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人點頭致意。
到祥安茶樓了,跑堂了老遠迎出來,殷勤的扶李甘下馬,然後簇擁着他進店去了。一個矮個子的讀書人也跟着進去了。沒一會兒又出來,貌似不經意在頭上摸了摸,比了個手勢,然後走掉了。
不遠處的一輛馬車上,王小五依舊纏着頭巾,看不清面色,他回頭對馬車內說道:“還是老位子,二樓三號廂,隔壁的廂房已經定好了,你們直接上去吧。探子有幾個,不過留在外頭的居多,裏面估計只有一兩個,要小心。”
馬車門開了,文白貼着小胡子,一身文人打扮先跳了下來,然後伸手去扶:“夫人小心。”下來的女子頭戴紗帽,隐隐約約的看不清臉。最後下來的是個小丫鬟,梳着雙髻,活潑靈動的。她上前攙住夫人,低聲道:“要是覺得不适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啊,你傷沒大好,不要忍。”陳碧點頭應了。
瀾江扶着陳碧随文白一同走進祥安茶樓。文白操着一口不怎麽熟練的官話讓那跑堂的帶路,還給了跑堂的幾個銅錢。跑堂的自然是萬般願意的在前頭領路。
進了包廂,又點了些茶水點心,跑堂的就出去了。過了片刻,瀾江出門了。
她繞到櫃臺處,用跟文白新學的不知哪裏的方言問道:“我家老爺叫的茶為何還不上。”
掌櫃的連身道:“就來了就來了,你告訴你家老爺馬上就來。”
瀾江點點頭又上樓上去,不過這一次她進的是三號廂。
一進去,裏面的李甘正在聽戲,吓的一驚,瀾江連忙低聲說了個“趙”字。李甘頓時反應過來,沖一旁的小厮使了個眼色,小厮出去了。
“王爺您可回來了,”李甘激動不已,要下跪行禮。瀾江連忙攔住他:“快起來,時間緊迫,咱們快說正事。”
“是,王爺,自從陛下病了,我就每日來這裏,就想着王爺您要找我肯定會來這兒,畢竟大營和寒舍樁子太多。”
“陛下給你是如何交代的?”瀾江一邊問一邊留意着屋外的動靜。
“陛下讓我等您回來,然後将禁軍的統領權和兵符交予您,兵符在此。”李甘把一個小巧的兵符遞給瀾江,瀾江見狀,連忙 一邊發髻中,兵符小巧,倒也看不明顯。
“陛下的病到底如何,你可知道。”
“陛下病的前日給我密信,讓我做好準備,等您回京。不過多日已沒有陛下音信,現在情況如何,末将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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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且出去,你安排個信得過的在你家門房處,我有人與你通信。”瀾江話音未落,門突然被人撞開了。
七十七、搜身
掌櫃陪着笑臉進來轉了一圈,身後還跟着兩個粗布衣裳的男子。
“李大人,得罪得罪,下人說有人闖到您的包廂裏了,小的連忙上來看看,怕驚了大人您。”
李甘冷哼道:“人家一個小毛丫頭進錯了包廂,我見着有趣多問了兩句,你們這闖進來不怕驚了本官?一個小丫頭都能驚到了?”
掌櫃胖乎乎的臉上擠滿了笑,連連告罪,“對不住實在對不住,這個丫頭是隔壁廂的,剛才來找我催茶,我一回頭的功夫就不見了,外地來的,怕擾了貴客您。”
“掃興,”李甘大為不滿,一甩袖子就要走。
胖掌櫃連忙示意身後的兩人把瀾江帶走,自己攔着李甘安撫道:“大人,別氣啊,今兒上新戲,您等着瞧好兒吧。”又轉頭對屋外的跑堂道:“二子啊,再上壺好茶來給大人壓壓驚。”
兩個粗布男子把瀾江帶到屋外,其中一個個高的兇神惡煞的問:“你是誰,進去幹啥呢?”
瀾江故作一臉懵懂,用方言回道:“你說啥子,我聽不懂?”
“給我老實點,不然揍你的啊。”旁邊的瘦子揮揮拳頭,作勢要打。
“做什麽做什麽,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對我的丫鬟做什麽?”文白一開廂門,就看到這一幕,連忙沖過來攔道。
瘦子上下打量一番,道:“這是你丫鬟?你丫鬟怎麽跑人家包廂裏了?”
文白低頭望瀾江,問道:“你做撒寧哥跑人他屋裏了?”
“我叫茶嘛,回來屋子就不對了,老爺夫人都不在,就一個老伯在。”瀾江滿臉委屈,立在牆角不敢動彈。
胖掌櫃出來了,見了文白,道:“這是你丫鬟?”
“是啊,小丫頭沒見過市面,讓她出來催個茶,轉眼就不見了,我找了一圈,原來在這裏。這些是什麽人,做什麽要打她?”文白指着一高一瘦二人問道。
“客官別見怪啊,剛才有位貴客說掉了東西,現在在找,就是不知道您這丫鬟拾到了沒。”胖老板雙手插着袖子笑呵呵的說道。
文白沉下臉色,道:“你的意思是我的丫鬟偷了你們的東西了?”
胖老板笑容不變,道:“哪兒能啊,就是想問問小丫頭是不是撿着了。正好我們這裏有做活的大嫂,幫忙查驗一番,沒有了是我冒犯了,貴客今日的開銷全免,要是有了也沒事,還來就好。”
“你們欺人太甚,欺負我們是外地的嗎?憑什麽這滿大堂的人不搜,偏偏要搜我一個小丫鬟。”文白氣的要命,居然敢搜瀾江的身。
瀾江不動聲色的撇他一眼,文白一愣,瀾江暗暗點頭。
胖老板似笑非笑,道:“總要有個先來後秩序吧,先從這個丫鬟搜起咯。”
文白忍了又忍,恨恨的把門一甩,走了。
胖老板得意的搖搖頭,叫來一個做粗活的大嫂,“去,給我搜搜她什麽有沒有什麽小物件。”
大嫂粗手粗腳的在瀾江身上找了個遍,連衣服夾縫都沒放過,結果當然是什麽都沒找到。
“好了,受驚了,回去吧,別亂跑了啊。”胖老板別有深意的丢下一句,然後帶着人走了。
他們人一走,文白立刻把她拉進包廂。
“沒事吧?”文白怕有偷聽,壓低了嗓門。瀾江點點頭,從頭發中拆出那個小巧的軍符,仔細查看了一便,印記是真的無疑,又原樣放回了頭發中。
“這幫人倒是看得緊,”瀾江長出一口,“別坐了,早點兒回去吧,只怕這幫子人會盯着我們,路上要多繞幾圈。”
三人茶也不喝了,氣沖沖的下樓走了,胖掌櫃看見了,也不攔,對着身邊的小跑堂指桑罵槐:“南蠻子,也來喝茶,呸。”
回到馬車,王小五立刻駕起車,在帝都裏來來回回的兜起了圈子,直到沒有暗樁跟着了,才回到營地。
“文白推測的沒錯,陛下确實可能是裝病,李甘在陛下病倒前收到密信,要他配合我,把禁衛軍交到我手裏。”瀾江抱起茶杯大喝了幾口,喘足了氣,方道。
文白一聽,喜笑顏開。“這就好這就好,沒事就好,不然那個李轍要繼了位當了皇帝肯定要給我小鞋穿。”
王小五:“……”
瀾江:“……”
“現在我們可以松一大口氣了,需要擔心的就只有兩個事情了,一個是西南錢永忠那裏的動向,還有就是二皇子們在京城的勢力究竟有多廣。”文白伸手比了個二,眉飛色舞的,好像一切問題迎刃而解了似的。
“哪有你說的這麽簡單,”瀾江潑他冷水,“二皇子他們膽敢坐下這一系列事情,不可能沒有依仗,假設他們與錢永忠有勾結,可是畢竟他遠隔十萬八千裏,遠水難救近火,二皇子他們必然還有殺手锏沒有拿出來。”
王小五糊塗了,問道:“這京城裏的軍隊就只有皇城裏的禦林軍和城裏的禁衛軍,現在這兩大力量都在我們這邊兒,他們又能依仗什麽呢?”
“是啊,瀾江,他們總不能靠着幾個小兵小卒來逼宮吧。”文白也跟着唱反調。
瀾江雙眉緊皺,她總覺得還有什麽地方遺漏了,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不然二皇子和孫貴妃又是憑什麽如此放肆的一路追擊阻截,在帝都中還遍下暗探?
七十八、都察院
之後的幾天都過的波瀾不驚,李轍日日從宮中帶來一些最新消息,但是瑞武帝的近況一直是個迷。不過現在瀾江他們已經不再擔心皇上的身體狀況了,現在他們最擔心的,是西南錢永忠的動向。
日頭還未升起,文白還在呼呼大睡,王小五已同往日一樣,領着從遼源帶回的近兩百名先鋒營将士去城外操練了。瀾江裹着單衣立在窗前,向趙府的方向眺望,離家就這麽近,可是為了保密,一直都沒有機會回家看看。這幾日,瀾江一直心事重重,關于二皇子的疑惑一日不解開,她就一日難以安眠。
陳碧端來熱水,見瀾江穿着單薄,提醒道:“将軍,您小日子快到了,不好穿這麽少在這吹風,仔細要生病的