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覺醒來

轉眼時間到了跨年夜當晚。

小廚房熱火朝天的忙碌了一下午才擺出了一頓像樣的年夜飯,像雞鴨魚肉這種大菜乃是整頓飯的重中之重,說是最受期待也不為過。

除了平日裏難得能吃到一次的珍馐美馔,法雅還特意解除了本丸的禁酒令。

——雖然說這種東西平日裏也沒見得有人會去遵守。

年夜飯擺的酒由次郎太刀‘友情提供’,托一期一振的福,緝酒大隊隊長壓切長谷部從次郎太刀的秘密基地裏沒收了不少好酒。

直接導致沒有酒喝的次郎太刀這兩天愁的飯都不想吃,只覺得沒有酒的刀生了無生趣。

整個刀都黯淡了。

緝酒隊長不僅沒收了他的酒,還沒收了他的刀身自由。也曾試圖偷偷摸摸的從萬屋買回酒來,但往往買回來從手裏還沒熱乎,酒就到了別人手裏。

這個別人,就是壓切長谷部。

對方就好像在他身上裝了雷達一樣,哪怕他只是用手碰了碰酒瓶沒有喝都能從他身上嗅出來酒氣。

最後不但酒沒了,還得罰錢。

發現一次50小判。

搞的次郎太刀落得一個酒財兩空的結果。

心也痛,錢包也痛。

短短兩天,縮水了一半。

得知今天法雅親自下令讓他們喝個爽後,次郎太刀萎縮的精神氣立馬重煥新生,特意穿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裳,抹了最紅的眼狀,塗了最亮的星辰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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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勢恍如是要去相親。

或者說相親都沒他那麽隆重。

噙着笑容坐在餐堂的木板凳上,次郎太刀暗自下定決心要把這幾天缺席的酒妖精全都喝回來,一滴不剩,一點不少。

想象着壓切長谷部看自己喝酒黑着臉卻迫于主公命令不能說什麽的樣子,次郎太刀的心情簡直前所未有的好,美得不行。

這樣的笑容和心情在看到壓切長谷部坐到他旁邊時徹底消失不見。

“你幹嘛坐我旁邊?”他僵硬的說到。

見鬼。

壓切長谷部的黑臉笑話只能遠觀不可近處亵|玩啊!

他竟然坐自己旁邊?

次郎太刀靈活的腦袋瓜自動給他勾勒出一副壓切長谷部一臉冰寒盯着喝着酒自己的畫面,那份可以喝酒的暗爽一下子被丢到了角落。

我這可怕的小機靈鬼。

瞥了次郎太刀一眼,壓切長谷部挑眉:“次郎殿不歡迎我?”

廢話!次郎太刀在心裏叫嚣。當然不歡迎你!

有你在旁邊我喝酒都不敢放肆喝……!

盡管不想承認,次郎太刀已經被這兩天喪心病狂的壓切長谷部給整怕了,導致他現在一看見壓切長谷部就四肢發軟,上牙跟下牙磕磕巴巴的打磕摻。

都給搞出應激反應了。

無論心裏那個聲音在多麽大聲的喊着“你走開”,次郎太刀面上卻露出一個勉強擠出來的笑容,比哭都難看:“不是,我,我這不是怕一會我喝酒酒味會熏到你麽。”要是把你熏煩了你再一個眼刀子給我甩過來,不得把專注喝酒的我給嗆着啊。

最主要的是…會給我心理壓力,導致喝酒都不能喝的盡興。

聞言,壓切長谷部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道:“今日主公下令人人皆可飲酒,我并不是不能飲酒的家夥,次郎殿不必擔憂。”

“……哈哈。”次郎太刀心想我那哪是擔心你啊,我這是擔心我自己啊我。

您這是選擇性忘記了這兩天對我做的那些慘絕人寰的事了嗎?

和他們這一桌的愁雲慘淡不同,一期一振那一桌簡直可以說的上是阖家歡樂。

短刀們很有眼見的沒有鬧着要喝酒,而是很乖巧的拿了果汁倒到杯子裏,有幾個貪甜的,譬如五虎退和秋田藤四郎,這一會兒已經兩三杯下了肚。

一期一振本也想像弟弟們一樣喝個果汁意思意思便好,結果果汁剛倒了半杯,便被一人拿走了杯子。

于是他不得不停下動作,繞是如此,桌子上也不免沾上了汁漬。

他蹙起眉看向那個突然取走杯子的人,在看到是法雅時,眸中的驚詫一閃而過,随後便湧上無奈。

“主公,請把杯子還給我。”以為這不過是對方的惡作劇,一期一振用紙巾擦着桌子道。

法雅嗯了一聲,在還給他之前卻把裏面已經倒了一半的果汁倒進了垃圾桶。

一期一振好像從他身後看見了惡魔尾巴,得意的晃悠個不停。

不等一期一振發作,法雅語速極塊的道:“短刀們喝果汁就喝果汁了,你已經是個大刀了,怎麽說也要選擇酒才是。”

說着,将杯子還回原處,給他倒上滿滿一杯的清酒。

沒有糾正對方短刀們其實只是看上去小,真實年紀也有幾百有餘。一期一振為難的看着這杯酒:“主公,我不善飲酒。”況且,倒酒的話怎麽也不應該是身為主公的審神者來給刀劍倒。

盡管偶爾會與次郎太刀聚着小酌幾杯,一期一振卻是一直都知道自己酒量不好的。有次沒把握好度多喝了杯,雖然次郎太刀說自己酒品很好沒有做什麽丢人的舉動,那次的經歷卻讓他之後頭疼了好幾天。

做什麽都讓他覺得乏力。

那樣的體驗一期一振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一次。

法雅笑眯眯:“就喝這一杯。”說完又道,“算是給我個面子。”

他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一期一振哪還能繼續推辭不喝。便舉起酒杯,咕咚咕咚幾下咽了下去。

一期一振屬于那種喝酒半點也不上臉的類型,故而這會兒,即使是急着灌下了這滿滿一杯的酒水,耳朵和臉頰也未顯半分嫣色,好像剛才僅僅只是喝了杯白水似的。

遺憾着不能從對方身上看到書裏描寫的那種俊俏臉蛋紅撲撲的場景,法雅見他喝完,手腳極為麻利的又往他杯子裏倒滿一杯。

一期一振斜睨着他,小眼神讓法雅覺得有些心慌。

“最後一杯。”想來也是記得自己剛才說了什麽鬼話,法雅也是很底氣不足。

“呵。”喉嚨裏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呵聲,一期一振剛才般端起酒杯,冰涼的酒水暢進喉嚨,一路高歌猛進,化成一團燎火在胃裏燃燒。

那麽豪爽的幹了兩大杯的後果是幾乎立竿見影的頭暈,一期一振蜜色的眸子有些失焦,努力想将視線彙到一點上,卻怎麽也看不清楚,跟隔了層霧一樣。

這讓他有些惱,眉頭一下子皺的死緊。

始作俑者此時的心情則和他完全不同,看到他現在的狀況,法雅偷偷在心裏比了個耶。

計劃通!

果然做人還是不能太要臉。

短刀們一臉懵逼的看着似乎故意把一期哥給灌暈的主公,眼睛瞪的大大的,忘了說話。

“你還好麽,一期君。”

說完法雅還特意等了一期一振一分鐘讓他反應反應,結果一分鐘過去了,一期一振仍然睜着那雙帶了霧氣的眼睛不言不語,視線也沒有聚在他身上,而是圍着四周轉來轉去。

無奈對方酒量竟然真的那麽差兩杯就被灌倒,卻又因為一期一振的差酒量心中暗喜。

…法雅覺的要再這麽下去自己怕是要得精神病。

一面惋惜,一面暗爽。

“你們兄長有些醉了,你們要看好他,知道嗎?”法雅苦口婆心的跟短刀們叮囑道。

短刀們:“……”難道不是你灌醉的嗎。

我們主公今天是不是哪裏不對?

叮囑完短刀們,在得到他們‘一定會照顧好一期哥’的承諾後,法雅放下心來,轉身回到自己該在的位置上。

嗯,臨走前不忘摸一把一期一振的頭發。

對方好似無知無覺,連眼睛都沒往上擡,顯的有些呆木。可法雅偏生喜歡的緊,覺得這樣的一期乖巧的要命。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自發給一期一振壘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濾鏡,厚到連他自己扒拉不開的程度。

回到主位後,法雅懷念了會兒剛才摸了一期一振頭發的觸感,便打起精神摒棄美色,開始按他們那天商量的章程開啓晚會的序幕。

由于沒用這具身體喝過酒,法雅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酒量深淺,故而有刀劍來敬酒時他全都只讓人家倒了淺淺一個杯底,生怕這具身體酒量不行再把自己給灌醉過去。

…他今天晚上可是有大事要做的。

“主公,請。”壓切長谷部的嗓音傳來。他面部表情極為嚴肅,雙手端着敬給法雅的酒,一派恭敬之色。

法雅:“…長谷部君,不用那麽嚴肅的。”這堪稱莊嚴的敬酒模式讓他感覺壓切長谷部雙手端着的不是酒杯,而是刀。

壓切長谷部聞言,嚴肅的表情不減半分:“給您敬酒本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當然要嚴肅對待。”

法雅哈哈尬笑兩聲,接過壓切長谷部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今天也請多多指教,長谷部君。”

壓切長谷部的眼睛瞬間亮了,他用力點了點頭,一派欣喜之色。

“是!”

在這之後來敬酒的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前者笑臉如花,後者面無表情。

法雅心想大和守安定這可能真的是對自己意見蠻大的,畢竟刀冊上說大和守安定是一把性格非常開朗溫柔的刀劍。

加州清光的手偷偷繞到大和守安定腰後,使勁擰了他一下。

眼神瞥了大和守安定一眼,不重,卻讓大和守安定感覺到了其中的危險。

他立馬站直了原本還有些懶散的身體,嘴角僵硬的勾起,笑容看着雖假,但怎麽說也有了那麽一點笑的意思在裏面。

“主人,來年也麻煩您繼續關照了。”加州清光道。

大和守安定在後面幽幽跟了句:“請您多多關照。”

法雅饒有興致的看着原本面無表情的大和守安定強迫自己跟他說場面話,眸中不免浮上了些許笑意。

他接過兩人端着的酒杯喝完,而後意味深長的道:“是互相關照才對。”

“一期哥,你還好嗎?”藥研藤四郎伸手在一期一振眼前晃了晃,結果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來自對方的任何反應。

這讓他有些洩氣。

看起來很好的大将故意把他們一期哥灌醉了。——這個發現讓藥研藤四郎挺手足無措的。

當然,這并不足以撼動法雅在他心中的好形象。

大将還是那個好大将。

“讓一期哥先這麽坐一會兒吧,那兩杯酒可能度數有點高。”前田藤四郎道。

亂藤四郎麻利的給一期一振那喝空了的杯子裏倒上果汁,這個動作叫平野藤四郎看見了,不明所以的問他:“亂,為什麽要給一期哥杯子裏倒上果汁?”

“喝醉了的人會想要繼續喝酒的,因為他們覺的自己沒醉。為了防止一期哥想要繼續喝酒讓自己更醉,我就先給他杯子裏倒上果汁,這樣他就會把果汁當成酒喝掉啦。”亂藤四郎搖頭晃腦的說到,講的頭頭是道。

“哈……”五虎退微張嘴巴,一臉崇敬。

亂知道的好多。

藥研藤四郎:“……”面無表情的看着兄弟們叽叽喳喳。

算了。

其實亂說的也有些道理,就讓他們繼續說吧。

一期一振一動不動的坐在凳子上,這樣的狀态保持了一小會兒後,他端起杯子,小小的抿了口。

甜的。

這個認知讓他舒展開了眉頭,開心的又抿了口。

吃吃喝喝的宴會過後,法雅搬出那一箱藏在櫥櫃裏的仙女棒,均勻的派發給刀劍們。

将那天在辦公室的說辭重複了遍,法雅再一次收到了滿屋子刀劍感動的視線。

在園子裏燃完了仙女棒,此時,今年的最後一天已接近尾聲。

随着由10到1的倒計時,本丸迎來了新的一年。

又一起鬧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刀劍們互相告別,醉鬼們被沒醉的拖走。

難得見到刀劍們的醉鬼模樣,法雅偷偷用相機給他們真實的記錄了下來。

等他們酒醒後看到這些照片怕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和大部分喝醉了就鬧的刀劍們不同,一期一振一直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除了反應實在遲鈍外根本看不出他喝醉的這一事實。

短刀們牽着他的手來跟法雅道別,卻被後者輕輕松松的劫了胡。

——“你們先回去吧,我有點事跟你們兄長說。”說完,法雅看到短刀們一個個臉上[你逗我呢]的表情,又道:“放心,會完完整整的把他送回去的。”

藥研藤四郎猶疑道:“大将,可一期哥已經喝醉了。”連走路都是讓他們給牽着的。

這樣的一期哥怎麽去跟大将你商量事呀?

法雅淡定說:“我那有醒酒藥。”

這下短刀們說不出什麽來了。

輸了。

畢竟他們沒有醒酒藥。

小心翼翼牽着兄長的手把他領到法雅跟前,亂藤四郎叮囑道:“主公,一期哥喝醉了,走的時候你領着他點,不然他會自己站那不動彈的。”

法雅心裏美的花都開了,這簡直是連上天都在幫他。

光明正大在本丸牽手什麽的…

呀~!

一派正人君子樣的牽過一期一振的手,法雅此刻看這群弟弟刀無比順眼。

“好的,我知道了。”

牽着一期一振冰涼的手,法雅放慢腳步,時不時往地面上看一眼,生怕什麽東西會把一期一振絆倒。

他牽着一期一振往哪走,後者就往哪走。

停住腳步後,手裏牽着的刀劍也随之停住。

法雅側過身,戳了戳他的臉頰。

涼滋滋的。

“你要是一直都那麽乖就好了。”法雅心中遺憾。

嘆息一聲,他重新牽起一期一振的手。

很快便走到了審神者專屬的主屋,識別了自己的靈力打開門後,法雅把一期一振領到床邊讓他坐下。

“你先坐一會兒哈。”說完才想起來此刻的一期一振給不了他答案,好笑的敲了敲自己頭,從衣櫃裏拿出那三個沖動魔鬼大紙袋。

他自言自語嘟囔:“為了送個衣服我也是煞費苦心…”

說着,把床上的小木偶拉起來,帶着往他自己房間走。

這是他剛給一期一振起的小別稱。喝醉酒就跟一個木頭人一樣,撥一撥轉一轉。

一路上,法雅嘴閑不住,有一句每一句的說個不停。盡管得不到回應,他自己說的也蠻自得其樂。

“剛開始見的你的時候我還挺害怕你呢。”

“結果現在竟然花自己的錢給你買衣服…我跟你說,這仨衣服可貴了,我跟那個店主笑來笑去交鋒了半天才講下來了20小判的錢。”

“你是不是很感動啊,是不是感動的都想哭了?”

說着,法雅瞥了眼一期一振的臉。

“不過衣服倒是很好看,你長得那麽好看,穿上一定更好看。”

聊着聊着就到了一期一振房門口。

輕輕一推就推開了門,大概是短刀們回來時特意給開了外鎖。

法雅松開一期一振的手,把紙袋子裏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然後疊好,給他放到衣櫃裏。

他做這些的時候,一期一振一直站在原地,眼睛卻轉到了法雅身上,盯着他不動。

許是因為到了熟悉的環境,一期一振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嚣着要休息。

…休息?

他歪歪頭,似是不能理解腦袋裏突然蹦出來的這個詞。

大腦像是生了鏽,讓他沒有精力去揣摩這個字的含義,只依稀記得休息就是要躺下睡覺。

要在哪裏躺下卻忘了。

于是一期一振下蹲身體,砰的歪倒在地板上,閉上眼睛。

聽到身後的聲響,法.賢惠.雅一驚,驀地轉頭,看到了直接躺了地板的一期一振*1。

“……”竟然還覺得有點可愛。

此時手裏的衣服也已疊好,法雅拉開衣櫃,把衣服放進裏面。

掏了掏衣兜,又掏出來一張寫好的紙張,法雅将其敷開放到衣服最上面。做完這一切後,他心滿意足的關上櫃子。

[新年快樂。

——你主公]

其實他更想寫法雅。

不過轉念一想,一期一振根本就不知道法雅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麽,就打消了念頭。

“一期,不要在這裏睡,會…”話剛說了個開頭,法雅才想起來身為刀劍的他是不會生病或者着涼的。

無奈的把話咽回去,法雅胳膊穿進一期一振的腋窩把他從地上半提半抱的弄了起來。

費了一番功夫才把一期一振弄到他自己的床上,又任勞任怨的給他脫了鞋子。到了要脫衣服時,法雅卻犯了愁。

手都放人家衣領上了,偏偏他自己慫的很。

內心強烈的表達着想給一期脫衣服的念頭,手上卻如同得了帕金森,哆哆嗦嗦個不停。

心如野狗,手如肉兔。

“一期,你醒着嗎?”

沒有回應。

法雅咽了口吐沫,喉結上下動了動。

“穿着衣服睡覺的話會不舒服,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只給你脫掉你外套。”

顫顫巍巍的解開第一個領口後,又壯着膽子解開第二個。

法雅一邊解扣子,一邊叨叨叨。

話唠程度連都已經睡着的一期一振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好不容易把扣子全都解完,法雅像是打了場勝仗,大喘了好幾口氣。

不行,這太刺激了。

“我現在要把你外套脫掉了。”不斷告誡自己要鎮定要鎮定,法雅俯下身,輕手輕腳的把一期一振外套脫了下來。

正要敷開被子給他蓋上,突然,法雅想起了剛才搪塞短刀們的借口。

他倒是沒騙他們,的确是準備了解酒藥,只不過沒在自己屋裏,而是一直被放在衣兜。

輕柔地拍拍一期一振臉,法雅放柔語氣:“一期,醒醒把藥吃掉。”

結果不僅沒能把他拍醒起來吃藥,拍人臉的手還被一期一振抓住扣在臉邊。

法雅的小心髒撲通撲通跳。

他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跳的回響。

身體再次下沉,那人和自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仿若生來便密不可分。

“一期…松開我的手。”

睡着的家夥當然不會有回應。

咕咚。

他緊張的咽下口涎,好不容易不再帕金森的手指又開始哆嗦起來。

緩緩的繼續下沉身體,直到嘴唇碰上冰冷的肌膚。

這個動作持續了三四秒後,法雅像個橡皮筋一樣彈正身體,不可置信的捂住唇部,好像剛才受到非禮的是他。

天吶……

親到臉了——!

還親了整整三秒!

“……一,一期,我先走了。那個,藥,記得吃。”

而後法雅就像後面有什麽東西在追他一樣落荒而逃。

逃的那麽急還不忘用最輕的力氣給一期一振帶上門。

作者有話要說:  入v了_(:з」∠)_,希望小可愛們能繼續愛我嘤。

想要親親抱抱舉高高_(:D)∠)_

這章留言評論的小可耐發紅包吼!30個!啵!

雖然很大可能不夠三十條,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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