。

锖兔無奈的笑着去看光永和輝,“抱歉,他不太會說話。”

人家師兄都這麽道歉了,光永和輝能說什麽呢?他點點頭表示理解。

然後富岡義勇又開口了,“這是事實。”他們真的沒有錢負擔三個人的費用啊!

光永和輝被氣到了,他雖然保持着微笑,但是額角的青筋都暴起來了。他微笑着讓富岡義勇先放下锖兔。

富岡義勇竟然乖巧的依言把锖兔放下來,然後疑惑的看着他對面握住刀柄的光永和輝,“切磋?”

為什麽?還沒等他問出口,對面的光永和輝就先拔刀過來了:“光之呼吸·一之型·極光——”

他沒有用上全力,可他對面的那個鐵憨憨居然也能用出十分華麗的劍技:“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斬擊——”

被放在原地的锖兔此刻沒有能力很快的移動,他在原地看着,一邊着急的大喊‘隊員之間不允許私鬥’,一邊甚至開始肯定富岡義勇的劍技有進步。

“這是切磋。”光永和輝笑着說。

然後锖兔就旁觀了笑眯眯的光永和輝把富岡義勇揍了一頓。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嗎?”富岡義勇被打完問到。

被打=切磋→沒有受傷=友好切磋=應該是朋友了吧?

在锖兔驚恐的眼神下,光永和輝的額角青筋又蹦出來,他聽見光永和輝溫溫柔柔的說:“是的哦。”

所以……再切磋一次吧!!!

說實話,锖兔的傷勢比想象中要嚴重一些,又比想象中要輕一些。

這麽說是因為锖兔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一檢查,肋骨斷了四根,腿骨骨裂,甚至手臂也有點兒挫傷。

而雖然他覺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可是最後檢查的時候只有腿骨骨裂,肋骨斷裂手臂挫傷,其他會可能會留下後遺症的傷勢,他一概沒有。

盡管傷勢要養上那麽一段時間,不管怎麽說都能讓他繼續殺鬼。

锖兔得知傷勢之後,他幾乎高興得要哭出來了。

光永和輝笑着等他處理好傷口,順便還給他的醫藥費付了。

本來要付錢的富岡義勇愣了一下,然後說:“這樣我們就不用挨餓了。”

光永和輝覺得自己和富岡義勇在一起待上一天,怕不是高血壓都能氣出來。

‘柱’是需要保護別人沒有問題,但是如果是這樣憨憨的隊友,他覺得富岡義勇不需要保護,畢竟富岡義勇又不是普通人。

光永和輝還覺得自己需要習慣富岡義勇的憨憨程度。

這次他沒有說話,因為锖兔給他解釋了一下,锖兔自己也天天被富岡義勇氣得肝兒疼。

富岡義勇:“锖兔,你肝不好嗎?”

锖兔:“……”

光永和輝:“還好這不是我的師弟呢。”他雖然在笑,但是他的眼睛裏沒有一點兒笑意。

锖兔用自己沒有挫傷的那只手臂給了富岡義勇的後腦勺一下。

光永和輝微笑着安慰锖兔,“也許你哪天就能給他打清醒了。”

富岡義勇張了張嘴,一開始沒說出話來,然後他尋思了一下又開口了:“我只聽說過越打越笨。”

锖兔又給了富岡義勇的後腦勺一下。

光永和輝:“……”他沉默着,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

有生之年來,他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憨憨的人,別人是頂多天然呆,這個富岡義勇就是個天然憨!

在再次啓程之後,背着锖兔的光永和輝深思熟慮的小聲說,“等你回去之後,我一刻也不多留。”

锖兔:“……”

此刻深切的嫌棄別人家師弟憨批的光永和輝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有一個更加麻煩的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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