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縷光

這座山上有着迷霧,雖然并不多,但是還是會稍微影響到視線。

锖兔和富岡義勇對這裏很是熟悉,不會走錯路的。

光永和輝的頭又轉向锖兔,“到了吧?”

于是,在他後背上的锖兔就點點頭,他的聲音比一開始要有力氣的多,身體好了不少,“到了,是這裏。”

光永和輝背着锖兔,一點點兒上山,但是越近,锖兔就越激動,到最後他簡直要哭出來。

富岡義勇這次也沒有說什麽話了,盡管他可能的确想說話。畢竟光永和輝都看見富岡義勇的嘴唇動了兩下了。

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富岡義勇最後沒有說話。

……

快到木屋的時候,光永和輝笑着說,“這讓我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锖兔心情很好,他的心思都在麟泷師父身上,于是随口問了一下:“什麽奇怪的感覺?”

光永和輝沉默了一秒,然後笑得更開了,“你真的要聽嗎?”

锖兔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了吧……

光永和輝沒等锖兔說完,就自說自話的繼續說下去,他的眼中帶着促狹的笑意:“我的心裏十分緊張,竟然有一種去見公婆的感覺,還是那種一見鐘情的。”

锖兔聽到這麽離譜的言論,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但是被口水嗆到的人似乎不止是兩個,光永和輝還聽見了另一個人幾乎與锖兔重合開始咳嗽的聲音……

光永和輝覺得這不太妙,他愣了愣,脖子僵硬的轉過頭,笑容差點沒有維持住,“您、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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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尴尬的是什麽?對于此刻的光永和輝來說,不是去洗手間突然想上大的沒帶夠紙,而是調侃了同性好友還被他家長輩知道了!

光永和輝:“……”

因為這個插曲,光永和輝沒能看到锖兔通紅的耳根,以及富岡義勇‘原來如此’的瞳孔地震。

但我不能放歌,

……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現在的情況就是鱗泷左近次坐在對面,而光永和輝和富岡義勇跪坐在鱗泷左近次的對面,兩方相對,至于還沒養好傷的锖兔,他被光永和輝放到旁邊床.鋪上休息。

光永和輝現在就是沉默,不敢說話。

他微微笑着,一點兒都不覺得現在是什麽說話的好時機。

然而正在尴尬着的光永和輝并不知道,其實坐在他對面的鱗泷左近次有着奇特的嗅覺,能聞出別人身上情緒的味道,就比如光永和輝尴尬,鱗泷左近次是知道的。

但是光永和輝并不知道。

富岡義勇和锖兔是知道的,但是為什麽沒有告訴光永和輝呢?

因為富岡義勇覺得,光永和輝沒問,他也沒有必要說。

而锖兔……他是知道的,可是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個憨憨,總之不憨也呆,更別說他本來就習慣了麟泷師父的特殊,所以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并且,現在這情形他告訴了也沒有用啊。

一直沉默也不是個事兒啊,更別說光永和輝怎麽能先讓長輩開口……如果不先發制人,問責豈不是很尴尬?

光永和輝給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設,然後忍着尴尬:“嗯……您好,麟泷先生,我是光永和輝。”

他微笑着,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出他的一點兒尴尬。

光永和輝的外貌很有欺騙性,美如冠玉,任誰第一眼看過去都會有些許的恍惚。

他不笑的時候,就是冰山美人,面若冰霜的少年郎倒是別有一番風味;但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就是春回大地、冰雪消融的時候,那雙灰色的眼睛裏的流露出來的情緒幾乎讓人的腦子都昏沉沉的不分東南西北。

光永和輝笑這一下,倒是給鱗泷左近次弄得愣了一下,他也見識到了光永和輝這容貌到底能達到一種什麽樣的程度。

不過他一般并不會因為某個人而陷入沉迷,就比如,如果現在光永和輝是他的敵人,鱗泷左近次一定是毫不猶豫第一個拔刀的那位。

畢竟他也是前任水柱,看他現在能完好無損的退休,就知道他的實力有多麽強勁,而他的內心又有多麽的堅韌。

鱗泷左近次迅速回神,他的胳膊肘略微往外拐,雙手放在膝蓋上支撐自己,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所以他也沒有任何為難光永和輝的意思,立刻回話:“我是鱗泷左近次,你好。”

“您好,麟泷先生。”光永和輝為自己沒有被冷淡對待而瞬間松了一口氣。

鱗泷左近次已經看過锖兔鎹鴉送來的信了,也知道了大致的事情經過,此刻,就算是光永和輝可能是想要道歉的那個人,但是鱗泷左近次不會是那種沒有擔當的人,他也沒有不向年輕人道謝的傲慢。

鱗泷左近次彎下他的腰,下壓他的後背,“謝謝你,锖兔是我的得意弟子,非常感謝。”

光永和輝忙不疊的靠邊,不想受這一禮,他保持着微笑,轉頭看了一眼锖兔,最後轉回頭來看鱗泷左近次,“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保護民衆不就是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嗎?這可是本職呢。”

雖然他說的話聽起來非常官方,但這的确是光永和輝從小時候到現在活下去并且堅持了艱苦的訓練這麽多年的信念,而能聞出來光永和輝情緒的鱗泷左近次自然也能感覺出光永和輝說的是真心話。

鱗泷左近次也沒有特意再去追着給道謝,客套來客套去反而多餘。他欣慰的覺得鬼殺隊後繼有人,他感慨一般的點點頭,“正好快到中午了,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锖兔聞言眼睛立刻就看向了光永和輝,眼睛裏帶着自己都不知覺流露出的期待。

而富岡義勇觀察到了锖兔的這個動作,心裏自然又對之前光永和輝的言論更加相信了幾分,他的腦海裏現在是頭腦風暴的狀态,他更覺得自己以後是不是要對光永和輝改口。

光永和輝不知道富岡義勇心裏所想,也沒有看向锖兔,他低頭輕輕的回答,“不了,我還要趕回去,謝謝您。”

鱗泷左近次立刻就感覺到了锖兔身上的期待氣味轉變成了濃濃的失望的氣息。

他的動作不由得一僵——他本來也沒把那句玩笑當成真的,現在他可能要重新掂量一下了。

不過人家都這麽說了,他也沒有留光永和輝的理由了。所以鱗泷左近次點點頭,“期待下次見面。”

光永和輝穿上鞋告辭後,鱗泷左近次立刻就把腦袋轉向了锖兔,“……別看了,人家早走了。”

“麟泷師父……”幾乎從來不服軟也不怎麽撒嬌,一直堅持着‘男子漢’行事作風的锖兔此刻的聲音卻有點兒被抓包後的撒嬌意味。

鱗泷左近次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是要求你什麽,也沒有歧視你的意思,但是你瞧瞧……人家比你厲害那麽多,你既然總說自己是男子漢,等傷好後,努力鍛煉吧。”

的确,不能總讓光永和輝保護他……至少要強大到能有一天與他并肩而立。锖兔點點頭。

鱗泷左近次知道現在給锖兔定一個目标,能讓锖兔進步的更快,至少也別把自己所有的生命都寄托在殺鬼身上,這是個好現象,所以開明的麟泷先生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锖兔知道自己只是對光永和輝的起始好感度非常的高,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沒有那個心情,但是這點,要等自己強大了之後站到光永和輝的面前親自去确認。

只有富岡義勇,鋼鐵直男,自覺身上有了一個重要的任務。

幫助光永和輝看住锖兔,幫助锖兔看住光永和輝。

他真的覺得,锖兔是看上了光永和輝,而麟泷師父一點兒反對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讓锖兔和光永和輝知道了的話,估計早就能把他因為學了水呼而導致腦海裏進的水給倒出去了。

光永和輝絕對會微笑着說:“來比試吧。”

而锖兔估計會冷着臉拿出木刀,“繼續訓練吧。”

然而這兩個人,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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