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縷光

“是的,他就是突然有一天,就不見了。”老板娘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為這幾句話添加了一分神秘的氣息,還有些空幽的毛骨悚然,“之前,他的身體很健康,可是突然就沒了!”

“唔……”光永和輝伸出手指抵着下巴,大腦瘋狂的被主人調動的轉起來。

光永和輝陷入了思考,老板娘還以為能制造出一點兒神秘的氣氛吓一吓光永和輝,結果沒吓到反而陷入了思考。老板娘聳聳肩,有些無趣的回身開始擦桌子。

等她再轉身的時候,看到了光永和輝已經回神了。俊美的少年郎對她露出一個令人目迷神眩的笑容,“那幾家受害者的家住在哪裏呢?我有點兒想法,想去看一看呢。”

被美色俘獲的老板娘用手捂住胸.口,“瑞樹!出來一下!”

于是就有一個大概有十二三歲樣子的小少年應聲出來了。

盡管瑞樹都十二歲了,但他看上去還是很像小孩子。他的身高已經抽條一般的成長,但是他的眼睛仍舊是圓溜溜的,一看就還沒長大。

他的臉上有着小酒窩,一邊一個還挺對稱,說話也是未語先笑,誰不會喜歡這麽開朗的孩子呢?

他的臉上還有些嬰兒肥,可怎麽看起來都只為他增添了可愛。

光永和輝從制服的兜裏掏出一個小袋子,牽過瑞樹的手,從裏面倒出點兒金平糖給他,“等下要麻煩你了。”

小哥哥的美貌加成就足以讓瑞樹開開心心的去帶路了。

老板娘笑着看他們之間的互動,然後又好好的向他的兒子說了想讓他去做的事情,最後與光永和輝解釋了一下,“這是我家的小兒子,今年有十三了,他從前最喜歡到處玩,就讓他給你帶路好了。”

光永和輝自無不可,他正缺一個給他帶路的。

他順便就往老板娘那間屋子裏望了一眼,看到了放在角落種植的植物。

光永和輝把這點記在心裏,跟着已經被他的美貌與金平糖俘獲了的瑞樹走。

Advertisement

到達地方之後,都是由瑞樹去敲門的。

他們之間就仿佛有什麽暗號一般,他敲開之後,門立刻在打開後大開,然後一個中年男人探出頭,看到了門口是光永和輝和瑞樹,立刻眼睛放光一般把他們邀請進去。

“大人快進來!”他們似乎都很歡迎光永和輝,他們都很希望擺脫鬼的侵擾。

中年男人讓他的妻子給光永和輝沏上一杯茶,他遞給光永和輝,“很抱歉,我們沒有好品質的茶葉。”

“沒關系,能有一口喝的,我就很滿足了。”光永和輝不覺得這是一個大問題。

畢竟這與斬鬼沒有關系。

你要說是因為喝的茶質量不好導致無法斬鬼,那光永和輝可就不會這麽随便的到處喝了。

他微笑着為主人家找了個臺階。

中年人嘆了口氣,他剛要訴說,旁邊他的妻子眼中就浸濕.了,淚水順着這位夫人的臉上,慢慢的滾落下來。

于是本來要說的男人又伸出手去給他的夫人擦眼淚。

瑞樹很有眼力見兒的沒有說話。光永和輝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人家丈夫在這裏,怎麽安慰都輪不到他來。

一時間,這房間裏只剩下了夫人哭泣抽噎的聲音。

“父親……母親又在哭了嗎?”一個孩童開開裏間的門,小心翼翼的問到。

中年男人一愣,轉頭厲聲讓孩子回去。

等孩子回去,他又用粗粝的手給妻子擦眼淚,結果因為自己的手太過粗糙,擦到妻子的臉上反而給她的臉擦出紅痕,哭得似乎更厲害了。

于是男人嘆了一口氣,不再去管還在落淚的妻子,他認真的看向光永和輝,“抱歉……內子她實在是傷心過度,其實大人也看見了,我家兩個都是男孩兒……”

說着,他又嘆了口氣。

光永和輝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只是微笑,就讓人覺得他心裏很有底,盡管他的外貌看起來不是那麽可靠,可是配合着這個外貌,說出來的話語總是多了幾分可信,“沒關系,你說。”

中年男人露出了回憶的眼神,“我家老大,沒了。”他痛苦的捂住了臉,發出氣音,“他是最早出事的那個,然後我家老.二,也就和他差上一歲。”

“早晚會來的!我家孩子還處于那個年齡段!”說到這裏,男人激動的用雙手扒住光永和輝放在桌子上的那只胳膊。

之前還在哭泣的女人也停下了哭泣,她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光永和輝,那種每日生活在恐慌中的日子,她真的過夠了。

“……”光永和輝點頭,“我會處理好的,沒有發現這裏發生的事情才是我們的失職,沒能早些來這裏,我很抱歉。”

所幸這兩個人還有着理智,尤其是女人又哭了起來,她的眼睛紅紅的,“不是大人的錯……但是很高興大人這麽說。”

于是,光永和輝向他們示意之後,就帶着瑞樹告辭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光永和輝拜訪的第一家人一樣,他們有些人家的女主人會去捶打光永和輝,但是找到一個宣洩方式也是好的,反正對光永和輝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的。

光永和輝就算被捶打,臉上也沒有一點兒不滿,仍舊是笑着的,這讓看不過眼的男主人感到了不好意思,上手把女主人拉走了。

還有沒上手拉走的,至少言語上也說了下女主人。

男人總是要更理性一些,但是在女人的眼裏就會變成冷漠。

于是‘無理取鬧’的女人就會想到那是她們十月懷胎的孩子,然後轉而去錘男主人了。

不止是女主人,更有他們家的小孩子,會過來扒住光永和輝的褲腿,“大哥哥!你能把我哥哥帶回家嗎?”“我姐姐好久沒出現了,媽.媽說她去了好遠好遠的地方,媽媽也說你是從好遠好遠的地方來的,那你見過她嗎?”

瑞樹聽得眼睛一酸,他使勁兒眨巴眼睛,把眼淚憋了回去。

身後的女主人又開始哭了。

光永和輝掏出哄孩子神器:金平糖,然後摸摸他們的腦袋,“很抱歉,但是不能哦。”“哥哥和她去的不是一個地方,所以并沒有見過呢。”

這些孩子就會失望的松開他的腿,連金平糖都不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了。

光永和輝聽了他們的敘述,又讓瑞樹領路。

這次他們去的是最開始想要出去找幫手的年輕人他家,雖然年輕人現在已經死了,但是光永和輝還是要去看一眼。

只是第一家拒絕了他的請求。

瑞樹氣惱的踢了一下他們家的門,“什麽呀,連大人都不見!”

不過等他看到光永和輝平淡的面容的時候,瑞樹的語氣又緩和下來,“不好意思啊……他家的……大哥哥本來是這附近有名的良人,家裏父母慈愛,下有弟弟妹妹,他又生得好,性子還好,到了年紀,也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們喜歡。”

看着本來還在氣憤他們作為的瑞樹立刻轉頭去同情他們一家,光永和輝只是笑着摸了摸瑞樹的頭頂,“沒關系,我沒有記恨他們,這都是人之常情。”

“是我的錯,是我來得太晚了。”光永和輝的态度無比誠懇。明明不是他的錯,他還嘆了口氣,“我很抱歉。”

然後光永和輝對着這家人的門鞠了深深的一躬,這才離開。

只是離開的時候他似乎聽到了有人扒在門板上啜泣的聲音。

還有一遍一遍的‘對不起’和‘謝謝’……

光永和輝腳步微頓,垂下眼眸,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做,直接走了。

救助他人的确不需要理由,這是他的職責。安慰他人只是順帶,人家如果不願意他也沒有必要特意湊近,他自覺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麽很有感情的人,自己都知道自己很冷漠。

除去成為‘柱’,他的人生就毫無意義。

下一家的年輕人是最後一個死去的,這家人倒是開了門,只是怎麽說這幾家被害者都是生活習慣不同性格也不同沒有什麽共通點的。

一般有的鬼有特殊愛好,只吃一類。

看這個吃小孩子的喜好,應該是只吃這一類的,但是現在年輕人也有……倒是也不排除這只鬼是為了封口一類的。

可是年輕人沒有被吃掉,是震懾嗎?讓這些人不要再起歪心思?

光永和輝把想法壓進心底,最後打算去年輕人逃走了的那家看看。

可能是出于對瑞樹的信任,還有對光永和輝容貌加成而增添的親近,更有他家并沒有人死去的原因在,這家人很輕易的就接待了他們。

畢竟他家的年輕人想要回到鎮子上,也要沒有鬼才行,否則肯定是會被報複的。

此刻的小鎮中,他們一家可能是最期盼光永和輝除鬼成功的。

經過交談與觀察,他們一家與其他的人家相比來說,并沒有什麽特殊的。

光永和輝也明白,可能是得不到什麽消息了。

不過光永和輝注意到了一點,他家沒有人養植物。

他狀似随口一問,“你家不養植物嗎?我看他們家都有養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