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六十八覺醒來
卻說昨晚法雅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挨到了天明。外面天色剛蒙蒙亮他就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在鏡子面前細細審視了一番自己感概一下今天也是帥氣依舊後,戴上了護神紙。
戴·上·了護神紙...!
所以說政府什麽的都是大豬蹄子。
從衣櫃中換下了躺了一夜躺的有些褶皺的衣服,巨龍嘴中哼着不成調的小曲,開開心心的向喜愛的刀劍房間方向走。
去過那麽多次,他早就對通往一期一振房間的路爛熟于心。看此時的天色應該不過五點,天邊只翻了個泛白的肚皮,陽光還沒開始撒,一呼一吸之間鼻中滿漾晨間特有的濕露氣,極為怡人。
快步走了三四分鐘後,法雅行至一期一振門前,猶豫着是正兒八經的敲門好還是來個驚喜點的。比如從窗戶翻進去,什麽的。
想想吧,一期一睜開眼,就看到了躺在旁邊的他...多驚喜!
然而,想到一期一振敏銳的感知力後,法雅就無奈的放棄了這個選項。
從窗戶翻進去還要悄聲無息的躺在一期身邊什麽的,這種事...也就只能趁着一期喝醉的時候還有點可能性了。此下一期沒喝酒也沒幹什麽特別累的活兒,怕是他剛擡手撐開窗棂就會被對方察覺。
到時候別說驚喜了,只怕會徒留一室的驚吓。
于是法雅放棄了不切實際的‘來個驚喜’,選擇規規矩矩的敲門。
“咚咚咚...”
“一期,是我。”此時此刻,法雅頗有一種期待緊張之感。
明明親也親了,抱也...不對,還沒抱。
所以他此時的這種心情是非常合情合理的!嗯!
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适的理由,法雅屏息靜氣,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繼而“咚咚咚”第二次敲響門。
“等一下。”
這一次敲完後,門內傳出了一期一振的聲音。
許是剛剛睡醒的緣故,聲音中除了法雅所熟知的清越之外,還帶了些許沙啞。
聽在法雅的耳朵裏那簡直就是兩個大大的字——心!動!
啊啊啊!我一期怎麽連說句話都那麽好聽啊啊啊!
諸如此類的吶喊聲響徹法雅的腦袋,然而面上卻不顯,将一切隐藏在深處。
他想,我得矜持點,不然會吓到一期。
畢竟他要是喜形于色了怕是會噴個火什麽的。
畢竟當過巨龍都知道,他們就是喜歡用這種直接了當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對某一件事物的喜愛。
越喜歡,噴的火越熾熱。
這一舉動經常用于求偶。
法雅對自己有多喜歡一期一振還是有點數的,即使現在他不是以龍身形态示人,噴出來的也不會是什麽一吹就熄的小火苗。
要是一個沒控制好再把本丸燒了,他找誰哭去?
并沒讓法雅等很久,門很快便被一期一振打開。
他身上穿着睡衣,蜜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讓龍心動。
——即使是寶石,抑或是水晶。
都比不上這雙眸子萬分之一的光彩。
“什麽時候回來的?”引着法雅進了屋,一期一振一邊整理頭發一邊道。
每逢晨時剛起,他這一頭頭發總是會被他給睡的亂七八糟。一期一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睡相也算安穩,頭發卻總是莫名其妙的亂翹。
眼睜睜看着他把那幾屢亂翹的頭發給捋直,法雅按下自己蠢蠢欲動的手,再一次警告自己要冷靜。
“我昨晚就回來了,回來時有些晚,想着你許是睡了便沒來擾你。”
“嗯?”
一期一振轉過身,頭發已經被他剛才锲而不舍給捋順,此時正乖巧的垂在兩邊,“可以來擾。”
他小聲說。
可法雅現在耳聰目明,這句話自然是沒讓他的耳朵給漏過去。然而,他睜大眼睛,卻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欸...欸???
見他不答話,一期一振還以為是自己說話聲音太小導致他沒聽清,便大着聲音重複了遍:“不管是幾點...都可以來擾。”
這一次說的大聲,對方不可能會聽不見。
良久沒有等到對方的反應,一期一振有些懊惱。
可沒等他說什麽,整個刀突然就被法雅給抱住。他跟一陣風一樣跑了過來,滿心滿眼都是一期一振。
真是...
怎麽一大早的就那麽可愛啊。
被他抱了個滿懷,一期一振還懵着呢,就聽那人說,“一期,可以親你嗎?”
那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摘掉了護神紙,回到本丸後,那臨時簽訂的契約自然也算不得數,既是審神者自己主動摘下護神紙,對方的面容自然一點不落的落入了一期一振眼中。
漂亮的眼睛。
就像是紅色的瑪瑙。
法雅的詢問和那天如出一撤。
一期一振又怎可能拒絕。
這個吻是小心翼翼而無比珍惜的,巨龍一步步的攻略城池,雙手緊緊抱着一期一振的腰,力道大得發白,卻沒讓他感到任何,哪怕是一點疼痛。
被這樣抱着,似乎感受到了對方的隐忍和情意,一期一振攀上法雅的脖子,回抱住他。
一吻過後,一龍一刀兩兩相望,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
——屬于自己的倒影。
“可以再親你一次嗎?”法雅問。
卡姿蘭大眼睛,閃閃亮晶晶。
然後得到了一期一振溫柔的推腦袋*1。
“這是早晨。”一期一振說。
“早晨又怎麽了...”別說是早晨,就算現在是中午他也不在怕的。
這句抱怨還沒說完,嘴唇就被一期一振的手指堵住。
沒等法雅春心蕩漾,便又聽一期一振道:“別...呆會兒,要去叫弟弟門起床。”
那一刻,法雅就知道了。
他的情敵沒有別人,只有那群小短刀。
看吧,即使是現在一期被他給親的眼睛霧蒙蒙小表情水靈靈,也還是忘不了要去叫那群小豆丁起來吃飯。
真是的。明天他就要頒布新政策。
比如刀劍每天早晨自己定鬧鐘自己起什麽的。
要自食!要其力!
“我要穿衣服。”一期一振抱着今天要穿的出陣服,耳朵尖發紅。
法雅就跟沒聽懂他意思似的,老神在在,“好啊,穿呀。”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期一振,沒有絲毫挪動的意思。
被他這樣看的實在是害羞,一期一振拿衣服捂住臉,“你別看我。”
法雅說:“我沒在看你。”
說着,他視線若無其事的打了個彎,看床看椅子,就是不去看一期一振。
行為動作極為欲蓋彌彰了。
簡直要被法雅這一串動作給氣笑,一期一振掰着法雅的頭轉過去,聲音罕見的帶着威脅,“不要轉過頭來,聽見沒有?”
法雅面上嗯嗯啊啊的答應的老爽快了。
心裏卻想着傻瓜才不看。
見他似乎真的不會看自己,一期一振松了口氣,開始換衣服。一邊換,一邊警惕的提防着法雅。
聽着身後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法雅閉上眼睛,努力在腦海裏構思着此時身後的美景。
一期皮膚很白,摸着很涼,就像玉一樣。
在現世的時候,他們睡在同一張床同一個被窩裏,每每法雅的手不安分的這摸那摸,他雖然很害羞,卻從來不阻止。
最多是說些沒有一點威懾力的警告。
整個刀軟得像塊小蛋糕。
現在也是。明知道他不會遵守約定,卻還是選擇随了法雅的意願。
這麽一想...
完了。感覺自己更喜歡一期了。
逢人都說喜歡和愛都有一個限度,到了臨界點後便不會再進一步。可法雅卻覺的自己每一天都比昨天更加喜歡一期一振。
心直直的往他懷裏鑽。
因為他值得。
最後法雅還是悄咪咪看了一眼。
嗯,一如既往的好看。
當然,看完之後他不可避免的收到了來自一期一振的瞪視。
卻也只是瞪視,瞪完之後一切無事發生。
從房間裏跟一期一振又膩歪了會兒,法雅成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吻。這個吻比上一個時間更長,親的法雅整個龍十分舒心。
帶着身上的大型粘人精,一期一振終于出了門。短刀們都住在一處,這樣的安排也方便了一期一振,只需從外面敲門就能把弟弟們給叫起來,甚至有時候短刀們起的比他都早。
快到短刀們門口的時候,法雅十分自覺地選擇了避其鋒芒,躲在房後的牆角上,靜靜的看着一期一振溫柔的叫醒短刀們起床,自己在那委屈的咬手帕。
嘤嘤嘤。
超想哭的。
十五六分鐘後,短刀們打着呵欠從房間出來,他們一出來,法雅就從牆角轉身而出,一副‘好巧我們偶遇了呢’的作态,“早上好。”
許久不見法雅,短刀們自然也甚是想念,一看見他,連呵欠也不打了,小嘴張的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天,天吶嚕!
主公/大将回來了?!
思念之情讓他們一哄而上的圍在法雅身邊,大眼睛亮晶晶的,恍若星辰。
笑着聽着短刀門訴說思念,法雅擡起頭,向一期一振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調皮。
後者自然是看不見這一調皮的眨眼睛的,可法雅腦袋一往這看過來,一期一振就能大致知道對方護神紙下是做了什麽動作,故而有些害羞。上看看下看看,找不到一個合适的地方能讓自己表現的若無其事。
他這般摸樣落在法雅眼裏自然可愛的緊,因着有短刀在場不能做什麽,心裏卻一下下的發癢,只想着今天晚上一定要找機會翻一期的窗。
跟短刀們聊了會天後,法雅終于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一起去餐堂。
這一路上不可避免的又遇見了其他的刀劍,法雅一一跟他們耐心的問好交談,卻也沒因此落下一期一振,時不時的就要往他那邊瞧瞧看看。
動作太過明顯,一期一振幾次想提醒他,卻都不了了之。
算了...
總歸他們是要知道的。
這個他們指的是其他刀劍。
就這樣一路到了餐堂,因着壓切長谷部先行在小廚房裏做飯,法雅沒能立即跟他碰面。
這會兒見到了昨晚讓自己感慨良多的本丸之光,說實話,法雅有些無所适從。
“主公,歡迎回來。”反倒是壓切長谷部率先解除了這窒息的尴尬,他臉上帶着爽朗的笑容,好像完全忘記了之前法雅和他的談話似的,沒有一點隔閡。
雖不知壓切長谷部這般做的用意是什麽,但既然他給了臺階下,法雅也就順着往下溜,“長谷部君也是。我不在的這幾日辛苦了。”
十分自然的叫了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進去端早餐出來,壓切長谷部笑了笑:“我只是做了分內之事而已,算不得辛苦。”
就算兩人之間有那麽一點心照不宣的無言,此時卻都一致選擇了忽視。
只有一期一振擔心的看了看他們,想說點什麽,卻最終作罷。
壓切長谷部對他們的關系心知肚明。
卻選擇了什麽都不說,連詢問都不曾。
一期一振想着,還蠻感激壓切長谷部的。
盡管總有一天本丸的人都會知道他和審神者之間不同尋常的關系,那也是以後。能多瞞一會兒還是多瞞一會兒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寒修竹和小騎仕先生的雷雷嘿嘿!
謝謝逵墨·洛朗斯和區長的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